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之簡介 南北朝史學家裴松之與《三國誌注》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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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之簡介 南北朝史學家裴松之與《三國誌注》

2015年12月21日 風雲人物 暫無評論 閱讀 329 次

  裴松之簡介:聞喜裴氏是中國古代史上盛名久著的一大世家,這個家族在歷史上留下了輝煌業績。自漢、魏、南北朝,至隋唐、五代,在兩千多年中,裴氏家族在政治、經濟、軍事、外交等諸方面,人才輩出。 在各個學術領域卓有成就者更是指不勝屈。其中裴松之聲名尤著。

  裴松之(372—451),字世期, 河東聞喜(今山西聞喜)人。他出身於士族官僚家庭,祖父裴昧官居光祿大夫,父裴珪曾任正員外郎。裴松之從小喜愛讀書,8歲時已熟知《論語》、《詩經》諸書。後博覽典籍,學識日進。晉孝武帝太元十六年(391年),裴松之任殿中將軍,時年20歲。義熙初,裴松之先後擔任員外散騎侍郎,吳興故鄣縣縣令等職,後升調回朝廷,改任尚書郎。東晉時歷仕零陵內史、國子博士等。入宋後任中書侍郎。

  宋文帝以陳壽所著《三國誌》記事過簡,命令裴松之廣采三國各類史籍為陳書作注。裴松之受詔後,上搜舊聞,傍摭遺逸,經過三年的精心撰作,終於在元嘉六年(429)七月寫成《三國誌注》。裴注之前注史一般註釋文意,大都專門注意文辭訓詁,而裴注的重點則放在事實的增補和考訂上,對於原文的音切和解釋不多辭費。在《三國誌注》中他完全貫徹了自己「補闕、備異、懲妄、論辯」四種作注的指導思想。所以裴注不僅解釋地理名物等,更主要的在於補充原書史實的遺漏和糾正錯誤。同一事幾家記述不同的,他都收錄進來,以備參考。對於史事和人物,裴注有所評論;對於陳壽議論的不當,裴注也加以駁正。裴注搜羅廣博,引書首尾完整,不加剪裁割裂。為了註釋《三國誌》,他收集了三國時期的史著達一百五十多種,博引各家著作的原文,注文字數約超過陳志的三倍。


  對這四種體例的說明,見於他的《上三國誌注表》: 「臣前被詔,使采三國異同以注陳壽《三國誌》。壽書銓敘可觀,事多審正。誠遊覽之苑囿,近世之嘉史。然失在於略,時有所脫漏。臣奉旨尋詳,務在周悉。上搜舊聞,傍摭遺逸。按三國雖歷年不遠,而事關漢、晉。首尾所涉,出入百載。注記紛錯,每多舛互。其壽所不載,事宜存錄者,則罔不畢取以補其闕。或同說一事而辭有乖雜,或出事本異,疑不能判,並皆抄內以備異聞。若乃紕繆顯然,言不附理,則隨違矯正以懲其妄。其時事當否及壽之小失,頗以愚意有所論辯。」

  針對當時史書「疏略寡要」、「時有脫漏」的缺陷,裴氏將「補闕」列為第一項,作為注史的重點。凡陳志所不載,而又有保存價值的史料,注書全部予以補充。對於陳志中記載過於簡略的地方,裴松之廣徵博引,悉心增補,使讀者得知比陳志更多的史實。如曹操始興屯田為三國時期重要的政治、經濟措施。而《三國誌·武帝紀》只在建安元年條下僅書「用棗祗、韓浩等議始興屯田」,如此一代大事,只有寥寥數字。裴松之則引王沈《魏書》進行補充,聯繫後面《任峻傳》注引的《魏武故事》,共增補有關記載近三百三十字。這樣就把屯田的前因後果、具體措施大體描述清楚了。與重大事件與人物有關的重要文獻亦是補闕的內容,如曹操的《明志令》、《舉賢無拘品行令》、曹丕的《與吳質書》,李密的《陳情表》等,皆是由裴注得以傳世的名文。

  「備異」是針對同說一事,而各書記載卻「辭有乖雜,或出事本異,疑不能判」之情況而言的,裴注「並皆抄內、以備異聞」。在裴松之所能見及的各家史著中,有很多互不相同,甚至矛盾的記載。裴注加以比較鑒別,能夠作出較客觀的判斷,但對那些不易辯明是非的材料,則一併收錄,留待讀者或後人去分辨。此外,裴注還把可以認同卻又把握不大的論說歸入備異類。如《武帝紀》注引《山陽公載記》的記載與陳書不同,裴松之判斷說:「案《吳志》劉備先破(曹)公軍,然後(孫)權攻合肥。前此紀雲權先攻合肥,後有赤壁之事,二者不同,《吳志》為是。」

  針對陳志中明顯錯誤的地方,裴注引舉事實進行糾謬,是謂「懲妄」。「懲妄」,有兩種表述形式。其一是舉陳志前後乖舛之處,自證其誤。如《武帝紀》載官渡之戰前曹軍「兵不滿萬」,裴注曰:「未應如此之少。」復在《荀彧傳》中找出「十萬之眾」的矛盾記載,進一步辨明「官渡之役不得雲兵不滿萬也」。 其二是引用其他史家的著述辨別陳壽記載的錯誤。如《朱然傳》記載朱然於赤烏五年戰敗魏將事,裴注引孫盛《異同評》的考證,認為「陳壽誤以吳嘉禾六年為赤烏五年耳。」

  「論辯」包括評史事與評史書兩個方面,即對某些史實、陳壽的《三國誌》及諸家史的考辨和評論。裴注於補充史實的同時,常有對歷史人物和歷史事件的評論。如《關羽傳》中有關羽投奔劉備,曹操禁部下追殺的記載。裴松之評論說:「松之以為曹公知羽不留而心嘉其志,去不遣追以成其義,自非有王霸之度,孰能至此乎?」 裴松之對張昭勸孫權降曹一事的評論,也與一般學者看法不同。他認為:「若使昭議獲從,則六合為一,豈有兵連禍結,遂為戰國之夢哉!雖無功於孫氏,有大當於天下矣。」這也體現出他的別具慧眼,具有反對分裂、渴望統一的進步史觀。裴松之對陳壽的某些評論也有不同意見。如陳壽把袁術的失敗歸為奢淫放肆,裴松之批評他沒有抓著事情的要害,認為「妄自尊立」才是袁術滅亡的關鍵。

  裴松之一生的著作,除《三國誌注》外,還有《晉紀》。《隋書·經籍志》記載,另有《裴氏家傳》、《集注喪服經傳》、《裴松之集》。在中國史學史上,裴松之的《三國誌注》佔有特殊的地位。該書為三國時期的歷史保存大量珍貴生動史實,具有獨立的價值,他開創的這種更加完備的史注新法體例,為後世的史家提供了可資借鑒的新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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