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版林黛玉:父兄皆為王佐之才的東晉第一才女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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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版林黛玉:父兄皆為王佐之才的東晉第一才女

2017年07月24日 風雲人物 暫無評論 閱讀 104 次

  但凡說起魏晉風度,很多人第一個想到的莫不是阮籍和嵇康了,就連金庸先生筆下的黃藥師也動不動就以「非湯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嵇康自居。阮籍嵇康固然是風采絕代,談得太多了也未免讓人生厭,而這裡要說的千古第一奇女——謝道韞。作為男權社會的附庸,她留下的事跡並不多,其中最有名的故事,當屬謝道韞詠柳。《晉書·王凝之妻謝氏傳》記載,有一年很冷的冬天,名將謝安將侄子侄女們聚集在一起談論詩文,過了一會,雪下得很大,謝安問道:「可以把這雪比作什麼呢?」他哥哥的長子胡兒回答道:「撒鹽空中差可擬。」他哥哥的女兒,謝道韞說道:「未若柳絮因風起。」謝安聽了,高興得哈哈大笑。

  謝道韞的精妙比喻令她受到世人的讚譽,也因為這個精妙比喻,她與漢代的班昭,蔡文姬等人成為古代女才人的代表,詠柳佳作雖有句無篇,但對後世影響極大,後人常用「詠柳之才」在讚頌能詩善文的女子;宋代《三字經》言:「蔡文姬,能辨琴,謝道韞,能詠吟。彼女子,且聰敏,爾男子,當自警。」將謝道韞放在文學的極高點;清代著名文學家曹雪芹在寫曠世名著《紅樓夢》時,也提到謝道韞詠柳。《後樓夢》第五回「金陵十二釵正冊判詞」云:「可歎停機德,堪憐詠絮才。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裡埋。」這裡的詠柳才指的就是謝道韞詠柳的故事。謝安在謝氏諸子弟中,似乎特別欣賞侄女謝道溫的聰穎與才情。當時的東晉士族中,王謝兩族是北方最有名望的士族,謝安以軍功立身,王導以中庸安命,王謝間明爭暗鬥,但也盤根錯結,或許是出於政治上的考量,也或許是謝安想給侄女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家族,所以,為謝道韞擇婿,謝安心中最理想的對象就是王家的兒子。

  起先,謝安本來頗為屬意王羲之長子王徽之的卓爾不群,但王徽之的一件事使謝安打消了這個念頭:在一個雪夜,王徽之獨自飲酒,突然渴望會一會老朋友戴逮,於是立即泛舟刻溪,到半途意興闌珊,又立即駕舟回府。有人問起,答道:「乘興而來,興盡而去,何必見怪!」謝安認為他恐怕不是那種貫徹始終的人,因而選擇了他的弟弟王凝之。

  王凝之作為名門之後,也頗有父兄之風,善草書、隸書,文學造詣極深,作過江州刺史、左將軍、會稽內史等,非庸才紈褲子弟,但他深信五斗米教,平日踏罡步鬥,謝道韞嫁給了他,心裡卻很是瞧他不起。《世說新語》記載:婚後不久,謝道韞回了娘家,終日鬱鬱寡歡,謝安看了奇怪,問她:「王郎,逸少之子,人才亦不惡,汝何以恨乃爾?」謝道韞回答道:「一門叔父,則有阿大、中郎;群從兄弟,則有封、胡、遏、末。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言下之意是,我謝家上上下下都是人才,我自己也是個才情橫溢之人,怎麼就嫁了王凝之這個蠢材,成語「天壤王郎」便出於此,謝道韞的委屈不滿溢於言表。不過幸福本是相對論,她的一點委屈,在世人看來,在當時的家國背景下,只不過是小女兒是一些任性罷了。謝道韞畢竟出自謝氏門庭,她嫁到王家以後,克盡婦道,溫、良、恭、儉、讓,樣樣做到,也讓王羲之全家都認為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媳婦。王凝之也憑著謝家的關係,在仕途上走得順風順水,從一個小吏做到了主管一郡軍政大權的會稽內史。

  魏晉時代,清談之風大熾,一炷香,一盞清茶,一杯醇酒,便可以海闊天空地談論不休,大家閨秀有時也參加討論,由於漢代以來儒家地位獨尊,當時男女授受不親的禮防也漸受重視,所以大家閨秀參與清談,常張設青綾幕幢以自蔽,使對談的男性客人,只聞其聲而不見其嬌面。有一次丈夫的小弟弟王獻之與友人談論詩文,正處在下風,被經過的謝道溫聽到了。她躲在屏風後聽了一會,然後叫婢女告訴王獻之,她願出來為小叔子解圍,王獻之與客人異口同聲表示願意聆聽的她的高論,謝道溫端坐在青綾幕樟之後,將王獻之的前議加以肯定,然而引經據典圍繞主題進一步發揮,立意高遠,頭頭是道,客人詞窮而甘拜下風。生活在王謝兩大家族的庇護下,謝道韞的一生卻並非如此平順,當時的東晉王朝早已積重難返,叛亂頻起,變故也就在這一夕之間發生了。

  起先,謝安本來頗為屬意王羲之長子王徽之的卓爾不群,但王徽之的一件事使謝安打消了這個念頭:在一個雪夜,王徽之獨自飲酒,突然渴望會一會老朋友戴逮,於是立即泛舟刻溪,到半途意興闌珊,又立即駕舟回府。有人問起,答道:「乘興而來,興盡而去,何必見怪!」謝安認為他恐怕不是那種貫徹始終的人,因而選擇了他的弟弟王凝之。

  王凝之作為名門之後,也頗有父兄之風,善草書、隸書,文學造詣極深,作過江州刺史、左將軍、會稽內史等,非庸才紈褲子弟,但他深信五斗米教,平日踏罡步鬥,謝道韞嫁給了他,心裡卻很是瞧他不起。《世說新語》記載:婚後不久,謝道韞回了娘家,終日鬱鬱寡歡,謝安看了奇怪,問她:「王郎,逸少之子,人才亦不惡,汝何以恨乃爾?」謝道韞回答道:「一門叔父,則有阿大、中郎;群從兄弟,則有封、胡、遏、末。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言下之意是,我謝家上上下下都是人才,我自己也是個才情橫溢之人,怎麼就嫁了王凝之這個蠢材,成語「天壤王郎」便出於此,謝道韞的委屈不滿溢於言表。不過幸福本是相對論,她的一點委屈,在世人看來,在當時的家國背景下,只不過是小女兒是一些任性罷了。謝道韞畢竟出自謝氏門庭,她嫁到王家以後,克盡婦道,溫、良、恭、儉、讓,樣樣做到,也讓王羲之全家都認為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媳婦。王凝之也憑著謝家的關係,在仕途上走得順風順水,從一個小吏做到了主管一郡軍政大權的會稽內史。

  魏晉時代,清談之風大熾,一炷香,一盞清茶,一杯醇酒,便可以海闊天空地談論不休,大家閨秀有時也參加討論,由於漢代以來儒家地位獨尊,當時男女授受不親的禮防也漸受重視,所以大家閨秀參與清談,常張設青綾幕幢以自蔽,使對談的男性客人,只聞其聲而不見其嬌面。有一次丈夫的小弟弟王獻之與友人談論詩文,正處在下風,被經過的謝道溫聽到了。她躲在屏風後聽了一會,然後叫婢女告訴王獻之,她願出來為小叔子解圍,王獻之與客人異口同聲表示願意聆聽的她的高論,謝道溫端坐在青綾幕樟之後,將王獻之的前議加以肯定,然而引經據典圍繞主題進一步發揮,立意高遠,頭頭是道,客人詞窮而甘拜下風。生活在王謝兩大家族的庇護下,謝道韞的一生卻並非如此平順,當時的東晉王朝早已積重難返,叛亂頻起,變故也就在這一夕之間發生了。

  晉安帝隆安三年(399年),浙江暴發了大規模的農民起義,起義軍以海盜起家的孫恩為首,迅速攻破了上虞、山陰,直逼會稽。此時作為會稽內史的王凝之本應設防布控,嚴陣以待,但他卻篤信道教,對賊人來犯不以為然,天真地認為道祖會派天兵天將前來剿滅叛軍,根本用不著擔心。就這樣王凝之不顧謝道韞的多次勸說,整日踏星步鬥,祈求道祖的保佑,由於疏於防備,孫恩的叛軍很順利地攻入城池,此時的王凝之才清醒,他顧不得妻子,倉皇逃跑,在城門口被抓,連同四個兒子,一起被殺害。謝道韞聽聞噩耗,心痛如絞,但她依然鎮定地拿起武器,懷抱年幼的外孫,和家中女眷一起向城外突圍,在親手殺了幾個叛軍後,謝道韞被捕。

  謝道韞抱著小外孫被送到孫恩的面前,孫恩看到這個剛剛三歲的小孩兒,以為是王氏子孫,即命令左右將他殺死。謝道韞厲聲說:「事在王門,何關他族?此小兒是外孫劉濤,如必欲加誅,寧先殺我!」孫恩早聽說謝道韞的才名,及見她義正辭嚴,毫不為眼前的態勢而有畏懼之意,不免大為心折,於是改容相待,不但不殺她的小外孫,而且命屬下為善加保護,送她安返故居。孫恩叛亂平定後,謝道韞又回到會稽,此時,她與丈夫王凝之的四子一女均在孫恩之亂中遇難,面對物是人非,飽受戰火摧殘的家園,謝道韞作為一個妻子,一位母親,縱然有再高的修為,也是心如刀割,黯然淚下。她從此閉門不出,打點府裡的事務,也收拾自己的心情,慢慢讓自己從低谷中走出來。

  會稽文風鼎盛,國雖經戰火,但讀書、文學之風依然濃厚,時常有學子向謝道韞求教。謝道韞雖是寡居,但並不保守,她設了一道素簾,與來訪者侃侃而談。她沒有收徒,卻從事傳業解惑,受惠學子不計取數。太守劉柳素說謝道韞的名氣,也來拜訪,謝道韞也聽說過劉柳,欣然接受,不施粉黛,素衣素袍。《晉書·列女傳·王凝之妻謝氏》記載:道韞風韻高邁,敘至清雅,先及家事,慷慨流連,徐酬問旨,詞理無滯,柳退而歎曰:實頃所未見,瞻察言氣,使人心形俱服。道韞亦云:親從凋亡,始遇此士,聽其所問,殊開人胸府。

  此時的謝道韞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年,在人到七十古來稀的年代,她已經步入老年,開始人生的倒計時。這般年紀,又經歷了人生的重大不幸,卻還能如此豁達,實在難得。謝道韞晚年多是呆在家中,閉門寫詩,她的詩大部分是晚年所寫,《隋書·經籍志》錄有《謝道韞集》2卷,可惜大都散佚。現在傳下來的,主要有兩首詩,其一,是《登山》(又名《泰山吟》),:峨峨東嶽高,秀極沖青天。巖中間虛宇,寂寞幽以玄。非工復非匠,雲構發自然。氣象爾何物,遂令我屢遷。逝將宅斯宇,可以盡天年。」其二,是《擬嵇中散詠松詩》:遙望山上松,隆冬不能凋。願想遊下憩,瞻彼萬仞條。騰躍未能升,頓足俟王喬。時哉不我與,大運所飄颻。這兩首詩雖不及謝道韞的詠柳出名,但體現了她人至晚年,歷經人生不幸之後的豁達心胸。

  後人喜歡拿她與宋代著名女詞人李清照進行對比,這兩位千古奇女子在人生際遇上卻有幾分相似之處,都是出生顯貴,前半生恩寵無限,中年受戰亂之苦,家破人亡。但對比她二人的作品會發現,李清照至死沒能從國仇家恨中解脫出來,她詞裡的哀怨到她死了才算完結。而謝道韞的詩,卻流露出大氣,灑脫,雖也帶著幾分抑鬱愁苦之氣,但她卻沒有深陷鬱悶之中,而是一步步慢慢走出愁苦。

  其實古來為文,真正能打動人的不過是一個「情」字。很多樣板文章做得格律工整,花團錦簇,獨獨缺少了情而讓人望而生惡。李清照的作品雖然以愁為基調,未免有些黯淡,但是這種真誠的愁,也比其他矯柔造作的東西要好得多的多。南朝大文人庾信早年只寫宮廷裡用的艷文,和徐陵齊名,號稱徐庾體。少年名盛,風流為文,想必對自己的作品自負的很吧。後來因侯景之亂,南朝塗炭,他自己也流亡到了北國。和謝道韞一樣身逢家國劇變之後,他文章的風格變成了練達蒼勁。庾信後來在著文時融入了自己的滿腔悲憤苦情之後就陸續寫出了《哀江南賦》,《枯樹賦》等傳世名篇,終至大成。估計早年寫的文章他此時再看一定會羞得低下頭吧。謝道韞的詩文創作歷程,大致和庾信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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