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榆亞解放:昔日王牌戰機淪為國軍逃跑工具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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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榆亞解放:昔日王牌戰機淪為國軍逃跑工具

2016年10月11日 歷史紀事 暫無評論 閱讀 207 次

  天涯有多遠?如果把時間軸定格在1950年4月30日,天涯就在腳下。

  彼時,中國人民解放軍解放榆林和三亞,其中的5名代表將勝利的五星紅旗插到天涯海角景區著名的天涯、海角石上。紅旗獵獵,榆亞解放的訊息從此傳至祖國的大江南北。

  1950年4月16日,人民解放軍強渡瓊州海峽,發起海南島戰役。當年4月30日,國民黨軍隊從三亞、榆林敗退,5月1日海南島全境解放。翻開歷史的卷軸,走訪當年的親歷者,共同追憶那段風雷激盪的歲月。

  敵兵倍感敗勢 倉皇逃竄

  1950年4月23日海口解放,國民黨海南防衛總司令薛岳下令全線南撤,國民黨散兵遊勇紛紛向榆林、三亞方向逃竄。4月24日,解放軍15兵團發出乘勝追擊殘敵、迅速解放全海南的命令。

  《老榆亞影鑒》刊登了一張薛岳殘部南下榆林逃台的軍用飛機圖,整體機身顏色為綠色的戰鬥機P-51正準備起飛,機身上白色的國軍標誌明顯,然而,昔日的王牌戰機卻儼然已淪落為國軍逃跑的工具。

  「解放大軍打九所,賊兵亂如隻雞窩,三生園樓崩一角,狗官輕狂鑽下床」、「紅軍衝鋒號聲響,偽兵輕狂驚顫鬃,放尿拿糠首墊底,失魂喪魂似死人。」解放軍凱歌前進,國民黨軍隊步步後退,當時身處其中的百姓們將此編進了崖州民歌。

  80歲的三亞崖州區港門村村民蘇盛偉對此感受頗深。「36師是國民黨的王牌部隊,當時該師的一個營部設在我們家,營長及其親屬、衛兵都曾在我家借宿。」蘇盛偉說,當時,很多國民黨軍人都感到大勢已去,紛紛各謀出路。讓他感受最深的,莫過於該營國民黨士兵彭應權的一番話。

  祖籍山東的彭應權本是一名教師,因被國民黨抓壯丁而被迫入伍,看著國民黨一路潰敗,彭應權感歎道:「現在的形勢我看透了。」

  《老榆亞影鑒》中的兩張老圖片,形象記錄了大批國民黨軍官及駐崖城敵眷屬紛紛搬運行李搭車去榆林,欲從榆林搶登艦船逃去台灣的歷史。圖片中,榆林港密密麻麻擠滿了人潮,潰敗的逃兵們爭先恐後向停泊在港口的艦船走去。

  當時的崖州百姓唱起了崖州民歌對此進行調侃,「怕紅軍流一褲尿,長官大人早逃命,臉白如紙魂魄散,偽辦商人逃進城」、「怕紅軍如鼠怕貓,割須棄刨魂魄丟,棄下軍營殘兵守,長官夫人拚命逃」。

  「當時聽村裡的老人說,國民黨憲兵隊和炮兵對為爭奪當時最後一艘逃亡台灣艦船的上船資格,鬧得不可開交。最終憲兵隊順利登船出發,在港口倍感絕望的炮兵隊將炮口對準已緩緩啟程的艦船,炮身響起,艦毀人亡。」蘇盛偉說。

  敵軍傷亡慘重 解放軍優待俘虜

  九所鎮是崖城直通八所港口公路和鐵路的中間點,我軍殲滅九所鎮東面據點守敵,在進攻九所鎮的第二天,敵軍倉皇向崖城方向逃竄。瓊崖縱隊第五總隊3個團立即跟蹤追擊,一直追到崖縣的港門海邊,途中追殲敵人一個連。

  「當時村裡突然來了20多位衣衫破爛的逃兵,他們是從九所一帶戰敗後逃到港門的,傷病很多。」蘇盛偉回憶道,隨著海南島解放的時間日益臨近,村莊中來來往往的敵軍越來越多,這些散兵遊勇已沒有戰鬥力,飽受飢餓、傷病的困擾,一些病死、餓死的敵軍都葬在保港中學附近的區域。

  逃跑、投誠,成了潰不成軍的國民黨軍隊的唯一選擇,對此崖州民歌有著形象的記錄,「喇叭陣陣催衝鋒,紅軍奮勇齊進攻,炮聲轟轟打過去,敵軍投誠求通融。」

  面對棄暗投明的國民黨俘虜,解放軍釋放出最大的誠意,這也編進了當時時興的快板《一個士兵的遭遇》裡,「離家庭,別故鄉,鄉長抓我來扛槍,國民黨,狠心腸,逼我戰場打共黨,長官打,老兵欺,吃不飽來穿不暖……解放軍,好心腸,優待俘虜政策好,白米飯,酸菜湯,豬肉一塊有三兩,不打不罵暖心腸,感念恩情百年長。」

  「前線部隊抓到了一百多名俘虜,我們趕緊做好思想動員工作,不少俘虜提高認識後參加瓊縱部隊,大部分遣送回家,本地人發光洋一元,瓊文地區的發二元,廣州的發三元,並幫助找船送過海。」瓊崖縱隊文工團副團長王昆撰文回憶道,不少俘虜放聲痛哭,表示不再給國民黨賣命,當場要求參加解放軍。一位名叫盧毅的投誠指導員,有文化、愛文藝,會唱歌,會吹口琴,還能寫一筆好的毛筆字,縱隊首長批准其參加文工隊,參軍後,他抄劇本,寫標語,演節目都很積極,行軍時還幫著體弱者背背包,在教育俘虜時,因他懂廣東話,又能以身說教,起了較大作用。

  敵軍大肆抓捕壯丁 百姓歡慶解放

  面對敗勢,國民黨軍隊節節後退。在撤退的過程中,國民黨軍隊大肆抓捕壯丁。1950年5月17日南區趙任給組織的匯報電話中明確說明,「崖縣殘匪現限每保於17日前,抽派壯丁135名給他組織隨軍服務隊,其中分偵導、警衛、運輸、交通、救護、宣慰等六組,我們據此已指示發達民眾反抗逃避。」

  回憶起當時的慌亂局勢,蘇盛偉倍覺幸運。「當時我和村中一位朋友正好打漁歸來,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敵兵,被強徵入伍,由於我們家與他家不同方向,逃過一劫。」蘇盛偉說。

  蘇盛偉的同鄉蘇雲峰就沒有這份幸運了。這位享譽海峽兩岸的歷史學家祖籍崖城,1950年國民黨南逃部隊在三亞到保港一帶大量抓捕壯丁時,蘇雲峰及其四哥蘇謀被迫隨國民黨補給司令部撤退至台灣,從此失去了和家鄉及親人長達40年的聯繫。

  1950年4月30日,國民黨軍隊從三亞、榆林敗退,百姓載歌載舞慶祝解放。《老榆亞影鑒》中,三亞市民背起腰鼓,興奮地集結上街慶賀解放,隊伍為首的市民笑容燦爛,而這一刻也被當時的相機所記錄。

  「當時我正在上高小六年級,上課時老師告知我們崖縣解放的消息,所用的課本等教材也被迅速更換成新版。」蘇盛偉說。

  「民主政府真是好,分田分地分牛羊,窮人有老婆,政府如爹娘……」蘇盛偉用筆挺的書法,一筆一劃地寫下了當時宣傳隊歌唱的歌曲內容。順著老者的記憶片段,一段恢弘的解放海南島歷史正慢慢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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