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美援朝秘聞:被俘志願軍為去掉刺字互相割皮
1951年3月,李建堂跟著部隊過了鴨綠江,抗美援朝。朝鮮戰場的那些日子,是李建堂最難忘的時光。
一天,李建堂所在部隊接到迅速後撤的命令,但還沒來得及撤,四周的槍聲就像炸了鍋似的響了起來。原來部隊已經被敵人包圍了。李建堂所在部隊丟了制高點,被敵軍的炮火壓縮在一個小山溝裡。這時,糧食和彈藥都光了,李建堂和戰友們又餓又冷,擠在一起渾身發抖。敵人的飛機在頭頂上來回飛著,向下喊話,要志願軍投降。李建堂想:部隊的作戰紀律裡有「決不當俘虜」這一條,別說投降,就是被抓住都不行。他已做好了死的準備。
很快敵人就潮水樣圍上來了。
李建堂被敵人俘虜了。
李建堂知道自己違反了部隊「決不當俘虜」這一條作戰紀律。
李建堂記得那天是1951年5月27日,他一輩子再也沒有忘記過這個日子。從此,李建堂開始了苦難的戰俘生活……
有一天從報上知道敵我雙方正在談判,還說雙方要交換戰俘。聽到這個消息,所有的人都高興得熱淚盈眶,他們在帳篷裡跳啊蹦的,像孩子一樣,覺得終於要熬到頭了,終於可以回國了,可以回家了!那些天裡,戰俘的臉上總掛著笑容。大家已經看到了希望。
就在知道這個消息不久後的一天夜裡,李建堂醒來後聽到一陣可怕的呻吟聲,這呻吟聲像是來自地獄,從深深的墓穴裡傳出,它被厚厚的土層壓抑著,模糊不清,但卻令人驚心動魄。李建堂就下了鋪,溜過去看。李建堂看到幾個戰友正死死地按住鋪上的那個人,一個戰友在手電燈光下用刀片慢慢地割鋪上那個人身上皮。那呻吟聲就發自鋪上那個人的嘴裡,他的嘴裡被塞著衣服,血嘩嘩地從他身上往下淌。李建堂差點驚叫出聲來,他急忙回到自己的鋪上躺下。那呻吟聲變得更加的可怕。李建堂用毯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還是在剛剛進入戰俘集中營不久後,敵人就開始對被俘的志願軍戰士做「轉化」工作,還強迫每一位戰俘寫血書,保證:志願去台灣。對那些不願意接受「轉化」的志願軍戰俘,敵人就對他們實施各種各樣的殘酷虐待。敵人強迫李建堂寫血書,要求他保證去台灣。李建堂死活不寫血書,也不同意去台灣。見「轉化」不了李建堂,一天敵人就叫來幾個人將他按住,扒了他的衣服,先用毛筆在他後背寫上「反共抗俄」、「殺朱拔毛」幾個黑字,又在他的胸口上畫上國民黨「青天白日」圖案,然後用針在字和圖案上一針一針地刺,刺完了後背,又刺前胸,墨色和血一起滲入到皮層下,這字和圖案就進到了肉裡,慢慢長在身體上,永遠褪不了了。當時,幾乎所有不接受「轉化」的被俘志願軍戰士身上,都被敵人刺上了這樣的字和圖案。身上帶著這樣的東西怎麼能回國啊?大家起初都在為這事苦惱,不知該怎麼辦。後來就有人提議說乾脆用刀把它割下來。這時,就有人站出來說:「好,就拿我來先試驗吧。」沒有別的更好辦法,只有這樣做了。戰俘們就開始在晚上悄悄地互相割皮,他們將身上被刺上字和圖案的皮膚一整塊一整塊地割下來。
第二天夜裡,那可怕的呻吟聲再次響起。李建堂躺在鋪上渾身汗淋淋的,他身上刺著字和圖案的地方,火燎似的發燙。李建堂個子大,身上被刺的字和圖案也大,割下這麼大一片皮肉,他有些擔心自己能不能挺得過。人總得要回家啊!可不割沒法回家。就算被割死,最多也就是沒法回家。而如果割不死,自己就能活著回家!想到這裡,李建堂從鋪上爬了起來,他脫了衣服,朝著那呻吟聲走過去。
李建堂被幾個人按在鋪上,他的嘴裡被塞進了一塊木板。先割後背,再割前胸。拿刀的人先用鑷子把李建堂背上刺著字的皮膚捏住,提起來,然後開始用刀片往下割……可怕的呻吟聲從李建堂咬著木板的嘴裡傳出來。每割一刀,他的身體就像被電擊般地抽搐一下,幾個人都按不牢;每割一刀,都伴隨著一聲困獸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哀號……李建堂的皮膚被一刀一刀地割了下來。割完後背,又割前胸。李建堂渾身是血,成了個血人……
不久,李建堂終於等到了離開戰俘集中營的那一天,終於等到了回國的日子。交換戰俘是在雙方臨時劃定的一處停戰線上。雙方戰俘進行交換的時刻到了,李建堂和戰友們把自己身上穿的美式舊軍服都脫光,然後邁著正步走向祖國。
那一刻,李建堂忍不住眼淚嘩嘩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