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真沒不出武則天連續兩次嫁禍自己大老婆嗎?
經歷了幾次宮鬥,武則天雖然 晉陞失敗,可她非但沒有氣餒,反而有了更強硬的決心,那就是徹底打倒最大的對手王皇后!只有整倒她,我才有可能當上皇后。只有整倒她,她才沒機會報復我。這就跟打蛇一樣,打蛇就要打七寸,只有打斷了它的七寸,它才不會咬你。這聽起來有些殘忍,但古代宮斗中,這是一種處事法則和生存手段。王皇后,這輩子我對不起你了,因為你擋在我的前面。擋我者死!
接下來,武則天最想幹的事,就是要整死王皇后。上次,她製造了一個機會,就是想借女兒的死把王皇后置於死地,但她沒有成功。她不甘心,也不罷休。這次,她要出手更狠一點,讓王皇后死得徹徹底底!武則天決定還是通過嫁禍的手段來達到目的。上次,她成功地嫁禍了王皇后一回,王皇后雖然沒被她整死,卻被她整倒了。從這一點來說,她積累了嫁禍於人的經驗,也增長了鬥爭的信心,她覺得王皇后沒頭沒腦,最適合被嫁禍,一旦被嫁禍,她就發懵,從而失去辯解力和反抗力。
永徽六年(655年)六月,武則天再次嫁禍王皇后。這次嫁禍的事件是厭勝事件。所謂的厭勝,就是指某人憎恨某人,就把某人畫成圖像,刻成木雕,做成布雕,或者捏成泥雕和面雕,然後在其致命部位釘釘、扎針,再在神靈面前詛咒其不得好死。這種詛咒人的行為方式極其惡毒,古往今來,一些信奉迷信和心胸狹隘的狠毒之人,沒少幹過這事。今天,幹這事只是道德層面的?,是小人行徑,頂多違反了治安管理條例。但在唐代,卻是十惡不赦之罪,按律當斬。如果厭勝的對象是長輩或是皇帝,那必須得斬!武則天就給王皇后嫁禍了這樣一起事件,她就是要置王皇后於死地。史書關於此事的記載有三個版本。
《舊唐書·高宗廢後王氏傳》記載:「後及良娣蕭氏遞相譖毀。帝終不納後言,而昭儀寵遇日厚。後懼不自安,密與母柳氏求巫祝厭勝。事發,帝大怒,斷柳氏不許入宮,後舅中書令柳奭罷知政事。」也就是說,當初王皇后和蕭淑妃在李治面前說武則天壞話,李治非但不採納,反而越來越寵愛武則天。王皇后很害怕?她深感不安,於是和母親合謀厭勝。事情敗露後,李治大怒,命令王皇后的母親柳氏不得入宮,同時還把她的舅舅貶了官。
《資治通鑒》則直接認為是武則天誣告王皇后厭勝,「武昭儀誣」,史作者們一般都採納這種觀點。《新唐書·高宗廢後王氏傳》的細節與《舊唐書·高宗廢後王氏傳》大致相同,但也提出了武則天誣陷王皇后的觀點。根據這三則史料,有兩件事情應該是可以確定的:一是王皇后母女確實厭勝了,但厭勝對象是武則天,而不是李治;二是武則天確實誣告了王皇后母女。先說說王皇后母女把武則天作為厭勝對像?事。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首先,我們知道,在厭勝事件發生前後,武則天的勢力日益強大,日漸受寵,嚴重威脅到了王皇后,她是王皇后當時最強大的情敵和政敵,王皇后有理由把她作為厭勝對象。其次,武則天嫁禍過王皇后一次,王皇后因此差點被廢,她從心底恨透了武則天,這也是她把武則天作為厭勝對象的理由。最後,王皇后頭髮長見識短,腦瓜子也不夠靈活,她想報復武則天,卻想不出一個高明的辦法,只好寄希望於厭勝這種愚俗的手段,實屬婦道人家的把戲。
為什麼說王皇后母女厭勝的對象不是李治呢?這個很好理。王皇后雖然被李治冷落,她也怨恨李治,但不至於恨李治死。如果她恨死了李治,那麼她就沒了依靠,就失去了一切。因此,她沒有恨李治死的理由。另外,作為皇后,她是懂得法律的,做事也是有分寸的。她可以把武則天當作厭勝對象,但絕對不會把李治當作厭勝對象。除非,她想死,她找死!
綜合上面的分析,王皇后母女應該是把武則天當作厭勝對象。武則天很快知道了這事,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但她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絕好機會,一個可以嫁禍王皇后的絕好機會。於是,她靈機一動向李治報告:「老公啊,可不得了啦,你的大老婆恨死我?了,她在詛咒我們呢,不信你看……」人證物證俱在,李治勃然大怒,王皇后又是百口難辯。盛怒之下,李治發令,不許王皇后老媽進宮,把她老舅從吏尚書貶為遂州(今四川遂寧市)刺史。這老兄很
不走運,在半道上,他又領了一個「洩露禁中語」罪,又被貶為榮州(今四川榮縣)刺史。令人不解的是,王皇后分明是犯了十惡不赦之罪,可李治並沒有查辦她,甚至沒有廢掉她。這就揭出了事情的真相:武則天確實誣陷了王皇后。事實上,王皇后只是把她當作厭勝對象,沒想到她一生氣,繼而靈機一動,就把李治也追加成了厭勝對象。她這樣做就是為了拖李治下水,讓李治跟她站在一個戰壕裡。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再借李治之手除掉王皇后了。
武則天以為自己的這套障眼法能瞞得過李治,可李治並不是吃乾飯的。他是一個很有思想的人,他覺得王皇后不太可能把他當作厭勝對象,也覺得武則天有誣陷王皇后的可能,所以他沒動王皇后一根汗毛,只是輕微地處罰了一下她的老媽和老舅,要不然她全家人早就玩兒完了!武則天想通過誣陷的手段來整死王皇后,卻沒有得逞,她鬱悶極了。但這件事對王皇后的打擊卻是巨大的,她不僅失去了朝中親信和外援的勢力,也失去了李治對她的最後一絲愛和信任。無論她是多麼的冤枉,但李治廢掉她的想法更加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