怪人辜鴻銘:罵沒有辮子是畜生自己卻率先剪掉
在近代中國學界文壇上,有一大怪人,尊崇他的譽他為「怪傑」,詆毀他的稱他為「怪物」,這個人就是狂儒、怪傑、拖長辮的北大教授:辜鴻銘。
辜鴻銘,祖籍福建廈門,1856年出生於馬來亞檳榔嶼一個英國人的一個橡膠園裡,自小俊敏的他被在當地傳播基督教的蘇格蘭傳教士布郎賞識並收為義子。知識淵博的辜鴻銘,一生共獲得13個博士學位,精通英、法、德、日、俄、拉丁、希臘、馬來亞等九種外語,曾為六國使節充當翻譯,被孫中山和林語堂稱之為「中國第一語言天才」,年過花甲,背誦六千一百多行的無韻長詩《失樂園》,居然一字沒錯。
辜鴻銘是個矛盾的混合體,中西文化的激烈碰撞使他成為清末的第一大怪物。他生在南洋,學在西洋,婚在東洋,仕在北洋。最愛的卻是東方姑娘,辜鴻銘以「愛蓮」名動天下,此愛蓮非周敦頤的「愛蓮」,而是中國古時女人特有的三寸金蓮。辜鴻銘曾戲稱自己的成就主要歸功於那雙金蓮,稱其為自己的「興奮劑」。辜鴻銘的原配夫人淑姑,就是憑借那雙長不及掌的金蓮,把辜鴻銘所折服。在辜鴻銘眼裡,淑姑有一雙「特別神氣美妙的金蓮」——中國舊式婦女所獨有的小腳。
傳說辜鴻銘寫作時,遇到思路滯塞,文筆枯乾,便會大喊:「淑姑,快來書房!」淑姑便會應聲而至,坐在他身旁,奉獻出丈夫須臾不可離之寶物——小腳。任憑辜鴻銘將一對小腳攥在手中擺弄,拿到嘴邊嗅聞。片刻,辜鴻銘便像「興奮劑」那般來了精神,文思泉湧,洋洋灑灑,下筆有神。
辜鴻銘醉心於女人的三寸金蓮,且成了他特有的一大癖好。他對此還有一番高論:「女人之美,美在小腳,小腳之妙,妙在其臭。食品中有臭豆腐和臭蛋等,這種風味才勉強可與小腳比擬。前代纏足,乃一大藝術發明,實非虛政,更非虐政。」
辜鴻銘視婦女纏足為國粹也就罷了,還把一夫多妻當作天理,曾為此留下世界級辯論:「壺一杯眾」論。這與他婚姻生活的怪有關。辜鴻銘癡迷中國女子的三寸金蓮,有了「興奮劑」還不夠,娶了淑姑不到一年,辜鴻銘便納了日本姑娘吉田貞子為妾,晚年又收了碧雲霞姑娘。且有一套為納妾辯護的理論。「妾者,立女也」,意思是說男人在外為家為國辛苦奔波時,應有女子立於其旁,作休息扶手之用,換句話說,也就是男人納妾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惹得女子尤其是西方在華女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向他下戰書。面對為何贊成納妾卻反對女子多招夫的責問?辜鴻銘卻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人家是否見過中國的茶壺,洋太太不知辜鴻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回答說見過。辜鴻銘便說:「這茶壺和茶杯就好像男人和女人,一個茶壺配上幾個茶杯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一個茶杯配上幾個茶壺則是萬萬不可的。」辜鴻銘這著名的「杯壺論」,後來廣為流傳,以至於和他灰白的辮子一起,成了一代怪傑的標誌。
說起他的辮子,雖稱不了怪癖,但確實令人費解。辜鴻銘的法國朋友、學者弗蘭西斯·波裡1930年在紀念文章《中國聖人辜鴻銘》中便稱其為「中國怪人」、「瘋老頭」,並對其「滯留在陳舊過時的年代」「喜作謬論的獨特個性」印象極為深刻:「他穿著中國長袍。在北京人都已剪掉辮子的此刻,他卻留著那條象徵性的髮辮。我們的談話進行了一個多小時。辜氏口若懸河,我幾乎插不上話。其實這只是一場長長的獨白,令我畢生難忘,因為我從未見過如此執著地堅持己見、堅持確實信念的人。」
辜鴻銘對那條「象徵性的髮辮」確實堅持己見,他曾對毛姆說:「你看我留著髮辮,那是一個標記,我是老大中華的末了的一個代表。」辜鴻銘還罵所有剪辮子的人是「沒有辮子的畜生,野獸!」民國初年,人家剪掉辮子後戴頂帽子,他就罵人家:「沐猴而冠!」
可辜鴻銘卻是大清人中最早剪辮子的人之一。那是他在蘇格蘭讀書時,他有個女友喜愛把他黑亮的辮子拿在手中把玩,為討好女友,辜鴻銘竟「卡嚓」一聲剪下了自己的髮辮贈與女友。
對辜鴻銘,百年來評價不一,譽之者上天,貶之者入地,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特立獨行的辜鴻銘,辯才無雙的辜鴻銘,說不盡、講不完、弄不明白的辜鴻銘,1928年4月病逝於北京,享年72歲。他的古怪離奇讓人詫異,逸聞軼事令人捧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