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王蒙說《紅樓》暗示曹雪芹有同性戀傾向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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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王蒙說《紅樓》暗示曹雪芹有同性戀傾向

2016年07月12日 野史逸聞 暫無評論 閱讀 109 次




作家王蒙 中新社發 趙光bj 攝


王蒙稱曹雪芹對少女瑣屑心理的細膩描寫無人能及。 本報資料圖片 著名作家王蒙紅學新著《不奴隸,毋寧死?——王蒙談紅說事》日前由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出版。前天,王蒙攜新書在三聯書店與讀者見面交流並簽售。見面會上,王蒙表示,「不奴隸,毋寧死?」是他讀《紅樓夢》繼而讀人性的痛苦發現,《紅樓夢》中有大量的描寫與敘述能佐證此觀點。同時,他認為曹雪芹對女性間的雞零狗碎寫得細膩而真切,是世界上很多著名作家都無法做到的,由此導致他對曹雪芹性心理的思忖,「莫非他也有同性戀的傾向?」



女奴視不當奴隸為恥辱


《不奴隸,毋寧死?——王蒙談紅說事》是王蒙對《紅樓夢》的最新解讀。全書共分192個章節,均配以通俗易懂、俏皮活潑的小標題。譬如「賈寶玉喜歡女孩子」「黛玉開始很乖」「如果你的老闆是寶二爺」「襲人算不算特務或變節分子?」……王蒙從《紅樓夢》中的人和事談起,論及古今中外、人生百態。據王蒙介紹,這些文章最初是應報紙的約稿,花3年多寫就的,內容多以談人生為主,談文學寫作為輔,在成書之前,他略作了修改、整理。「報紙副刊的特點決定了這些文章以短小精悍的形式出現,讀者看這些文章不會覺得累。」


對於將新書名字定為《不奴隸,毋寧死?》,王蒙解釋說:「我們當然崇尚『不自由,毋寧死』的理念,崇奉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鬥爭,哪裡有剝削哪裡就有反抗的道理。但是我讀《紅樓夢》,發現裡面有一個特別有意思的現象,就是我看到了『不奴隸,毋寧死』的一個又一個事實,包括像晴雯、金川這樣有頭有臉的女奴,一旦被趕出賈府就尋死覓活的樣子,她們都視不再當賈府的奴隸為奇恥大辱,都有一種『不奴隸,毋寧死』的剛烈。這可真是人性的奇觀,這也可算是我王蒙讀《紅樓夢》的一個發現。」


有讀者認為王蒙的這一觀點有影射當下之嫌,對此王蒙給予否認:「時代以及環境背景相差這麼大,哪和哪也聯繫不上,怎麼會影射誰跟誰,它就是我讀《紅樓夢》的一點兒思考而已,無他。」王蒙說,他當然希望國人清除「不奴隸,毋寧死」的殘餘心態,樹立「不自由,毋寧死」的人生觀,「但是我必須指出『紅樓』內外盛行過『不奴隸,毋寧死』的觀念的事實,《紅樓夢》裡針對這方面的情節有大量的描寫與敘述,可見提出這樣的觀點並不是一個人的杜撰或者口號。」


劉心武解紅樓過於鑿實


與眾多或「索隱派」或「考據派」專業紅學家的研究不同,王蒙稱他拿《紅樓夢》是當小說來讀的。「解讀《紅樓夢》,可以將之作為文獻資料乃至秘密檔案,作為歷史公案或推理起點,進行考據的或推理的探究。但那不是我的強項,我主要從文學與人生的角度來研究《紅樓夢》,我的文學評論僅限於人生評論。」


在他看來,《紅樓夢》是一個特別好談的話題,可以借題發揮,可以用自己的人生經驗作補充。生老病死、富貴榮華、禍福命運,書中什麼內容都有,談論起來很方便,這也是他研究《紅樓夢》的出發點。


對於作家劉心武的紅學研究, 王蒙評價說,他最大的貢獻在於找出了《紅樓夢》的一些細節之處,比如關於秦可卿的出身、關於元妃的病等等,對這些做出解釋對於一個寫小說的人如劉心武來說,是一個難以克制的誘惑,但他解釋得過於鑿實了,使自己易陷於被攻擊的境地。「『猜謎』要適可而止,不然就會引起很多非議,這是我的見解。」王蒙同時表示,劉心武的猜測與分析引起了讀者的巨大興趣,掀起了新一輪讀「紅」、談「紅」、研究《紅樓夢》的高潮,這個事實是不能否認的。


喜歡芳官活潑又可愛


與劉心武最喜歡妙玉不同,在《紅樓夢》裡的女孩子中,王蒙最喜歡芳官。


他說:「她很活潑,也很可愛。在『壽怡紅群芳開夜宴』一回中,芳官作為文藝工作者,才氣、性格與相貌都不俗,但級別不夠,不能參加宴會,但她有自知之明。特別是她應對寶玉的邀請比較自然,她先說『你們吃酒不理我』,保持了適度的天真與嬌憨,還有點兒天生性情中的自由、平等、清高、飄逸,全不以世俗的三六九等為意;接著婉拒了寶玉晚上帶她上桌的好心(帶有侮辱色彩的恩賜),尤其提出藕官、蕊官,講姐們兒義氣而絕不搞個人鑽營;最後又提出要喝酒,表現了豪爽與自我金貴的一面。」


除此,王蒙還認為芳官有很多特點,如她女扮男裝,性格中有時像女孩,有時像男孩。「從中我們可以思考一個問題:一個人的人格是固定的還是可變的,是統一的還是分裂的,是有選擇餘地的還是無從選擇的?這都是20世紀很多人討論、研究的問題,在《紅樓夢》中就已經有所討論。」


如此瑣屑無人寫得出


由芳官鮮明的人物性格,王蒙聯想到了曹雪芹的創作。「《紅樓夢》寫少女瑣屑心理口角,如此細膩,如此不隔,如此真切,這比寫黛玉的苦戀、寶釵的應世、鳳姐的威風與才能還驚人,那畢竟可以大處落筆。像屠格涅夫、托爾斯泰、福樓拜,他們寫麗莎、安娜、包法利夫人,寫得再好也是男性的視角。而曹雪芹寫這些女性間的雞零狗碎,女而又女,一女到底,卻是任何作家都寫不出來的。」王蒙說,「我不能不思忖曹公的性心理,他對女性的認同,他鑽到女人腸子裡去的體貼與滿足,莫非他有同性戀傾向?」


王蒙對《紅樓夢》一書有著深刻感悟,認為《紅樓夢》是一部交響樂,有快樂的青春快板,有纏綿的二重奏,有叮叮噹噹的民間舞曲,有如詩如畫的行板,有蒼涼的從大荒山到寺廟的打擊樂,尤其是不斷地有這個則虧則溢,樹倒人跌,最後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的主題出現。與此同時,王蒙還認為,《紅樓夢》不是政治鬥爭史,不是宮闈秘聞,不是猜謎遊戲,也不是米諾斯迷宮,它只是一本人生的大書,文學的大書,值得用一生的經驗細細品讀。


王蒙最後介紹,寫完自傳三部曲後,他暫時沒有再寫長篇小說的打算,可能會寫些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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