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二戰秘密殺害中國外交官:搶奪抗戰捐款
二戰期間,日本曾在多國犯下纍纍罪行,甚至肆意踐踏國際法。著名外交官顧維鈞的遺孀嚴幼韻女士近日在回憶錄《一百零九個春天:我的故事》中提到,二戰期間,她的首任丈夫楊光泩擔任中國駐菲律賓馬尼拉總領事時,因拒絕向日本提供華僑為抗戰的募捐款項,與其他7名中國外交官一併被日本秘密殺害。
1938年,楊光泩應時任中國財政部長孔祥熙的請求,出任中國駐菲律賓總領事,爭取當地華僑為中國的抗戰募集錢款。當時富裕的華僑一直受到菲律賓本地人的敵視,楊光泩為此做出不少努力。一次華商的店舖遭菲律賓人的襲擊和打砸後,他允許這些華僑進行為期三天的罷工,結果第三天市場上就沒有食物供應,這才讓菲律賓人意識到多麼需要華商。這些保護讓楊光泩的抗戰募集活動相當成功,短時間內就獲得1200萬比索(約600萬美元)的捐款。嚴幼韻也在菲律賓各地勸捐,並組織人為前線製作了100萬個醫療包。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菲律賓局勢岌岌可危。楊光泩謝絕了美國官員一同撤退的邀請,決心繼續留下來保護華僑社區。但他銷毀了重要文件,包括捐款支援抗戰的華僑名單,並燒掉一船在美國印刷、因戰爭滯留在馬尼拉的中國法幣。1942年1月4日,佔領馬尼拉的日軍逮捕了楊光泩和其他7名中國領事官員。日本人宣稱,「中國領事官員無法享有《日內瓦公約》規定的外交豁免權,因為日本政府不承認國民黨政府」,此時他們已成立了汪精衛傀儡政權。同時被逮捕的還有馬尼拉的42名華僑領袖。日軍宣稱,最初打算拘禁菲律賓的全部十萬名華僑,甚至有日本軍官吹噓,自己可在「一分鐘內」讓兩千名日本兵用機槍射殺全部十萬名華僑。不過考慮到拘禁全部華僑帶來的後勤和經費問題,日本改而先拿中國外交官和華僑領袖開刀。
日本此舉的目的是希望知道抗戰捐款的下落。3月中旬,日本憲兵司令太田得知捐款已經匯往中國,而且載有法幣的船隻也被燒燬。惱羞成怒之下,他威脅楊光泩必須在3個月內為日本募集到兩倍於給中國政府的捐款,否則將凍結沒收全部華僑財產。但楊光泩拒絕合作。3月18日,日本一改之前的「人道待遇」,將楊光泩和其他領事官員關押到地牢裡。4月17日,八人被秘密槍決,並就地掩埋。菲律賓保安和墓地工人回憶,楊光泩等八人被押往一個草坑,日軍命令他們面朝草坑站立,行刑隊從身後向他們開槍。八人倒地後,日軍士兵又上前用刺刀向各人身上猛捅數刀,才命工人掩埋。
42名華僑領袖則在馬尼拉監獄中受到拷打和凌辱,後來日本軍事法庭以「為戰爭捐款」的罪名判處其中9人死刑。日本佔領軍總司令通告了對華僑領袖的處決,但從來沒提到過處決中國領事官員。日本人也知道自己的野蠻行徑違反國際公約,因此一直秘而不宣。憲兵司令部宣稱八名中國外交官依然在世,只是被轉移到其他地方。直到二戰結束後,嚴幼韻才得知這個噩耗。日本的暴行最終沒有逃脫正義的審判,太田等人在戰後因戰爭罪行被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