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當上“工部員外郎” 的杜甫晚年卻因何窮困潦倒?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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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當上“工部員外郎” 的杜甫晚年卻因何窮困潦倒?

2018年06月01日 唐朝歷史 暫無評論 閱讀 45 次

  「自家人」的第二層次是幕僚,也就是人們已在小說彈詞、故事評話之類文藝作品中經常遇見的「紹興師爺」。

  要說幕僚,又得從「官僚」一詞講起。中國古代官場上,向來有一種把各級衙門行政官員通稱作官吏或官僚的習慣,其實嚴格地說,官與吏有區分,官與僚也有區別。商周時代,僚的含義略近奴僕,所謂「僚者,勞也」;入秦漢後,僚又轉換成僚屬的意思,比如《三國誌·魏書·王觀傳》雲,王觀「治身清廉,帥以下儉,僚屬承風,莫不自勵」。很明顯,這個「僚」就是主官屬員的概念,由這個概念對應一個「官」字,僚與官的主從關係再清楚不過了。那麼「僚」字前面又何以加個「幕」字呢?原來「幕」本是帷幄的通稱,古代時,天子或將帥率領部隊出征,治無常處,就以在野外搭起的帳篷作為指揮部,所謂「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就是緣此發生的。起先是幄幕被稱為幕府,後來高級一點的軍政大員官署,也都被叫作幕府了。從秦漢直到隋唐,凡一個方面的軍政主官,都有按一定程序自行聘用秘書、參謀、副官性質佐員的權力,這種人就可叫作幕僚了。比如大詩人杜甫就曾被節度使嚴武聘入幕府當參謀,叫「節度參謀」,但是又在京朝掛個虛銜,叫「檢校工部員郎」,因此人們常叫他「杜工部」,其實他壓根兒沒去工部上過一天班。這裡頭有無講究呢?當然有,如果你真是吏部除授的職官,就有一份編制內的俸錢,退休後還可以打個折扣地領下去;但你這個節度參謀是嚴武私聘的幕僚性質,不在正官系統,對不起,這一筆俸錢得由嚴武自己從節度使辦公經費中開銷了,退休後亦無折扣俸祿可享,那就怪不得杜老夫子晚年潦倒食物中毒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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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比,也就把幕僚性質的佐員和在正官編製裡的佐員之區分凸現出來了,前者是吃主官私人的料,形成了一種幕主與幕賓的關係,他們的榮辱升降,全繫在幕主的官運浮沉上,所以大都只知幕主而不知朝廷;而後者,是吃國家的俸,和主官是一種上下級關係,能否官運亨通,當然與領導對你的看法有一定關係,但最終還得落實在考核、升黜等一套制度上,從利害上著眼,自然是先有朝廷,後才是長官了。這種現象普及開後,在中國官場裡形成了一種雙軌現象:幕與府分離,府是冠冕堂皇的議政場所,幕是主官私人的小班子,決策於私幕,施行於府署。《世說新語》上晉朝時大臣謝安與王坦之常找權臣桓溫討論公事,桓溫讓親信郗超躲在帷帳後偷聽,風動帳開,謝安大笑說,「郗生可謂入幕之賓矣!」這句話可算是把幕僚身份雖然低微但卻可以參預機要的實質點透了。北宋建國後,太祖趙匡胤為進一步強化中央集權,專門針對這種幕僚現象訂了個制度,無論哪一級衙門,凡記室(秘書)、參謀一類幕職,概由朝廷委派,不許主官私聘。從此,幕僚又還原到正官系統內。

  降及明清,尤其是清朝中葉以後,情況又起了變化:地方衙門中吏胥盤結,憑他們通曉辦事律令、格式和成例的資本,蒙騙乃至挾制官員,而那些一榜兩榜出身的官員,做八股文頭頭是道,做「親民之官」則昏昏如也,要掙脫這個網局,非得找人幫忙不可;至於更多的靠世襲、保舉甚至是花錢買官做的人呢,有的連字也識不得幾個,那就更窘了。比如獨逸窩退士所輯《笑笑錄》上,謂汴中有個由九品雜職慢慢保舉到知縣任上的老爺,全不懂坐堂規矩。第一回升廳審案時,刑房書吏事先準備好了一張傳訊當事人和證人的名單,依公文格式,起首照例是「計開」兩字。這位老爺不通,驚堂木一拍,先用硃筆在「計開」兩字上點了一下,喝令「傳計開」。那刑房書吏肚子裡好笑,又不便說破,竟詭詞答曰:「計開未到。」這一案審過,又審下一案了,名單上還是「計開」為首,老爺又用硃筆點傳,書吏仍以「計開未到」為答。老爺大怒云:「今日兩案俱是『計開』為首,乃敢抗傳不到,明系差役買放!」馬上就要請快班公人吃板子,急得捕快大叫「計開不是個人!」還有比這好歹識「計開」兩字更次一等的,如明人馮夢龍所著《笑府》,謂某縣丞純粹是個文盲,凡買東西,都畫個形狀在賬簿上。有一天知縣來丞廳有事商量,恰巧縣丞走開了,知縣看見攤在公桌上的賬簿,左看右看不懂,就用硃筆一行一行抹去。這時縣丞回來了,只見賬簿上多了那麼多紅槓槓,不由發急:「你衙內買紅燭,如何也記在我簿上?」這種貨色,可怎麼做官辦事呢?再進一步說吧,即便是一些很精幹的州縣官員,面對繁劇的徵賦審案、發役科派等事務,也有不勝其勞的感受,稍有差池,輕則吃訓,重則丟官,況且好多可以額外撈錢的事,也需要保密才行,哪能事事自己出頭呢?好,正是以上這些各種各樣的原因,催發了幕僚現象的再度興盛。——當老爺的自己花錢聘用私人,我做官,你做事;又因為你是我花錢雇來的,所以你做事,我放心,也成了衙門裡的「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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