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中日戰爭爆發起因:日本覬覦朝鮮已久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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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中日戰爭爆發起因:日本覬覦朝鮮已久

2015年01月03日 史海秘辛 暫無評論 閱讀 125 次

  這場仗是指爆發在1894年(光緒二十年)的甲午中日戰爭。李鴻章是這場戰爭中清方舉足輕重的人物。在具體看他在戰爭中的表現之前,先要知道這場戰爭是怎樣打起來的。

  在誘因上,甲午戰爭和10年前的中法戰爭有類似的地方,就是戰爭的蓄意挑起方利用了清朝與有關國家(分別為朝鮮和越南)的「宗藩關係」問題。就甲午戰爭來說,是日本利用了清朝與朝鮮的「宗藩關係」。此事也歷經了多年的過程。

  早在前邊述及的19世紀70年代初日本來華議約、換約的時候,它就別有用心地向清政府探詢它對中朝關係所持態度。對日方的目的以及隱伏的禍患,當時李鴻章即有比較敏銳的覺察,他說,「日本覬覦朝鮮歷有年所,朝鮮為我東土屏蔽」,「倭寇江浙尚是沿海肢體之患,倭侵高麗則為遼京根本之憂」{1}。的確,日本覬覦朝鮮決不是單單限於朝鮮,更在於將它作為跳板入侵中國。在實施步驟上則是環環緊扣,步步進逼。1875年秋,日本軍艦擅自進入朝鮮江華島附近測量海口,進行挑釁,最後竟攻毀朝鮮防軍炮台,並登陸滋擾,此即所謂「江華島事件」。鑒於傳統上中朝「宗藩關係」存在的事實,事後日方派員來與清朝交涉,旨在否定前不久訂立的《中日修好條規》中關於中朝關係的規定,杜絕清方對它染指朝鮮的干涉,甚至要中國「保全」它與朝鮮「交好」。總理衙門理所當然地予以抵制。李鴻章當時亦對此事密切關注,並且日本使者森有禮專門拜訪了李鴻章,想說動他從而影響總理衙門。其間的談話頗有可供揣摩的意蘊。

  森有禮算不上是日本最高決策層的人物,只是一個「外務少輔」,但他那一副無賴嘴臉和一番歪理謬詞,卻可淋漓盡致地表露出日方的意態。而李鴻章的「義正詞嚴」之中也掩不住不惜以妥協求息事寧人的傾向。早在這個時候,似乎已為十來年後大戰中雙方的基本情狀提供了預示性的信號——

  李鴻章當然也以前訂《中日修好條規》中關於中朝關係的規定,為抵擋森有禮否認中朝「宗藩關係」的「法器」。但森有禮不買賬,竟說:「依我看和約沒甚用處。」李鴻章一聽著急了,趕忙說:「兩國和好全憑條約,如何說沒用?」森有禮不遮不攔,說:「和約不過為通商事可以照辦,至國家舉事只看誰強,不必盡以舊條約。」李鴻章直言反駁:「此是謬論,恃強違約,《萬國公法》所不許。」森有禮並不服,說是「《萬國公法》亦可不用」。李鴻章不能不有些憤然了,他道:「叛約背公法將為萬國所不容!」又指著桌上的酒杯打比方說:「『和』是和氣,『約』是約束人的心,如這酒杯圍住這酒不教泛溢。」森有禮回答:「這個『和氣』無孔不入,有縫即去,杯子如何攔得住?」李鴻章以「森大人年少氣盛發此謬論」責之,話題又直接落到《中日修好條規》中關於中朝關係的規定上。森有禮說,代表日方簽約的伊達宗城已經在野,「自來和約立約之人去了便靠不住」。李鴻章反駁:「約書奉有諭旨,蓋用國寶,兩國臣民子子孫孫當世守之。」森有禮又說需要變通,李鴻章答以「未及十年換約之期不能議及變通」。接著又辯論起朝鮮是否中國「屬國」,森有禮說不算,李鴻章堅持說算,是有別於中國本土的「外藩」。森有禮又說到朝鮮不肯與日本「和好」。李鴻章說,不是不肯與日本和好,「是他自知國小,所以謹守不敢應酬。其與各國皆然,不獨日本」。

  當時日本署理駐華公使鄭永寧也在場,他幫腔說起「江華島事件」中朝方開炮擊傷日本艦船的事。李鴻章說,日方艦船本不該到朝鮮海域去,人家開炮事出有因。鄭永寧說這次森有禮來到中國有三宗失望的事:一是中方不能保全日本與朝鮮要好的意思;二是總理衙門不明白他要和好的心思;三是恐本國臣民知道中國的態度,定要與朝鮮打仗。李鴻章說,若真是要和好的話,總理衙門不會不明白,「凡事不可一味逞強,若要逞強,人能讓過,天不讓過。若天不怕地不怕,終不為天地所容」。可日方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說要與朝鮮議定三件事:一是讓它以後接待日本使臣;二是若有日本遭風船隻到朝鮮它得代為照料;三是日本商船到朝鮮海域測量海礁它不能計較。並說若朝鮮不予議定,日本「必不能無事,定要動兵了」!這顯然是赤裸裸的威脅。李鴻章則以「我們一洲自生疑心,豈不被歐羅巴笑話」勸解。森有禮說:「這也沒法,日本百姓要去打仗,恐國家止不住。」鄭永寧則說:「總要求總理衙門與李中堂設法令高麗(朝鮮)接待日本使臣。」李鴻章說朝鮮因「江華島事件」正在氣頭上,旁人說也無益,勸日本暫且緩議此事。說著說著,森有禮突然冒出了一句「試思日本就得了高麗有何益處,原是慪氣不過」的感歎話,李鴻章趕緊因勢利導地附和,並寫了「徒傷和氣,毫無利益」八個字,在末尾還特別添寫「忠告」二字送給日方。日方還是要求李鴻章轉商總理衙門,「勸說」朝鮮與日本建立關係,李鴻章答覆:「總署回復你的節略明是無可設法,但你既托我轉說,我必將這話達到。」{1}

  李鴻章與日方人員的這次晤談,地點是在保定直隸總督衙署,時間是1876年1月24日,即清歷的光緒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在就要過傳統年節的時候,李鴻章還在為「國事」忙碌,起碼可以說是迫不得已的「勤政」吧?交涉中森有禮的「無禮」、鄭永寧的「不寧」,難免讓李鴻章著急上火,但森有禮那句「有何益處」的感歎,似乎讓李鴻章突然看到了「轉圜」的莫大希望,而他最後對日方的承諾也不是打「痞子腔」搪塞,而是立馬就做的事情,趕緊與總理衙門溝通消息,建議將日方的意思通過禮部轉行朝鮮,說是這樣「作為收場,以示格外和好,借答來意,而略緩其逞強黷武之心,更於大局有益」2。

  作用還真是「立竿見影」。面對日本的威逼和清方往軟處「勸說」,朝鮮在2月末即被迫與日本簽定了《江華條約》,其中載明「朝鮮國為自主之邦,保有與日本平等之權」。所謂「自主」、「平等」的漂亮字眼,只不過是日本否定中朝「宗藩關係」、而它卻強行染指朝鮮的掩飾而已,日本為侵朝而首先從「法理」上鋪路掃障的一步做成了。接下來,自然便是變本加厲,步步進逼。

  李鴻章他們如何應對呢?是主張朝鮮與西方列強也議定條約,以求形成對日本的牽制,制約日本對朝鮮動武。接下來的幾年中,先是由美國,後有英、德等國接踵與朝鮮締約。在李鴻章輩,是想使用「以夷制夷」的手段,但實際後果上,是朝鮮更遭受多頭控制,局勢更加複雜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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