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揭秘:宋江上梁山是被吳用兩封書信“逼”的?
宋江原是鄆城小吏,不期因私放劫取生辰綱的晁蓋等人,惹起一堆是非,終至與官府對抗,上了梁山。在這過程中,有兩封信,對宋江命運的轉折起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這兩封信是:第一封,晁蓋等人上梁山後,派劉唐送給宋江的感謝信;第二封,為救江州題寫反詩的宋江,梁山使人假冒蔡京給兒子蔡九知府的「解宋江進京」的書信。
這兩封信均發自梁山,均是按吳用旨意辦的。有觀點認為,這兩封信實為兩枚炸彈,極有可能均是吳用為使宋江上梁山而故意安置——讓劉唐送宋江書信,以暴露其與梁山勾結之行為;故意用錯蔡京圖章,使得宋江罪無可赦被判斬立決,梁山劫法場鬧江州把事情搞大,使得宋江除了上梁山別無他路。
這種觀點,正確與否?我們且以書中一些細節,做分析如下。
先看劉唐送梁山感謝信給宋江之事。
話說晁蓋上了梁山後,這天想起宋江通風報信救了他們性命一事,和吳用商量,要派人去答謝宋江。吳用道:「兄長不必憂心,小生自有籌劃。宋押司是個仁義之人,緊地不望我們酬謝。然雖如此,禮不可缺,早晚待山寨粗安,必用一個兄弟自去。」
由此可知,這事是吳用一手張羅,此後他果然派人去答謝宋江。派的誰?劉唐。大學者馬幼垣先生認為,派劉唐來辦這事,本身就不懷好意。我們知道,劉唐綽號赤髮鬼,「鬢邊一搭硃砂記,上面生一片黑黃毛」——這樣的相貌異常,很容易惹起人們的關注並被人記住。
這讓我想起吳用智賺盧俊義那回,也帶個相貌異常的人(李逵)同去。不過那次是為惹人注意,驚動盧俊義,與之搭話,以便行計。
這次,派人來秘見宋江,應該很低凋才對,可吳用不光派了長相招眼的人前來,而且劉唐到了鄆城後,其言行舉止也不合常規,看了非常令人生疑。
書中說,「宋江從縣裡出來,去對過茶房裡坐定喫茶,只見一個大漢……走得汗雨通流,氣急喘促,把臉別轉著看那縣裡。宋江見了這個大漢走得蹺蹊,慌忙起身趕出茶房來,跟著那漢走。約走了三二十步,那漢回過頭來,看了宋江,卻不認得。……那漢見宋江看了一回,也有些認得,立住了腳,定睛看那宋江,又不敢問。……只見那漢去路邊一個篦頭鋪裡問道:大哥,前面那個押司是誰?篦頭待詔應道:這位是宋押司。那漢提著朴刀,走到面前,唱個大喏,說道:押司認得小弟麼?」
看這段描寫,「把臉別轉著看那縣裡」,這樣的舉動,連宋江看了都覺得蹊蹺。回過頭來看宋江,立住了腳定睛看宋江,去路邊篦頭鋪打聽,聽說是宋江,走到前面就唱大喏……劉唐這些舉動一點都不低調,簡直有大張旗鼓、故意引人注目的嫌疑。
另外,宋江當初到晁蓋莊上送信,是與吳用、公孫勝、劉唐等人匆忙見過一面的,當時他慌張著急,未必能記得劉唐,但劉唐見晁蓋鄭重地領個人讓他們見,按理他該印象較為深刻才對。書中卻寫劉唐到鄆城後,「看了宋江,卻不認得」,這也有些令人生疑。
再說,如果劉唐確實不記得宋江模樣了,吳用卻還派他來,於情理也說不大通。
這些細節都讓人隱隱覺得,劉唐此趟鄆城之行,並不是那麼簡單和單純地只是來送金子和感謝信——後來,那信落到閻婆惜之手,引得宋江殺人犯事。
我們再來看另一封信——吳用讓蕭讓和金大堅偽造的蔡京給兒子蔡九知府的「解送宋江進京」的書信。
這封信剛被神行太保戴宗拿走,吳用就連連驚呼自己出現了致命的失誤——上面使用的「翰林蔡京」圖章是不合適的,至少有四處不當——在父親給兒子的書信上,竟使用公務往來才用的圖章,一錯;使用的圖章,有父親的名諱,二錯;圖章上是蔡京多年前的職務,三錯;圖章是新鮮的,一看就有問題,四錯。
按說,以吳用的精細,不會出這樣的低級錯誤,四處破綻一處也沒發現。不少人分析認為,這一差錯是吳用故意為之,就是要露出破綻,讓蔡九知府在江州判宋江個斬立決。
試想,如果書信沒有破綻,宋江真被公人押送進京,在路上被梁山眾人輕易劫了,宋江很可能會因對朝廷尚抱有幻想而不肯上梁山;而若是在江州要被殺頭時,宋江被梁山眾人殺死許多官兵解救出來,他也就沒了幻想,只剩上梁山一條路了。
我的感覺,從這些細節和分析來看,吳用的這兩封關於宋江的書信,確實有些蹊蹺,即使不能由此斷言吳用是有預謀地借此逼宋江上山,但至少這兩封信及與這兩封信相關的一些人和事,是有可疑之處的。
常有人拿用錯圖章的事說吳用其實「無用」,但若這兩封書信之事,真如上面所分析的,是他故意拿來逼宋江上梁山的,那吳用就不是「無用」,而是有大用,有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