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朝和親公主先後下嫁烏孫國王爺孫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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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朝和親公主先後下嫁烏孫國王爺孫

2016年05月22日 歷史真相 暫無評論 閱讀 291 次

天下萬事,哪有一碗水端平的?歷史故事和現實生活沒什麼不同,照樣鉤心鬥角,厚此薄彼。世人津津樂道的千秋功業,像一件怪誕的馬甲,張三套上,滿堂彩;李四一穿,就不招人待見。例如,「遠嫁和親」這種事兒,王昭君就名滿天下;而早些時候的劉細君,卻沒什麼人知道。


雖說劉細君是皇族貴胄,根正苗紅,偏偏史家不待見。她生前活受罪,死後沒動靜,即便為朝廷和百姓立過不世之功,後人對她卻沒有起碼的瞭解和足夠的尊重。劉細君枯守在深深的陰影裡,她那傳奇的故事,全爛在了自己的肚子裡。誰也說不清,這位大漢皇室的金枝玉葉,曾遭到怎樣的蹂躪,直至淪為一株淒婉、枯寂的「苦菜花」……


娘胎,埋禍根


劉細君錯投了娘胎。帝王之家照樣骨肉自殘,更何況,細君姑娘的爹媽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前輩的是非恩怨,閨中女子管得了嗎?只能遠遠地站著,默默地看著。


按理說,劉細君應當一世榮耀,她的家譜太硬了:高祖是漢文帝劉恆;曾祖是漢景帝劉啟;祖父是漢武帝劉徹的親兄弟江都王劉非;父親劉建,公元前127年繼承王位。


江都,現名揚州,古來就赫赫有名:十里荷花,一湖明月,魚肥水清稻穀香……那塊地盤,「一攥兩手油」。能封在江都做藩王,肯定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可惜,劉建是個臭名昭著的衣冠禽獸。《資治通鑒》的作者司馬光也不嫌寒磣,把這傢伙的無恥勾當一股腦兒地掏了出來,最後,總結了一個極為貼切的詞:「專為淫虐」。


先說「淫」。劉建明火執仗地亂倫,先和老爹的小妾淖姬(淖,是爛泥坑的意思,大概「淖姬」也是後人披掛的「破鞋」稱號吧)私通,隨後,又霸佔了自己的親妹妹劉征臣。司馬光提到這些事兒就噁心,恐怕一一列舉,都沒地兒涮手去。野史筆記可是獵奇高手,把劉建的荒淫寫得觸目驚心。那傢伙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不但「欺娘戲妹」,還強迫丫環、女僕與牛、馬、狗等畜類交配。


再說「虐」。劉建雙手沾滿了無辜的鮮血,記錄在案者多達35人。他曾在大風天,逼兩位郎官乘船下湖。浪高風急,小船兒立刻就翻了,落水者時隱時現,拚命呼救;劉建卻哈哈大笑,不許救助。古羅馬皇帝曾以「人獸相搏」為樂,西漢藩王則喜歡「溺水觀死」。看來,都是狼,吃人不吐骨頭。


愣是一腦袋糨糊,劉建還揣著政治野心,蔫不溜秋地想造反。他老婆成光也是個刁娘們兒,為輔佐丈夫成就大業,居然請巫婆來裝神弄鬼。兩口子跪在烏煙瘴氣的密室裡,虔誠地禱告:讓當今皇上,趕快死了吧!大漢江山,早點兒落入我手裡才好呢……正咬牙切齒地詛咒,又聽說淮南王、衡山王也霍霍磨刀,意圖謀反,劉建立刻就跟風,一邊招兵買馬,一邊私刻玉璽,樂顛顛地做起了皇帝夢。可還沒來得及下手,劉建一夥的陰謀就敗露了,朝廷也隨即撒網徹查。


元狩二年,即公元前121年,戰戰兢兢的劉建精神徹底崩潰。他哪裡有勇氣去面對有司衙門的嚴刑拷打?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劉建抹著眼淚,戀戀不捨地自殺了。他老婆成光也被朝廷捕殺,死屍棄市。好端端的江都國,從此在地圖上消失了。朝廷趁機收回地盤兒,在此新設廣陵郡。


幸虧劉細君是個女孩兒,幸虧漢武帝心頭一軟,沒引發大規模的株連。皇上恩准,劉建的遺孤可駐留江都。父母雙亡的細君姑娘便寄養在叔叔門下。這年,她剛剛11歲。


劉細君擁有正宗的皇室血脈,是名副其實的漢家公主。偏偏她是「反賊」劉建的閨女,一夜之間,便家破人亡,寄人籬下哪裡還有幸福可言?歐洲的破落貴族,可以形同狗彘,吃糠咽菜,高傲地守著一個有名無實的爵位過日子;中國的文人也口口聲聲地標榜:「一簞食,一瓢飲,身居陋巷,不改其樂。」殊不知,家族失勢,跟窮光蛋沒什麼兩樣。常言道,「落難的鳳凰不如雞」,這才是俗眾赤裸裸的心態。少年劉細君,卻背負著父母遺留的冤孽債。


如果細君姑娘能在江都的柔波明月裡徜徉一生,也算自得其樂,造化不淺了。孰料,命運弄人,她居然陰差陽錯地跌進了一個龐大的政治漩渦……


胸脯換和平


遠嫁和親,往往被後人津津樂道。奇怪,這種下三爛的緩兵之計,怎麼好意思忝列正史呢?職業政治家只看結果,不問過程,為達到目的,往往不擇手段。漢武帝就這樣,戰場上打不贏,就鑽進敵人被窩裡找便宜。甭管怎麼著,似乎只要保住了皇上,就會庇佑了天下蒼生。


送到敵人床上的女孩兒自然不是皇上的親骨肉。從宮女堆裡找一個模樣俊美的,打扮打扮,登車走人。很快,這種瞞天過海的戲法就被人識破了,有的「公主」還被退了回來。真難堪啊,有什麼辦法呢?打不過人家,只得捏著鼻子安排下一次和親。


剽悍的匈奴人,是大漢的心腹之患和冤家對頭。未央宮裡的漢武帝一邊喘粗氣,一邊尋思滅敵良策。他決心在當國之年,幹掉匈奴。元狩四年,也就是公元前119年,張騫第二次請纓,出使西域各國。


三年後,張騫不辱使命,回到了長安,給劉徹繪聲繪色地描述天邊的烏孫國。劉徹沒想到玉門關外,還有如此兵強馬壯的國家。這片地域,就是今天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伊犁河流域一帶。《漢書》裡說:「烏孫國,大昆彌治赤谷城,去長安八千九百里。戶十二萬,口六十三萬,勝兵十八萬八千八百人。」劉徹邊聽匯報,邊盤算著怎樣才能聯合這個西域強國,共同對付匈奴。張騫說:「今烏孫雖強大,可厚賂招,令東居故地,妻以公主,與為兄弟,以制匈奴。」這番話正碰到了劉徹心坎上。


牽制匈奴,拉攏烏孫,好主意!可惜,招數老套。所謂「妻以公主」,無非是把本國少女,送到外族床上。和親,貌似修好,實為「示弱」。這種外交妥協,只能賺來極其短暫的喘息。漢武帝緊皺雙眉,悶悶不樂。除非萬不得已,誰願意「拿胸脯換和平」?大漢的男人都死絕了嗎?!


元狩四年,漢武帝在長安城外舉行盛大儀式,為大使張騫把盞餞行。好闊的使團!上上下下多達300人,各領兩匹駿馬,外加牛羊萬頭,以及金銀珠寶、絲綢布帛等數以萬計。這次出使,意圖很明確:把烏孫拉過來。最好,東西夾擊,幹掉匈奴。


可惜,這副如意算盤,烏孫沒敢接。其一,大漢太遠,遙不可知,誰肯做隔山買牛的蠢事?其二,匈奴太強,咄咄逼人,犯不著為一門婚事得罪一戶近鄰。烏孫國王老奸巨猾,不見兔子不撒鷹。張騫等於熱臉貼了冷屁股,不得不空著雙手,遊說其他國家去了。好在烏孫人也想把匈奴扳倒,他們看張騫並非說大話、拾小錢的江湖騙子,權衡再三,終於在漢使返京的路上,派出了自己的觀察團。至此,兩國才算掛上了鉤。


元封六年(公元前105年),烏孫使臣喜氣洋洋地趕到長安,他牽來駿馬1000匹,並替自家國王登門求親。劉徹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看來,烏孫人已經心甘情願地跳上了大漢這條船。


到哪裡都受委屈


駐留江都的細君姑娘,深居簡出,鬱鬱寡歡。落花無心逐流水,劉細君韶華不再,如今已是25歲的老閨女了。名花無主,煢煢孑立,她望著銅鏡裡憔悴的面容,輕輕歎了口氣。還能怎麼樣呢?梳洗打扮,焚香撫琴,喝茶聽曲,寫詩作賦……唉,無非是清湯寡水地打發光陰!


忽然,門外響起天使官刺耳的傳旨聲:劉細君下嫁烏孫國,即日赴京。


長安城裡的萬歲爺,總算想起了江都這門窮親戚。皇恩浩蕩,竟然要一位孤女替朝廷跑到天邊,嫁給一個陌生人。劉細君微微地張開嘴唇,漂亮的眼睛裡充溢著惶恐、疑慮。不知此去,究竟是福,還是禍?


聖命難違,走吧。僕從、車帳就等在門外,劉細君忐忑不安地踏上行程。天上飄著雨,江南、江北一片迷茫。這次遠行,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路顛簸,趕到了安徽靈璧。雨住雲收,劉細君停車駐馬,在一處山巖前悄然佇立。她手撫巨石,東望鄉關,久久不忍離去。眼淚撲簌簌地落,思鄉之痛宛若刀割。父母死了,撇下孤苦伶仃的女兒寄人籬下地生活。如今,性命也化作風中的柳絮了,究竟飄向哪兒,落到哪兒,誰知道啊?


法國哲學家帕斯卡把人叫做「會思想的蘆葦」,會思想,畢竟還是蘆葦,太容易折了,指不定哪天就蹬腿嚥氣。常說,一場災難一層皮,即便你堅強,能咬牙挺過來,也會大傷元氣。表面看來精氣神十足,恐怕靈魂深處,早就支離破碎了。


劉細君預感不妙,可能再也見不到杏花春雨聽不見月下蛙鳴了。生命連根拔起,耳邊都能聽到斷腸之聲。據說,情到痛處,力透石背,她「腕節分明」的手痕居然印在了石頭上。儘管這是故事大王的捏造,後人的添油加醋,但青石手印被反覆雕鑿、研磨,漸漸地變成了一道響亮的風景,人稱「靈璧手印」。元朝錢塘詩人錢惟善還特意寫了一首《靈璧手印篇》,把這段傳說渲染得有鼻子有眼:「萬里窮愁天一方,曾駐鳴鑣倚靈璧。靈璧亭亭立空雪,石痕不爛胭脂節……」


一步一回頭,家鄉漸遠。劉細君終於擦乾了思鄉淚,披星戴月地趕路,穿江淮、過中原,好不容易挨到了八水長安……


漢武帝極為隆重地接待他這位孫女。先冊封她為公主,「賜乘輿服御物,為備官屬宦官侍御數百人,贈送甚盛」,差不多給劉細君增設了一座「袖珍宮院」。請人家去賣命、去獻身,總得給幾顆甜棗吃吧。關鍵是哄著姑娘把活兒幹好:你遠嫁他鄉,就是替朝廷籠絡烏孫,達成聯手對付匈奴的戰略局面。孩子,朕也捨不得你呀。沒辦法,先委屈委屈吧,為江山社稷,為天下黎民……


細君公主能說什麼?只有乖乖地聽話。烏孫在哪兒呢?要嫁的國王是誰?那個人長相怎樣,稟性如何?……敢問嗎?皇上召見,無非是通知一聲,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細君公主垂下眼簾,默默地承受了這一切,包括朝廷的和親大計,還有她身不由己的薄命。氈車外,彩旗招展,鼓樂喧天;繡簾內,佳人盛裝,雙眸含淚。走吧,隔窗一望,「秋風吹渭水,落葉滿長安……」


溫柔的釘子


八千九百里,快趕上唐僧師徒上西天了。千山萬水,風一程,雨一程,總算挨到了赤谷城。大漢公主來了!烏孫國都,萬人空巷。國王的氈房,也裝飾得花團錦簇,喜氣洋洋。


細君公主禮節性地微笑著,她幻想老天垂憐,給自己一次機會,希望未曾見面的夫婿英俊一點,即將開始的新婚生活恩愛一點。如果能飽享天倫之樂,也算因禍得福了。正胡思亂想呢,帳簾一挑,夫婿就站在面前。姑娘秋波流轉,輕輕抬起了細長的眼睛。這一看,差點沒有把劉細君嚇死:這哪是什麼夫婿,我姥爺活著都比他年輕!


這個糟老頭子,山羊鬍兒雪白,癟嘴兒洞開。他披紅戴綠,正在僕從的簇擁下,瞇縫著眼睛,顫顫巍巍地端詳遠道而來的新娘。


這就是烏孫國至高無上的國王老昆莫獵驕靡。嫁他?真坑死人了!劉細君呆呆地坐在原地,麻木而絕望。可是,她做夢也想不到,苦日子剛開頭兒。為完成大漢皇帝重托,起碼還要跨過五道「險關」。


首先,言語不通。


交流,是人類擺脫孤獨的唯一手段。《聖經》裡記載了「巴別塔」的典故。操著同一種語言的人類妄圖修建一座通天的「巴別塔」跟上帝見面。眼看就要得手了,不想,上帝震怒,他要懲罰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方法很簡單,打亂天下的語言。於是,方言四起,誰也聽不懂誰。交流一出障礙,人類就變成了一盤散沙。「巴別塔」功虧一簣,淪為爛尾工程。喪失了語言功能,人就死了一大半。


劉細君的嘴巴在這裡沉默了,她哪裡聽得懂這些嘀哩嘟嚕的「番邦話」呢?


其次,飲食起居不便。


烏孫人是馬背上的民族,騎射遊牧,流動性很強,飲食起居自然和中原不同。沒有飛簷斗拱、紙窗瓦屋,老老少少就滾在一頂帳篷裡。吃牛肉,喝羊奶,腥膻刺鼻,哪有應季時蔬,色香味俱全?無論如何,老夫婿也不忍叫新娘子皺著眉頭過活。他一邊命人蓋房,「別具宮室」;一邊加火,遮掩腥膻的口味。可還是不行,細君公主的胃口徹底被摧毀了,一見肉盤奶杯,就犯噁心。噁心也得捏著鼻子吃,不吃怎麼辦?下頓還是這個。


其三,夫妻感情冷漠。


老夫少妻不算硬傷,最要緊的是恩愛。偏偏老夫婿是個「棺材瓤子」,根本打不起精神來疼媳婦兒。漫說陪伴,彼此見面都極少。你住你的宮室,我住我的帳篷,平時不來往,只逢年過節才碰個頭兒。所謂夫妻,不過是掛個虛名而已。劉細君,無非是大漢朝廷一顆釘子,扎扎實實地釘在烏孫的土地上。


青燈漫挑,月華盈窗,背井離鄉的女人痛苦地捏起毛筆,她將滿腹心事一筆一畫,托付給了細密的竹簡。筆下出現了一首《悲愁歌》,又名《黃鵠歌》,詩中寫道:「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遠托異國兮烏孫王。穹廬為室兮旃為牆,以肉為食兮酪為漿。居常土思兮心內傷,願為黃鵠兮歸故鄉。」她也只能在詩歌裡,變成鳥兒,飛回家鄉。


據說,《悲愁歌》剛傳到長安,便滿城爭誦。漢武帝讀罷,沉吟無語。他何嘗不願骨肉團聚?可惜,貴為國君,他也愛莫能助。《漢書》裡說:「天子聞而憐之,間歲遣使者,持帷帳錦繡給遺焉。」娘家隔三差五地送幾尺花布來,也算一點安慰,有聊勝於無吧。


其四,對手在側。


眼巴巴地看著大漢、烏孫聯姻,匈奴人極為惱火。和親是什麼意思?拉攏哥們兒,倆打一個,這不是黨同伐異嗎?如果劉徹的意圖得以實現,匈奴必將腹背受敵。單于眼珠兒一轉,決定「摻沙子」。


中原出美女,草原也有好姑娘,不就是「和親」嗎?你送我也送。劉細君正微蹙蛾眉,創作她的《悲愁歌》呢,匈奴女子也趕來拜堂了。明擺著,插進一個冤家對頭。雖非情敵,卻關生死。細君公主哪還顧得上寫詩?她是個熟知禮儀、見過世面的奇女子。國事大如天,緊要關頭,就得站出來,獨當一面。


雙喜臨門了!老昆莫渾濁的眼球閃耀著亢奮的光芒。他可是位久經沙場的老手,身邊這倆小妞兒意欲何為,老頭兒一清二楚。乾脆,誰也不得罪。封漢家公主為「右夫人」,匈奴姑娘為「左夫人」。大夥兒一口鍋裡掄馬勺,相安無事比什麼都好。


老昆莫可以和稀泥,劉細君絕不大撒把。看得出來,匈奴女子登門就高三分:更年輕,更潑辣,更熟悉弓馬騎射。這樣的姑娘,當然受寵。如果僅憑端架子、使性子、爭風吃醋,恐怕誰也休想達到目的。細君公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新來的小妹妹,臉上浮現出一絲高貴的笑容。


對手在側,只有牢牢掌握老昆莫才能駕馭時局。她處變不驚,利用屈指可數的見面機會,向老昆莫施加影響力。《外戚傳》一筆帶過:「歲時一再與昆莫會,置酒飲食,以幣帛賜王左右貴人。」捨得花錢,上下通吃,誰不待見彬彬有禮的「活財神」呢?劉細君真誠、練達,很快就成了老昆莫最倚重、最寵信的「賢內助」。漢武帝這顆釘子,算是楔到頭兒了。


其五,被逼「轉嫁」。


與老昆莫一次的密談,讓劉細君猶如五雷轟頂。


其實老頭兒也是好心,他一聲長歎,說:「我來日不多,趁著一息尚在,就把你嫁給我的孫子軍須靡吧。我有10個兒子,可都不成器。軍須靡早晚是烏孫之主。即使你不願意,按照風俗,我百年之後,軍須靡也可以順理成章地『繼承』你……橫豎都一樣,你就從了吧。」


爺爺的老婆嫁給孫子,這叫什麼事啊?中原稱此為「亂倫」,連禽獸都不如。劉細君氣得渾身顫抖,拂袖而去,回屋就向長安呈遞奏章。


漢武帝能說什麼?為了和親大計,還是忍著吧。主意就一個:「從其國俗,欲與烏孫共滅胡。」皇帝的意志,就是公主的命。劉細君不得不低下了倔強的頭,在嘈雜的號角聲中,「轉嫁」給了烏孫國未來的主人軍須靡。兩年後,老昆莫果然撒手西去,軍須靡接管朝堂大權。不久,劉細君產下了一名漂亮的女嬰,取名為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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