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失敗:突厥一位和親王子是怎麼被辱回國的?
東突厥在貞觀四年(630年)被唐朝擊滅,此後唐中央經常役使他們東征西討,引起了他們的反感。為了擺脫唐朝的統治,突厥人民重新建立政權,史稱「後突厥」。後突厥的可汗稱為「默啜」,他給東突厥人帶來了好運氣、使他們達到了鼎盛時期(697-716)。他反對篡位的武則天、維護李氏唐朝正統,他治軍有方,戰無不勝,在維護本民族的利益上做出了巨大貢獻。可以說,默啜可汗突厥的歷史上是一位頗有影響的首領。默啜可汗成為可汗的時候,高宗皇帝去世(683年12月26日),武則天掌權。她是一個凶狠專橫的女人,但很有才幹,有統治天賦(684-705年)。儘管她在她自己的國內實行專制統治,恢復了以往中國的對外政策。但是,她在對付東突厥的勢力時卻很少成功,完全失去了李世民時期的光和色彩。
默啜成為後突厥可汗之初,曾於693年(長壽二年)臘月進攻靈州,殺掠當地官吏和人民。在這以後,他為了鞏固其篡奪的汗位,改變策略,討好中原王朝以取得支持。695年(天冊萬歲元年)冬十月,默啜可汗派遣使者向唐朝請降。這時早已稱為周朝皇帝的武則天非常高興,封他為遷善可汗。武則天萬歲通天元年(696年)討伐契丹時,唐朝正式冊立默啜可汗為遷善可汗、歸國公。武後認為默啜可汗已經永久地被爭取過來了,於是,對他給予自己的幫助大加褒獎。而默啜可汗可不這麼想,對於篡位的武後呲之以鼻,卻以重新進攻寧夏附近的靈武作為回答。
默啜可汗見自己的進攻沒有反響,就給武則天上了一表,請求做則天皇帝的乾兒子,並表示願將自己的女兒出嫁唐朝,建立和親關係。但是,他將和親條件提的特別高,一是唐朝必須歸還六州降戶。所謂六州「降戶」就是那些在東突厥滅亡的時候,安置這些突厥人的六個州,正是中原和草原連接的地方。二是要歸還單于都護府。這等於恢復了頡利可汗時期的土地和權力了。三是唐還要給突厥谷種十萬斛,農器三千具,鐵數萬斤。
默啜可汗見自己的進攻沒有反響,就給武則天上了一表,請求做則天皇帝的乾兒子,並表示願將自己的女兒出嫁唐朝,建立和親關係。但是,他將和親條件提的特別高,一是唐朝必須歸還六州降戶。所謂六州「降戶」就是那些在東突厥滅亡的時候,安置這些突厥人的六個州,正是中原和草原連接的地方。二是要歸還單于都護府。這等於恢復了頡利可汗時期的土地和權力了。三是唐還要給突厥谷種十萬斛,農器三千具,鐵數萬斤。
對這種苛刻條件,武則天當然不會答應。默啜可汗見此,先將唐朝的使者抓了起來,而且準備大張旗鼓處死,祭旗,然後大舉進攻唐朝。對此,武則天很恐懼,準備答應他的一切條件。有的大臣反對,當時地位很高的張柬之就上奏說:「自古無天子求娶夷狄女以配天子者!」武則天便採納了另一位大臣的建議,以王子去突厥和親。武則天也知道讓一個王子去突厥和親有辱門庭,歷來和親都是出嫁公主或宗室之女,而且多數都是宗室之女冒充公主的身份。讓一個大唐王子去倒插門豈不讓天下人恥笑。但為了維護武周政權的安穩,他令淮陽王武延秀前往突厥和親。
武延秀是魏王武承嗣的次子,也就是武則天的侄孫。於是年六月離開長安。同行者還有豹韜衛大將軍閻知微、右武威衛郎將楊齊莊。八月,當武延秀一行到達黑沙南庭時,默啜可汗也趕到了那裡。默啜可汗見到武延秀之後,知道了他不是唐朝李氏的後裔,輕蔑地拒絕了他。還對閻知微等人說:「我的女兒不能嫁給武後的侄孫兒,只能嫁給合法的、被篡位的皇太后取消了(703年)的正統皇帝的兒子。你今天將武家的侄孫兒弄來,他也不是天子的兒子?我突厥積代已來,降附的是李家,我知道李家天子種還末絕盡,有兩個兒子還活著,你們這不是欺騙我嗎?既然你們不講誠意,那麼也別怪我不客氣,我將率領我的全部部落入侵。」
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武則天的侄孫兒去和親,不但連媳婦的面都沒見到,還被羞辱一番之後,被默啜可汗拘禁起來,可謂是荒唐之極。默啜可汗還挾迫閻知微入寇趙、定二州。因此,他對宣化以南進行了可怕的遠征,席捲了蔚州(這兒是指大同東南的靈丘),進攻河北中部保定和正定之間的定州,又攻取了趙州,橫掃了黃河以北。默啜可汗先轉移了成千的俘虜後才撤退。702年,默啜攻山西北部的代州。706年,在敦煌東鳴沙山打敗唐將沙吒忠義,圍寧夏北部靈州的邊境哨所。戰鬥中還臨時尊稱閻知微為南面可汗,「以示華人,自河以北蕭然」。
默啜可汗越戰越勝,越勝越傲,又以挑釁的口氣上書朝廷:「你們封給我的土地,別說種糧食了,連寸草都不生,這是第一。送給我的金銀器皿都是次品和贗品,這是第二。我與使者緋紫皆奪之.這是第三。繒帛皆疏惡,這是第四。我可汗的女兒應當嫁給天子的兒子,你武氏之後算個什麼東西,門不當戶不對,冒充天子的兒子和我女兒成婚,這是第五。我就是為此起兵,欲取河北耳。」在這場戰爭中,突厥坑殺男女八九萬人,他們從五回道北撤時,「所過人畜、金幣、子女盡剽有之。」唐朝官兵驚慌失措,根本不敢與之交戰。這事激怒了武則天,得知閻知微回到長安後,武則天令酷吏斷其骨分其肉,誅滅九族。神龍初年(705年),默啜可汗請求和好,唐藉機把武延秀要回長安。武延秀在突厥生活了七八年,已學會了突厥語言,會唱突厥歌,能跳突厥舞,頗受韋皇后之女安樂公主的青睞。所以,安樂公主的丈夫武崇訓一死,武延秀就和安樂公主結為伉儷。對此,他還得感謝默啜可汗對他的扣留呢,不然安樂公主怎麼會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