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不擇手段想娶鴛鴦 隱藏著什麼驚天陰謀?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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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不擇手段想娶鴛鴦 隱藏著什麼驚天陰謀?

2016年07月22日 演義趣聞 暫無評論 閱讀 165 次

  賈赦和邢夫人是榮國府裡的大老爺、大太太。論地位僅在賈母之下,而在《紅樓夢》中卻都只是不堪的三流角色。他們讓人不能忘記的就是上演了一出要納鴛鴦為妾的鬧劇——「尷尬人難免尷尬事」。事情沒有成功,還鬧得張張揚揚,讓賈母發一頓大脾氣,又把邢夫人冷嘲熱諷的批了一通,弄得賈赦「又含愧,自此便告病,且不敢見賈母。」。這讓今天讀《紅樓夢》的人,都以此把賈赦當作的老色鬼來認定和咒罵,把邢夫人當愚婦來看待的,但也僅此而已。經濟學人以為事情不是這樣簡單。脂硯齋也怕人作如此淺層理解,故在第四十六回的回前有批:「只看他題綱用『尷尬』二字於邢夫人,可知包藏含蓄,文字之中奠能量也」。可見曹公是另有深意焉。

  誠然,賈赦下作,不務正,是個老色鬼,但鴛鴦是美人嗎?

  邢夫人對她進行了「渾身打量」,給了我們一個近鏡頭:「蜂腰削背,鵝蛋臉面,烏油頭髮,高高的鼻子,兩邊腮上微微的幾點雀斑」。以此觀之,鴛鴦也不過是平頭正臉罷了,算不上秀色可餐的美人,姿色在其上者,恐怕比比皆是。而且那些身份更低的丫頭更易於到手,也不會驚動賈老太君,而賈赦為什麼要大費周折發狠勁要鴛鴦呢?

  不僅如此,奇怪的是邢夫人極有興趣,極其熱情,親自出馬充當媒人。這是因為她「只知承順賈赦以自保」呢,還是確實糊塗?倘若真如賈母挖苦她所說的「三從四德,賢惠太過了」,她就該勸老爺保養身子,好好作官;如果說她糊塗,作為賈府的大太太而且一生也沒生兒育女,沒有點乖巧靈智,在賈府裡能呆下去都是不容易的。而且在王夫人、賈母等人面前也沒見她多糊塗,時不時還挾制一下王熙鳳。只看她處理繡春囊事件的過程,就知她並非糊塗人。即使害怕賈赦,仰賈赦鼻息,也不過聽之任之,不予干涉或敷衍塞責而已,豈有一股子熱情,親自出馬,到處張羅遊說的道理?他們的反常舉動,讓大多數人都只把這看成了醜劇鬧劇滑稽劇,卻沒有覺察到他倆演的是一幕覬覦財貨的陰謀劇。

  鴛鴦雖然是個世代為奴的家生女兒,但她卻是賈母的貼身丫頭,極受賈母信賴,掌控著賈母的一切,這才是她引人注目的地方。用鳳姐告誡邢夫人的話說:「老太太離了鴛鴦,飯也吃不下去的」李紈說得更透徹:「老太太屋裡,要沒那個鴛鴦,如何使得?從太太起,那一個敢駁老太太的回,現在她敢駁回。偏老太太只聽她一個人的話。老太太那些穿戴的,別人不記得,她都記得,要不是她經管著,不知叫人誆騙了多少去呢?」可見鴛鴦之於賈母的重要性。賈赦夫婦瞄上的,就是這一點!他們想奪走賈母這把總鑰匙!至少,他們看中了鴛鴦掌握的信息。

  賈赦不是賈母所喜歡的兒子,邢夫人在賈母心中,也大不如王夫人,這點他們自己比誰都清楚。有次中秋賞月,一家人玩擊鼓傳花講故事的遊戲,賈赦就講了個母親偏心的故事,刺了賈母一下,賈母也立刻意識到了。正因為賈赦夫婦不能憑親情關係弄得母親的財產,所以才另外想轍,把主意打到了鴛鴦身上。

  賈赦是很缺錢花的,他還使了孫紹祖五千銀子,以女兒迎春作為交換,讓迎春在丈夫面前挺不起脊樑骨,加速了迎春的死亡。「你別和我充夫人娘子,你老子使我五千銀子,把你准折賣給我的,好不好打一頓,攆在下房裡睡去。」這是迎春向王夫人哭訴時轉述的孫紹祖的話。邢夫人呢?「凡出入銀錢事務,一經他手,便克嗇異常。」可見也是個愛財如命的人。如果不是覬覦賈母的財產,邢夫人肯如此熱心快腸的幫老公納這個妾?

  賈赦的女人還少嗎?他早就是「左一個小老婆右一個小老婆」收在屋裡,他還有消費不了的剩餘呢。秋桐不就是他「貪多嚼不爛」而後賞給賈璉的嗎?他要鴛鴦,實在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口中是納妾,眼中是色,心中是錢,是老母親的財產信息,他是要一石三鳥呢。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賈母一聽鴛鴦的哭訴,立刻敏銳地看出了他們的意圖。「我通共剩下這麼個可靠的人,他們還要算計……弄開了他,好擺弄我!」這真是一語中的、一針見血!賈母在這次發怒中,既沒有罵兒子好色,不好好保養身子,也沒有批評他不好生做官,甚至對邢夫人說,「他要什麼人,我這裡有錢,叫他只管一萬八千的買,就這個丫頭不能!」通篇《紅樓夢》,醜行穢狀的事不知多少,賈母何曾如此『氣得渾身亂戰』過,即便賈璉持劍追殺鳳姐到了賈母面前,鬧得那樣不堪,那樣風生水響,賈母也只是輕描淡寫的玩笑而過。

  好色,在貴族階級中算什麼事?在賈母眼中值什麼?但是你要擺弄老太太,企圖侵吞老太太的私房錢,你要讓老太太切身的根本利益受到威脅,那倒真是如鳳姐對邢夫人說的「拿草棍兒戳老虎的鼻子眼兒去了」她豈能不大發虎威?賈母已經把問題的實質揭得如此明白,為什麼我們還有那麼多人以為此事就是寫賈赦的下作,好色,邢夫人的糊塗呢?

  其實又豈止是賈赦夫妻瞄著鴛鴦,賈璉夫婦也是早早瞄上了鴛鴦,而且亦是如此手段謀劃。

  當鴛鴦在園子裡把自己的困境向平兒、襲人兩個好姊妹說了後,平兒道:「你既不願意,我教你個法子,不用費事就完了……你只和老太太說,就說已經給了璉二爺了,大老爺就不好要了。」 鴛鴦啐道:「什麼東西,你還說呢,前兒你主子不是這麼混說的?誰知應到今兒了。」鳳姐前兒怎麼混說的?第三十八回的螃蟹宴上,鳳姐藉著開玩笑的機會對鴛鴦說,「你和我少作怪,你知道你璉二爺愛上了你,要和老太太討了你作小老婆呢。」王熙鳳這個有名的醋罈子,什麼時候和其他人開過這種玩笑呢?這種玩笑又豈是可以隨便開的?言為心聲,這說明賈璉夫婦也同樣早就打鴛鴦的主意了,早就想收購併利用鴛鴦這份資源了。又是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是在以「玩笑」、「混說」的形式傳遞信息給鴛鴦,並試探鴛鴦的態度。

  平兒為什麼會脫口而出的提出這樣的建議呢?至少是潛意識。鳳姐與賈璉是要經常打賈母的主意的,但他們要經過這道卡,他們要議論、商討,他們的言論和想法,逐漸進入了平兒的潛意識,所以平兒才能說出那樣的方法。至於襲人說的「叫老太太就說把你已經許了寶玉了」的建議,完全是跟著平兒的話講話,是跟雞上籠,是無意之言。

  別說賈赦父子想討鴛鴦為妾是對著賈母的財產來的,就是全府上下,平日圍著賈母團團轉,恭維著、尊敬著賈母,也大多是向著賈母的財產來的。誠然,賈母是她那一輩唯一存下來的人,上上下下全是她的晚輩,在以孝治天下的中國封建社會,大家理所當然的要尊敬她,但那種尊敬是表面的、禮節性的、形式上的。年齡大、輩份高,大家尊敬你、孝順你,但不一定畏懼你、討好你,隨時隨地陪伴你、聽從你。年齡輩份從來都不是權威的真正後盾,只有權勢和財富才是。

  對於賈母,就是那遺產!劉姥姥稱讚賈母的住房:「昨兒見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櫃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櫃子比我們那一間房子還大還高,難怪後院子裡有個梯子,我想並不上房曬東西預備個梯子作什麼?後來我想起來,定是為開頂櫃放東西——離了那梯子,怎麼得上去呢?」那比劉姥姥家用房子還大還高的櫃子裡放著什麼,放了多少,恐怕除了鴛鴦誰也說不清楚,我們只知道全是很值錢的好東西。寶玉要去舅舅家作客,賈母從裡中拿出來的是俄羅斯的孔雀裘;見下雪珠兒,送給寶琴的是鳧靨裘。見寶釵房中素淨,隨即吩咐鴛鴦「你把那石頭盆景兒和那架紗桌屏,還有個墨煙凍石鼎,這三樣擺在這案上,就夠了。再把那水墨字畫白綾帳子拿來,把這賬子換了。」哪一樣不是無價之寶、稀罕之物?賈璉讓鴛鴦幫助弄出的一箱子東西,就典押了兩千銀子,足見賈母遺產的豐厚,無怪乎鳳姐說賈母「金的、銀的、圓的、扁的,壓塌了箱子底」。這讓誰不眼饞呢?

  大家圍著賈母,討好賈母,就因為她能給予每個人以預期收益。預期收益是任何一個人從事一種活動的內動力。賈母就是通過對遺產權的控制,以遺產為誘餌讓兒孫們繞膝承歡,恭維她並為她供應歡樂。賈母的權威在於有錢,她的魅力也在於有錢,能保證她晚年快樂的也就是她的錢。當然也帶來了賈赦夫婦的陰謀,帶來了賈璉夫妻的覬覦,同時也為鴛鴦帶來了麻煩,誰讓鴛鴦管著這大箱大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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