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中國歷史上最恥辱的女俘:被金兵掠走六千!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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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中國歷史上最恥辱的女俘:被金兵掠走六千!

2016年01月21日 歷史排行榜 暫無評論 閱讀 792 次

  靖康之難,北宋後宮嬪妃、宗室婦女全部被擄往北方為奴為娼,遭受金兵強暴和蹂躪,被俘貴妃公主不如娼妓,堪稱中國史上最恥辱的女俘。朱皇后為了捍衛自己和所代表民族的女性的尊嚴,選擇了以死抗爭。這段歷史是南宋人難以啟齒的恥辱,也是激勵南宋人抵抗金兵南下的動力。下面時光網[TimeTW.com]小編為您詳敘了北宋亡女俘所遭遇的凌辱與淒慘的命運。

  北宋末年,金兵第二次南下包圍了汴京城,為了苟延殘喘,宋徽宗、宋欽宗竟以上萬名宮廷、宗室和京城婦女為抵押品,明碼標價地抵押給了金軍。在金軍的營寨中,她們遭到強暴和蹂躪。北宋政權滅亡後,金兵北撤,這些女性在金軍的押解下隨同北遷,在途中歷經磨難、大批死亡。到達金國都城上京以後,她們被遣送到供金國君臣享樂的洗衣院、金國皇帝的各大御寨,賞賜給金軍將領,甚至流落民間,被賣為奴、娼。

  "靖康之難"是北宋滅亡過程中的重大歷史事件。在以往研究中,學者們往往著眼於它的政治、經濟和文化意義,對在"靖康之難"中被擄往金國的北宋宮廷、宗室女性的研究很少涉足。造成這種現狀的主要原因是史料匱乏。中古時期,女性在歷史的記載中沒有自己的話語權,而我們今天所見到的史書中有關女性的記載都是經過掌握話語權的男性選擇過後的結果。


  為了掩蓋"靖康之難"中大量宮廷、宗室婦女遭到凌辱及在金國為奴、為娼的屈辱歷史,減少執行投降政策的壓力,南宋高宗禁止私人修史;而傳統史家為"尊者諱",在史書中極力迴避這一問題,如《三朝北盟會編》中雖然反映了民間女性所遭到的金兵侮辱,有關宮廷和宗室女性的遭遇卻不見記載。儘管官方數據極力掩蓋、迴避這一問題,如果我們披沙揀金,仍能在殘存的南宋人筆記中找到可以信賴的史料,由南宋人確庵、耐庵編定的《靖康稗史》就是一本被人長期忽略、極具史料價值的史書。該書輯錄了當時尚存的七種筆記,其中《開封府狀》、《南征錄匯》、《青宮譯語》、《呻吟語》、《宋俘記》五種筆記從不同角度記載了北宋都城陷落、宮廷宗室女性北遷及北遷後的情況,其內容可與《宋史》、《金史》互證,且能補正史之不足。該書最大的特點是保留了宋、金雙方的記載,作者們大都是這段歷史的見證人。由於該書不屬於傳統史學觀念認定的正史範疇,其史料價值一直沒有得到充分的利用。本文立足於對這些尚未開發的史料的甄別使用,力圖廓清這一歷史事件的真相。

  被擄宮廷、宗室女性的類別、人數、年齡

  從靖康元年(1126)十一月金兵第二次包圍京城到靖康二年四月張邦昌偽政權建立前,宋徽宗、宋欽宗及北宋官員一直幻想不惜任何代價、通過斡旋方式保留政權。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雙方達成協議,該協議規定:(金國)准免道宗(宋徽宗)北行,以太子康王、宰相等六人為質,應宋宮廷器物充貢;准免割河(黃河)以南地及汴京,以帝姬(公主)兩人,宗姬、族姬各四人,宮女二千五百人,女樂等一千五百人,各色工藝三千人,每歲增銀絹五百萬匹兩貢大金;原定親王、宰相各一人,河外守臣血屬,全速遣送,准俟交割後放還;原定犒軍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錠,須於十日內輸解無缺。附加條件是:"如不敷數,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錠,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錠,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錠,宗婦一人准銀五百錠,族婦一人准銀二百錠,貴戚女一人准銀一百錠,任聽帥府選擇。"從正月二十八日起,北宋政府開始履行以上協議,按照金人的要求向金軍營寨輸送女性,最早送去的是蔡京、童貫、王黼家的歌妓各24人,其中福金帝姬(公主)作為蔡京家中的女眷也在遣送之列,被送往皇子(斡離不)寨。史載,福金帝姬見到斡離不後,"戰慄無人色",斡離不下令奴婢李氏將福金帝姬灌醉,乘機對其實施強暴。福金帝姬是"靖康之難"中第一個被金軍統帥蹂躪的宋朝公主。

  靖康之難金兵如何玩弄被掠女性?

  靖康之難是宋王朝的奇恥大辱,最突出的是徽、欽二帝同時被金人擄去,被封為屈辱的昏德公、昏德侯。而鮮為人知的卻是不能進入正史的女性的命運。《靖康稗史箋證》一書,記載汴京淪陷、金兵北歸的過程。如《甕中人語》記載靖康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開寶寺火。二十五日,虜索國子監書出城。」次年正月:「二十五日,虜索玉冊、車輅、冠冕一應宮廷儀物,及女童六百人、教坊樂工數百人。二十七日,虜取內侍五十人,晚間退回三十人。新宋門到曹門火。二十八日,虜索蔡京、王黻、童貫家姬四十七人出城。」就這樣,一場場,一幕幕,連續不斷,扣人心弦。

  最令人震驚的是女性的命運。金兵圍攻陷汴京前後,大肆燒殺擄驚,姦淫婦女,無惡不作。除金銀財物之外,他們大量俘虜宋朝官員和百姓,其中女性尤多。例如金人特意索要「女童六百人」,卻沒有索要男童,可見女性天生就比男性不幸。《甕中人語》載,靖康元年閏十一月,「二十七日,金兵掠巨室,火明德劉皇后家、藍從家、孟家,沿燒數千間。斡離不掠婦女七十餘人出城。」這位斡離不就是金兵統帥完顏宗望,他以婦女為戰利品。

  金兵大規模索要宋國婦女是在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他們利用重兵壓境,先是要求宋朝支付簡直是天文數字的犒軍費,大概他們也清楚,此時的宋王朝已經山窮水盡,根本無力籌措這筆錢財,他們的真正用意或許本來就不在金錢,而在於宋王朝的婦女。《南征錄匯》明確記載了他們這一罪惡的慾望:「原定犒軍費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須於十日內輪解無闕。如不敷數,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錠,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錠,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錠,宗婦一人准銀五百錠,族婦一人准銀二百錠,貴戚女一人准銀一百錠,任聽帥府選擇。」很明顯,他們不僅要佔有宋王朝的國土和財物,還要佔有宋王朝的女人,來滿足他們的佔有慾。要知道,所謂帝姬就是公主,王妃是皇帝的兒媳,宗姬是諸王子之女(郡主),族姬是皇族女子(縣主)。宋欽宗居然很快在上面畫押同意了,於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開封府不僅照辦,而且《開封府狀》還保存了這恥辱的見證:一份詳細的帳單。帳單上各類婦女的價碼與金人所開列的完全相同,只是將「貴戚女」改成了「良家女」,這表明受害面更廣了。部分女子經「帥府選擇」,被「汰除不入寨」。下面就是開封府官員「用情統計」後的明細帳:選納妃嬪八十三人,王妃二十四人,帝姬、公主二十二人,人准金一千錠,得金一十三萬四千錠,內帝妃五人倍益。嬪御九十八人,王妾二十八人,宗姬五十二人,御女七十八人,近支宗姬一百九十五人,人准金五百錠,得金二十二萬五千五百錠。族姬一千二百四十一人,人准金二百錠,得金二十四萬八千二百錠。宮女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單四人,宗婦二千單九十一人,人准銀五百錠,得銀一百五十八萬七千錠。族婦二千單七人,歌女一千三百十四人,人准銀二百錠,得銀六十六萬四千二百錠。貴戚、官民女三千三百十九人,人准銀一百錠,得銀三十三萬一千九百錠。都准金六十萬單七千七百錠,銀二百五十八萬三千一百錠。


  上述清單中,被一次抵押折價的各類女子竟然多達11635人!這是場多麼大的劫難!緊接這份帳單的是寫有上述皇族成員姓名和年齡的一長串名單。上面寫滿了柳腰、青蓮、春羅、蕙卿、朱紅這些令人讀後口齒留香、遐想芳容的姓名和十八歲、十九歲的青春年華,這些都是一個個真實的生命,一個個美的化身,居然遭此摧殘!更加不幸的還有許多兒童。在「皇孫女三十人」中,最大的只有八歲,最小的僅一歲;在「王女二十三人」中,十歲以下的就有十四人。幾天後,這些女子陸續落入金人之手。《南征錄匯》記載,「自正月二十五日,開封府津送人物絡繹入寨,婦女上自嬪御,下及樂戶,數逾五千,皆選擇盛裝而出。選收處女三千,余汰入城,國相自取數十人,諸將自謀克以上各賜數人,謀克以下間賜一二人。」所謂國相就是金兵的另一統帥完顏宗翰。從此,這些女子只能是任人宰割,身心都受盡凌辱。次月五日夜,完顏宗翰宴請手下將領,令宮嬪換裝侍酒,不從者即予處死,手段極其殘忍。當時,有鄭氏、徐氏、呂氏三位婦女抗命不從,被斬殺,又有「烈女張氏、曹氏抗二太子(完顏宗望)意,刺以鐵竿,肆帳前,流血三日。初七日,王妃、帝姬入寨,太子指以為鑒,人人乞命。」在這種威逼下,仍有婦女抗命不從。初九、初十兩天,又新押來九名王妃、帝姬,其中一人不從。下面是她與完顏宗望的對話:二太子曰:「汝是千錠金買來,敢不從!」婦曰:「誰所賣?誰得金?」曰:「汝家太上(指宋徽宗)有手敕,皇帝有手約,准犒軍金。」婦曰:「誰須犒軍?誰令抵准?我身豈能受辱?」二太子曰:「汝家太上宮女數千,取諸民間,尚非抵准,今既失國,汝即民婦,循例入貢,亦是本分。況屬抵准,不愈汝家徒取?」婦語塞氣恧,隨侍小奄屢喚娘娘自重,婦不自主,小奄遂自刎。完顏宗望居然說得頭頭是道,將強迫婦女說成是女子應盡的本分,還認為這種抵押作價比宋廷徵召民女入宮要寬厚優越,弄得這位婦女有口難辯,氣塞語咽。這非常真實地反映了當時雙方的心理。

  完顏宗翰的長子設也馬看中宋徽宗的女兒富金帝姬,在一次宴會上,完顏宗望要宋徽宗將富金帝姬給設也馬,宋徽宗不同意,理由是富金帝姬已經出嫁為蔡京的兒媳,不能不顧廉恥,再嫁二夫。完顏宗翰聽後大怒,嚴厲斥責道:「昨奉朝旨分虜,汝何能抗令?堂上客各挈二人。」很難得,這次宋徽宗沒有示弱,抗顏申辯:「上有天,下有帝,人各有女媳。」結果被完顏宗翰呵斥出去。儘管宋徽宗比上面那位婦女強硬得多,但他與那位婦女一樣,終究是個失敗者,無法改變他女兒的命運。金兵撤退途中,設也馬迫不及待地公然以富金帝姬為妻,回到上京之後,更是得到金太宗的進一步詔許,「賜帝姬趙富金、王妃徐聖英、宮嬪楊調兒、陳文婉侍設也馬郎君為妾。」(《青宮譯語》)如此形勢,宋徽宗恐怕只能是忍氣吞聲了。金兵帥府還下令讓那些已經從屬於金兵將士的婦女「改大金梳裝,元有孕者,聽醫官下胎。」有些婦女不堪凌辱,先後自盡。如信王妃自盡於青城寨,鄆王姬王氏自盡於劉家寺。許多女子不堪折磨而死,連金人自己都承認,「各寨婦女死亡相繼」,其中包括十六歲的仁福帝姬、賢福帝姬、保福帝姬。

  在金兵北歸途中,被擄婦女繼續受到金人的姦淫侮辱,《呻吟語》載,「被掠者日以淚洗面,虜酋皆擁婦女,恣酒肉,弄管弦,喜樂無極。」又據《青宮譯語》,連宋欽宗的朱慎妃在中途解手時,都遭到千戶國祿的威逼調戲,其他普通一點的婦女則可想而知了。與此相伴的是,死亡更加嚴重。一支原先三千多人的宗室隊伍,到達燕山後,只剩下一千幾百人,而且十人九病。金人的《宋俘記》記載臨行前俘虜的總數為14000名,分七批押至北方。其中女性數量明顯多於男性。第一批「宗室貴戚男丁二千二百餘人,婦女三千四百餘人」,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自青城國相寨起程,四月二十七日抵燕山,存婦女一千九百餘人。」一個月內,死亡1500名婦女,死亡率將近一半。那些倖存者結局也都很悲慘。一部分被送往遙遠的金國上都(今黑龍江阿城),聽從金太宗的處置。宋徽宗的鄭皇后、宋欽宗的朱皇后被換上女真服裝,上千名婦女被賜給金人,另有三百人留住洗衣院。這些婦女都被迫入鄉隨俗,「露上體,披羊裘」。朱皇后不堪其辱,回屋後隨即自縊,被救後又投水自盡。一部分在燕山附近被金帥賞賜給部下,許多婦女隨即被賣進娼寮,甚至還被完顏宗翰拿去與西夏換馬,以十人換馬一匹,有的還被賣到高麗、蒙古作奴僕。《呻吟語》引《燕人麈》之語,說那些被分賞給金兵將帥的婦女,「十人九娼,名節既喪,身命亦亡」,「甫出樂戶,即登鬼錄」。作者還說他的一位鄰居是位鐵匠,「以八金買倡婦,實為親王女孫、相國侄婦、進士夫人」。從這令人咋舌的記載中,可以見出她們淪落到了何等境地!使金被留的詞人宇文虛中、吳激就曾遇見淪為歌妓的北宋宗姬,並分別為之作詞,宇文虛中稱這位歌妓是「宋室宗姬,秦王幼女,曾嫁欽慈族」(《念奴嬌》),吳激的《人月圓》最受後人贊許,詞曰:「南朝多少傷心事,猶唱後庭花。舊時王謝,堂前燕子,飛向誰家。恍然一夢,仙肌勝雪,宮髻堆鴉。江州司馬,青衫淚濕,同是天涯。」這位宗姬引發了吳激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但若要與這位宗姬相比,官任翰林待制的吳激真不知要幸運多少!靖康之難給金兵統帥帶來的是功名利祿,子女玉帛,而給這些無辜的婦女帶來的是比男子更深重的屈辱和不幸。


  北宋「靖康之難」:中國史上最恥辱的六千女俘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這是靖康之難後抗金英雄岳飛寫的一首《滿江紅》的詞。岳飛為何「怒髮衝冠」?為何「仰天長嘯」?為何「壯志饑餐胡虜肉」?為何「笑談渴飲匈奴血」?因為靖康之難一直是南宋軍民心中得非常之痛。靖康之難不僅是宋朝廣大軍民深重的苦難,也是宋朝無數婦女深重的苦難

  公元1101年,宋哲宗趙煦駕崩,太子趙佶即位,是為徽宗,年號建中靖國。宋徽宗是歷史上有名的風流天子和昏君。他以奸臣蔡京為宰相,並重用童貫、王黼、楊戩、朱勉、李彥、高俅等奸官佞臣,使北宋的政治進入最黑暗、最腐朽的時期。公元1118年以後的宣和年間,先後爆發了多次農民起義。宋徽宗雖然鎮壓和瓦解了這些農民起義,渡過農民革命帶來的一場統治危機,但是北方女真族的興起,卻使北宋王朝面臨覆滅的命運。

  公元1115年,女真族建立金朝後,一直對北宋虎視眈眈。公元1125年,即宣和七年,也就是金太宗天會三年的十一月分兵兩路南下,西路由完顏宗翰率領大軍從雲中府,也就是今天的山西大同進攻太原府。東路軍由完顏宗望率領,由平州進取燕山府。兩路約定攻下太原、燕山府後,西路軍進出潼關北上洛陽與南渡黃河直向東京的東路軍會師於開封城下。西路軍在太原城遭到宋將王稟率領的宋朝軍民的頑強抵抗,一直久攻不下;東路軍到達燕山府,宋朝守將郭藥師無恥投降,金兵遂長驅直入,馬踏黃河,直逼東京汴梁城下。

  宋徽宗聽到金兵南渡黃河的消息後,不敢親自擔當領導抗金衛國的大任,急忙傳位給太子趙桓,企圖南逃避難。趙桓即位,是為欽宗,改元靖康。這時朝野上下紛紛揭露蔡京、王黼、童貫、梁師成、李彥、朱勉等「六賊」的罪惡,要求把他們處死,宋欽宗被迫陸續將蔡京等人貶官流放或處斬。

  靖康元年正月,宋欽宗迫於形勢起用主戰派李綱為親征行營使,部署京城的防禦。李綱剛把京城守備設施佈置就緒,完顏宗望所率金軍就已兵臨城下,向開封的宣澤門發起猛烈進攻。李綱組織開封軍民堅守城池與金軍展開激戰,把攻城的金兵擊退。完顏宗望見開封一時難以攻下,便施展「以和議佐攻戰」的策略,宋欽宗原本就是一個畏敵如虎的昏君,便急忙派使者去金營議和。但李綱堅決反對同金軍議和,宋欽宗便藉故罷免李綱的行營使一職,廢掉李綱主持的親征御營司,藉以向金人表示議和的決心。

  宋欽宗這一倒行逆施,激起了開封軍民的強烈憤慨。太學生陳東等在宣德門上書,要求復用李綱,罷免主張和議的李邦彥、張邦昌等人,數萬人不約而同來到皇宮之前,聲援和支持陳東,要求宋欽宗接見,並砸碎登聞鼓,打死宦官幾十人。宋欽宗不得已宣佈再用李綱,為尚書右丞,讓李綱主持京城四面的防禦。這時宋朝各路二十萬勤王大軍已陸續趕到京畿。 面對這種形勢,完顏宗望知道以6萬兵馬孤軍深入是難以攻下開封,於是在得到宋欽宗同意割讓三鎮後,於靖康元年,也就是公元1126年二月率軍北還。


  完顏宗望北還,河北一線的戰局雖暫時平靜,而河東的戰事卻繼續緊張進行著,從靖康元年二月至七月,宋軍曾三次動用四十萬大軍大規模敵馳援太原,均被金軍擊敗,致使宋軍主力耗折殆盡。

  靖康元年六月,宋欽宗因為厭惡李綱屢言備邊之策,借入援太原之際,派他為河東、河北宣撫使,強行把他趕出朝廷。八月,李綱因入援太原失利,又被罷去兩河宣撫使之職。沒想到兩個月後,金軍再次南侵。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分東西兩路進兵。這時宋將王稟堅守太原已達八個多月之久,因糧盡援絕,九月初三日被攻破。完顏宗翰乘勝南下,直逼黃河北岸的河陽,也就是今天的河南孟縣。完顏宗望的東路軍也於十月初攻入河北重鎮真定府,也就是今天的河北正定。金軍的這次南侵已擺出了一舉滅亡北宋的態勢,然而宋欽宗卻一心只想投降,在軍事上並不做認真的準備,以致使兩路金軍未遇抵抗,便順利向東京汴梁挺進。十一月金軍東西兩路大軍會師開封城下,並展開強大攻勢。由於開封城內兵力有限,士氣不振,不久汴京就被攻破。

  雖然汴京城破,朝廷依然決意投降,但汴京軍民不願作亡國奴,抗敵情緒極具高漲,要求參戰的人達三十萬之眾。金軍見汴京軍民已做好展開巷戰的準備,不敢貿然進佔全城。於是故伎重施,提出議和要求,向宋王朝索銀要物。然而至此危在旦夕之時,宋欽宗仍不能醒悟,他派宰相何栗去金營乞和,完顏宗翰和宗望卻要宋欽宗親自到金營商議割地賠款之事,宋欽宗不得已親自進了金營求降,獻上降表,並秉承金人的意旨,下令各路勤王兵停止向開封進發,對自發組織起來準備抵抗的民眾進行鎮壓,然後金軍大肆搜括宋朝宮廷內外的府庫,以及官、民戶的金銀錢帛。當時正是嚴冬季節,大雪紛飛,被擄掠一空的汴京軍民遭受饑寒無情的襲擊,凍死、餓死的人不計其數。宋欽宗的投降政策,使汴京軍民遭受無以復加的災難。

  靖康二年正月,金軍先後把宋徽宗、宋欽宗拘留在金營,二月六日金主下詔廢宋徽宗、宋欽宗為庶人,另立同金朝勾結的原宋朝宰相張邦昌為偽楚皇帝。四月一日金軍俘虜徽、欽二帝和后妃、皇子、宗室、貴戚等六千多人北撤。宋朝皇室的寶璽、輿服、法物、禮器、渾天儀等也被搜羅一空滿載而歸。北宋從此滅亡,這就是所謂的「靖康之難」,也稱「靖康之恥」。然而更難的苦難還在後面,這是徽、欽二宗這兩代宋朝君主做夢也想不到的。

  在一般人的眼中,戰爭彷彿只是男人們的事,女人們則可以遠離戰場,在後方承受相思之苦以及可能有的功名和不幸。但是,在男權佔絕對主導地位的社會中,女人們決沒有如此輕鬆,她們經常成為戰爭的犧牲品或戰利品,往往承受著比男人更多更沉痛的苦難。靖康之難就是一例。


  據《開封府狀》記載,金兵圍攻陷汴京前後,大肆燒殺擄驚,姦淫婦女,無惡不作。除金銀財物之外,他們大量俘虜宋朝官員和百姓,其中女性尤多。金人特意索要「女童六百人」。據《甕中人語》及載,靖康元年閏十一月,「二十七日,金兵掠巨室,火明德劉皇后家、藍從家、孟家,沿燒數千間。斡離不掠婦女七十餘人出城。」

  宋靖康元年、金天會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北宋都城汴京被金軍攻破,共俘虜后妃三千餘人,民間美女三千餘人,以及大臣、宗室家屬數千人。當時,金國左副元帥粘罕率軍駐紮在汴京城西南五里的北宋皇帝郊祭的齋宮青城,右副元帥斡離不衰君駐紮在汴梁城東北五里的劉家寺,六千女俘大多集中在這兩處。

  據《開封府狀》記載,在這些女俘中,就有「帝姬,即公主二十一人」。按徽宗共生女兒二十六人計算,除去早夭4人,最小的年僅一歲的福帝姬北行時下落不明外,其餘的帝姬則一網打盡了。由城破之日,到天會五年四月一日徽、欽二帝北行,其間女俘死亡很多,如《南征錄匯》載:「二十日,信王婦自盡於青城寨,各寨婦女死亡相繼。」「 二十四日,儀福帝姬病,令歸壽聖院。」隨後死亡。「二十五日,仁福帝姬薨於劉家寺。」「二十八日,賢福帝姬薨於劉家寺。」可見,這些無辜的女俘受到的蹂躪是何等的慘烈!

  從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起,徽、欽二帝等共一萬四千餘人分七批押往金國,其中第二批與後來的宋高宗趙構有一定關係的俘虜,於三月二十八日北遷,比徽宗北行早一日,比欽宗早行二日。據《青宮譯語》記載,天會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午,國相左副元帥粘沒罕、皇子右副元帥斡離不命成棣隨珍珠大王、千戶國碌、千戶阿替紀押趙構之母宋韋妃、趙構之妻邢妃、鄆王之妻朱妃、趙構之妹富金、嬛嬛兩帝姬、相國王趙梃、建安王趙柍等先至上京。 第二天,二十九日邢朱二妃二帝姬以墮馬損胎不能行。」三月四日,在今延津滑縣間渡過黃河,「萬戶蓋天大王迎侯,見國祿與嬛嬛帝姬同馬,殺國碌,棄屍於河,欲挈嬛嬛去,王以奉詔入京語之,乃隨行。」開始幾天嬛嬛帝姬一直和千戶國祿在一起,蓋天大王橫刀奪愛,後又強暴了趙構之妻邢妃,在途經今河南湯陰縣時邢妃自盡,但沒有如願。

  據史料記載,被金兵押解的第一批有「婦女三千四百餘人」,三月二十七日「自青城國相寨起程,四月二十七日抵燕山,存婦女一千九百餘人。」一個月內就死了近一半。活下來的人是幸運的,但等待她們的仍是悲慘的命運。五月二十三日,趙構之母韋後、妻妃邢等宋俘終於到達金上京。六月初七,金國皇帝接見韋後等人,隨後賜趙構母韋後、趙構妻子邢秉懿和姜醉媚、帝姬趙嬛嬛等十八人居住在浣衣院。其實「浣衣院」,並不主浣衣之事,實乃軍妓營。韋後等十八名貴婦第一批入院。到徽宗抵上京後,這浣衣院熱鬧非凡。據《呻吟語》記載:「妃嬪王妃帝姬宗室婦女均露上體,披羊裘。」 可見此時這些宋朝的皇室女子已經淪落為娼。

  金朝不僅自己享用這些戰利品,還把她們賜給南宋出使金朝的大臣以示侮辱。天會六年正月,南宋使者王倫等出使雲中,被金國扣押,粘罕賞賜王倫內夫人及宗女四人,甚至還賞賜隨行使者朱績一位宗室女子。朱績因不接受賞賜,竟被粘罕處死。

  天會六年八月二十四日,北宋宮廷的后妃及宗室女性們經歷了她們北遷以後最恥辱的一幕。作為戰俘,金朝皇帝命令宋徽宗、宋欽宗、兩位皇后、皇子和宗室婦女改換金人服飾,拜謁金人的祖廟。史載「后妃等入宮,賜沐有頃,宣鄭、朱二後歸第。已,易胡服出,婦女近千人賜禁近,猶肉袒。韋、邢二後以下三百人留洗衣院。」洗衣院實際上是供金國皇帝消遣的場所。由於當時南宋與金處於交戰狀態,金人將韋氏、邢氏送入洗衣院以示對宋朝皇帝的侮辱。在異族統治者的眾目睽睽下,宮廷、宗室婦女遭受的集體侮辱使欽宗的朱皇后感到絕望,面對金朝統治者的野蠻暴行,作為戰敗民族女性的代表,為了捍衛自己和所代表民族的女性的尊嚴,履行母儀天下的職責,她選擇了以死抗爭。受降儀式結束後,朱皇后即「歸第自縊」,被人發現後救活,她「仍投水薨」。

  在所有北遷的女性中,朱皇后最具有反抗精神,她的這種剛烈行為其後還得到了金人的褒揚。金世宗下詔稱讚她「懷清履潔,得一以貞。眾醉獨醒,不屈其節」,追封她為「靖康郡貞節夫人」。這無疑是對苟且偷生的徽、欽兩位皇帝和被蹂躪迫害女性的最大恥辱。

  「靖康之難」中,北宋後宮嬪妃、宗室婦女全部被擄往北方為奴為娼的歷史,既是南宋人難以啟齒的恥辱,也是激勵南宋人抵抗金兵南下的動力。對於南宋道學家來講,這場災難也給他們敲響了警鐘:在民族矛盾異常尖銳的南宋時期,金軍的頻繁入侵隨時都會使女性們遭到貞節不保的噩運。如何在戰場失利的情況下保住婦女的貞節成了道學家們關注的問題,他們捨棄北宋時期重生存輕貞節的觀念,提倡婦女捨生命保貞節,這種觀念也逐漸被士大夫們所接受。經過道學家們的反覆說教和統治者的大力宣傳,到了明清之際,女性的社會活動和生存空間日益縮小,而標榜她們殉節的貞節牌坊卻日益增多,在生存與貞節之間,女性們除了殉節外已別無選擇。

  不少史學家認為,作為社會的弱勢群體,戰敗國的女性成為佔領者的戰利品和蹂躪的對象,她們不僅要承擔國破家亡的精神痛苦,還要承擔身體被辱的身體痛苦、受人歧視的心理壓力,勝利者為了掩蓋暴行而篡改歷史,亡國者為了掩蓋屈辱而隱瞞歷史,被擄往金國的北宋后妃及宗室女性在歷史記載中就這樣被忽略了,而資料的缺乏又使得這一歷史問題在以往的研究中被遺忘。但願此文能夠喚醒世人在女性研究方面對此類問題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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