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為什麼一定要殺單雄信?單雄信怎麼死的
李世民為什麼要殺單雄信?
本書以第一人稱的筆記手法,生動再現了唐太宗的領導藝術及其政治手腕,還原了歷史本相。李世民登基後,放過了為兄長出謀劃策的黨羽,收編過來,為我所用,順利化解了流血政變後的不穩定因素。
唐太宗最厲害的治官手法是折騰官員,讓他們按本身的需要成長,貞觀盛世的一大批名臣: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魏征、尉遲恭、李靖等在唐太宗的麾下服服帖帖,任他驅使,哪怕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足見唐太宗治官之道的博大精深。
為了平衡制約朝中的三大集團——關隴集團、山東集團和江南文士集團,李世民挑起了「《氏族志》事件」。
我給了你這麼多時間和信任,你最後弄出來的,就是這麼個玩意兒嗎?我一把將《氏族志》擲在地上。要問我為何如此震怒,原因是在這部《氏族志》草稿中,山東士族之冠崔民干赫然列為第一等。
崔民幹這個人,曾於武德元年擔任黃門侍郎,討伐過宇文化及的叛亂。雖然他曾在那次戰爭中顯露出一定的謀略,但在能人異士輩出的亂世之中,這點本事實在平庸得很,故而後來其職務也一直沒有得到提拔擢升,始終停留在正四品的黃門侍郎一職上。就是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正四品小官,竟然越過功勳故舊,堂而皇之地與皇族貴戚並列,大張旗鼓地排在了《氏族志》的首位。
我踱到高士廉面前,看了他半晌,質問道:「我平定天下,四海一家。凡是在朝為官的國家重臣,都是功勳卓著之人。或者以忠孝聞名天下,或者學識淵博。這才把大家提拔到三品以上的高官位置。可我看你們當中很多人還是削尖腦袋要去攀附舊士族結為姻親,甚至不惜拿出大筆金錢作為聘禮,就算是這樣,還依然被人家輕薄鄙視,這又何苦呢?我現在讓你們編撰《氏族志》,正是想要將當朝文武重臣列為上等,代代受人尊崇。可你們竟然把一個才微德薄的崔民干列為上等,你要做何解釋?」歎了口氣,我怕這個書獃子又會錯意,繼續開導他:「從現在起,我不管這些人幾代以前的家世如何,只以今天的官品才能作為等級依據,直至永遠!」
既然以尚官為尊,那《氏族志》裡的眾多姓氏可就要重新站隊了。第一等自然以皇族為尊,第二等的好座次自然要留給外戚。第三等,則是為當時朝中歷任宰相公卿預備的。要在這裡有個一席之地,至少也得是三品以上的高官顯爵才行。
不過,把可憐的崔民干往哪裡放呢?我考慮再三,還是把這個鬱鬱不得志的黃門侍郎拈了起來,放在朝廷三品以上大員才有資格的第三等門閥士族之中。政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氏族志》也就必須要妥協。舊有的門第觀念自魏晉以來,傳承數百年之久。其影響力巨大,即使是我,也沒有辦法在一朝一夕之間推倒重來。
貞觀十二年春,這部全國矚目的《氏族志》終於最後定稿。自此以後,用官爵來排列門第等級,打破了以往純粹以郡望作為門第憑借的老傳統。它看起來不過是我那赫赫文治武功中的一項無足輕重的點綴,實際上,有了這個東西,朝野中潛在的政治力量對比便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皇室和中央官員的威信自此也大大提高,這和我開科取士、設弘文館一樣,成為我化解、平衡各方掣肘勢力的撒手鑭之一。
大唐創業之初,基本上是靠三種人的群策群力,才得以削平群雄、一統天下的。第一種人,自然是李家的親屬外戚。當年我兄弟數人皆曾獨當一面,這就不用說了。此外還有李神通、李孝基、柴紹等人,也都是統兵在外的大員。第二種人,襄贊起兵的文臣謀士。劉文靜、房玄齡、杜如晦等均屬此列。第三種人,則是在沙場上出生入死、衝鋒陷陣的領兵大將。李靖、李世勣、屈突通、尉遲恭等人便是個中翹楚。
我踱到高士廉面前,看了他半晌,質問道:「我平定天下,四海一家。凡是在朝為官的國家重臣,都是功勳卓著之人。或者以忠孝聞名天下,或者學識淵博。這才把大家提拔到三品以上的高官位置。可我看你們當中很多人還是削尖腦袋要去攀附舊士族結為姻親,甚至不惜拿出大筆金錢作為聘禮,就算是這樣,還依然被人家輕薄鄙視,這又何苦呢?我現在讓你們編撰《氏族志》,正是想要將當朝文武重臣列為上等,代代受人尊崇。可你們竟然把一個才微德薄的崔民干列為上等,你要做何解釋?」歎了口氣,我怕這個書獃子又會錯意,繼續開導他:「從現在起,我不管這些人幾代以前的家世如何,只以今天的官品才能作為等級依據,直至永遠!」
既然以尚官為尊,那《氏族志》裡的眾多姓氏可就要重新站隊了。第一等自然以皇族為尊,第二等的好座次自然要留給外戚。第三等,則是為當時朝中歷任宰相公卿預備的。要在這裡有個一席之地,至少也得是三品以上的高官顯爵才行。
不過,把可憐的崔民干往哪裡放呢?我考慮再三,還是把這個鬱鬱不得志的黃門侍郎拈了起來,放在朝廷三品以上大員才有資格的第三等門閥士族之中。政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氏族志》也就必須要妥協。舊有的門第觀念自魏晉以來,傳承數百年之久。其影響力巨大,即使是我,也沒有辦法在一朝一夕之間推倒重來。
貞觀十二年春,這部全國矚目的《氏族志》終於最後定稿。自此以後,用官爵來排列門第等級,打破了以往純粹以郡望作為門第憑借的老傳統。它看起來不過是我那赫赫文治武功中的一項無足輕重的點綴,實際上,有了這個東西,朝野中潛在的政治力量對比便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皇室和中央官員的威信自此也大大提高,這和我開科取士、設弘文館一樣,成為我化解、平衡各方掣肘勢力的撒手鑭之一。
大唐創業之初,基本上是靠三種人的群策群力,才得以削平群雄、一統天下的。第一種人,自然是李家的親屬外戚。當年我兄弟數人皆曾獨當一面,這就不用說了。此外還有李神通、李孝基、柴紹等人,也都是統兵在外的大員。第二種人,襄贊起兵的文臣謀士。劉文靜、房玄齡、杜如晦等均屬此列。第三種人,則是在沙場上出生入死、衝鋒陷陣的領兵大將。李靖、李世勣、屈突通、尉遲恭等人便是個中翹楚。
說來也甚是有趣,這些建立不世功勳的當世名將,竟然都是降將,個個來自於敵營之中,卻最終為我大唐所用。這也正是我用人的不二法門——不拘一格地選拔人才。然而,有一種人,是打死也不能用的。這類人的代表,就是單雄信。
單雄信,曹州濟陰人,驍勇過人,一柄馬槊尤其使得出神入化。當時無論敵我,都尊稱這位猛士為「飛將」。說起來,當時天下知名的猛將,除了我身邊的尉遲恭外,可能就要數這位單雄信了。在整場戰爭中,他恐怕也是唯一曾有機會威脅我性命的敵將。不過,再勇猛的將領,也得跟對主人才能發揮出本身的才華。後來王世充的外援竇建德在虎牢關一戰成擒,心灰膽喪的王世充最終選擇了自動率其官屬二千餘人,前來我的軍營負罪請降。而其手下大將單雄信,自然也在其列。
大家都紛紛前來道賀,更有人恭賀我說:「大王前日得到了尉遲恭,今日又得到了單雄信。兩位當世名將皆歸秦王麾下,真可謂如虎添翼啊!」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我斬釘截鐵地揮手:「單雄信,斬!」
大家一時都沒回過神來。當日擒獲尉遲恭,為何我推心置腹,收為己用,而今天得到了單雄信,卻立即要他人頭落地呢?早已歸降我大唐的李世勣更是著急,他跟單雄信本是義結金蘭的好兄弟,於是趕忙來到我面前為他求情。但我依然堅持我的處決,原因是,我太清楚單雄信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他自小便跟翟讓是心腹之交。後來,與翟讓合營的李密設計殺害翟讓。翟讓死後,早已佈置妥當的李密立即勒兵誅殺翟讓的親屬心腹,就連李世勣當時也在混亂中因出手抵抗而被砍成重傷,還好李密及時出手阻止,他這才撿回了一條性命。而同為翟讓老朋友和心腹重臣的單雄信,對本身的故主遇害又是怎麼表現的呢?
他二話沒說,當即跪了下來,叩頭求饒。對這樣的猛將,李密自然很重視。
如果說,先前的跪地求饒還只是怕死可鄙的話,那這回單雄信所表現出來的冷血和無情,便是令人不齒的行徑了。不幾年,勢力正如日中天的李密又和王世充搶起了地盤。雙方在邙山展開了一場決定互相生死存亡的惡戰。最後因單雄信策略失敗,打了敗仗。李密惶惶然如喪家之犬一樣,只帶了少數隨從投歸到我父皇麾下。而那個貿然主戰、對此失敗負有不可推卸責任的單雄信呢?他立即帶著本身的部下歸降了王世充。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在那個兵強馬壯便為天子的亂世之中,幾次三番地更換本身的主人,也不是一件稀罕事。舉個實例李世勣、魏征等人,哪一個不是先後在不同的主子那裡效過力?單雄信的問題在於,他實在是太缺乏職業道德了。
像李世勣、魏征這樣的人,儘管多次換過主上,但有一點是堅定不移的,那就是侍奉誰,就死心塌地,至少也是老老實實給人家效勞賣力,絕不會有半點私心。可惜,這不是單雄信的信條。翟讓死,他能厚著臉皮帶頭去接管翟讓隊伍。李密打仗,他有膽量亂出主意瞎指揮一通——天塌下來不是我頂著,干砸了拉倒,走人重來就是!
就算在王世充手下混,他也顯得十分不敬業。還是洛陽圍城戰的時候,我三弟元吉和李世勣一起圍困洛陽。元吉仗著本身勇武過人,經常在前線附近出獵。王世充發現後,便叫來單雄信,用金碗斟下滿滿一碗酒給他,請他出戰刺殺元吉。單雄信一飲而盡後,縱馬而出,趕上元吉,一條長槍神出鬼沒,眼看就要在元吉身上開個窟窿。陪同元吉的李世勣趕忙高叫:「大哥大哥,這是我的主人啊!」單雄信竟然勒住馬韁,大笑道:「小子,既是這樣,快逃命去吧!」閒話一句,後來人們竟然把這個段子安排到了我身上,那純粹是誤傳了。
這樣的行為,只能說是徹頭徹尾的不忠。人才可以分許多種:有的人德才兼備,有的人有才無德,有的人有德無才,而有的人才德俱無。而單雄信,很明顯屬於有才無德之人。
所以,對這樣的人,我肯定是不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