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反腐最有成效的皇帝:唐武宗反腐的五大措施
幸福來得有點突然,做為唐穆宗的第五個兒子,唐敬宗和唐文宗的弟弟,王爺李炎眼看著大唐皇帝寶坐在哥哥們的屁股下面挪來挪去,原想著自己沒這個福分,只能以錦衣玉食的王爺身份終老一生,卻沒有想到在哥哥文宗死後,會在宦官和後黨們的利益博弈中鬼使神差的成為了唐王朝第十五任CEO。歷史上的唐武宗因為崇道滅佛而被人們記住,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武宗李炎還是中晚唐那些懦弱昏庸的皇帝中,一位極少見的頗有作為的皇帝,尤其是他對於吏治的整頓,即旗幟鮮明的反對腐敗,在帝國的廉政建設方面取得了很好的成效。
武宗原來叫做李瀍,李炎是他死前十幾天才為自己改的名字,這個名字比較通俗,再加上武宗主政以後政治改革方面的風風火火,我們就叫他李炎好了。李炎這個人不簡單,身材高大,面相威猛,李唐家族返祖現象在他身上充分顯現。因為長期耳聞目睹宮廷政治鬥爭的慘烈,所以其性情豪爽剛毅,喜怒不形於色。武宗很有政治手腕,因為皇位得益於大宦官仇士良和魚弘志的鼎立相助,所以他即位以後採取欲擒故縱的方法,然後不動聲色的剷除了這些威脅皇權的政治毒瘤,李炎最大的好處是虛心納諫,並且知人善用,尤其是他信任和重用李德裕,君臣之間相得益彰大刀闊斧的吏治整頓就此拉開了序幕。
唐武宗李炎整頓吏治,反對官員腐敗主要有以下幾大措施。
一是裁撤冗員,對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員不遺餘力的進行裁減,唐朝自武周朝以來,特別是武則天鼓勵告密,並給告密者許以高官厚祿以後,因為合法官位不夠,於是又增加了大量的只領俸祿不干實事的裡行、拾遺、補闕、御史等閒官差,致使朝廷上下充斥著大量冗員,既使政府辦事效率低下,又使帝國公務開支龐大,唐帝國已經到了入不敷出,財政枯竭的地步。會昌四年,即公元844年,唐武宗聽從國家總理大臣李德裕上書建議,全國一下子裁減了各級冗員2000多人,按照唐朝時全國人口和官員比例來看,這個數字還是比較驚人的,此項改革牽一髮而動全身,中國最難的改革是什麼?是針對人的改革,想想我們現在的步履維艱的人事制度改革,就可想而知武宗對於吏治改革的決心和魄力。
二是以高壓政策,嚴刑峻法反對官員貪腐。這是武宗吏治改革最突出的內容最主要的表現形式,亂世用重典,武宗朝立法極其嚴峻,尤其是對貪官污吏的懲治,基本做到了從重從嚴,雷霆萬鈞,且絕不故息養奸,這與武宗還是穎王時耳濡目睹朝廷上下貪污賄賂成風,官員沆瀣一氣有關。不反腐敗,唐王朝舉步維艱,反腐敗,帝國則有可能走向新生。開成五年,即公元840年,武宗即位伊始,在大赦天下的詔書中就明確宣佈,除十惡、叛逆、殺人和官員貪贓外,一切皆可赦免。將官員貪贓與謀反和十惡不赦大罪並列,顯示了武宗反腐的決心和力度。李德裕當了宰相以後,全國開始大範圍的反腐肅貪,公元841年正月,武宗再次下詔,要求全國執行統一標準,凡文武官員貪贓絹三十匹者,一律處死。二月再下詔,凡官員貪污滿千錢者,處以極刑。武宗李炎在位六年,自始至終保持了肅貪政策的連續性。
三是嚴禁官員借婚喪嫁娶大肆斂財。這一條與現行中紀委有關規定不謀而合,而武宗李炎很可能是歷史上最早的首創者。會昌元年即公元840年11月,御史台上書皇帝武宗,說京城文武百官以及平民百姓皆以喪葬事宜,逾越禮法,靡費錢財,奏請皇帝禁止此種流弊。武宗在當王爺時就深知此種官場風俗,極易導致官員們變相行賄受賄,藉機斂財,而敗壞吏治。這種請客送禮風還有可能使官員相互勾結,深陷朋黨之爭。於是下旨,限制官員借婚喪嫁娶事宜叨擾民眾,嚴禁藉機斂財,損壞政風民風,這是武宗明確要求官員廉潔從政的又一舉措。
四是嚴禁官員從事高利貸和典當行業,不准與民爭利。會昌五年,即公元485年,武宗下詔「古者受祿之家,食祿而已,不與人爭業,然後利可均布,人可家足。如聞朝列衣冠,代承華胄,或在清途,私置質庫,與人爭利。今日以後並禁斷。仍委御史台察訪聞奏。」唐朝時有官辦高利貸機構,禁止官員私放貸款,可以增加國庫收入,這可能是武宗的真實想法。但官員放貸,顯然有權錢交易的弊端,官員還可以利用手中職權胡作非為,並對民間正常的借貸產生巨大影響和衝擊,擾亂唐朝金融市場。武宗嚴辭禁止,客觀上起到了保護民眾以及促使政府公務員廉潔從政的作用。
五是實行高薪養廉,對官員發放「養廉銀」。傳統認為清朝的官俸較少,所以雍正皇帝才想出了這個招術,以「養廉銀」緩解官員收入過少的窘狀。其實中國歷史上不少朝代都採用過此招,現代術語叫做高薪養廉。唐朝官員收入也不高,而且許多地方即使微薄的薪金也未發放到位,這就直接影響到了官員從政的積極性,並為貪腐造成口實。武宗敏銳的發現了這個問題,並制定措施及時穩定官員隊伍。其一,要求國家有關部門嚴格官員薪俸發放,及時兌付。二是給官員加薪,在原來基礎上發放兩月俸祿,促使官員奉公守法。其三,提高邊遠貧窮地方官員待遇,改變國家公務人員只想做京官不想去偏僻之地現狀,並為此專設觀察使監督執行。其四國家借款給官員償還債務。給官員加薪,雖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官員貪污腐敗的問題,但是對武宗朝吏治清明的積極促進作用是顯而易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