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將軍:賀炳炎、余秋裡如何帶出「天下第一軍」
按照數字編排序列,18個集團軍之首是南京軍區第一集團軍,因而網民就稱之為「天下第一軍」。而第一集團軍的官兵卻謙遜地說:「不敢不敢,我們是沾了一字的光!」
說來很有意思,曾經在這支部隊任司令員和政委的上將賀炳炎和中將余秋裡都是獨臂將軍,余秋裡無左臂,賀炳炎無右臂,他們帶領的部隊被稱為「一把手」部隊。賀炳炎變成一隻手,是在紅軍時期的一次激烈戰鬥中。敵人拚命往上衝,機槍手犧牲了,賀炳炎操起身邊的輕機槍就是一陣猛掃,嘴裡罵道:「老子叫你們沖,叫你們沖!都叫你們見閻王去!」說時遲那時快,一顆子彈射來,賀炳炎右臂中彈,身負重傷,被抬到醫院。
軍團衛生部長賀彪檢查了傷情,對賀炳炎說:「必須截肢,不然命都保不住了。」賀炳炎大喊:「不能鋸,我不能沒有右手,不能!」
趕來的賀龍握緊賀炳炎的左手,對他說:「你還有左手,照樣可以騎馬、打槍嘛!」經過賀龍的勸說,賀炳炎同意截肢。但是臨時救護所根本沒有截肢需要的最起碼的器械和麻醉藥,賀彪無奈,只能用找來的木工鋸子代替手術鋸,找來嗎啡代替麻醉藥。木工鋸尚可湊合著用,但嗎啡服少了不管用,服多了易上癮,會損傷大腦。賀龍聽說用嗎啡止痛,也不無憂慮地說:「賀彪,你吃這麼多的嗎啡,往後還怎麼打仗嘛!」賀炳炎將送到嘴邊的嗎啡吐在地上,強忍著疼痛說:「我不能離開戰場,我不能離開戰場!把毛巾塞到我嘴裡,把我綁在門板上!」賀炳炎硬是沒有用一點兒麻醉藥完成了截肢手術。塞在他嘴裡的毛巾被咬得稀爛。賀炳炎僅躺了6天擔架,就騎馬率部縱橫沙場了。余秋裡則是長征途中在貴州威寧伏擊戰中受傷的。他在一座山頭坳了。」
1947年底,一縱進行的「以訴苦和三查為中心內容的整訓」,受到毛澤東的充分肯定,被毛澤東命名為「新式整軍運動」並在全軍推廣。在宜川戰役中,第一縱隊在瓦子街與敵進行了頑強的白刃格鬥,湧現出聞名全國的著名拼刺英雄劉四虎(第三五八旅七一四團六連二班班長)。
賀炳炎(左一)
1949年2月1日,西北野戰軍第一縱隊被整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第一兵團第一軍,軍長為賀炳炎,政治委員為廖漢生。原轄第三五八旅(旅長黃新廷,政委余秋裡)、獨立第一旅(旅長王尚榮)、第七旅(旅長傅傳作)分別改編為第一師、第二師、第三師,全軍人數共計2.2萬人。
解放戰爭時期,一軍轉戰晉、綏、察、陝、甘、寧、青等省區,參加戰役戰鬥163次,解放縣以上城市51座,殲滅敵軍104277人,繳獲各種火炮880門、輕重機槍4033挺、各種長短槍29743支。同時也發展壯大了自己。延安保衛戰時,全軍8649人,至1949年9月,全軍達35249人,擴大4.4倍,武器裝備也有了極大改善,部隊的戰術水平提高到了一個新階段。
新中國成立後的1952年6月,第一軍與第三軍合編為重裝軍,番號仍為第一軍。軍長黃新廷,政治委員梁仁芥。
賀炳炎(左一)
1949年2月1日,西北野戰軍第一縱隊被整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第一兵團第一軍,軍長為賀炳炎,政治委員為廖漢生。原轄第三五八旅(旅長黃新廷,政委余秋裡)、獨立第一旅(旅長王尚榮)、第七旅(旅長傅傳作)分別改編為第一師、第二師、第三師,全軍人數共計2.2萬人。
解放戰爭時期,一軍轉戰晉、綏、察、陝、甘、寧、青等省區,參加戰役戰鬥163次,解放縣以上城市51座,殲滅敵軍104277人,繳獲各種火炮880門、輕重機槍4033挺、各種長短槍29743支。同時也發展壯大了自己。延安保衛戰時,全軍8649人,至1949年9月,全軍達35249人,擴大4.4倍,武器裝備也有了極大改善,部隊的戰術水平提高到了一個新階段。
新中國成立後的1952年6月,第一軍與第三軍合編為重裝軍,番號仍為第一軍。軍長黃新廷,政治委員梁仁芥。
朝鮮戰爭爆發後,一軍將士跨過鴨綠江,參加了1953年的夏季戰役,與美軍作戰,創造佳績。朝鮮停戰後,一軍在三八線和東海岸擔負守備任務,直至1958年才撤軍回國。和平時期,哪裡有急難險重任務,哪裡有「硬骨頭」要啃,哪裡就有第一軍。1962年福建前線有情況,他們去了;1984年西南邊境地區防禦作戰,他們再立新功;1987年全軍搞合成訓練,該軍組建了第一個「藍軍團」;抗洪搶險、抗冰觀察敵情,忽然發現對面的敵人正朝團長成鈞射擊,情急之下,他一把推開成鈞,敵人的子彈擊中他的左臂,傷勢嚴重。醫生只好給他簡單包紮,他忍著強烈的疼痛,隨部隊北上。部隊渡金沙江時,他乘坐的筏子在江心翻了,全船人都被掀到水裡,捲進激流。余秋裡僅靠一隻右臂,遊到對岸。當部隊抵達甘孜時,醫務人員打開繃帶,傷口已爬滿了白蛆,用止血鉗輕輕一敲,一層白蛆落地。而當時無醫無藥,只能重新換上繃帶,繼續爬雪山,過草地。行軍中傷痛發作難忍時,他叫警衛員拿涼水往他手臂上澆來止痛。
一天,賀炳炎來看他,勸他說:「老余呀,乾脆把手鋸掉算了,像我一樣,當個『一把手』多省事。我現在不照樣干革命,一點也不比別人差。」1936年9月,紅二方面軍到達甘肅徽縣,余秋裡左手五指已腫脹壞死,如不及時治療就有生命危險。紅軍剛打了勝仗,繳獲了一些醫療器械、消毒棉和紗布,紅二方面軍領導要衛生部長侯政給余秋裡截肢,沒有手術鋸,好不容易找來一張小鋸條作手術用。在手術時,侯政用繳來的沒有標明使用劑量標準的鎮痛劑給余秋裡注射,然而一針下去,余秋裡就陷入昏迷。侯政先刮掉余秋裡臂上的腐肉,用鋸子鋸斷壞骨,才又忙著搶救失去知覺的余秋裡。余秋裡經過搶救終於醒來,他對侯政說:「多謝侯部長,這是我負傷10個多月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賀龍來看余秋裡,他對賀龍說:「敵人打斷了我的左臂,我還有右臂,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就要將革命進行到底!」
余秋裡和賀炳炎第一次搭檔,是在1935年5月忠堡戰鬥中。此戰,是我軍以少勝多的典範。十八團在團長賀炳炎、政委余秋裡的指揮下奮勇殺敵,殲滅了敵師部和一個旅,活捉了敵縱隊司令兼師長張振漢。總指揮賀龍高度評價和讚揚了這場戰鬥。
一二○師挺進冀中,兩個「一把手」分別為三支隊軍政主官。他們互相尊重,互相配合,情同手足,創造了軍政幹部合作的典範。不僅在工作上、作戰指揮上相互支持,就是在生活上也相互關心。由於他們兩位都是獨臂,而且一個失去左臂,一個失去右臂,因而在領服裝時,手套只領一副,你用一隻,我用一隻。上衣也時常換著穿。余秋裡的右邊袖子磨壞了,賀炳炎的左邊袖子磨壞了,兩個人一調換,「這不都是好的嘛」。余秋裡後來曾經深情地回憶說,在冀中的時候,我和賀炳炎的關係相當好,好到什麼程度呢?我到外面開會不回來,賀炳炎就不吃飯,一直等我。有一次,我晚上11點才回來,他居然還在那裡等我。
賀龍曾經對「一把手」部隊有個很好的說法:「賀炳炎和余秋裡兩人都是一隻胳臂,剛來冀中時沒有幾個人,可是他們東一搞,西一搞,就搞出了一支隊伍。這支隊伍打得很硬嘛!敵人聽見『一把手』的隊伍來了,離得老大遠,就嚇得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