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宋朝歷史上無能宋徽宗憑何穩坐皇位25年?
導讀:眾所周知,「靖康難」把「中原外戰史」提到了史無前例的「窩囊」頂級,始作俑者,就是徽欽二帝。在東京保衛戰時,敵兵尚未壓境,金兵將領宗翰下通牒書,宋欽宗竟及時回信,說「一一聽命」。金兵圍攻東京,宋欽宗下令不得得罪金兵,一霹靂炮手發炮後竟被梟首處死。東京保衛戰本來是有持久戰機會的。但是,賤骨頭父子先行露怯,頻頻告饒求和,大漲了草原狼信心,一半嚇唬,一半武力,以震懾之態,對東京城探囊取物。
徽欽二帝,北宋這對著名的「亡國皇帝父子」,在國內從來不失「九五之尊」風度,而一到了敵營,沒等人逼迫他們,雙膝就自動彎曲下來,口稱「罪臣」,主動向敵將下跪……歷史在哀歎這段國恥的同時,卻忽略了這樣一個深層問題——如此窩囊的父子皇帝,為什麼在大宋國內,卻無「篡位」之虞?尤其是宋徽宗趙佶,這個書畫家皇帝,顯然不是個合格的政治家,但竟高居皇位25年之久。皇帝的寶座猶如粘在屁股上一般,憑什麼如此「牢靠」、「穩定」?
世人均贊北宋政治「寬柔」,不殺「因言獲罪」的知識分子,但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北宋是皇權最集中的朝代之一,在皇帝「專權」方面,比之後來廢掉丞相的明朝「有過之而無不及」。宋朝的建制,由中央到地方,完全實行「一元體制」的「垂直管理」。皇帝不僅直管軍隊,而且直接參與地方司法工作,委吏處理地方獄訟;這一整套「垂直管理」使決策權高度集中於皇帝一人之手。由於宋朝皇帝的權力「什麼都管」,北宋百姓丟口豬都要找聖上解決查辦。
這是一段正史記載——宋太宗時,有「京畿民牟暉擊登聞鼓,訴家奴失牡豚一,詔令賜千錢償其值。」一位首都居民通過敲登聞鼓的方式,向皇帝控訴自己的家奴弄丟了一頭母豬,宋太宗於是下令賜給他千錢作為補償。丟豬直接向皇帝報案,這可能是中國百姓「告御狀的最高境界」。事無鉅細,連丟母豬的事情都捅到皇帝這裡來,皇帝不煩嗎?大宋的皇帝就喜歡這樣,不僅不煩反而覺得這是「皇帝應該做的」。宋太宗為此,還說過一句「感動中國」的話:「似此細事悉訴於朕,亦為聽決,大可笑也。然推此心以臨天下,可以無冤民矣。」
宋太宗的意思是說,這樣的事情也找我這個皇帝來解決似乎很可笑,但是,如此一來,讓天下百姓都知曉這樣的直接訴訟的渠道,就不會有不可解決的冤情鬱結於民間了。這話聽起來很動人,但是卻掩蓋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皇上什麼都管了,臣子們手中沒有一點實權,他們還能幹什麼呢?「垂直管理」愈發決定了國家的前途皆由皇帝的素質所決定,好皇帝,或許也可能有好大臣,譬如北宋前期,太祖、太宗、仁宗、真宗、神宗手下,也產生了趙普、寇准、王安石等著名賢相,但若皇帝昏庸,大臣就不可能再生優良品種,大臣教皇帝學好的「緩衝的空間」蕩然不存,因為大臣沒有任何對皇帝反震懾的權力空間。在昏君登場後,北宋政壇的官員們只剩下一件事可做:拍馬屁。這是在皇權高度集中的宋廷,官員們唯一可以想像的「發展空間」。
看看宋徽宗身邊的「權臣」,從蔡京到高俅,再到童貫,不是文化流氓,就是市井混混,再不就是身心殘缺的廢人。他們與其說是國家的股肱之臣,不如說是皇帝的玩伴和馬仔,這等小人謀到國家大臣的位子已是做夢都想不到,哪裡還有更大的「野心」,追求「九五之尊」呢?宋徽宗在任25年,任命了12名宰相,從曾布到王黼,其中無一人堪稱賢相,悉數「文化流氓」之嘴臉。他們的最高理想是做個被主子「提拔」的奴才,這樣的紅人,最終只能擁有一個奴才的宿命。如蔡京,主子一換就失勢,那麼大的「太師」竟鬥不過乳臭未乾的小兒宋欽宗。
宋欽宗與宋徽宗的無能,對內對外都是一樣的,但是他們的膽量還是內外有別的,對外他們懦弱無能,但對內,他們無能卻不懦弱。即便是宋欽宗這個兒皇帝,即位之後還大膽殺威,首先拿無用的蔡京開刀祭旗。宋欽宗不顧太上皇宋徽宗的反對,貶蔡京,發配嶺南。在蔡京發配的一路之上,沿途商家百姓不賣給蔡京一粒糧,一滴油,一根菜。昔日皇帝第一紅人,活活餓死在發配路上。
蔡京是宋徽宗的第一寵臣,但皇帝兒子動一小手指,就要了他的老命,可見,宋朝的寵臣處在什麼位置。他們充其量是皇帝的寵物,所謂「權臣」的概念是有名無實的。他們除了陪主子玩些「雅渾」的遊戲,還有就是在主子面前的「吹拉彈唱」的表演。「日與陛下遊從嬉戲」,跟戲子般哄皇帝開心,博得皇帝歡心。當時武將中,宗澤李剛雖然德高望重,但在宋朝兵制樞密院文職管軍的格局裡,宗澤和李剛在軍中只是「臨時代辦」的角色,他們一者深受儒家洗禮不願反,二則想反也難以令「三軍」一呼百應。就像後來的岳飛之難一樣。朱仙鎮大捷,是四路軍合圍取得的,韓世忠、劉崎、張俊各領一路,岳家軍只是其中之一,小朝廷皇帝一下旨,四路軍撤走了三路,只剩岳飛孤軍。如果四路軍全受岳飛節制,局面未必會像後來「半途而廢」那個樣子。但是,打死宋朝皇帝,他們也不會給一個將領這種權力。
所以,武將半廢,文臣弄臣化,即成為宋廷常態。宋朝大臣在皇帝面前太低賤了,這些「票友黨」、「粉絲團」,有時連主子也為他們臉紅,正如宋徽宗所云:「今士大夫方寡廉鮮恥。」其實,這幫馬屁精當然有自身的道德修養問題,但皇權集中的「一元體制」和「一垂到底」的管理,才是最烈的催化劑。在一群群賤人的簇擁下,宋徽宗自然沒有「被篡位」之憂,不難設想,如果沒有外敵入侵,宋徽宗的皇位還可以繼續做下去,直到壽終正寢,兒子順利交接班也沒多大問題。
然而,此消彼長,國內能容,國外卻容不下去。來自草原的外敵找到他的頭上,不擔心「內亂」的宋朝皇帝,最擔心最怕的就是「夷狄的騷擾」——那才是宋朝皇帝的剋星。不受「垂直管理'」的夷狄,根本不慣宋朝皇帝的無能而只會利用其無能征服之。不值錢的東西往往也不中用、不堪一擊,沒有競爭對手亦不表明沒有外來的天敵。賤骨頭大臣,賤骨頭皇帝,一是對內,另一個是對外——漸次成為中國歷史「內憂外患」的總表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