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北宋牛人高俅:從小秘書到一代權臣的發跡史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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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北宋牛人高俅:從小秘書到一代權臣的發跡史

2016年10月31日 帝王將相 暫無評論 閱讀 87 次

      秘書原本的職業定位,相當於綠葉,沒台詞,不露臉;如今卻常上頭條,勁爆得很,甚至專門有了「秘書幫」。有些秘書的「成長路線」,不過是條拋物線,靠著領導平步青雲,然後開始膨脹,最後,「啪」地一聲從青雲跌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北宋末年的高俅,就是這麼一位「拋物線」秘書。

  跟對人,很重要

  《水滸傳》裡說高俅是個市井小混混,小說家言,不可當真。《揮麈後錄》卷七載:「高俅者,本東坡先生小史,草札頗工。」他不但是蘇東坡的秘書,還寫得一手好字,抄錄謄寫,頗為出色。宋哲宗元祐八年九月,東坡先生以翰林侍讀雙學士外調知定州,將高秘書推薦給了時任知瀛州的曾布,被曾布以「史令已多」為由婉拒,復薦其跟了好友王晉卿,也就是王詵(小說裡的小王都太尉)。《水滸傳》裡說高俅是個市井小混混,小說家言,不可當真。《揮麈後錄》卷七載:「高俅者,本東坡先生小史,草札頗工。」他不但是蘇東坡的秘書,還寫得一手好字,抄錄謄寫,頗為出色。宋哲宗元祐八年九月

  如此,問題也就出現了,蘇東坡為何要在離京時將高俅「送」人?綜合來看,應該是高俅自己想離開的,原因就在於他覺得沒盼頭了。

  北宋中後期新舊黨爭異常激烈,蘇東坡屬於舊黨。此前曾被新黨折磨得夠嗆,「烏台詩案」就是新黨整治他的經典之作。

  高太后臨朝那幾年,舊黨秉政,蘇東坡受到重用,卻因公開反對司馬光對王安石新政的全盤否定,受到了舊黨的排擠,仕途一片灰暗。元祐八年,高太后去世,新黨再次上台,蘇東坡外調其實是被貶。桌面上的政局變化以及主子權力的削弱,高秘書不可能瞧不出來。

  跟領導出京,機關牌子小了,靠山不硬了,看不到希望了,遂請求主子利用人脈關係,給他重新選個主子。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嘛,蘇東坡是個重情重義的明白人,小秘書要求「進步」的心思,他是領會的,只要不走邪路,就遂了他的願吧。於是剛到定州的高俅又回到了京城。

  有機會,要抓住

  說起來呀,蘇東坡對高俅實在夠意思,推薦的兩個主子,都很不簡單。比如曾布其人,份屬新黨,卻先後與新黨主流派王安石、呂惠卿等人關係交惡;不見容於舊黨,卻跟舊黨大佬司馬光、蘇東坡等人保持著良好的關係。也就是說,曾布是個很會做官的人,知道怎麼為自己留退路,難怪《宋史》將他列入《奸臣傳》。讓高俅跟曾布,靠山是選對了,可惜曾布不要,奈何!

  王詵就更牛了,著名畫家,貴族出身,還是宋神宗的妹夫,端王(後來的宋徽宗)的姑夫,皇親國戚呀。王詵跟蘇東坡交情不淺,「烏台詩案」發生時,他兩是一對難兄難弟。但王詵本質上是個紈褲子弟,不涉黨派之爭,與蘇東坡的友誼,僅限於琴棋書畫飲宴唱和。讓高俅跟王詵,在皇親國戚身邊混,機會肯定不會少。這不,高秘書在王詵身邊干了七年,機會來了。

  大概是元符二年下半年吧,王詵出任樞密都承旨,有一次上朝,遇到了端王。史料裡是這麼敘述的,說端王鬢角亂了,出門時忘記帶蓖刀子,王詵就把自己的拿出來給端王用。端王看蓖刀子式樣很可愛,王詵就說這種式樣的有兩把呢,回頭讓人把那把沒用過的給您送去。晚上一下朝,果然就派高俅當差去了端王府。這對高俅來說,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我們說,機會面前人人平等,但機會只屬於那些善於抓住機會的人,高俅正是箇中高手。當時端王正在踢足球(蹴踘),高俅的球技也夠國家隊水平,為了表現自己,他一邊看球一邊「睥睨不已」,也就是故意流露出有點瞧不起端王球技的意思。端王一看這人表情有異,就問:莫非你也是同道中人?就叫過來試球,一試之下,果然不俗,於是就留下高俅,倚為親信。

  「小石子」發力飛騰

  高俅的運氣確乎好過常人,跟隨端王沒兩月,宋哲宗死了,端王華麗變身,做了宋徽宗,高俅也就順其自然的成為潛邸「舊臣」。這個末班車搭的太有價值了,榮華富貴說來就來,擋也擋不住。

  那麼,是不是說高俅馬上就可以做大官了呢?也不盡然。

  《南渡十將傳》卷一「劉錡傳」記載:「先是高俅嘗為端王邸官屬,上即位,欲顯擢之。舊法,非有邊功,不得為三衙。時(劉)仲武為邊帥,上以俅屬之,俅競以邊功至殿帥。」宋徽宗倒是很想提拔高俅的,然而愛莫能助。因為朝廷有制度,祖宗有家法,文官必須是通過科舉考試的人才能做,武官雖然不需經過科舉,但高級武官的晉陞必須是立過軍功的才行。

  高俅的文化水平比他的球技差遠了,參加科考肯定沒轍,只能放棄文秘老本行,從低級武官幹起。當然,有最高領導的眷顧,有潛邸「舊臣」的身份,他到哪兒都是個角兒。那幾年,高俅下基層,跟著大將劉仲武在西北混。崇寧三年十月打了一次不小的勝仗,功勞雖是劉仲武的,但功勞簿上肯定少不了高俅。崇寧四年五月又以武官身份隨外交官林攄一起出使遼國,成功拒絕了遼對宋夏戰爭的「調解」,又是一個大功勞……

  隨著「軍功」積累得越來越多,高俅這枚「小石子」終於越飛越高。《宋史》本紀云:「政和七年春正月……庚子(十日),以殿前都指揮使高俅為太尉。」「宣和四年五月壬戌,以高俅為開府儀同三司。」另據《靖康要錄》言,高俅還做過檢校太保、奉國軍節度使、簡國公,位極人臣。

  自作孽,摔得慘

  秘書晉陞為領導,其實也沒什麼,在啥位謀啥政,把工作幹好,沒人會說三道四,順順當當干到退休,保住晚節,所謂的拋物線也就不存在了。但是,如果自以為靠山硬,人脈廣,恣意弄權,胡作非為,禍國殃民,那結果就不好說了,「你懂得」。高俅就屬於後者。

  《東京夢華錄》裡說,有一次皇帝檢閱水軍訓練情況,高俅安排「橫列四彩舟,上有諸軍百戲,……又列兩船,皆樂部。」科目訓練則是「旋羅」、「海眼」、「交頭」等。有音樂,有雜耍,煞是好看,可打起仗來這等花架子有用嗎?還有一次是皇帝夜宿大慶殿,高俅負責安保,「兵士十餘人作一隊,聚首而立,凡數十隊。各一名喝曰:是與不是?眾曰:是。又曰:是甚人?眾曰:殿前都指揮使高俅。」瞧瞧他多會作秀,通過士兵的聲音,讓皇帝知道他是盡心盡職的。京城防務交給這樣的人,宋徽宗也真是荒唐。

  高俅抓軍事不行,徇私斂財搞裙帶卻很有一套。

  自打他發跡之後,高家老小個個「雞犬升天」:父親高敦復做了節度使,兄弟高伸中進士後,火箭般的升任延康殿學士,另一個兄弟高傑,做了左金吾衛大將軍;高俅的兒子們也個個進入體制內,高堯卿是岳陽軍承宣使,高堯輔為安國軍承宣使,高堯康為桂州觀察使。朝廷好像是他們家開的。他管理禁軍,常挪用軍隊地皮蓋自家宅邸,還喝兵血,剋扣將士們的餉銀,搞得士兵無心訓練,「凡私家修造磚瓦、泥土之類,盡出軍營諸軍。請給既不以時,而俅率斂又多,無以存活,往往別營他業。」(《靖康要錄))

  經過高俅的多年折騰,大宋王朝的禁軍淪為了一支毫無戰鬥力的部隊,「人不知兵,無一可用」。《靖康要錄》尖銳的指出:「朝廷不免屈已夷狄,實(高)俅恃寵營私所致。」「恃寵營私」四個字,可謂一語中的。

  靖康元年,金兵來犯,宋徽宗嚇得差點尿褲子,趕緊禪位。靠山靠邊站了,高俅也該倒霉了。宋欽宗甫上台,第一個打擊的對象,正是高俅。

  先是正月六日削其兵權,任命外戚王宗濋擔任殿帥;隨後在正月十二日,又下令抄了他和蔡京、童貫等六賊的家,獲銀500萬兩。高俅的兩兄弟高傑和高伸也被抄家,由於隱匿財產還被告發貶了官。

  宋徽宗南逃,高俅、童貫等扈從南下。行到中途,高俅「以疾為解,辭歸京師」,五月即病重,「獨死於牖下」,躲過了法律制裁。但他絲毫沒有得意的理由,折騰了一輩子,聚斂無數家財,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按慣例,像他這麼高級別的官員去世,「天子當掛服舉哀」,但宋欽宗愣是不同意給予他這份哀榮,徹底否定了高大秘的一生。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趙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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