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令人毛骨悚然的黑眼淚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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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令人毛骨悚然的黑眼淚

2016年03月07日 真實恐怖事件 暫無評論 閱讀 106 次


  二十三年前,一場大火燒燬了這座學院。這次事件一共遇難六十七人,事後所有遇難者的屍體都找到了,惟獨失蹤了一名舞蹈系叫靳雪歆的女生。由於沒有事故原因根據,這次事件被當作意外處理。當時那些遇難學生的家長曾經集眾抗議打官司索賠,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事後二十年,私人出資重建了這座學院並更名為東立學院,現在是此市的重點學校。而關於那次事件的真相卻沒有人知道。
  (一)
  9月末季的枯燥是令人難耐的。風夾雜著塵土和枯黃的樹葉徙倚飛揚著,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飄曳著一隻斷了線風箏。
  我休學了一年後,考進了這所陌生的學校。其實我本不想再上學了,可荒度了一年覺得枯燥不堪,還是再次背起了書包,走進了校園。
  學校在這個城市的邊緣地帶,遠離了鬧市的喧雜。
  今天,學校報到。新生像奴隸一樣做著各種義務勞動,老師就像監工,恨不得自己的腦袋會360度旋轉。環顧了一下學校四周,視覺感相當不錯,就是建築的風格有點西方的韻味,和周圍的景物顯得格格不入。怎麼看這座學校都像座古堡,我開始懷疑建這所學校的不是個中國人。如此堂皇的建築,必所費不貲。要說學校的教學質量,其並不能置身一流行列,如論及這學校的環境設施,同行內實乃佼佼無幾。這所學校是大多數學生的首選,因為學費相較並不昂貴。倒也難怪了,適得其所。爸爸認為學習要有好的環境才是最重要的,只有這樣才不會覺得讀書像在坐牢,身心疲憊。
  我要去的教室在三樓——我還是比較喜歡一樓。走在走廊裡可以聽到泠泠迴盪的腳步聲。教室在樓道的最西側。走進去時候略有陌生感,我想是荒廢一年的緣故。教室裡的人還沒到齊,大約只有有二十幾個人。我用陌生的眼光看著他們,他們同樣也用陌生的目光看著我。
  「哥們兒,來這裡——」一個樣子很滑稽的同胞叫喚著,示意我坐在他那裡。
  他叫陳濤,是來學校第一個和我說話的人。他很健談,嬉皮笑臉的議論著班上的女生們:那個女孩長的不錯,可惜就是矮了點;她身邊的那個……雖然談不上美麗,但身材真是沒的說;哇!那邊那個真是風姿誘人啊……呵,典型的寂寞難耐型。和他閒聊了一會兒後,同學差不多都到齊了。一個老師走了進來告訴我們先打掃一下衛生——男生擦桌子掃地,女生擦擦玻璃。說完就走了。我和陳濤邊幹活,邊閒扯。
  他突然談到了一件關於這學校的令人悚然的話題:「你知道嗎,這座學校曾被人一把火燒燬過……」我木訥著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據說二十幾年前這所學校被人一把火給燒了,後來莫明失蹤了一個女孩——她宿舍裡的人都燒死了,而她卻神秘失蹤了……」「你聽誰說的?」我被這話題吸引住了。
  「你就一點沒聽說過?這件事可是被人傳了很久的啊!」「真的沒有聽說過!」「你知道多少,說來聽聽。」我追問著他。
  「呵呵,不好意思,我也是聽我爸說的,只知道這一點點;都說這學校挺邪的。」義務勞動過後,應該就是師徒之間的開場白。
  座位可以自由選擇,只是不可以和女生同坐。覺得陳濤很有意思,於是就和他坐在了一起。
  出現在視野裡的是一個帶著眼睛的羸弱男子。故作兩聲咳嗽後,開始自我介紹。「同學們好!我叫黨千秋——是你們的班主任。黨呢,就是共產黨的黨;千呢,就是一千快錢的錢的千;秋呢,就是春夏秋冬的秋……」這時有人打岔:「老師——您為什麼不叫蕩鞦韆吶,聽起來還順口些——」接踵而至的就是哄堂大笑。
  黨千秋弄了弄眼睛,有點不高興的樣子:「老師說話時不許打岔!討厭!!」這時可以聽見陳濤的細簌之語:「這老師怎麼娘娘腔的……」隨後又是一小撮的離群之歡。
  「是誰!是誰又在風言風語——」黨千秋提高了嗓門。這黨千秋的嗓音雖然細潤,這一吼卻達到了效應。教室徹底安靜了。
  黨千秋接著說:「剛才有男生問我,為什麼不可以男女同坐。關於這個話題嘛,我想我不必多說了,你們男生自己心裡應該明白。陳濤不滿:」就是不明白才要問您老人家呀——「黨千秋瞪著陳濤,望眼欲穿:」你怎麼就這麼多事兒呢!你大聲問問,有哪位女同學願意和你同桌?!「」您又沒問,怎知沒有啊?本來學校就枯燥,再……「陳濤有些不滿。
  黨千秋厲聲問到:」有誰願意和這位男同學同坐請舉手?「沒想到在坐的女生超過了半數舉手。
  陳濤繼續煽動著:」看,老師,這可不是我一相情願!「黨千秋氣的眼睛渾圓:」那也不行!「
(六)
  公安局對事件的進展情況不甚理想,而我們提供的線索又沒有什麼依據。就這樣,大家似乎都在等待,期待著迷題無刃而解。
  12.24三天後。
  早上9:30左右,張泯打來電話,說找到了以前學校事件的相關資料,叫我盡快去取。隨後我打電話給李先陳濤約好十點《都市焦點》報社門口見。我急急忙忙打了個的往報社趕。到那裡時,報社外邊停著兩輛消防車——資料室起火了,一切都泡湯了,所有的資料都已被燒燬。李先和陳濤剛來,他們來時已經發生了火災。還好火勢不大,報社沒有太大損失,只是燒燬了資料室的資料。
  難道,又是她?
  張泯告訴我們,他給我打完電話資料室就發生了火災。他也覺得這次火災來得十分蹊蹺。
  那資料主要是以前那次事件的相關報道和一些照片圖片。他大概看了一下相關資料:事故發生在二十三年前的1976年11月20日。學校發生火災一共遇難六十七人,找到了六十六人的屍體,失蹤一人。最後確定那名失蹤女孩叫靳雪歆,19歲,是當時在校舞蹈系三年級班學生。當時曾沸沸揚揚地對這次事件做了長達二個月的報道。
  這些都是沒有什麼意義的,關鍵的東西一點兒沒有。如果知道那個女孩的家在哪裡就好了……對啊!可以從她的身世查起,比如先找找她還有沒有家人。
濱園裡11#小區20號樓一單元1120號經過幾番周折,依靠張泯一個朋友的關係,查到了靳雪歆家現在的電話和住址,並且知道她現在還有一個妹妹叫靳雪盈。
  我打過好多遍電話,可惜都沒有人接。我再一次又陷入了迷惘中。
  張泯對這事件也很感興趣,於是他想去其它報社尋找資料。沒想到,每去一個有資料的地方,就發生原由不明的火災。並且,目標都是二十三年前學校事件的相關資料。
  一切似乎都在神秘之物的視線之中。
  為什麼要襲擊這些資料呢?難道這些資料和那個失蹤女孩有著什麼神秘聯繫?
  想來想去,都弄不明白,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將所有的資料都銷毀。雖然不能肯定,但總是覺得,學校事件和二十三年前有關,並且我預感,那個女孩靳雪歆沒有死。
(十二)
  12.7靳雪盈意外地打來了電話,說要見我。於是約好下午2點綠博廣場肯得基見。
  我趕來時她已經等待許久。見到我,微笑著招了招手。
  她問我是喝冷飲還是熱飲,我說熱飲。她替我要了杯澄汁,而她自己喝的確是加了冰的可樂。
  她是不是因母親去世而精神紊亂了……
  「這麼冷的天,你……」「哦——我喜歡喝冰涼的東西。不用見怪。」她攪動著可樂,冰塊發出嘩嘩的聲響。
  我看著他,「怎麼,找我有事嗎?……」她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約我出來的。
  她低著頭。「難道沒有事就不能找你了?——不過,我的確有事想請教。」她拐了一個小彎子回正題,「我想知道,你所謂的我『姐姐』的事。」「你知道最近東立學院發生的離奇事件嗎?這次事件學校失蹤了一個舞蹈系的老師,我也是從這裡聯想到你姐姐的——因為前學校發生火災失蹤了一個舞蹈系的女孩,她就是靳雪歆。學校所有的老師只是失蹤了舞蹈系的一人,我懷疑這次事件一定和舞蹈系失蹤的這個老師有著什麼牽連。通過我一個朋友的幫助得知,她的父親叫靳於森,母親叫連敏。於是我按地址找到了她的家——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還有你這樣一個妹妹。」「怎麼可能,媽媽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她的臉色深沉下來。
  難道靳雪盈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嗎?就因為她母親所謂的「有辱家門」而痛恨靳雪歆?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竟令自己的親生母親如此痛恨?!……如果能知道靳雪歆的事就好了。可惜,她的媽媽死了。這是詛咒,還是報復?
  「雪盈——對不起,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當然可以。」她勉強一笑。
  「你的爸爸什麼時候去世的?」「媽媽說是1978年。」靳雪歆失蹤後的第二年……
  「你家裡真的沒有全家的合影?」我再次問她這個問題,但願上次她欺騙了我。
  「真的沒有。我每次問有沒有爸爸的照片,媽媽總是唉聲歎氣的說沒有,雖然她說怕勾起她的傷心都燒燬了,但我老是覺得她有什麼事隱瞞著我。我也不知道爸爸的樣子……」看來靳雪歆的神秘面紗暫時是無法揭開了。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一隻手從可樂杯移向了額頭。雖依舊一臉的平靜,卻暗藏著無盡的憂傷。
  這是個無人能知的迷題。現在看來,只有祈望找到黎小,從她那裡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我沉浸著,生怕打攪她思想片刻。我已經無法想像之後的事了。
  對面的人一邊吃著薯條,一邊看著報紙。赫然大字,遠兮亦近——「東立之迷」。難道又會像上次事件一樣不了了之嗎?不,這是我最不想發生的。可是又有什麼用呢,關鍵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渺茫。
  她捏著可樂杯,杯子淒慘呻吟。之後她大口地喝,咀嚼著冰快。 ……
  「我查過,媽**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對吧?」「是的。」「你們說過什麼?」「她曾給我打過兩次電話。只是想核實一下,她是不是有靳雪歆這個女兒。」「之後呢?……」「第一次她生氣地掛斷了電話。」「第二次呢?」「第二次我沒接到。不過電話錄下了錄音。我接完你媽媽打來的第一個電話後,準備再一次去你家問問你媽媽,誰知你媽媽卻在這時發生了意外……」「媽媽又說了什麼?」「她承認了靳雪歆是自己女兒,並告訴我你姐姐的一些東西在一個叫黎小的人那裡。可是就當她要說出黎小的地址時,錄音中斷了……」「難道我真的有一個姐姐……」她的目光凝滯著。「黎小?」「對,就是黎小。」靳雪盈的眼神裡儘是迷惑與不解,她無法明白自己的媽媽為什麼會死。又為什麼一切都隱瞞她。
  「難道我真的有一個姐姐?她還活著嗎?學校的離奇事件真的和她有關?
  媽媽又有什麼事瞞著我……」她表情潛移默化,突然顯得痛苦不堪。本來應該有一個完整美好的家的,轉眼間就……
  「雖然肯定了她是你的姐姐,但我不感完全肯定學校事件是她一手造成的。」直到現在我也不感可定靳雪歆沒死,還有這連鎖的離奇事件都是她所為。
  「怎樣才能找到她?——我的姐姐。」她迫切的眼神詮釋了一切。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姐姐,而她到底是生是死。
  我也不知怎麼辦好,因為現在沒有任何線索和辦法。不過……「」不過什麼?……「她急切追問我。
  」你知道的,那個神秘人出沒在學院裡。可是不感肯定你的姐姐就在裡面--再說,那裡太危險,學校裡所有人還昏迷在醫院裡呢!「」我想去學校……「」可是學院被封閉了呀!「我想勸阻她。
  」我一定要去,你有辦法嗎?「她很堅決。
  」算了吧,萬一不是你的姐姐,你會有危險的。難道你也想自己和醫院裡的人一樣,像植物人一樣生不如死?「她目光依舊凝滯著,默然無語。
  我們的心情都很糟,只是我要強於她,畢竟她剛剛失去最親的人——而現在的突來的事又像一個死結一樣繫在她的心頭。她的傷感在傳染我,反想一下如果是我,不知會不會有她那份失落中的寧靜。看著杯子裡的飲料,多希望它能隨自己的意識化作一杯啤酒或是麻藥,深吸一口氣大口喝下去。
  心裡異常壓抑的時候,感覺有什麼東西堵在心頭,這是最痛苦的。屏棄外界的喧囂,閉上眼,時間似乎停滯不前了。雙手摀住眼睛,思緒不知不覺陷入對事件的冥想之中。
  ……
  」很晚了,我們走吧——打擾你這麼久,不好意思。「她打破許久的岑寂,」哦,「我將手挪離雙眼,抬起頭,」好,走吧。「我們上了同一輛出租車,她一直把我送到家。這種情形讓我有顛倒的感覺:應該是我送她才對。
  她留下了她的手機號,希望我找到黎小後通知她一下。
  她的姐姐到底還活著嗎?她的媽媽為什麼會猝死?黎小又到底在哪裡……
(十六)
  我們用同樣的心情等待著——不是那個神秘人的回信,而是被郵局打回的信。
  12﹒20三天過去了。信依然沒有被打回。我知道那寄走的信八成不會回來了。
  明明沒有的地址,信卻依然神奇地寄了出去。
  又過三天後,我收到了回信。
  我仔細的看著信封,恐懼感又急速擴張蔓延了。
  正面郵戳:俯冥街1-11997﹒11﹒20;背面郵戳:俯冥街1-11997﹒12﹒16。我的朋友:謝謝你來信的慰藉。
  你對我的稱謂很貼切。
  學校事件完全是神靈發怒的詛咒,怨不得人。
  你不會找到我的,因為我根本不存在。
  1997﹒11﹒20不存在?神靈的詛咒?什麼意思?還有日期怎麼又變成了1999﹒11﹒20?
  12﹒16……我的信不正是那天寄出去的嗎!
  我驚恐不安的給陳濤打電話。
  「喂——陳濤,我收到回信了!」「我也收到了,還有李先。」「什麼?!那你們信封上的郵戳都是怎麼蓋的?」「地址還是俯冥街,不過日期……」「正面是不是1999﹒11﹒20?」「是啊,你的也是嗎?
  」那反面呢?「」反面郵戳我和李先的一樣,就是我們寫信寄出的日子12﹒15。「我想說的話被卡在了嗓子眼兒。怎麼會這樣……
  學校事件完全是神靈的詛咒,怨不得人。
  不會找到我的,因為我根本不存在。
  他倆的信中只是寫著這兩句話。
  那神秘之人就像空氣中的眼睛一樣,我們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他的視線之內。

(二十一)
  從醫院帶著無數的疑團回了家。
  家裡冷冷清清的——老爸出去有事,老媽去了醫院加班。只剩下孤零零的我。
  外面的世界還殘留著聖誕燈火裡絢麗的餘輝:聖誕夜一定有許多人以不同的方式狂歡。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只有我不稀罕這個節日——如果耶穌有靈知道我是這樣善待他的誕生日,不知他會不會被氣活過來;也許明年就不一樣了,因為有個女孩讓我深深記住了這個節日。耶穌會高興的。
  看電視!一直看到覺得疲倦就睡覺!這就是我今夜的單調安排。
  肥皂劇加劇了我的倦意,剛剛7點半我就開始打盹了。我承認,我暫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讓我清醒過來——是雪盈,她想我出去陪她一會。聽聲音她似乎有急事。我矛盾著,不知該不該去:如果沒有這一系列離奇的事件,我一定會興奮死的;可現在的我,憂心忡忡。如果可心的話是真的,我該怎麼辦?
  永遠不再見她?就算可心的話是含糊的,和她在一起沒準也會帶給她無盡的晦氣。我矛盾著。閉上眼,微笑著的雪盈沒有立即閃現——以前不會的。她的容顏似乎已被黑暗籠罩了。總覺得一切的詛咒都是衝我來的。我剛要撒謊說沒空時,她的話比子彈出膛還快:8點,老地方綠德廣場見。別遲到。
  電話就這樣掛斷了。
  看看表,現在是7點40,看來她不給我多餘的時間考慮。從這裡打的到綠得也就15分鐘左右。穿上一件羽絨服,溜躂到樓下打了個的去了綠德。
  今天綠德廣場的人顯得格外地多,大概人們都覺得聖誕夜一年一次不過癮。
廣場上裝飾了許多聖誕樹,還有一個大個頭的聖誕老人矗立在醒目的位置。
  無數斑斕的燈光粲然閃爍著,像夢裡的天堂。
  她還是穿著那件白色的羽絨服,坐在老地方,雙手托著下巴頦看著桌子上的什麼東西發呆。我悄悄走近坐下,她竟然在第一時間沒有察覺。
  」想什麼呢?「」啊——「她被嚇了一跳,見到是我,捫心長舒一口氣,」討厭,嚇死我了你!「她生氣的樣子更可愛。
  我歉意一笑,」對不起。你……看什麼呢,這麼入神。「我看著擱在她面前的一個外皮類似牛皮紙顏色的本子,一副蒼老的樣子,年歲也許比我還老。她拿起那個本子,」我就是為這事要找你,這個日記本是我在家收拾屋子時無意發現的,好像是……姐姐……寫的日記。「她把日記遞給,眼眶泛起了淚光。
  」日記,你姐姐……的日記?「她的眼淚流了出來,」……是,你看看吧。「我遞給她一包面巾紙,忐忑著翻開了日記。
  我的愛,我永遠的沉醉愛——1975.9.23一個家財萬貫的人會看上我這個平庸的灰姑娘?要我是他,都知道找一個有錢有勢的;再有,他可是我的老師啊!
  我怎麼都不感相信。難道他看上了我的美麗?
  我把有人追求我的事告訴了隔壁班我的好姐妹小小。她說文質彬彬的男人也不一定靠得住;他一定是一時的甜言蜜語,想博得我的好感,殘花之後,爾我不幹。像這樣有錢的人家的公子,要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不唾手可得?怎麼會偏偏選中我呢?雖然像我這樣的女子都希望找到一個既好又有錢的男人嫁出去,可是哪裡有那麼多好男人?
  對!小小說的沒錯。這樣的美事,對我來說只是遙遠的奢望。
  1975.10.12關於感情的事,他和我說過好多次了。
  他的父親就是這個學校的校長,又是有頭有臉的商人,呼風喚雨財大氣粗。
  而從他身上卻看不到縉紳子弟那種與生俱來的驕慢傲氣——要不然他也不會留著榮華富貴不去享受,偏找辛苦當什麼老師。他很幽默,老是講一些動人的小故事賺取我眼淚。觀察久了,我開始不那麼討厭他了。我的心有了微妙的變化。
  只是他的父親,見到他和我在一起總是厲聲厲色的訓斥他;那一刻,恍然覺得自己太渺小,只能用仰視的眼光去窺視他們的鞋跟。脖子酸痛、視線模糊、再到自卑感溢溺了心中的萌動。
  那一刻,我再次提醒自己別太天真:即使虎父養出了個狸貓,親情總是有的;他不可能為了一個灰姑娘,和身父公然鬧僵的。我沒錢沒勢,只要他父親一聲令下,即可開除我回家種地。到那時,我不知自己會膽怯的化作什麼——如果人都有動物般的宿命,我最多就是隻老鼠,人人厭棄的老鼠;而他們再慘也可以混晉為世人溺愛的貓王狗帝。在他們眼裡,我只是滄海一粟,可容可棄。
  遠離吧,我的天真,我的無邪。
  1976.10.16他無數次的說愛我,真心的愛我。
  他已攪亂了我平淡的生活。他對我的確很好,可是現在的這個社會是有等級分化的,我只能算是下下階層的人。這樣的高攀非得累死我。
  我拒絕了他,雖然不忍心,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
  事實擺在眼前——我們不是同類人。
  1976.10.18他依然不死心。在我傷心失落的時候,他總是開導我,逗我開心。
  好幾次,我幾乎心軟了。
  他今天第一次吻我,我麻酥了身子,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他征服了我。
  我問他從今以後會不會不再理我?男人喜歡的是不是女人的第一次?他說不會的,他向我發誓,一個很毒的誓:如果我阮澤輝辜負了你靳雪歆,就讓上天詛咒我們阮氏不得好死。我相信了他。
  我把心事說給小小聽,她罵我:你好傻,你算是完了、沒救了。
  1976.10.23我和阮澤輝的事在學校傳開了。人們都用異樣屏棄的眼光看我:臭婊子,搞師生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晚上我就躲在被窩裡哭,我覺得自己愛的好累。
  1976.10.26今天,他竟來到了我的家裡。他向母親說明來意,當母親得知他是阮勁南的兒子時,氣憤地用木棍狠狠地將他打了出去。母親罵我不孝,警告我再和他糾纏不清就不認我這個女兒。爸爸和母親為此吵了起來。
  就因為父親對那個女人念舊情。
  母親一聲不響,連晚飯也沒吃。我向他認錯,她不理我。她就是這個樣子,也許過幾天會好的。
  母親是個心軟的人,我知道她疼我,非常疼我。她也勸我遠離阮澤輝。
  她身體一直不好,我不想成心氣她,可我不會離開澤輝。
  1976.10.29我終於知道母親為什麼一見他是阮勁南的兒子就怒火沖天了。
  母親告訴我了一切。
  學校沒興建以前,那裡是父親的蘋果園。農場下面有個墓穴,葬著王室祖宗。
  我的老祖宗就是王室的人,祖父也葬在裡面。父親就這樣守著那個墓幾十年。
  關於墓室的這件事並沒有人知道。
在父親娶母親之前,還曾娶過一個女人。她就是那個阮勁南的妹妹——阮荷蓮。父親很愛她,那份情感甚至現在還遊曳於心。母親說那個女人純屬是在利用父親。父親一聽到母親這麼說那個女人就大打出手。
  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父親母親同爨異居,如陰陽相隔;他們似乎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在那個女人的攛掇下,父親轉賣了蘋果園的那塊地給她哥哥阮勁南修建學校。

(二十四)
  突來的噩耗,就如瘟疫一樣席捲了我們。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災難會降臨在自己的家庭。媽媽為什麼會死?我在心中千萬次的問。
  爸爸已經一天一夜不吃不睡了,我現在更擔心他,他有心臟病的,如果他再……我不感再想了。老爺問訊後經不住打擊,住進了醫院。
  三天後正好是一個冥日,媽媽將在這一天永遠的離開我們。爸爸沒有讓老爺一起隨行,因為老爺身體不好,年紀又大了,爸爸擔心他老人家出事。
  參加悼念儀式的人很多,親朋好友加上爸爸媽**同事共有20多人。置滿花圈的靈堂裡,媽媽安詳地躺在花海中,當那段哀樂響起的時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心海的波濤,失聲痛哭起來。爸爸一直安撫我要堅強點,可是沒有用,這淒涼的曲子,幾乎讓我支離破碎了,它就像一台抽水機置於我的眼底,瘋狂的運作著……
  爸爸就站在我身邊,強忍著悲痛,顧作鎮定,但我看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他的內心在哭泣,我知道他此時痛苦極了。沒有什麼能使我平靜下來,除非我悲傷的死去。模糊的視線讓我看到了童年,在襁褓之中,媽媽悠晃我入睡的樣子……
  哀悼者的慰藉令我愈加傷感起來,唏噓不止。
  綿綿悠長的一曲哀樂過後,媽媽被幾個身著白掛人推了出去,當媽媽冰冷的面容最後劃過視線的時候,淚水再次潮漲。我知道,媽媽即將在烈火中化作一屢青煙遠渡重霄,與我陰陽相隔……我是那樣無助,只是僵直地矗立著,淚眼模糊地看著媽媽被抬上運屍台,漸漸消逝在火眼四射的葬爐裡面。
  爸爸讓我為媽媽選一個骨灰盒,可惜都是木製,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為媽媽選一個金碧輝煌的。金錢的難買舒適,媽媽不喜歡太過奢華。我一眼看中了那個」檀香逸世「,雖然很貴,但我想媽媽是不會埋怨我的。媽媽被葬在了一個廓落的陵園裡。挺聳的異樹,爛熳的百花,噦噦泠泠,媽媽會喜歡的。我相信,媽媽將在暗中庇佑我們;我相信,這樣的夜幕不會再次來臨。
  經歷了這難挨的一天,終於回到了家裡。身心疲憊地倒在床上,含著還未蒸逝的淚昏睡過去。
  夢裡,我見到了媽媽,不知為什麼我不感靠近她,她只是重複著說,」去找那張相片——「」媽媽——「我夢囈著驚醒過來,面對的卻是死寂漆黑的夜。簌簌的風在敲打著寒窗,像在哀求放它進來。飢渴糾纏著我,我摸黑走到飲水機旁,咕嚕咕嚕地想喝死在那兒。
  媽媽……
  清晨爸爸叫醒我,」遙佳,爸去上班,你中午自己到外面買點東西吃吧。
  你這孩子,昨天怎麼睡在飲水機那兒了?
  「我不知道啊。爸,你不休息兩天啊?」我迷糊著。
  「不了。別惹事兒,我走了。」爸爸走後,我又昏睡過去。直到敲門聲響起。
  我暈暈忽忽穿著秋衣褲就去開門。是雪盈。
  「這麼早啊。」「早?都12點半了!你沒吃飯呢吧,我買了菜,我去給你做。」「不用了雪盈,我不想吃,真的不想吃。我很累,我只想睡覺。」「那你去睡吧,我做完叫你一起吃。」她全然不介意我此時的淡漠。我承認,她是救治我身心頹廢的唯一解藥。
  我瞇著眼,並沒有再次睡去。我在等待,等著雪盈做好飯後過來叫我;我在想像,過一會兒要裝作怎樣冷漠得沒有食慾,然後她又怎樣溫柔地安撫我;我太想有一個人安慰一下我,所以我要刻意地去做作。我想像的恰好相反。
  她不喜歡我這頹廢的樣子,所以她厲聲厲色的說:「愛吃不吃,餓死拉倒!」然後她氣都都地給我她的背影。我從後面樓住她的腰,抑制不住情感痛哭起來。
  她回過身子,擦拭著我不斷湧出的淚水。她哭了,她心疼我這個樣子。
  以後的每一天中午和晚上她都會抽時間來我這兒,我給了她一把房間的鑰匙,我想吃什麼她就買來。她做飯我們一起吃,似渾然一家。
  這幾天,我一直都在重複做同樣一個夢:遙佳,去找那張相片……
  第一次做這個夢的時候,我只是以為太想念媽媽了。可是一連幾天,都做了同樣的夢,難道是媽媽托夢給我?
  我幾乎把整個家翻遍了也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相片。我失落地走進媽媽他們的房間,坐在在床上,看著床頭那張我們三口的合影。相片的旁邊擺著我送個媽媽泥人,小泥人像個魔術師,手裡拿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球,一副祈禱的樣子。看著那個泥人,我回憶起當時送媽媽泥人的情景,忍不住思緒彼浮,眼淚濛濛。我拿起那個泥人,突然泥人手中的那個玻璃球掉了下來,骨碌到了床下。我跪在地上,把手伸到床底下,摸到了什麼東西。
  拿出來一看,是條墜有黑色的石頭的項鏈。
  雪盈……
  看到這條項鏈的時候,我就像看到了雪盈一樣。
  我一個同事的女兒名字也叫雪盈,不過兩年前她病死了……「媽**那句話迴旋在我的耳邊。
  不知為什麼,我的心開始恐慌起來。
(二十九)
  我們三個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門慢慢地打開,直到那個墓穴裡的男嬰出現在面前。他的手裡拿著一把血跡斑斑的長菜刀向我們走過來。
  「*,什麼東西?!」陳濤被嚇的躥了起來。再看李先也已經被嚇的魂飛魄散了。
  那個男嬰用陰冷的目光注視著我,從這個鬼東西的眼神裡我看到了殺戮,因為我知道他是衝著我來的。我迅速跳下床,目光落在了身旁的醫護推車上。之後我給陳濤李先使了一個眼色。「我數到一二三就衝出去……」我小聲的說。
  他倆點點頭。
  「一,二,三……」話音未落,我推起醫護車快速衝向那個男嬰,他倆跟在我身後。醫護車撞上他後,男嬰發出陣陣刺耳的尖叫,那一刻他的面孔變得異常猙獰可怕。房間的左邊就是樓梯,我把車向樓梯口推去。男嬰一隻小手扒著醫護車,一隻手揮起菜刀就要砍我,眼看菜刀就要落在我手背上的時候,我一使勁,把車從樓梯推了下去,然後向他倆跑去。
  「快——去電梯——」我們三個向電梯跑去。
  陳濤一邊跑一邊問那是什麼東西。我告訴他那東西就是我在墓穴見到的男嬰。
  我們來到電梯口,李先按著下電梯的按扭,電梯還在3層。我緩著氣,心裡想著是誰派那個男嬰來殺我的。
  雪盈嗎?不會的……
  我不感想像會是她。
  陳濤的額頭滑落著汗珠,迷惘的看著我。
  「看——」李先大聲嚷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那個男嬰已經追了上來。而這時,電梯距離這裡還有5層。
  這時陳濤注視著旁邊牆上鎖在玻璃窗裡的滅火器,他跑過去,然後脫下鞋子。
  「他要幹嘛?」我問李先。
  「不知道,希望不是驚嚇過度吧。」陳濤一皮鞋簍子揮過去,只聽「匡啷」一聲,玻璃窗碎了。然後他又用皮鞋鑿了兩下碎玻璃,取出滅火器。男嬰離陳濤已經很近了,陳濤握著滅火器一邊噴著嚇唬男嬰一邊向後推。
  這時電梯門開了,迎面而來就是撲鼻的血腥氣息和一具躺在血泊裡的屍體。李先捂著鼻子,用鼻腔問:「還要不要進去啊?」「不進去你就是這下場,快點吧你!」陳濤回頭催促著李先。
  我拽著李先走進電梯。陳濤一點一點退到了電梯裡,我按下1鍵,電梯緩緩關上了門。這時男嬰向電梯衝了過來,陳濤握住滅火器對著電梯的空隙一噴,男嬰尖叫著捂著眼睛。
  電梯門徹底合上了,然後開始隆隆下降。
電梯裡滿是血腥的氣味,雖然有空氣,卻也令人窒息。那個死屍就躺在自己的腳下,睜在眼睛看著我,不由打起了冷顫來。
  李先捂著嘴乾噦。
  「陳濤,你手機呢,打電話報警吧。」李先說。
  「得了吧,就算警察來了,你說是一個男嬰追殺我們,誰信吶?!還是自己保護自己吧。」「叮」的一聲,電梯的門開了。
  啊——緊接著傳來的就是尖叫聲。出現在視野裡等電梯的人被嚇的臉色俱青。從他們的眼神看,好像我們幾個就是殺人犯一樣。
  保安聽到尖叫聲跑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切問我們怎麼回事。
  「救救我們……」李先可憐吧唧的說。
  「別……別慌,慢慢說……」看那保安膽小的那熊樣,還不如我們。
  「有人追殺我們,快報警吧。」還是陳濤顯得處亂不驚。
  我們只是說有人追殺我們,而沒有說是被什麼人追殺。我想如果說是一個嬰兒追殺我們他一定會認為我們胡言亂語而對我們起疑心的。
  不一會兒,警車的聲音在醫院外面響了起來。一連串的關車門聲後,緊接著便走進來幾個警察。走在最前面那個警察瞅著面熟,好像以前看見過。
  幾個醫護人員在一邊收屍。難得有這麼便利的條件。
  「哦,又是你。」那警察似乎認出我來了。
  哦,我想起來了,他是上次在警局審我的那個李警官。
  我們被帶到了公安局。
  「說說吧,怎麼回事。」那警察問我們。
  「有人追殺我們。」我剛要張嘴,陳濤搶先說了出來。
  「那還記得兇手的特徵嗎?比如年齡,長相和穿著。」「圓臉,沒有眉毛,頭髮也不多,臉色青紫,手裡拿著一把菜刀,一把長菜刀。他很年輕,年齡實在不好說,沒穿衣服。」那警察聽了陳濤的描述,表情變得暈迷起來,眉頭一蹙,「看來是個怪人吶。那他的體形呢,能不能描述一下。」「……矮矮的,瘦瘦的……」「具體一點,有多高?」「不到一米吧……」記筆錄的那個女警官驚訝的抬起頭看著陳濤,一臉的懷疑。
  「不到一米?」李警官問。從他驚訝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根本就不信。
  「是的,不到一米。」「如果你們幾個精神上沒有受到過強烈刺激的話,我無法相信你們所說的。一個不到一米的人能追殺你們三個?」「我們說的是事實!」陳濤有點激動。
  「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我們需要調查清楚。你們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還會找你們的。」(完結)
  我們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適十一點多了。
  「陳濤,李先,你們回去吧,我要去地道。這件事是由我引起的,我不希望連累任何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不是朋友嗎?!」「不,這是兩回事。」「如果你把我們當同學,當做最好的朋友,就讓我們陪你去吧!」看到陳濤堅定的表情,我同意了。
  我們去了我家,拿了一些防身用的器具,掐好時間後來到了地道。
  我帶路來到了墓室的門前,他們看著我打開了墓穴的石門。當一條陰森的階梯出現在他倆面前的時候,已分辨不出他們的表情到底是驚喜還是驚慌。
  墓室裡迴盪著深邃的腳步聲,好像是通往地獄一樣。
  我們下到了墓穴的底層。
  「雪盈——」我喊了一聲,聲音在這個空蕩蕩的地方倍感響亮。
  等待了一會兒,好像沒有任何反映。
  「我們自己去找吧。」陳濤說。
  我點點頭。
  我們來到了那間滿是棺材的墓室。
  「這裡都是什麼?」陳濤問我。
  「我也不知道,打開看看吧。」「住手——」陳濤剛要打開棺材,身後傳來雪盈的聲音。
  陳濤拿著棒球棒,「你個鬼婊子,說——是不是一切都是你搞的鬼!」「陳濤,別這樣!她是雪盈,不是她幹的!」我袒護著我心愛的女人。
  「不——他說的很對,一切都是我幹的。」雪盈說出了令我意想不到的話。
  「臭婊子,我殺了你!」陳濤顯得很激動,我拚命制止了他。
  「你們趕快離開,如果被姐姐的孩子聽到了就晚了!」「雪盈,我們一起走!」「你希望和一個鬼過一輩子嗎?哼哼。」鬼?
  雪盈死了……
  哇——這時,我身後的棺材裡有了異常動靜。
  「快走!姐姐發怒了!」雪盈抱著頭痛苦地掙扎。
  「雪盈!」我摟住雪盈的時候,棺材蓋匡啷一聲砸在了地上。那個男嬰拿著菜刀爬了出來。
  「姐姐……不要……」雪盈在懇求著什麼。
  「你個醜八怪!」陳濤掄起棒子向男嬰打過去,一下擊中了男嬰的腦袋。
  「不——不要——」雪盈大聲的喊叫,那男嬰的腦袋已經被一棒子打癟了。
  那死嬰躺在了地上,腦漿都流了餓出來,而他還在動。

「**!」說著陳濤照著那男嬰的腦袋又是狠狠的一棒子,這下他徹底不動了。
  啊——突然,棺材裡伸出一直手掐住了陳濤的脖子,陳濤的臉色頓時憋紅,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一個面目全非的人從棺材裡站了起來。
  「姐姐——不要——」原來就是雪盈的姐姐靳雪歆。
  李先站在一邊,看著陳濤痛苦的樣子,拿著匕首刺向靳雪歆。
  「啊——」雪盈痛苦尖叫著捂著肚子。鮮血從她的手指間流了出來。
  「不要——李先,不要——」李先楞住了,拔出了匕首。靳雪歆卻用令一隻手狠狠地掐住了李先的脖子。
  就在這時,墓穴劇烈的震動起來。
  「雪盈,怎麼樣,你怎麼樣了?」「遙遙,走吧,姐姐發怒了,這裡就要毀滅了。」「不,我要帶你一起走!」「遙遙……」「雪盈,你等我。」我將雪盈放下。「陳濤——李先——雪歆姐姐求你了,放了我的朋友好嗎?」靳雪歆沒有回答,只是猙獰地看著我和雪盈。
  「姐姐……」雪盈也在懇求著。
  轟——突然,一塊巨大的石板從我的頭頂緩緩落下。
  「遙遙……快走吧……不然你會死的……」雪盈用沾滿鮮血的手拽著我的腿。
  「陳濤——李先——」他們沒有力氣說話了,只是無助的看著我。
  我流下痛苦的眼淚,「不——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帶你們來的!」陳濤的嘴角開始流出血來。他想說什麼。從他的口型看,他在說一個「走」字。
  「不——我不能丟下你們——」石板已經將他們從我的視線裡慢慢隔離,最後轟隆的一聲,像一道閃電劈在了我的頭頂。
  我跪在了地上,心被絞的粉碎。
  「遙遙……走吧……不要管我……快……」墓室開始落下了碎石。這裡快要塌陷了。
  我含著淚,抱起雪盈離開了墓穴。
  「遙遙……」「保留體力,什麼也不要說了。」「我快要死了……這次是真的……要死了……」「不,不會的……」回到家,我把雪盈放在床上。我握著她冰冷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看到了我脖子上帶著的項鏈,微微一笑,「你帶著它……」我摘下它,「是的,看到它就想到了你。」她將項鏈握在手裡。
  「祖宗說……如果……能握著……黑色的眼淚石……睡去……你想要的……來世……就能得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希望……來世我能活的……久一些……當然……那樣……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一些……沒有煩惱……快樂的……活一輩子……」「雪盈……」「遙遙……抱著我……好嗎……」「好,我們在也不分開了。」
  不知何時,我竟睡了過去。當我伴著美好的夢醒來,躺在眼前的竟是一具骷髏。
  不,她不是雪盈,不是!
  我多麼希望這又是雪盈的惡作劇,我多麼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我們將來不能在一起。
  可是我錯了,只得傻傻的楞在那裡。看著骷髏手中握著的那條黑眼淚項鏈,想讓眼淚沖洗這一幕,卻怎麼也抹不掉這黑色的傷痕。
  二十年過去了,我一直沒有結婚。雪盈死後,我將她的屍骨葬在了一個環境不錯的墓場。每一年的11月20號我都來看她。今年又是如此。
  我漸漸老了,而雪盈的照片依舊是那樣美麗。
  她在另一個世界過的是否快樂呢……
  「雪盈,走吧……」當我看著雪盈的照片發呆的時候,這樣一句話讓我驚醒了。
  雪盈?
  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距我不足5米的地方站著兩個女人背影。
  我貿然走過去。
  「請問……」年輕的女子轉過身來。當我看清她容貌的那一刻,感覺像回到帶了20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了雪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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