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帶洋人闖入圓明園掠走十二生肖的是誰?
成龍(傑克)曾主演過一部動作大戲《十二生肖》,該片圍繞著以他為首組成的一個「國際盜賊團伙」如何尋找失散的幾座銅獸首的精彩故事展開。其真實歷史背景是:1860年第二次鴉片戰爭期間,英法聯軍長驅直入華夏大地,衝進北京城,闖入西郊號稱「萬園之園」的圓明園,大肆屠殺洗劫掠奪,搶走包括該園中最精華、最核心景觀「海晏堂」之前十二生肖銅獸首等在內的大量金銀珠寶、珍稀古玩、玉器字畫等各種珍貴值錢文物,並放一把大火焚燒了這座全球一流精美皇家園林,給中國和世界文明造成了巨大的罪惡、帶來了無比的損害。法國大文豪雨果在他的文章中,對英吉利和法蘭西這兩個「強盜」的可恥行徑給予了憤怒的抨擊。
那麼,你知道當初給洋人帶路進入圓明園的中國人是誰嗎?他就是清末大文豪龔自珍的愛子、而且自己也是聰慧飽學之士——龔橙龔半倫。龔自珍是我最崇拜的中國古代人物之一,我把他看成是中國古代20大文學家之一,而且像西方的但丁一樣,是承前啟後繼往開來、既集大成又開新風的大文豪、里程碑式的大人物,「他是中國古代最後一位大文學家,同時也是中國近代第一位大文學家」,卻沒想到他的兒子竟成了為世人所不恥的漢奸敗類賣國賊!那麼,龔橙為什麼成了這個樣子、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據史書記載,龔橙(1817—1870),清末藏書家、學者,原籍仁和(今浙江杭州),生於上海道署,龔自珍長子。風流倜儻、放浪不羈,但性格孤僻、寡言少語,好為狎邪遊,喜收藏古籍;幼而好學,天資絕人,於其父富甲江浙的藏書無所不窺,故學問浩博無涯,編有《孝拱手抄詞》,輯佚其父遺篇。著述雖多,然均不傳。
「半倫」是龔橙晚年的別號。所謂「半倫」者,是言其無君臣、父子、夫妻、兄弟、朋友之道,只愛一個小妾,五倫去了四倫半,故曰半倫。此人比其父龔自珍更加風流自喜、目中無人。隨其父入京之後,他很是結交了一些色目人,經常與他們一同出遊,牽黃擎蒼、彎弓盤馬,居然一胡兒。他又與其父一樣,通滿文、蒙古文、唐古忒文等,甚至在英國大使面前說英語使得對方大吃一驚;但一試不成即斷棄科舉之念,終身不再入闈。聰明、風流、有性格、很名士,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一個字,酷!
龔自珍活著的時候,對其父叔的文字均不屑一顧,常罵其叔不通、其父半通。到了他死後,他兒子龔橙也學他的樣子,動輒就拿出他的文稿來隨意改動;不過他比其父又多了一點把戲,那就是每當他改稿之時,都預先將其父的木主置於案前,每改動一字就用竹鞭敲擊木主道:某句不通、某字不通。
龔橙晚年流寓上海等地,窮困潦倒、落魄不堪,卻依然恃才傲物、揮霍放誕,與往日並無二樣。當時晚清重臣李鴻章剛好也在上海,因憐其才、哀其貧,派人每月給他送去200兩銀子。龔橙拿著這200兩銀子,卻照樣吃喝嫖賭,維持著一種狎妓放舟、詩酒風流的生活。他那「半倫」就是在上海灘納的一個小妾,傳說為一代名妓,所以能夠專寵。後來李鴻章離開了上海,龔橙失去依靠,淪落到賣其父的藏書、字畫為生。其妻當時也在上海灘,十多年同城而居,龔橙卻從不和她見面,也不通音訊。
龔橙最不能為後人所原諒的,就是在庚申年(1860)為英法聯軍帶路,大鬧北京城,火燒圓明園。當時他正混跡於上海灘,不知通過什麼關係結識了英國公使威妥瑪,被對方招至府裡,周旋於旅居上海的洋人當中。據說威妥瑪很賞識他,出外有護衛跟從,每月供費1萬餘。所以到了英法聯軍進犯北京時,龔橙就自告奮勇帶路,將聯軍徑直引進圓明園;並搶先一步單刀直入,取金寶重器以歸。這是典型的漢奸賣國行為,為天下人所痛恨恥笑。後來,他將這些寶物的僅百分之一運到上海灘變賣,用作資金,狂嫖濫嫖,導致最終發狂而死(梅毒侵入大腦)。蔡東藩的《清史演義》裡將他寫得十分不像話。就是150多年後的今天,網上也仍然有關於他的很多帖子,將他罵作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
據說,龔自珍生前由於與某位王爺的小妾有私情,後被人用毒酒毒死,臨死前告訴龔橙是滿人害死了他,所以龔橙對滿清深有怨恨,則對於其火燒圓明園一事就沒什麼客氣奇怪的了。但將龔橙與火燒圓明園聯繫起來,還有一個演變過程:最早記載有漢奸引洋兵入圓明園的是王闓運,可他未明說是誰;後來劉成禺指出威妥瑪「多用其(龔橙)策」,致他落下漢奸之名,可與火燒圓明園還無甚關係;至劉叔問為《同治重修圓明園史料》寫跋文時,他就成了引英軍入圓明園的元兇了。
但是也有學者認為,這一重要史實在最初的各種記載中都找不到根據,缺乏第一手確鑿材料,很有可能是別人或栽贓或移植於龔橙。而問題是,學者亦同樣沒有證據材料認定不是龔橙,遂令此事成為一樁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