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型關戰役:平型關之戰時日軍為何偏闖死路?
平型關作為內長城上的一個重要關隘,坐落在山西省靈丘縣境內的西南,它之所以名揚天下,還是因為將近70年前在這裡發生的那場著名的殘酷戰鬥。
在一個寒冷的冬日裡,我懷著幾分好奇、幾分崇敬又有幾分新鮮的心情,開著我的寶貝捷達去瞻仰這個心中久已嚮往的舊戰場。
由北京沿京石高速公路南下至河北的高碑店出口,向西經淶水、易縣,經過梁各莊時,遠遠能望見大片森森松柏之中掩隱著的金色琉璃瓦頂的巨大建築,那是滿清的皇陵清西陵,再順盤山公路折向北上山經內長城上另一著名關城紫荊關,略做停留,繼續向西過淶源,再向北便進入山西靈丘,一路上,因為正值春節,且是雪後,山間公路上來往車輛很少,300多公里的路程下午就到了。
晚上投宿在靈丘縣裡的揚成武題名的「平型關大酒店」,半夜被凍醒,原來暖氣竟然停了,而這時外面的氣溫是零下22度。
第二天一早驅車出靈丘城,向平型關而去。因為在打聽道路時不少司機對我要開著捷達去那段險徑表示否定,聲稱起碼得是輛越野吉普,否則不僅過不去也太危險,這些警告自然令我十分的小心。出靈丘向西到東河南再折向南經蔡家峪,前面不遠就是小寨,我所走的這條路,正是日軍阪垣師團21旅團的一個聯隊和後勤大隊當年所走的路,那時他們正準備給向平型關一線內長城上的閻錫山部隊進攻的主力提供支援和後勤補給。
由於天氣晴好,一路上陽光下的冰雪閃耀著刺眼的光芒,我卻發現那些司機們提供的信息有誤,原來,為了適合旅遊開發的需要,不少路段已經建得相當好,但是,在有的路段,我也不得不駕著捷達涉過冰河和深深的雪槽,在凍得亮晶晶的坑凹不平的冰面上左溜右滑。
不到平型關,確實不知道這裡的地形,原來真正的戰場遺址並不是平型關,而是在平型關前的一條叫喬溝的深溝,真正的平型關是關口以南約五華里的一座屯兵古堡,山上的平型關就是那平型關的東關門,資料說,因內長城在重山峻嶺之中迂迴盤旋,建築酷似瓶形,故而人稱瓶形寨。金代稱瓶形鎮,明代稱瓶形嶺關,後改稱平型關。
靈丘西南的山地形勢頗為複雜,恆山山脈在這裡由西北向東南進展,五台山餘脈則由西南向東北延伸,兩山交匯峰巒疊嶂,千萬年雨水的沖刷形成的狹谷險壑交錯縱橫於其中。由靈丘通往平型關方向的道路必須要從小寨、老爺廟和關溝通過,這條狹谷險道,谷長達5公里,谷寬僅能容納一輛汽車行走。兩廂谷壁陡峭直立,高處數十丈,低處十餘丈。站在谷底仰望天空,大有「一線藍天」之感,它是東通河北平原,西達雁門關的必經之路,地理形勢十分險要。
平型關戰鬥的戰場遺址實際上就是在由靈丘通往平型關方向的小寨、老爺廟和關溝一帶和一條叫喬溝的深溝裡,距離南面高山之上的長城平型關口大概還有十多華里。乍一看,從山坡上並不易看見那條深深的溝壑,只有到得深溝前才能明白這深溝地形地險要。當我撥開枯枝,頂著凜冽的寒風小心翼翼地走到大溝邊上,終於看清楚了深谷中那條已經被風雪覆蓋著的那條窄窄的道路,這時陽光正斜射在深溝一側,深溝裡半明半暗,似乎依然充滿了詭秘與險惡。
第二天一早驅車出靈丘城,向平型關而去。因為在打聽道路時不少司機對我要開著捷達去那段險徑表示否定,聲稱起碼得是輛越野吉普,否則不僅過不去也太危險,這些警告自然令我十分的小心。出靈丘向西到東河南再折向南經蔡家峪,前面不遠就是小寨,我所走的這條路,正是日軍阪垣師團21旅團的一個聯隊和後勤大隊當年所走的路,那時他們正準備給向平型關一線內長城上的閻錫山部隊進攻的主力提供支援和後勤補給。
由於天氣晴好,一路上陽光下的冰雪閃耀著刺眼的光芒,我卻發現那些司機們提供的信息有誤,原來,為了適合旅遊開發的需要,不少路段已經建得相當好,但是,在有的路段,我也不得不駕著捷達涉過冰河和深深的雪槽,在凍得亮晶晶的坑凹不平的冰面上左溜右滑。
不到平型關,確實不知道這裡的地形,原來真正的戰場遺址並不是平型關,而是在平型關前的一條叫喬溝的深溝,真正的平型關是關口以南約五華里的一座屯兵古堡,山上的平型關就是那平型關的東關門,資料說,因內長城在重山峻嶺之中迂迴盤旋,建築酷似瓶形,故而人稱瓶形寨。金代稱瓶形鎮,明代稱瓶形嶺關,後改稱平型關。
靈丘西南的山地形勢頗為複雜,恆山山脈在這裡由西北向東南進展,五台山餘脈則由西南向東北延伸,兩山交匯峰巒疊嶂,千萬年雨水的沖刷形成的狹谷險壑交錯縱橫於其中。由靈丘通往平型關方向的道路必須要從小寨、老爺廟和關溝通過,這條狹谷險道,谷長達5公里,谷寬僅能容納一輛汽車行走。兩廂谷壁陡峭直立,高處數十丈,低處十餘丈。站在谷底仰望天空,大有「一線藍天」之感,它是東通河北平原,西達雁門關的必經之路,地理形勢十分險要。
平型關戰鬥的戰場遺址實際上就是在由靈丘通往平型關方向的小寨、老爺廟和關溝一帶和一條叫喬溝的深溝裡,距離南面高山之上的長城平型關口大概還有十多華里。乍一看,從山坡上並不易看見那條深深的溝壑,只有到得深溝前才能明白這深溝地形地險要。當我撥開枯枝,頂著凜冽的寒風小心翼翼地走到大溝邊上,終於看清楚了深谷中那條已經被風雪覆蓋著的那條窄窄的道路,這時陽光正斜射在深溝一側,深溝裡半明半暗,似乎依然充滿了詭秘與險惡。
終於弄明白這裡的地形後,我強烈意識到的是,即使是稍微有些、甚至就是沒有軍事常識的人,看了眼前的地形都會倒抽一口冷 氣,因為它實在是太險惡了,如果在山坡上,你就是隨便扔下塊石頭,對深溝裡的人都是極可怕的。我卻又頓時感到一種深深的震撼,喬溝長約十多華里,深約幾丈、十幾丈,最窄處剛剛能通過一輛汽車,山道曲折迴旋於深深的黃土山澗溝底,一個之字型的死彎此刻就在我的腳下,整個喬溝又很像個「非」 字型,在溝底兩邊因為雨水的沖刷佈滿大小深淺不一的溝壑,而在山上,你不到跟前看,甚至就發現不了這深溝。我不知道究竟是應該為當年挑選這個地形作為戰場的林彪的軍事才能所折服,還是為日寇的狂妄和對中國軍民的蔑視所憤怒。
作為在敵國的土地上的異族侵略軍,居然敢在這樣凶險的地形上,沒有任何偵防準備,長驅直入,確實令人感到日寇的凶蠻和狂妄,那曲折迴旋的道路路面實在是糟透了,透過被狂風吹開的積雪雖然能看見溝底的路面是由不少鵝卵石鋪成的,琢磨了一會,我還是不敢把我的捷達開下這個山溝,因為萬一陷在裡面,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可當年日軍的卡車居然就敢從這裡通過,除了狂妄之外,真的就是對中國軍民的極大蔑視,而這個蔑視大概主要就是來自於對中國政府和軍隊的腐敗和對地形地物風土人情的高度瞭解。
我知道作為日軍第五師團中將師團長的阪垣征四郎,曾經在抗戰爆發前多年,利用當時中國腐敗的政府官員們的顢頇和愚蠢,對中國相關道路和風土人情做過十分細緻的考察,所以他居然清楚地知道並敢於利用這樣的道路。除了令人痛恨日寇的猖狂之外,不能不使人引起別的思考。
而當年參戰的在國共合作之後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的八路軍,是經過兩萬五千里長征九死一生考驗的紅軍精華,整編後的部隊在抗日救國的大旗下,名正言順的成為保衛國家的抗日軍人,部隊齊裝滿員,人員甚至因為國民黨故意限制編製不得不超編,士氣正旺。正像當年參戰的揚得志、陳正湘在戰後的報告中所說:「……每個指戰員均摩拳擦掌,抗戰情緒特別高漲。尤其紅軍對抗日曾呼喊了幾年,均抱有滿腔的熱血去為國土的生存,個個指戰員均有勝利的信心,萬分的把握去消滅日寇,所以勇氣很高,想一口氣把日寇吞下去。」
作為劃歸第三戰區閻錫山指揮的部隊,閻錫山也為之做了相應的彈藥補充,特別是山西兵工廠自己出產的手榴彈,曾經為當年的紅軍將士們津津樂道。而這些被戲稱為「地瓜」的手榴彈,恰恰成為八路軍在平型關戰鬥中最好用的武器。
林彪這個年輕的軍事英才,在平型關,準確地說在喬溝找到了使他一戰名揚天下的戰場。他不顧一些人的反對,堅持調動了他所指揮的一一五師的主力,在這裡給狂妄不可一世的日本武士們準備了恐怖的墳墓。
有人經分析認為,這張照片極為可能就是日軍被八路軍包圍殲滅於關溝的橋本部隊,在動身出發前留下的最後照片。
消滅日軍最得力的武器確實是閻老西給補充的「地瓜」手榴彈,在戰鬥中八路軍指戰員們每個人幾乎都往谷底下砸了有十幾個,因為深溝兩側有不少小的溝槽,給了日軍以隱蔽處,所以槍彈並不能發揮最好的射擊效果,只有手榴彈最好用。而日寇精良的裝備在這樣的地形中一點也不能發揮作用,炮的仰角不夠,根本沒有用,而槍彈的射擊十有八九隻能打到天上去,手榴彈誰又能向上扔到幾十米的峭壁上呢,所以他優勢的火力難以得到發揮。
而當年參戰的在國共合作之後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的八路軍,是經過兩萬五千里長征九死一生考驗的紅軍精華,整編後的部隊在抗日救國的大旗下,名正言順的成為保衛國家的抗日軍人,部隊齊裝滿員,人員甚至因為國民黨故意限制編製不得不超編,士氣正旺。正像當年參戰的揚得志、陳正湘在戰後的報告中所說:「……每個指戰員均摩拳擦掌,抗戰情緒特別高漲。尤其紅軍對抗日曾呼喊了幾年,均抱有滿腔的熱血去為國土的生存,個個指戰員均有勝利的信心,萬分的把握去消滅日寇,所以勇氣很高,想一口氣把日寇吞下去。」
作為劃歸第三戰區閻錫山指揮的部隊,閻錫山也為之做了相應的彈藥補充,特別是山西兵工廠自己出產的手榴彈,曾經為當年的紅軍將士們津津樂道。而這些被戲稱為「地瓜」的手榴彈,恰恰成為八路軍在平型關戰鬥中最好用的武器。
林彪這個年輕的軍事英才,在平型關,準確地說在喬溝找到了使他一戰名揚天下的戰場。他不顧一些人的反對,堅持調動了他所指揮的一一五師的主力,在這裡給狂妄不可一世的日本武士們準備了恐怖的墳墓。
有人經分析認為,這張照片極為可能就是日軍被八路軍包圍殲滅於關溝的橋本部隊,在動身出發前留下的最後照片。
消滅日軍最得力的武器確實是閻老西給補充的「地瓜」手榴彈,在戰鬥中八路軍指戰員們每個人幾乎都往谷底下砸了有十幾個,因為深溝兩側有不少小的溝槽,給了日軍以隱蔽處,所以槍彈並不能發揮最好的射擊效果,只有手榴彈最好用。而日寇精良的裝備在這樣的地形中一點也不能發揮作用,炮的仰角不夠,根本沒有用,而槍彈的射擊十有八九隻能打到天上去,手榴彈誰又能向上扔到幾十米的峭壁上呢,所以他優勢的火力難以得到發揮。
只是在八路軍的衝鋒開始後,雙方即展開了血戰,白刃對刺,刀光血影,不過日軍畢竟是受過正規訓練的軍隊,他們訓練有素的戰鬥力通過他們居然能從谷底向山坡一側的制高點老爺廟的衝擊就能體現出來,他們多次以幾十度的仰角頑強向上攻擊,企圖佔領老爺廟這個制高點,擺脫被動挨打的局面,因為老爺廟要比八路軍的伏擊陣地更高,所以如果得逞,不僅可以擺脫被消滅的命運,還可以反過來可以居高臨下控制八路軍的陣地,在另一側師部觀察所的林彪發現敵人的這一企圖後,急令部隊搶先佔領老爺廟制高點,結果穿著布鞋的八路還是比穿著皮靴的日軍快,但是雙方在這個老爺廟還是進行了幾上幾下的爭奪,最後日寇死傷遍地也終於未能得逞。
看過不少關於平型關一戰的資料和親身經歷者的回憶,戰前林彪在仔細觀察過地形後,對戰鬥的勝利自認勝券在握,他甚至準備了在戰鬥結束後,要把他認為肯定能抓獲的不少日軍俘虜送往大後方,讓後方的軍民,主要是國民黨軍政官員參觀一番,讓他們看看共產黨紅軍的戰鬥力。也可以對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國民政府軍隊羞辱一番,可是,平型關戰鬥的結果卻使他失望了,一場血戰,除了少數漏網的而外,日寇全部戰死,整個一一五師居然沒有抓獲一名活的日軍戰俘。
在戰後的經驗總結報告中,林彪不能不感慨的說:「敵人確是有戰鬥力的,也可以說,我們過去從北伐到蘇維埃戰爭中還不曾碰過這樣強的敵人,……他們的步兵也有戰鬥力,能各自為戰,雖打敗負傷了亦有不肯繳槍的,戰後只見戰場敵人屍體遍野,卻捉不著活的。敵人射擊的準確,運動的隱蔽,部隊的掌握,都頗見長。對此種敵人作戰,如少存輕敵觀念,做浮躁行動,必是易受損失。我們的部隊仍不善作疏散隊型之作戰,特別是把敵人打坍後,大家攏在一團,喧嚷『老鄉,繳槍啊!』??其實對日本人喊『老鄉繳槍』,他們不但不懂,而且他們也不是老鄉,這種時候,傷兵往往很多,……」
不少當年參戰的老人回憶說,小鬼子的拒不投降使八路軍吃了不少虧,對日軍傷兵,剛開始八路軍官兵還照著過去國內戰爭的經驗,去為之包紮救助,不料卻遭到冷不防的傷害,日軍傷兵們用牙咬,用打斷了的胳膊抽打等,就是拒不投降,你用擔架抬上他,他還掙扎著滾下來,結果後來戰場上就出現了傷兵和傷兵撕打的殘酷景象,他們互相用拳頭,用牙齒,用石頭,拚命想消滅對方,直到力盡命殞。以至於不少八路軍官兵為此而負傷甚至犧牲……,最後只好把這些喪心病狂的敵寇全部消滅。
平型關戰鬥可以說是一場真正的血戰,一方是為保家衛國熱血沸騰志在必得的子弟兵,一方是絕無退路的困獸猶鬥,這場戰鬥也是兩個民族精神的生死較量,眾所周知的結果是,一千多名日寇命喪平型關前的這條深溝之內。
我可以引以為自豪的是,我的父親作為一一五師的一員,也參加了這場聞名中外的戰鬥。
雖然已經將近70年過去了,我站在這舊日的戰場前,塞外凜冽的溯風,寒冷刺骨,舉目四望,斜陽下,遠山白雪皚皚,腳下衰草萋萋,這裡的地形依然是那麼詭秘和凶險,充滿了肅殺之氣,眼前彷彿還晃動著當年雙方官兵們撕殺的身影,耳畔恍惚還能聽到人們的怒吼和戰馬的嘶鳴,裹脅著雪粒在深溝裡翻捲呼嘯著的陣陣陰風,是否是那一千多條日本軍人不散的陰魂?我久久地站在溝壑邊上,任凜冽的寒風呼號著掠過我的衝鋒衣,看它席捲過冰封雪凍的大地和山峰,回首身後,不遠處的山峰上,一座高大的紀念碑潔白的碑身在金色的陽光照耀下。時時閃現著耀眼的光芒。
不少當年參戰的老人回憶說,小鬼子的拒不投降使八路軍吃了不少虧,對日軍傷兵,剛開始八路軍官兵還照著過去國內戰爭的經驗,去為之包紮救助,不料卻遭到冷不防的傷害,日軍傷兵們用牙咬,用打斷了的胳膊抽打等,就是拒不投降,你用擔架抬上他,他還掙扎著滾下來,結果後來戰場上就出現了傷兵和傷兵撕打的殘酷景象,他們互相用拳頭,用牙齒,用石頭,拚命想消滅對方,直到力盡命殞。以至於不少八路軍官兵為此而負傷甚至犧牲……,最後只好把這些喪心病狂的敵寇全部消滅。
平型關戰鬥可以說是一場真正的血戰,一方是為保家衛國熱血沸騰志在必得的子弟兵,一方是絕無退路的困獸猶鬥,這場戰鬥也是兩個民族精神的生死較量,眾所周知的結果是,一千多名日寇命喪平型關前的這條深溝之內。
我可以引以為自豪的是,我的父親作為一一五師的一員,也參加了這場聞名中外的戰鬥。
雖然已經將近70年過去了,我站在這舊日的戰場前,塞外凜冽的溯風,寒冷刺骨,舉目四望,斜陽下,遠山白雪皚皚,腳下衰草萋萋,這裡的地形依然是那麼詭秘和凶險,充滿了肅殺之氣,眼前彷彿還晃動著當年雙方官兵們撕殺的身影,耳畔恍惚還能聽到人們的怒吼和戰馬的嘶鳴,裹脅著雪粒在深溝裡翻捲呼嘯著的陣陣陰風,是否是那一千多條日本軍人不散的陰魂?我久久地站在溝壑邊上,任凜冽的寒風呼號著掠過我的衝鋒衣,看它席捲過冰封雪凍的大地和山峰,回首身後,不遠處的山峰上,一座高大的紀念碑潔白的碑身在金色的陽光照耀下。時時閃現著耀眼的光芒。
前思後想,左觀右望,作為後人,我還是不能不發出這樣的感慨,平型關一戰的勝利,可以說關鍵在於地形選擇的正確。
費了一番工夫,參觀過已經許久沒有人來過的平型關大捷紀念館後,我決定到真正的平型關去憑弔一下,從這裡開始已經沒有了路面了,一條山間小道蜿蜒盤旋在峰巒危崖之中,冰封的道路上白雪反射著刺眼的光芒,路面上不時散落著從崖壁上落下的大小石塊,我小心翼翼的駕著捷達在深淺不一、曲折迂迴的冰雪槽中一點一點地前進,捷達轟鳴著左盤右旋,我提心吊膽的聽著不時傳來石頭擊打車底的聲音,在接近山頂的一處急彎處,因為積雪深而導致速度減慢,車終於停了下來,任由我使盡渾身解數,捷達怎麼也不往上走了,不僅不走,每次重新啟動之後,驅動輪在左右一陣亂滑之後,車子為重力所致,反而向一側的崖邊滑去,我一看大事不好,急忙拉住手制動,關掉發動機,掛上前進擋,而後下車迅即用石塊塞在後輪下,制住車的後滑。
車門開處,我才真正領教了這雁北的風,不過一兩分鐘,我的臉頰就被凍得沒有了知覺,耳邊的風聲發出的是從未聽見過的怪吼,重新觀察了一番,我決定發動車後向後倒車,只能一直退到有些沙石的路面上,爭取給輪胎獲得必要的摩擦力後,再重新向上行。往後倒車對我來說,不算難事,但是在這一失足必成千古恨的冰雪險路上連續盤旋向下倒車,卻還真是第一回,這容不得半點疏忽。我撤去了輪後的石塊,發動了車,掛上倒擋,因為這也應該能起到控制車速的作用,我心中默念著,願革命前輩們保佑吧,就漸漸鬆開了手制動,車子隨即向後滑去,我邊打方向邊緩慢而堅決的抬起了離合器,讓發動機控制著車速向下倒去,在向下連續幾個急彎後,終於在一段略微平緩的路面上發現了一段約有幾米長的沙石車轍,那是因為這裡正處在陽光下,我準確的將車停在了這段沙石車轍上,喘了口氣,鎮定了一下,我重新啟動,這次我掛在一擋上,油門略大,再次向山頂衝去,一路不再猶豫,無論左彎右旋,還是打滑,我卻不再減速,捷達轟鳴著堅決地向峰頂衝去,峰迴路轉,終於眼前一亮,兩峰之間赫然一座殘破的關城凸現在湛藍湛藍的天空背景上,我一踩油門,捷達終於奮力衝上了山頂。
下得車來,見那殘破的關門坐西向東,上書寫著「平型關」三個大字。更顯雄關險峻。抬眼望只見碧空如洗,遠處關山重重,山頂白雪皚皚,人鳥絕跡,只有呼嘯的狂風在耳旁隆隆做響,因為空氣潔淨,天空展現出一種深邃的藍色,一條土黃色的殘垣從腳下沿著山勢在衰草中蜿蜒逶迤,伸向無盡的遠方,耳聞目睹,心中一股蒼涼悲壯感油然而生。
俯瞰山下,曠野之中,一座孤城巍然聳立,我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平型關城。資料說,關城修築於明朝正德六年(公元1511年),萬曆九年(公元1581年)增修。關城呈正方形,周圍九百餘丈,南北各置一門,皆有甕城,城牆高約三丈。城南嶺上凡是高阜之處均設烽火台,城北有六郎城。相傳為宋將楊延昭駐守之處,如今堡城殘牆猶在。
因為山頂風太大,人都有些站立不穩,急匆匆拍完照片,我即迅速離開了,直奔那關城而去。
平型關名不虛傳,高大的古城保存幾乎完好,只是外牆的城磚所剩無幾,只有幾丈高的夯土層裸露在風雪中,北面的關城上長著一棵不知名的大樹,巨大的樹幹上,卻掛著一盞大紅燈籠,也在寒風中搖晃著。在冬日枯黃的顏色中,顯得特別扎眼。人來到古堡牆下,仰首張望,真覺時空倒轉,古城牆默默地好像在向你訴說著它所經歷的滄桑。找到一處入口,進入城中,街道狹窄曲折,房舍古舊,一片土黃色,或許是因為過年,也或許是天寒地凍風大,城中少見人跡,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電影《雙旗鎮刀客》中的景象來了。
因為時間緊張,下一站還要去聞名遐邇的塞北雄關雁門關,所以未能多逗留,走馬觀花開車繞行一周,就急急地又上了路。走了很遠,忽而回頭望去,平型關孤城危懸,彷彿也在向我道別,竟似有說不盡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