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海戰中鄧世昌殉國之謎:鄧世昌究竟怎麼死的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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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海戰中鄧世昌殉國之謎:鄧世昌究竟怎麼死的

2015年12月22日 帝王將相 暫無評論 閱讀 203 次

  鄧世昌簡介:鄧世昌(1849年10月4日-1894年9月17日),漢族,原名永昌,字正卿,廣東廣府人,原籍廣東番禺縣龍導尾鄉(廣州市海珠區),清末海軍傑出愛國將領、民族英雄。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時為致遠號巡洋艦管帶,1894年9月17日在黃海海戰中壯烈犧牲,謚壯節公,追封太子少保銜。有《鄧世昌傳》、《英雄鄧世昌》等多部文學、影視、戲曲作品歌頌其豐功偉績與英雄壯舉,有墓塚、紀念館等多處可供紀念、瞻仰、憑弔。

  關於鄧世昌殉國的說法,大致有三種。

  第一種說法,是「與艦同沉」。主要以姚錫光《東方兵事紀略》和蔡永康《中東戰紀本末》記載為依據,他們認為在中日海戰中,「致遠」艦不幸被敵艦圍攻,受傷纍纍,艦體傾斜,炮彈即將用盡,管帶鄧世昌臨危不懼,沉著指揮,號召部下「從公為國」,「置生命於度外」,「有死而已」,下令「鼓快車」,直衝敵人先鋒隊指揮艦「吉野」號,準備與之相撞,同歸於盡。「吉野」號見勢不妙,慌忙躲避。「致遠」艦在日方快炮的密集進攻下,不幸又中魚雷,致使艦身破裂,大量進水,「頃刻沉沒」。鄧世昌與全艦官兵壯烈殉國。此說最為通行,電影《甲午風雲》即據此描繪的。

  第二種說法,是「扼犬同沉」。據《清史稿鄧壯傑公事略》記載,當「致遠」艦衝向「吉野」時,被「吉野」艦發射的一枚魚雷擊中,致使鍋爐迸裂,艦體下沉,鄧世昌和250名官兵同時落入滾滾的黃海波濤之中,臨難之時,鄧世昌感慨地說:「吾志靖敵權,今死於海,義也。何求生為!」艦進水後,他還站在水中怒罵敵寇。侍從劉忠把浮水梃向他投去,他拒不接受。此時,恰好有一艘中國魚雷艇駛來,艇上水手高呼:「鄧大人,快上扎桿!」鄧世昌並不理會,鏗鏘有力地表示「闔艦俱盡,義不獨生」。他的隨身愛犬遊到身邊,銜住他的胳膊不讓他下沉,被他毅然推開。愛犬不忍離去,又銜住他的辮發。鄧世昌「望海浩歎,扼犬竟逝」,望著血染的大海,發出長聲的歎息,扼住犬首,一起沉入海底。

  第三種說法,是「義不獨生」。時任直隸總督的李鴻章1894年10月5日上皇帝《奏請優恤大東溝海軍陣亡各員折》和曹和濟《律門奉使記聞》以及《番禹縣續志》均有記述,說鄧世昌墜海之後,侍從劉忠用浮水挺援救,被他拒絕,後又被別艦將士奮力救起。但他目睹全艦蕩沒、官兵都身葬大海的慘狀,悲痛欲絕,義不獨生,於是再次投入大海,壯烈犧牲。

  和歷史上許多戰事一樣,一些細節均撲朔迷離,中日甲午海戰中鄧世昌的殉國經過亦如此。由於當時參戰的中日雙方在海面上來往廝殺、糾纏混斗、炮煙瀰漫,難以辨認。「當猛戰時,兩軍艦旗幟俱毀,各不能辨其孰為敵艦,其略可識認者,僅在船之顏色形模」而已。加之「致遠」號的官兵大部分戰死,因而對鄧世昌犧牲的情形,僅靠旁觀者的想像和敘述,未免不無出入,流傳至今,說法各異。第一、第三種說法均有當事人記載,特別是第一種說法流傳甚廣,散見各類著述。第二種說法雖然不見當事人記載,但也有聲有色,亦有可信之處。這就有待於史家繼續考證了。但縱觀時代背景,筆者願意相信鄧世昌「扼犬自沉」的說法。

  甲午海戰中,北洋水師將領除了致遠艦鄧世昌「扼犬自沉」之外,鎮遠艦護理管帶楊用霖「吞槍自殺」,提督丁汝昌、定遠艦管帶劉步蟾、鎮遠艦管帶林泰曾等一些海軍主要將領,選擇了「吞食鴉片」的自殺方式。選擇自裁的方式作為了斷,這是古往今來的軍界中頗為流行的一種做法,但筆者對鄧世昌在最後關頭執意求死的舉動,還是持保留意見的:鄧世昌不應該採取「扼犬自沉」的自裁方式。

  其實,黃海大對決之後,北洋海軍雖然損失慘重,喪失五艦,但是艦隊的主力艦「定遠」和「鎮遠」戰鬥力依然強勁。與此同時,日本聯合艦隊也是損傷嚴重,實力大減。對北洋海軍來說,還可以整合剩下有生力量,修理受傷戰艦,等待時機與日本聯合艦隊決一雌雄的。鄧世昌是中國第一批優秀的現代海軍軍官,自福建馬尾船政學堂到北洋水師,其間歷練凡二十餘年,具備了豐富的航海專業知識及海戰實戰經驗,是中國海軍的寶貴人才,即使一次戰敗,還可以繼續為北洋水師服務。可惜,劉,林,鄧,楊這四名優秀的中國第一批現代軍官,全部在甲午戰爭中自殺殉國。

  歷史證明,鄧世昌戰敗可惜而不可恥,真正可恥的是北洋海軍的主要負責人。他們被血戰打掉銳氣,竟將還保存著大小十幾艘完好的戰艦拱手交給了日本海軍。丁汝昌是在投降書上加蓋了提督大印後吞食鴉片自殺的,像他這樣的指揮官即使畏罪自殺,也是不能逃脫後世審判的。可恥的還有清廷統治者,他們更應承擔歷史罪責。由於統治集團主戰、主和意見分歧,相互掣肘,事先既未組成專門的作戰指揮機構,更無統籌全局的戰略指導,始寄希望於俄、英等國的「調停」,繼則在海陸戰端已啟的情況下倉促宣戰,豈能不敗?!

  鄧世昌等海軍將士壯烈殉國後,清廷對他們撫恤極為優厚。光緒皇帝賜予鄧世昌「壯節」謚號,許鄧入祀京師昭忠祠,追贈太子少保,又親撰輓聯「此日漫揮天下淚,有公足壯海軍威」。光緒又撥十萬兩銀,在鄧世昌家鄉廣東番禺修建鄧氏宗祠,又派欽差大臣向鄧母賜匾,可謂極盡哀榮。但是,這仍然難掩清朝政府的腐敗無能和北海水師軍官們錯綜複雜的心態。

  今天,我們已經很難理解鄧世昌當時「望海浩歎,扼犬竟逝」的心境了,仰或對戰敗的自責?仰或對日寇的憤怒?仰或恐懼朝廷懲罰?仰或愧對國家恩厚?仰或對清廷的失望?如此,還不如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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