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看臉」典範:雍正選官不看功名只看臉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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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看臉」典範:雍正選官不看功名只看臉

2017年11月15日 歷史紀事 暫無評論 閱讀 137 次

  雍正四年十月,藉著「查嗣庭案」的機會,雍正發佈上諭,稱外間有流言「謂朕進人太驟,退人太速」,這都是胡說八道!「朕在藩邸時,從未與外廷諸臣往還,即認識者甚少」;待即位後,各處亟需用人,不得已任用一些「素無認識之人」,可用了之後,「徐觀其人,實不可用,則不得不更易之」,這如何能說是「進人太驟,退人太速」呢?況且,各級官員的任免,大自督撫提鎮,小至道府州縣、參將遊擊,「每一缺出,苟不得其人」,「朕將吏、兵二部月摺翻閱再四,每至終夜不寢,必得其人,方釋然於中。此為君之難,實不可以言語形容者也!」

  用人難,難用人,雍正也不是以第一次歎苦經了。自古帝王治天下,無非用人與理財兩端,而「用人之關係,更在理財之上」。韓非子即有一句名言,「善張網者引其綱,……引其綱而魚已囊矣。故吏者,民之本綱者也。故聖人治吏不治民。」其大意是,善於打漁的人,只要拉住魚網的綱繩,魚就自然被兜在網裡;治理國家也是一樣,聖明的君主不是直接管理民眾,而是通過管理官吏去治理國家,官吏就是那個漁網(國家與民眾)的綱繩。

  自古以來,各朝統治者都極其重視吏治(或稱吏政),其所謂治國治民,說白了就是治吏。吏治的好壞成敗,不僅事關官風民情,更是決定一個王朝興衰強弱的關鍵性因素。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幹部決定一切」,再好的方針政策,如果沒有紮實可靠的幹部加以推行,最終只能是歪嘴和尚倒唸經,南轅而北轍。

  中國古代選官制度有不同的發展階段,從先秦的世襲制到兩漢的察舉征辟制再到魏晉九品中正制,這一時期的官吏選拔雖然也主張以德取人、以賢取才,但由於選拔對像、程序、標準都沒有一定之規,因而通常為上層貴族集團所壟斷,官員的來源缺乏普泛性與公正性。隋唐以後,隨著科舉制的不斷完善,貴族集團壟斷官職的狀況才被逐步打破,自下而上的人才流動得以實現。到了明清時期,科舉制度已日臻成熟,其從報名到考試到錄取,整個過程大體公開、公正,這也意味著官員的選拔已向全社會開放。

  開放歸開放,但要想金榜題名也並非易事。但凡進士出身的官員,從童子試到鄉試到會試、殿試,期間過五關斬六將,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才脫穎而出,如沒有過人的才華,當然不可能笑到最後。正因為經歷了各種殘酷的競爭與磨難,這些萬里挑一的佼佼者才被視為「正途」出身,其他如捐納的「異途」官員當然只能仰其鼻息。

  科舉制雖然相對科學合理,但離完美仍有相當的差距。首先,科考通常三年一試,每科進士不過兩三百人,而中國有兩千多個縣,加上中央各部院、翰林院及縣級以上的地方官職,這些新進士顯然供不應求;其次,科舉出身的官員雖然重名節,貪污率相對較低,但也普遍存在「高分低能」、因循守舊、行政能力差的現象;其三,因為同年、師生的緣故,科甲官員往往拉幫結派、相互援引而形成利益小集團,難逃朋黨之嫌。

  對此,雍正多有不滿,說「國家開科取士,原欲得讀書明理之人,必期秉公持正,以端風俗、正人心。……今乃往來囑托,彼此營求,以朝廷取士之途,為植黨徇私之藪,敗風俗而壞人心,亦何取於科甲出身之人?」雍正還特意舉了例子,說前戶部尚書趙申喬也算是名臣了,其臨終時囑其子孫,說有門生三人從未謁見,待我百年後,不許其登門來吊!以趙申喬這樣的清正大臣尚不能免此陋習,其它可知。

  接著,雍正又說,現在有人議論我不重視科甲官員,這種說法不值一駁,「國家首重科目,朕於一長可用之人尚必錄用,況科甲出身乎?且鄉會中式,文章知遇,師生禮貌之常,朕亦非概行禁絕,但能以黨援為戒。」換言之,雍正反對的並非科甲而是朋黨。

  中國古代選官制度有不同的發展階段,從先秦的世襲制到兩漢的察舉征辟制再到魏晉九品中正制,這一時期的官吏選拔雖然也主張以德取人、以賢取才,但由於選拔對像、程序、標準都沒有一定之規,因而通常為上層貴族集團所壟斷,官員的來源缺乏普泛性與公正性。隋唐以後,隨著科舉制的不斷完善,貴族集團壟斷官職的狀況才被逐步打破,自下而上的人才流動得以實現。到了明清時期,科舉制度已日臻成熟,其從報名到考試到錄取,整個過程大體公開、公正,這也意味著官員的選拔已向全社會開放。

  開放歸開放,但要想金榜題名也並非易事。但凡進士出身的官員,從童子試到鄉試到會試、殿試,期間過五關斬六將,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才脫穎而出,如沒有過人的才華,當然不可能笑到最後。正因為經歷了各種殘酷的競爭與磨難,這些萬里挑一的佼佼者才被視為「正途」出身,其他如捐納的「異途」官員當然只能仰其鼻息。

  科舉制雖然相對科學合理,但離完美仍有相當的差距。首先,科考通常三年一試,每科進士不過兩三百人,而中國有兩千多個縣,加上中央各部院、翰林院及縣級以上的地方官職,這些新進士顯然供不應求;其次,科舉出身的官員雖然重名節,貪污率相對較低,但也普遍存在「高分低能」、因循守舊、行政能力差的現象;其三,因為同年、師生的緣故,科甲官員往往拉幫結派、相互援引而形成利益小集團,難逃朋黨之嫌。

  對此,雍正多有不滿,說「國家開科取士,原欲得讀書明理之人,必期秉公持正,以端風俗、正人心。……今乃往來囑托,彼此營求,以朝廷取士之途,為植黨徇私之藪,敗風俗而壞人心,亦何取於科甲出身之人?」雍正還特意舉了例子,說前戶部尚書趙申喬也算是名臣了,其臨終時囑其子孫,說有門生三人從未謁見,待我百年後,不許其登門來吊!以趙申喬這樣的清正大臣尚不能免此陋習,其它可知。

  接著,雍正又說,現在有人議論我不重視科甲官員,這種說法不值一駁,「國家首重科目,朕於一長可用之人尚必錄用,況科甲出身乎?且鄉會中式,文章知遇,師生禮貌之常,朕亦非概行禁絕,但能以黨援為戒。」換言之,雍正反對的並非科甲而是朋黨。

  就事實論,雍正並非不重視官員的出身,但對其中的尺度十分謹慎,其表示:「國家用人,但當論其賢否,不當限以出身。朕即位以來,亦素重待科甲,然立賢無方,不可謂科甲之外遂無人可用,倘自恃科甲而輕忽非科甲之人,尤為不可。自古來名臣良輔,不從科甲出身者甚多,而科甲出身之人,亦屢見有蕩檢逾閒者。」

  雍正曾說,「朕用人原只論才技,從不拘限成例」;又說,「朕從來用人,不悉拘資格,即或階級懸殊,亦屬無妨」;「唯期要缺得人,何論陞遷之遲速,則例之合否耶!」當然,雍正也不至於公然挑戰那些官員陞遷除陟的規則,但在實行中卻屢屢加以變通而不受資歷、出身與旗漢的區別限制。如其對湖廣總督楊宗仁說的,「如遇有為有守賢能之員,即行越格保題,以示獎勵。如此則官吏勸而民心悅,地方有不改觀者乎?」這是在鼓勵越級提拔;七年四月,雍正命京官學士、侍郎以上,外官布政使、按察使以上,每人各密保一人,「將其人可勝督撫之任,或可勝藩臬之任,據實奏明。不必拘定滿漢,亦不限定資格,即府縣等員,官階尚遠者,果有真知灼見,信其可任封疆大僚,亦准列於薦櫝之內。」薦府縣為督撫,這當然是一種破格選才。

  不拘成例固然是一種創新,破格選才更需要相當的魄力,但成例既然存在必有它的價值,無格可依同樣會帶來相應的風險。對此,雍正也是深有體會,其表示:「自古知人為難,人心難測,事事時時留心體察,方不被其愚惑。知人不易,用人尤難,若不費一番苦心,公取捨,勤訪察,耳目不廣,精神不到,莫言知人用人之道也。」

  為克服書面選人、看人不准的弊端,雍正對官員的引見尤其重視。一些官員經引見後,雍正通過觀察其言談舉止,認為能力有問題的通常改為部用,以繼續考察鍛煉,如前文提到的陸生楠,即由吳縣縣令改為工部主事。由此,要想通過雍正的面試關,除了身材長相要過得去外,還要口齒伶俐,思路清晰,應對敏捷,若是引見印象不佳,往往難有重用。

  以此而言,雍正的引見頗有些看相的味道,其對官員的印象往往隨手批注在引見履歷片上,其中有說眼神的,如查嗣庭「兼有狼顧之相」、高郵知州黃廷銓「眼光不定,未必似端人」、清江知縣金廣培「平常老實人,兩隻忠臣眼」;有說身材的,如廣東廣海寨守備楊寬「人去得,漢子,好倭粗身子」、蘇松鎮標遊擊林子龍「魁梧,可升用」、一等守備洪其烈「人似鬼頭,小伶俐人」。類似記載比比皆是,其中頗多有趣之處。

  履歷片是重大機密文件,除軍機處有關人員能看到外,其他人等一概不知。雍正用諸多大白話,將引見官員的觀感從長相、秉賦、性格、能力各方面表達出來,這也側面反映了他對中下級官員任用考核的高度重視。事實上,清朝各帝中在履歷片上寫朱批的僅康熙、乾隆、嘉慶與雍正四人,而寫得最多且最認真的唯雍正一人。

  雍正用人,從不求全責備,其曾表示,「人才難得,有才未必有守,有守或短於才,才守兼矣又謗其人素行可議,或其人出身微賤,或其人未曾讀書,數者既全又謗其不能約束子弟家人」,諸如此類,「若不棄短錄長,則無可用之人矣。」有鑒於此,雍正大膽起用新進,當有朝臣質疑新人「閱歷經驗不足」時,雍正的回答是:從未聽說有「先學養子而後嫁者」,「若具中上才情之人,豈有於一邑事務必得閱歷,而後始能措施之理?」

  當然,新任州縣官絕大部分是「初登仕籍之人」,他們雖然「飽讀詩書」,但缺乏行政、司法、理財等相關方面的專業技巧和實踐經驗也是事實。因此,在面對紛繁複雜的地方具體事務時,這些人多少會有些手足無措或一味地依靠幕友,最終淪為傀儡。為此,雍正下令刊行涵蓋了州縣官主要工作內容的《欽頒州縣事宜》,其中又以錢糧、刑名為主,以幫助新任官員認清職守,盡快上道。

  節選自新書《治官手冊:雍正和他的大臣們》,山西人民出版社2015年5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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