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總叫人惦記 揭秘遼皇后蕭觀音偷情案始末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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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總叫人惦記 揭秘遼皇后蕭觀音偷情案始末

2015年05月12日 皇帝的女人們, 野史逸聞 暫無評論 閱讀 357 次

  餘生也晚,智也愚,行也魯,讀書趣味也「形而下」。憶往昔,崢嶸歲月稠。中學時代,我就是個「思想複雜」的不良青少年,時不時不留痕跡、以高手藝匠人手段偷偷撬開我哲學教授老爸一隻鎖扃密實的大書箱,十二萬分沉迷地一本又一本偷看全套的繕本《繡像金瓶梅》,自此,幼小的心靈中,人生觀、價值觀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灰之又灰之餘,再看別人推薦的四大名著——《紅樓夢》不過是一本鋪陳華麗的愛情科普讀物,《三國演義》不過是評書藝人羨慕帝王將相的瞎編集成,《水滸傳》也就是造反賊寇的漫畫文字版,《西遊記》嘛,更不過是一本宣揚因果報應的佛經故事摘編——它們在《金瓶梅》這本細膩入微刻畫「吾國吾民」社會、人生、心理、生活的巨著面前是那麼渺小和幼稚。


萬分欽服之餘,在下漸漸衍生出一種對「淫詞艷書」的嗜好,不僅能對李漁的《肉蒲團》那樣誇誇其談的「注水豬肉」持有公正、深刻的批判態度,也可以因某些類似「軟玉溫香抱滿懷」的高妙描寫而情不自抑。特別是看到諸如元好問大詩人「何日重解香羅帶,細看春風玉一圍」的神來之筆,常常浮想聯翩,夜不能寐,拍案叫絕。大學四年,研究生三年,雖然專業一直是英美語言文學什麼的,但在下總是對我天朝數千年來的精絕風月作品獨加青睞,套用當時女朋友的一句話,是「滿腦子齷齪的《風流錦陣》,一肚子下流的《玉台新詠》」——無論如何,青春時代荷爾蒙的小火苗子一直嗖嗖亂躥,幾乎都化作「研讀」風月的動力,雖無「行萬里花路」,卻也讀「萬卷黃書」,按圖索驥,按目錄求人,鑽圖書館找收藏家,良莠不分,文白不棄,幾乎把唐、宋、元、明、清以來的「禁毀文學」讀個遍,當時如果有這一科目的博士後招生,本人肯定能弄個博導當當(青年才俊啊,呵呵)。



由於當時花特多時間專注於明、清以來的禁毀小說和如《玉台新詠》等主要的艷詩集,對於什麼遼、金等等這些馬上民族的「思想糟粕」就不大留意,以為那些哥們姐們只知道黃金白銀杯盞羅列,飲羊羔兒美酒,跳草原大轉圈舞什麼的。記得曾經匆匆瀏覽過一首《十香詞》,寫女人身上各個部位的十種香氣,言語簡約、素淨,暗蘊淫靡,倉促印象中是哪位晚明的無聊文人逛完青樓後的感懷,當時殊不為意。



一日,忽然翻開遼朝文人王鼎撰寫的《焚椒錄》,才知《十香詞》的作者乃遼朝鼎鼎大名的懿德皇后蕭觀音,不禁好奇之餘大驚失色:竟然有契丹女人在一千多年前能用如此流利、婉約而又深富文學寓意的漢語詞彙寫出這樣的好詩,不能不讓人擊節歎賞!


青絲七尺長,挽作內家裝。不知眠枕上,倍覺綠雲香。



紅綃一幅強,輕闌白玉光。試開胸探取,尤比顫酥香。



芙蓉失新艷,蓮花落故妝。兩般總堪比,可似粉腮香。



蝤蠐哪足並,長鬚學鳳凰。昨夜歡臂上,應惹領邊香。



和羹好滋味,送語出宮商。定知郎口內,含有暖甘香。



非關兼酒氣,不是口脂芳。卻疑花解語,風送過來香。



既摘上林蕊,還親御苑桑。歸來便攜手,纖纖春筍香。



風靴拋含縫,羅襪卸輕霜。誰將暖白玉,雕出軟鉤香。



解帶色已戰,觸手心愈忙。那識羅裙內,消魂別有香。



咳唾千花釀,肌膚百和裝。無非瞰沉水,生得滿身香。



細細咀嚼,婉約風流,無雕砌,多逸思,雖為艷歌,不減雅致。如隔翠玉琉璃觀冰玉美人,寒暑流易,遙睹朱顏,令人愁然神往。

金漠銀水逞英豪 亦有契丹能賦詩



——漫述遼代漢詩的發展



由於《說岳全傳》、《岳家將》等評書的流行,市井坊間普通百姓對金朝並不陌生,什麼金兀朮、完顏阿骨打、粘罕、哈迷赤等等亦真亦虛的名字許多人能道其詳;言及遼朝,一般人想半天也就只能想起評書《楊家將》時有個蕭太后,說出名字的還有一個耶律楚材(其實此位遼朝皇族後代已是由金入元的人)。其實,不僅僅是我們當代人對遼代歷史知之不多,往溯至金朝末年,滅遼而起的金人對遼國歷史已經常常有如墮五里雲霧之惑。滿肚子大學問和一腦子詩詞歌賦的大才子元好問,在當時已經大抒感歎:「嗚呼,世無史氏久矣……泰和中,詔修《遼史》,書成,尋有南遷之變,簡冊散史,世復不見。今人語遼事,至不知起滅凡幾主,下者不論也。」大概蒙古鐵騎滾滾,南逃的金朝史官們已經把遼代史料丟失殆盡。蒙古兵將只知以燒殺搶奸為樂,絕大多數遼國史籍在瓦礫場中皆成為燒烤羊肉的引火之物。即有存留,也多是散佚不全的「歷史殘片」。元好問時代大半知識分子連遼國有多少位君主都幾乎搞不清楚,可以想像後世倖存的遼國實打實的歷史資料確實很不齊全。


遼朝是由耶律阿保機於公元916年創立,其稱帝時號其國為大契丹(當時中原是朱溫建立的梁朝,時為均王貞明二年)。公元947年,契丹主耶律德光滅後晉,備法駕入汴京,建國號大遼,改元大同。耶律阿保機時代,由於這些留著奇怪髮型的哥們主要是以遊牧方式稱雄塞北,故號大契丹;佔有燕雲十六州之後,不少漢地納於版圖,耶律德光也曾經穿著大袖飄飄的漢帝法服在殿堂上找過感覺,而後大遼這一國號自然就基本延襲下來。但對於漠北諸族,契丹上層仍延用「大契丹」這個威風凜凜的國號。



遼朝之所以自命其國為「大遼」,據說是源起自遼水。「傳有神人乘白馬,自馬盂山浮土河而東,有天女駕青牛車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葉山,二水合流,相遇為配偶,生八子。其後族屬漸盛,分為八部。」二流相交之水,也就是遼水。以「大遼」為國號,一是彰顯其祖先不同凡響的神異之處,二來點出族屬源流。



契丹人屬遊牧民族,即使「發跡」後,文化水平確實也不敢恭維。契丹人雖和中原漢人一直打交道,但其語言與大多以單音節詞為主的古代漢語大相逕庭。契丹語有大量的多音節字,很像現代的西歐諸國語。在其口語之中,好多還要用現代日語中類似「訓讀」的方法來誦詩念文。



遼朝流傳下來的歌謠詩詞,大多是以漢字形式保留下來。契丹族人最早是「刻木為契」,跟「結繩記事」和「象形」差不多的原始方法。耶律阿保機立國後,才讓族人在漢族士人的幫助下創造契丹國文——契丹大字。契丹大字是在增益漢字筆劃偏旁基礎上創立,難懂如天書,不能普及。阿保機的弟弟迭剌又借用回鶻文,創製契丹小字。契丹小字「數少而該貫」,比較簡約易學,確實還通行了不短的時間。即便如此,到了今天,國際國內懂得契丹大、小字的專家寥寥無幾。現在,遼國古墓常常有出人意料的考古發現,出土器物上也明白地刻有標誌墓主人身份的字銘,但專家可識讀的很少,整個句子能串通下來的幾乎就沒成功過。



即便在當時,公元930年前後,契丹使臣帶著兩份以契丹文字書寫的書信上呈給當時的五代君主後唐皇帝李嗣源,老哥們東瞧西看,翻來覆去,和滿朝文武蕃漢大臣研究半天也不知上面寫了什麼。所以,電視上看見那麼多中外學者圍著一塊棺材板兒或一塊石碑片,撅著屁股皺著眉,也暗中為他們叫苦,不怪他們,只怪契丹文字太難懂了。至今,契丹大字一千多發音符號中,能識讀的只有不到兩百個;契丹小字約五百個發音符號,可識讀的也只有一百六十多。與之相比,西夏文化幾乎被蒙古人完全滅絕,但存世有不少西夏文與漢文雙文的石碑和銘刻,甚至敦煌藏書中還有西夏文、漢文雙解字典(現存俄國)。至於契丹文,則根本找不到任何成文成制的依據。據2004年8月統計數字,現在全世界研究契丹文字的專家只有十個人,可見其文字之難,流源之稀。



宋朝建立後,和遼國又文又武地廣泛交往。遼國當時的漢化也很迅速,市裡鄉間也有不少人開班授課,講習漢語「托福」。宋使訪遼,回來對當時的所見所聞很感好笑,並賦打油詩一首:「此老方捫虱,眾雌爭附火;想當訓誨間,都都平丈我。」可以想見,一契丹或契丹化的漢人老儒搖頭晃腦,在火爐邊上找虱子邊烤火,一旁也有幾個契丹女人擠在火邊取暖,外圍不少契丹子弟手捧《論語》跟著老師誦讀,也搖頭晃腦,也十分陶醉,只是把《論語》中的「鬱鬱乎文哉」誤讀成「都都平丈我」。呵呵,雖然錯字連篇,可見漢化確實是遼人擋不住的趨勢。宋朝大文豪洪邁在其巨著《夷堅志》中,記載契丹兒童是這樣朗誦賈島詩的:月明裡和尚門子打,水底裡樹上老鴉坐。——「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多像倭人對我中華的呀呀學語啊。



其實,遼代皇族和上層貴族一直就很「漢化」。遼國奠基者耶律阿保機自己就會說漢語,其長子東丹王耶律倍和遼太宗耶律德光兄弟兩人在漢語方面更是能詩能文。當然,這兄弟倆漢語水平還處於中級階段。耶律倍因為太后偏心的原因不能繼位為契丹主,逃往中原,並作詩一首以示心境:「小山壓大山,大山全無力;羞見故鄉人,從此投外國。」言雖淺白,意何深遠!



A到了遼聖宗耶律隆緒,因開壽年間喜得傳國玉璽,他已可用很規整的漢語作詩如下:「一時制美寶,千載助興王。中原既失守,此寶歸北方。子孫皆慎守,世來當永昌。」此人通漢詩,曉音律,又喜丹青,十歲時就能出口成章,有御制歌詩五百多首,只可惜流傳下來的很少。



遼興宗耶律宗真漢語水平也不差,重熙二十四年,宋使來賀節,為了讓遼朝的司空郎思孝賦詩在宋使前炫耀,遼興宗自己先賦詩挑之:「為避綺吟不肯吟,既吟何必昧真心。吾師如此過形外,弟子爭能識淺深。」臣子怕在宋人前露拙,皇帝自己反而興致盎然,即興賦詩一首。


遼朝皇帝之中,漢詩意境臻至上乘的當屬遼道宗耶律洪基。遼朝漢臣李儼(曾被賜國姓,又稱耶律儼)秋日作《黃菊賦》上呈道宗,道宗覽之大喜,文思翩翩,揮筆寫下《題李儼黃菊賦》:



昨日得卿黃菊賦,碎剪金英填作句。袖中猶覺有餘香,冷落西風吹不去。



此詩格高調遠,意境高妙。正所謂帝王「不必多閱世,閱世愈淺,則性情愈真。」李儼原詩早已散佚不聞,而遼道宗此詩至淡至真,揮灑自若,餘韻悠長,香生幽間。不僅當時宋人推為佳作,即使到了元代,文人張肯也對此膾炙人口的佳詩不能自已,敷衍成詞,冠以《蝶戀花》,吟唱不已:



昨日得卿《黃菊賦》,細剪金英,題作多情句。冷落西風吹不去,袖中猶有餘香度。滄海塵生秋日暮,玉砌雕闌,木葉鳴疏雨。江總白頭心更苦,素瑟猶寫幽蘭語。




作者: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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