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與袁紹為何翻臉?公孫瓚和袁紹誰厲害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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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與袁紹為何翻臉?公孫瓚和袁紹誰厲害

2015年11月09日 風雲人物 暫無評論 閱讀 1,235 次

  袁紹、公孫瓚之爭:東漢末年,天下大亂,群雄並起,眾位豪傑紛紛登上歷史舞台,其中袁紹和公孫瓚就是最先登上舞台的兩位。儘管是同台表演,但是二人是前世無冤,近世無仇,而且二人的根據地也沒有重合之處,為何二人最後水火不容,兵戈先見呢,這話要從頭說起。

  公孫瓚,字伯珪,出生在幽州遼西郡令支的一個貴族家庭,他有著讓當時大部分人羨慕的貴族身份,這對他以後的工作和事業都有極大的幫助,只是還有一些遺憾,那就是他是家裡的庶子,在那個嫡長子繼承製的社會裡,想世襲祖宗的官爵幾乎是不可能的,甚至連「孝廉」和「茂才」都難以被舉薦,公孫瓚就是這樣不幸的一位。但是公孫瓚並沒有因此灰心喪氣,他堅信一個事實,那就是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不久他的機會來了。

  他憑借俊朗的帥哥形象,加上聲音洪亮嗓門大的優點,很快得到了當地一把手太守大人的賞識。太守大人不但讓他做了自己的東床快婿,而且公費派遣他到盧植門下深造進修。於此同時,後來成為一方諸侯的劉備也拜在盧植的門下,公孫瓚和劉備在盧植的門下做了兩年的同學。這一步也是公孫瓚發跡的起點。

  只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當年的太守大人—公孫瓚的岳父,已經換成了今天的太守劉大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代新人換舊人。要想獲得新任劉太守的青眼,公孫瓚需要從頭再來。

  公孫瓚的確是金子,他又發光了,而且這一次更加光彩奪目。

  不久,劉太守犯事了,作為犯罪嫌疑人被逮捕進京,聽候中央政府處置。按照相關法律規定,原來的同事再不能與犯罪嫌疑人有任何接觸。

  但公孫瓚為了劉太守(這時候已經是犯罪嫌疑人),拿出業餘的演技,裝扮成趕囚車的馬伕,一路照顧犯罪嫌疑人劉某的飲食起居,端茶倒水,噓寒問暖,不辭勞苦,千里迢迢從遼西一路長途跋涉到了京城洛陽。

  一個犯人,你說這麼做犯得著嗎?大多數人都不會這麼做的。甚至有人認定公孫瓚這麼做也就是一場行為藝術。


  不過即便是行為藝術,這哥們也真捨得下本錢,太讓人感動了。

  更讓人感動的還在後邊。

  到了洛陽之後,犯罪嫌疑人劉某的罪名弄清楚了,政府對他的處罰是流放到日南郡。

  日南郡在什麼地方?顧名思義,就是在太陽南邊,確切點說是在今天的越南中部,那可是相當的遠。最可怕的是越南那個地方,在東漢時代根本就是千山鳥飛絕、萬峰人蹤滅的蠻荒之地。被流放到日南郡的人,不論你原來從事什麼職業,身世有多麼顯赫,往往意味著有一個相同的結果—有去無回。

  如果這是一場行為藝術,那公孫瓚的表演也該結束了。流放的是犯人劉某,公孫瓚大可不必陪著去送死,而完全可以回老家去繼續當公務員,前途還是一片光明。把劉大人一路悉心照顧到了洛陽,不管往日有多少往深情厚誼、崢嶸歲月,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回去吧,兄弟你已經送得比較遠了。

  這次,公孫瓚的確出了洛陽城向北方走去。出人意料的是,他在不遠處的北芒山停了下來。

  然後,感動世人的一幕出現了—公孫瓚拿出祭奠祖先的祭祀用品,擺在北芒山上,向著家鄉遼西的方向,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雙手捧起酒杯說道:「做兒子需要盡孝,做臣子需要盡忠,因此我應該跟隨劉太守到日南去。此去凶多吉少,在此向祖宗辭別。」(昔為人子,今為人臣,當詣日南。日南瘴氣,或恐不還,與先人辭於此)

  公孫瓚說完向著遙遠的家鄉猛磕了幾個響頭,慷慨悲泣,轉身而去,大有當年荊軻先生易水別太子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概。

  不要說犯人劉某,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都被感動得稀里嘩啦一塌糊塗,認定公孫瓚是舉世無雙的忠臣孝子(忠孝可是那個時代的普世價值)。

  隨後,公孫瓚跟隨犯人劉某踏上了前往日南的不歸之路。

  但公孫瓚終究還是回來了,不只是他,犯人劉某也回來了。回來的原因不是日南的可怕只是個遙遠的傳說,而是在路上發生了意外—犯人劉某得到政府赦免,不用流放到日南去了。

  此後,公孫瓚聲名遠播,很快被舉薦為孝廉(可說是貨真價實的一個),從此陞遷之路一發不可收拾。

  短短幾年之內,當劉備還在漫漫人生路上無盡地漂泊的時候,公孫瓚已經受封都亭侯,拜為中郎將,成為威震北疆的「白馬將軍」,是幽州一帶的實力派人物。

  幾年之後,一代猛人曹操懼怕猛人袁紹,而在這之前讓袁紹有點怕怕的人,卻是他公孫瓚。

  從上面的事跡可以看出,公孫瓚是一個相當重情重義的男人。當年他與劉備的結交,可以說是人以群分的一個註腳。

  劉備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決定前去投奔公孫瓚的。

  此時公孫瓚又剛好處在用人之際(請注意這一點),見到老同學後立即向中央政府上了一封表奏,推薦劉備擔任別部司馬。

  這時的中央政府,隨著董卓率兵進入洛陽,實際上已經成了董卓的政府。董卓看各地軍閥不順眼,各地軍閥看董卓更不順眼,但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互相要給幾分面子。

  董卓先給了公孫瓚面子,加封他為奮武將軍,薊侯。公孫瓚就不能不給董卓面子,有什麼事就給董卓打個報告,但也僅僅是通報一聲走個形式而已,事情該怎麼辦還是由他公孫瓚說了算。

  因此,公孫瓚讓劉備出任別部司馬,董卓沒有不准的道理—准不准劉備都得上任,不批准只能是自個打自個的臉。

  別部司馬不再是縣尉一類不入流的官職,而是不隸屬某一郡的相對獨立的中級武官,每年年薪一千石(郡太守是兩千石),與縣令相等。

  劉備在老同學公孫瓚的幫助下,從此事業更上一層樓,成為國家的中級幹部。

  劉備以親身經歷告訴我們,積累人脈是有好處的。

  不過,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劉備既然接受了公孫瓚的大禮,自然也要為老同學出力。

  劉備給公孫瓚干的活主要是帶兵與袁紹作戰。


  因為此時的公孫瓚,已經與關東諸侯盟主袁紹結下了樑子。

  一塊地埋下仇恨的種子

  公孫瓚與袁紹結樑子,要從皇帝說起。

  當時東漢政府的皇帝是董卓擁立的漢獻帝劉協,劉協即位時只有九歲。皇帝是個不懂事的小毛孩兒,又是奸臣擁立的,所以有很多人不服氣。

  牛人袁紹就非常不服氣。你董卓可以擁立皇帝,我袁某人也可以;你董卓擁立一個不懂事的小屁孩玩弄於股掌之上,我袁某人就正兒八經擁立一個有才有德的好皇帝,咱們看誰玩得過誰。

  袁紹看中的皇帝候選人是時任大司馬、幽州牧的劉虞。

  劉虞的確是才華出眾,德高望重。何況他還有著漢室宗親的身份—上推五代就是著名的東漢光武帝劉秀(他與皇帝的關係可比劉備親近得多)。

  如果來一個民主選舉,劉協VS劉虞,劉虞勝出的把握那是相當的大。

  可是那個時代不實行民主選舉,皇帝更是不能隨隨便便換來換去的。對於袁紹的提議,有許多人不同意,不少人很生氣。

  其中最重要的是兩個人不同意,一個人很生氣。

  第一個不同意的人就是當事人劉虞。劉虞拒絕得大義凜然。正因為劉虞德才兼備,所以他一心忠於中央政府,於是義正詞嚴地回絕了這個建議。當事人不同意,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這就沒戲唱了。

  另一個不同意的人是袁紹的弟弟袁術。袁術拒絕得極其齷齪。雖然袁術冠冕堂皇地拒絕這個建議,其實他是心裡藏著不可告人的小九九—自己當皇帝,所以不希望有一個明君出現。這件事為袁紹、袁術兄弟反目埋下了伏筆。

  很生氣的人正是公孫瓚。在公孫瓚看來,天下隨便哪個人當皇帝他都沒意見,唯獨劉虞不能當皇帝。因為公孫瓚和劉虞之間結樑子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件事我們到後邊再說)。總而言之,在公孫瓚看來,如果讓仇人劉虞當了皇帝,那不是明擺著要他公孫瓚的性命嗎?袁盟主你做事,太不考慮兄弟們的感受了,這是對我極大的藐視。

  遭到袁紹的藐視,公孫瓚心裡已經有點不痛快了。

  成大事者有一個重要品質,就是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

  公孫瓚認為自己是成大事者,所以心裡不痛快不算大問題,忍一忍就風平浪靜了。

  公孫瓚與袁紹的矛盾升級,是由一塊風水寶地—冀州引起的。

  但冀州既不是袁紹的,也不是公孫瓚的,而是另外一個人的。這個人是韓馥。

  說起來亂世中人們普遍奉行的原則是——天下為公。所謂天下為公的意思是,你的東西不是你一個人的,而是天下人的,大家都有份,所以也可以是我的。到底是誰的,不是看現在捏在誰手裡,而是看槍桿子握在誰手中。

  可是韓馥沒有拿得出手的槍桿子,袁紹有,公孫瓚也有。

  這就麻煩大了,童子懷金,路人起心。

  袁紹想佔有冀州的慾望非常強烈。因為說起來十分慚愧,大名鼎鼎的關東諸侯盟主袁紹,其實只是一個小小的勃海太守(怕臉上無光,後來自個給自個封了個車騎將軍),還在冀州牧韓馥的管轄範圍之內。更為慚愧的是,袁紹這個當帶頭大哥的,連手下弟兄們的吃飯問題都解決不好,眼看就要斷糧了。

  迫切歸迫切,袁紹卻不想用武力解決問題。因為動武損兵折將不說,還要毀了他的名聲。要知道袁紹本就是靠名聲起家的,如果名聲搞臭了,那也就玩完了。

  孫子兵法講: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袁紹希望韓馥乖乖地把冀州讓給他。這樣既能得到實際的好處,又能進一步提高名望。

  韓馥的東西,憑什麼白白送給你袁紹?這不是白日做夢嘛。

  正應了一句廣告詞:一切皆有可能。袁紹手下的謀士紀令人歎為觀止地攻克了這個難關,讓異想天開的美夢變成了伸手可及的現實。

  紀的策劃是,袁紹先派人去誘惑對冀州慾望很強烈的公孫瓚,說好兩家一起到韓馥手裡搶冀州,事成之後一人一半;只要公孫瓚一起兵,韓馥一定十分害怕;此時再派人去遊說韓馥,他必然會乖乖就範。

  這樣一來,袁紹得到冀州就不是當強盜搶別人東西,而是眾望所歸接受讓賢。事情做得十分漂亮,形象自然更加光輝。

  不出所料,接到袁紹盟主一起搶冀州的建議後,一向蒙頭實幹的公孫瓚二話不說立即動手了。這年頭有槍就是草頭王,不搶白不搶,搶了不白搶。

  公孫瓚正大光明地帶著軍隊進入冀州,公開宣稱是前去討伐罪大惡極的董卓、解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皇帝,實際上卻是假公濟私,強行佔有韓馥的冀州。

  很快,公孫瓚就發現自己被結結實實地當猴耍了。

  當公孫瓚和他的將士們還在冀中平原上風餐露宿的時候,袁紹已經從韓馥的手裡半推半就勉為其難不好意思地接受了冀州。

  公孫瓚興高采烈地過來,垂頭喪氣地回去,實在太鬱悶了。

  這件事不但侮辱了公孫瓚的人格,而且侮辱了他的智商。但他只能嚥下這口惡氣,因為袁紹不是韓馥,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如果事情就此打住,作為一個以成大事者自許的人,公孫瓚還是能夠忍受的。

  偏偏最後的導火線被引爆了。

  公孫瓚的憤怒

  袁紹、袁術兄弟反目成仇,波及範圍之大,受害人數之多,影響了整個東漢時局。很多人都有意無意地被捲了進去,其中就包括公孫瓚。

  這件事又與老仇人劉虞脫不了干係。

  劉虞的兒子劉和在長安(這時皇帝劉協已經被董卓綁架到了長安)中央政府當幹部,回幽州的時候路過袁術的地盤,遭到主人的熱情招待。

  被人熱情招待本來是一件好事,但劉和很快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了—袁術太熱情了,熱情地想讓遠方的客人永遠留下來。

  袁術提出了一個要求,讓劉和給他爹寫封信,中心意思是讓劉虞派兵過來聯合進攻長安,好去解救已經成為人質的皇帝(直接說去擴張地盤有點不好意思)。要是不答應的話,呵呵,劉公子你就在我這裡永遠地住下去吧。

  劉虞收到兒子的信後,立即跟主抓軍事的同事公孫瓚商議,主張派出幾千騎兵前去幫助袁術。

  公孫瓚很清楚袁術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這些騎兵的光輝前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作為一個靠軍功起家的將軍,公孫瓚非常心疼這幾千騎兵,就指出袁術這人一向不靠譜,想阻止劉虞做傻事,不要白白賠了兵馬。

  劉虞何嘗不清楚袁術為人非常不靠譜,但他不能不照辦—兒子在袁術那裡名義上是貴賓,實際上就是人質。袁術那意思很明確:要兵還是要兒子,你自己選。

  劉虞心一狠,選擇了兒子。

  這下公孫瓚要抓狂了,不僅幾千人馬沒有留住,還要得罪袁術。本來得罪的人就夠多了,再多一個袁術,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公孫瓚想來想去想出了一個主意,自己派兵搶先一步去幫助袁術,說不定還能培養一些感情;順便勸說袁術乾脆收編了劉虞派去的兵馬,以解心頭之恨(這就有些不厚道了)。

  正是在此時,公孫瓚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選擇了自己的立場,堅定地站到袁術那邊去,共同對抗袁紹陣營。

  於是,公孫瓚主動派去一千多騎兵幫助袁術。因為既要與袁術培養感情建立合作關係,又要找機會陰劉虞一把,責任非常重大,所以他派遣堂弟公孫越帶兵前往。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公孫瓚阻止劉虞派兵時預料得一點都沒錯,公孫越等人果然就成了肉包子,到袁術那裡就有去無回了—公孫越本人被袁術派去隨孫堅攻打袁紹的部將周昂,結果中流矢光榮犧牲。

  公孫瓚得知弟弟戰死非常悲痛。雖然他堂弟的死牽扯到的人很多,劉虞、袁術、孫堅(這位猛人很快就在劉表的襄陽城下掛了)都有責任,但無比悲痛中的公孫瓚,還是堅定不移地把這筆賬算到了袁紹頭上。在他看來,如果不是袁紹多事派遣周昂奪了孫堅的城池,就沒有袁術派孫堅攻打周昂這件事;不攻打周昂,他弟弟就不會死(余弟死,禍起於紹)。

  舊恨又加新仇,公孫瓚徹底憤怒了。

  漢獻帝初平三年(192年)初,公孫瓚調集步騎軍隊總共三萬多人,在清水河畔集結,準備大舉進攻袁紹。著名的界橋(在今河北威縣東清水河上)之戰就此開始,公孫瓚與袁紹長達八年的戰爭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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