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許攸之死:源自於對故交曹操性格認識的不足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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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許攸之死:源自於對故交曹操性格認識的不足

2017年07月21日 歷史紀事 暫無評論 閱讀 200 次

  人言許攸死於狂妄,其實不然。

  許攸的不幸,首先是源於愚蠢的判斷:自己是曹操的故交,又是有功之臣,縱然傲慢顯耀,怎麼得曹操也得給面子。

  但他不悟:曹操是個「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讓叫天下人負我」的真小人。怎容得別人對他有一點不利?再者,官渡之戰既已成功,許攸的價值不過如此,曹操把這樣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腐儒當作「一次性工具」使用,武將許褚殺許攸,是替曹操了了一樁煩心的事情——從此,眼不見心不煩。

  在曹操眼中,帳下的謀士與儒生都只不過他的工具,既為工具,順手即用,不順手即棄。

  在使用許攸這個工具的前後態度上,曹操前恭後倨可謂判若兩人。

  許攸初投曹營獻計時,曹操遠接高迎。許攸原是袁紹幕僚,曹操與袁紹在官渡相對峙,許攸獻計袁紹不納,許攸便棄袁紹投奔曹操。曹操聽說許攸到來,大喜過望,「跣足而出」。

  什麼叫跣足呢?就是光著腳,那麼曹操這個時候跣足而出迎接許攸有兩重意思:

  一層意思是來不及穿鞋,可能在洗腳在幹什麼,一聽說許攸來了光著腳就往外跑,大喜過望;第二層意思是表示尊敬,因為古禮光腳是尊敬。我們知道曹操後來地位很高了以後,漢獻帝給了曹操一個特殊待遇,叫做帶劍鞋履上殿,叫「劍履上殿」,劍就是帶劍,你可以佩著劍去見皇帝,履就是穿鞋,這說明一般的人是不能穿鞋見皇帝的。能不能穿襪子呢,看地位,地位高的人可以「襪而登席」,穿著襪子走到席位上,地位再低一點一定要光腳。所以光腳也是表示尊重。

  這個曹操光著腳衝出去以後,撫掌而笑,子遠(許攸字子遠)你來了,「吾事濟矣」,我的事情就好辦了,然後把許攸請到軍帳裡坐下。曹操與許攸攜手共入,操先拜於地」。攸曰「公乃漢相,吾乃布衣,何謙恭」。操曰「公乃操故友,豈敢以名爵相上下」。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操相拜於地,有人呼?

  這時的曹操,真是求賢若渴。把許攸當成「座上賓」。許攸自然好不得意,將妙計和盤托出。

  曹操用了許攸的計謀,成功給袁紹以毀滅性的打擊,打贏了官渡之戰。之後,乘勝追擊,勢如破竹,攻破了袁紹的老巢冀州。

  戰鬥結束後,許攸輕傲秉性不該,而「禮賢下士」的曹操對許攸的態度卻發生了質的變化。

  曹操統率眾將將入冀州,許攸縱馬近前,高叫:阿瞞,如果不是我,你能夠入這個城門嗎?曹操聽罷大笑。

  許攸立功之後,當眾高呼曹操小名,有人以為這是囂張無禮,其實我認為這裡包含「撒嬌賣乖」的成分——我許攸跟曹丞相的關係非同一般。我是曹操的故交,他不會怪我無理。更不會卸磨殺驢。

  這種愚蠢的判斷導致許攸曹操在加快了死亡的腳步。

  曹操對許攸「撒嬌賣乖」一笑,已經暗藏殺機,他是笑許攸不懂事兒,不知道輕重。如果聰明些的,就應該明白了,至少應該從曹操的一笑中悟出些什麼來。可是,許攸就是這麼沒腦子,他還以為曹操喜歡他「賣乖」,對人才永遠畢恭畢敬,於是繼續「撒嬌」。

  以下是許攸殺身之禍的全過程——

  諸將以許攸如此無禮狂妄,都忿忿不平。過了幾天,許攸遇許褚於東城門。又耐不住舊事重提:你們沒有我,能這樣出入此城門嗎?

  許褚憤怒的駁斥道:我們千生萬死,身冒血戰,才奪得城池。你怎麼膽敢這樣誇口呢!

  許攸不知死活,罵道:你們都是匹夫,沒有什麼了不起。

  許褚大怒,拔劍把許攸殺死。

  且看曹操許褚殺許攸的反應——

  許褚殺了許攸,提頭來見曹操:許攸無禮,我殺之矣。

  曹操說:許攸與吾舊交,故相戲耳。

  曹操「深責許褚,令厚葬許攸」。

  許褚只被曹操「深責」,沒人為許攸償命。許攸被許褚砍頭,一條性命,等同螻蟻。

  通過這段描述,我們不難推測到:其實,許褚早就有了曹操的指示——許攸很狂妄,丞相很生氣。否則,許褚再愣點,也不敢隨便殺一個曹操身邊的幕僚!

  可憐許攸,對曹操抱有多大的幻想,到頭來曹操卻根本不拿他當個「東西」。

  對曹操這樣的真小人來說,每當涉及最高尊嚴利益問題時,所謂的「才」,決不是首先考慮的條件。如何保持自己的最高尊嚴與利益,便成了唯一的標準。

  「才」,包括才幹、才能、才智、才氣……作為封建社會的一國之君來說,無才,國家機器照常運轉,而有才,則必要施展,而施展,好和壞就各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曹操當然也不是不看重「才」,但一涉及自己的尊嚴與利益,一切「才」皆可為犧牲品。

  從許攸投奔曹操獻計那一段表現看,他應該是個聰明人。但是這種聰明人「業務能力」或許很強,但在「悟人事」上基本是個白癡。他以為在曹操眼裡,他這樣的人才何等重要,殊不知曹操眼中,沒有什麼不可以毀棄。武將忠誠頭腦簡單尚可一直留用賣命,而文臣腐儒,百無一用啥都不是,從內心鄙夷。縱然有點功勞,也不值多少錢,又何以殺不得?

  許攸之狂妄,不是過高估計了自己,而是過高估計了曹操對人才的態度。所謂人才,在曹操眼裡不是親情,不是友情,甚至不是性命,而只不過是工具。他可以「唯才是舉」,但絕不可能「以人為本」,曹操的最高價值觀是自我尊嚴與自我利益高於一切。人才,同時必須是聽話懂事的奴才,才能在曹操這樣的主子面前存在下去。

  像許攸這樣「不悟人事」的腐儒,自古以來不乏其人。他們對「主公」的「胸懷」與「仁慈」 永遠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永遠擺不正位置。故此,他們命運多舛跌宕起伏,成為卸磨之後,首殺之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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