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把三萬紅軍殺到剩幾千 賀龍為何阻止不了
導讀:關於夏曦的死因,有若干種說法,比較可信的說法是,1936年2月在長征路上,夏曦因前去勸說一支離隊的隊伍,途中落水,有些戰士看見了,本可相救,但因對夏曦的「肅反」亂殺人非常氣憤,所以沒人願意去救他,夏曦終至溺水身亡。這無疑是夏曦的悲劇,但也是他多行不義的結果。1984年,湘鄂西蘇區革命烈士紀念館落成,夏曦的照片也掛在牆上,他被認定為烈士。但是,前來參觀的前紅三軍老戰士人沒有忘記夏曦當年的劣行,他們火氣十足地指著照片,數落不休。看來,當年夏曦落水,戰士不救,極可能就是夏曦的真正死因。
湘鄂西「肅反」的核心人物是夏曦,他所製造的「大肅反」給湘鄂西蘇區和紅軍帶來了極其慘痛的災難性後果,可謂時人聞之色變,後人念之斷腸。在中共黨史上,夏曦是個著名人物,但這個「著名」主要是惡名昭著,原因就是他曾幹過「大肅反」這件大壞事。關於夏曦,我看過不少文獻材料,包括學術論文、人物傳記和媒體介紹。其中一書一文給我的印象最深。一書是劉秉榮先生寫的《賀龍大傳》(同心出版社1999年出版),書中包含著大量的夏曦史料;一文是李誠先生寫的綜合性述評《夏曦:湘鄂西「大肅反」製造者》(見於2010年7月27日《作家文摘》)。下面就根據這些文獻材料(引述時不一一註明),談談夏曦其人和他所犯的「肅反」錯誤。
一
王明、博古當政時期,夏曦因攀附米夫和王明而得勢,成為黨內的一個炙手可熱的權勢人物。他是所謂「二十八個半布爾什維克」之一。1932年,夏曦任湘鄂西蘇區中央局書記,兼任肅反委員會書記,在此任上,他以抓所謂改組派、托派、AB團、第三黨、取消派為名,殺害了大批紅軍將士,造成了湘鄂西蘇區的極大危機。賀龍曾說,夏曦的「肅反殺人,到了發瘋的地步」。
紅六軍團領導幹部合影。前排左三王震,左四夏曦,左五肖克。
在被夏曦殺害的人中,單是師級以上的紅軍高級幹部,就多達十一人。其中最有名的是段德昌和柳直荀。段德昌是著名的紅軍將領,彭德懷的入黨介紹人,曾任紅六軍軍長、紅三軍第九師師長。他是中央軍委確認的我軍三十六位軍事家之一。毛澤東簽發的第一號《革命犧牲軍人家屬光榮紀念證》,就是發給段德昌家屬的。柳直荀也是著名紅軍將領,曾任紅二軍團政治部主任兼紅六軍政治委員、紅三軍政治部主任。毛澤東《蝶戀花·答李淑一》詞中所吟的「我失驕楊君失柳」之「柳」,就是柳直荀。我黨著名的革命老人謝覺哉,時任湘鄂西省委秘書長,也被夏曦列入殺人名單,只是因他被敵軍所俘,關在敵營中,才倖免一死。湘鄂西蘇區創始人周逸群和賀龍也受到夏曦的懷疑。賀龍險些被當成改組派肅掉。周逸群則在犧牲以後還被夏曦懷疑為「並沒有死,還在當改組派的主要頭頭」。活躍在湘鄂西根據地的紅三軍,鼎盛時多達兩三萬人,但經過夏曦「肅反」,加上犧牲和逃亡,只剩下幾千人。夏曦還在紅三軍和湘鄂西蘇維埃中進行「清黨」,清到最後,只剩下「三個半黨員」,三個黨員是關向應、賀龍和夏曦自己,半個黨員是盧冬生(因盧只是中央派的交通員,只能算半個黨員)。夏曦一共搞了四次「肅反」,本來還想搞第五次,但被中央制止,僅其中第一次,據賀龍回憶,「就殺了一萬多人」(但夏曦卻向中央報告說「處死百數十人)。當撤離洪湖蘇區時,夏曦下令政治保衛局將「肅反」中逮捕的所謂「犯人」一半槍決,一半裝入麻袋繫上大石頭拋入洪湖活活淹死。傳聞當時嚇得漁民不敢下湖捕魚,因為常撈上死屍,湖水甚至變了顏色。解放後多年,洪湖裡還能挖出白骨。
鄧小平同志曾經慨歎,「左」的東西很可怕,好好的一個局面,也會讓它給斷送掉了。每當看到小平這句話,我就會想起夏曦的「肅反」。真是念茲痛史斷人腸啊!
二
從《賀龍大傳》及《夏曦:湘鄂西「大肅反」製造者》等文獻材料提供的情況看,夏曦的「肅反」殺人,有三個特點,一是肅反理論極端錯誤,二是抓人殺人的理由非常荒謬,三是太殘酷。
先看夏曦的肅反理論。《賀龍大傳》記有一段夏曦與關向應談論肅反方針的對話:
關向應說:「肅反不能停,不過,殺人要慎重。」
夏曦說:「寧可錯殺,也不使改組派漏掉一個。」
「寧可錯殺,不使漏網」,這就是夏曦的肅反理論。這個理論,完全背離了實事求是的原則和起碼的法制原則,是極端錯誤的,說好聽一點,是寧「左」勿右,實質上就是法西斯殺人理論。誰都知道,蔣介石法西斯蒂的「清共」名言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走一個」,夏曦的殺人理論與之何其相似。法西斯殺人,是完全不講法制原則的,為了達到目的,可以採取任何邪惡手段,不惜胡亂殺人。也許有人會說,夏曦殺人與蔣介石殺人的出發點不同。這當然不假,但在胡亂殺人這一點上,卻絕無二致,而且,在殺戮紅軍的結果上,二者更無不同。要說不同,就是夏曦殺了段德昌、柳直荀等大批紅軍將士,這是蔣介石想做也做不到的。正因為如此,當時就有紅軍幹部把夏曦稱作「國民黨劊子手」。
紅六軍團領導幹部合影。前排左三王震,左四夏曦,左五肖克。
在被夏曦殺害的人中,單是師級以上的紅軍高級幹部,就多達十一人。其中最有名的是段德昌和柳直荀。段德昌是著名的紅軍將領,彭德懷的入黨介紹人,曾任紅六軍軍長、紅三軍第九師師長。他是中央軍委確認的我軍三十六位軍事家之一。毛澤東簽發的第一號《革命犧牲軍人家屬光榮紀念證》,就是發給段德昌家屬的。柳直荀也是著名紅軍將領,曾任紅二軍團政治部主任兼紅六軍政治委員、紅三軍政治部主任。毛澤東《蝶戀花·答李淑一》詞中所吟的「我失驕楊君失柳」之「柳」,就是柳直荀。我黨著名的革命老人謝覺哉,時任湘鄂西省委秘書長,也被夏曦列入殺人名單,只是因他被敵軍所俘,關在敵營中,才倖免一死。湘鄂西蘇區創始人周逸群和賀龍也受到夏曦的懷疑。賀龍險些被當成改組派肅掉。周逸群則在犧牲以後還被夏曦懷疑為「並沒有死,還在當改組派的主要頭頭」。活躍在湘鄂西根據地的紅三軍,鼎盛時多達兩三萬人,但經過夏曦「肅反」,加上犧牲和逃亡,只剩下幾千人。夏曦還在紅三軍和湘鄂西蘇維埃中進行「清黨」,清到最後,只剩下「三個半黨員」,三個黨員是關向應、賀龍和夏曦自己,半個黨員是盧冬生(因盧只是中央派的交通員,只能算半個黨員)。夏曦一共搞了四次「肅反」,本來還想搞第五次,但被中央制止,僅其中第一次,據賀龍回憶,「就殺了一萬多人」(但夏曦卻向中央報告說「處死百數十人)。當撤離洪湖蘇區時,夏曦下令政治保衛局將「肅反」中逮捕的所謂「犯人」一半槍決,一半裝入麻袋繫上大石頭拋入洪湖活活淹死。傳聞當時嚇得漁民不敢下湖捕魚,因為常撈上死屍,湖水甚至變了顏色。解放後多年,洪湖裡還能挖出白骨。
鄧小平同志曾經慨歎,「左」的東西很可怕,好好的一個局面,也會讓它給斷送掉了。每當看到小平這句話,我就會想起夏曦的「肅反」。真是念茲痛史斷人腸啊!
二
從《賀龍大傳》及《夏曦:湘鄂西「大肅反」製造者》等文獻材料提供的情況看,夏曦的「肅反」殺人,有三個特點,一是肅反理論極端錯誤,二是抓人殺人的理由非常荒謬,三是太殘酷。
先看夏曦的肅反理論。《賀龍大傳》記有一段夏曦與關向應談論肅反方針的對話:
關向應說:「肅反不能停,不過,殺人要慎重。」
夏曦說:「寧可錯殺,也不使改組派漏掉一個。」
「寧可錯殺,不使漏網」,這就是夏曦的肅反理論。這個理論,完全背離了實事求是的原則和起碼的法制原則,是極端錯誤的,說好聽一點,是寧「左」勿右,實質上就是法西斯殺人理論。誰都知道,蔣介石法西斯蒂的「清共」名言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走一個」,夏曦的殺人理論與之何其相似。法西斯殺人,是完全不講法制原則的,為了達到目的,可以採取任何邪惡手段,不惜胡亂殺人。也許有人會說,夏曦殺人與蔣介石殺人的出發點不同。這當然不假,但在胡亂殺人這一點上,卻絕無二致,而且,在殺戮紅軍的結果上,二者更無不同。要說不同,就是夏曦殺了段德昌、柳直荀等大批紅軍將士,這是蔣介石想做也做不到的。正因為如此,當時就有紅軍幹部把夏曦稱作「國民黨劊子手」。
再看夏曦抓人殺人的一些理由。盧冬生是紅軍著名將領,曾任湘鄂西獨立師政委和師長。有一段時間,他率兩營人馬打了許多勝仗,大家都為之興奮,夏曦卻因此懷疑起盧冬生,他對關向應說:「盧冬生只有兩營人馬,竟戰績如此之大,而我們紅三軍兩萬多人,竟被敵人追得無法立足。我懷疑盧冬生有問題,他擴大的軍隊,會不會是敵人故意安插的,盧冬生會不會為敵所收買?」經過關向應勸阻,夏曦才沒有抓盧冬生。夏曦居然有如此荒謬和怪異的思維邏輯:打了勝仗,消滅了大量敵軍,卻成了投敵的證據。天下哪有這樣投敵的呢?明代民族英雄袁崇煥打了勝仗,也被認為是投敵,但那是因為皇太極施了反間計,多少製造出了一些「證據」,而夏曦呢,則完全是無端地憑空懷疑。
夏曦的荒謬還特別表現在他羅列段德昌的罪證上。夏曦認定段德昌是改組派,根據何在呢?《賀龍大傳》寫道:
夏曦面目一沉說:「種種跡象表明,段德昌是改組派的首領!」
賀龍說:「段德昌出生入死為革命,哪個不知,哪個不曉?」
夏曦說:「這正是改組派的狡猾之處,他們善於用偽善的面孔蒙蔽人。」
賀龍問:「你有什麼證據?」
夏曦說:「證據就是打了敗仗。」
夏曦所說的兩條理由,都是極其荒謬的。試問,為革命出生入死倒成了狡猾偽善,成了是改組派的證據,難道貪生怕死倒成了不狡猾偽善和忠於革命的證據嗎?所謂段德昌「打了敗仗」,是指賀龍率部與敵軍周燮卿旅作戰失利的事。此役失敗的責任,本在夏曦指揮上的失策,但一向爭功諉過的夏曦卻懷疑是段德昌暗中通敵所致,於是便把「打了敗仗」作為證明段德昌是改組派的證據。這又是在憑空猜想。前面說過,盧冬生打了勝仗,夏曦認為是盧冬生在偽裝,到了段德昌身上,他又認為打了敗仗是因為段德昌通敵。總之,不論是打了勝仗還是敗仗,反正都證明你是壞蛋,是反革命。這種隨心所欲、反覆顛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整人伎倆,完全是封建衙門中的酷吏和惡師爺的卑劣手法。
再看夏曦的殘酷殺人手段。段德昌、王炳南、陳協平是三位戰功卓著的紅軍將領,王炳南是湘鄂邊紅軍和根據地創建人,曾任洪湖獨立師師長,陳曾任紅三軍教導第一師政委,但夏曦卻無端懷疑他們是改組派。為得到所需口供,夏曦不惜對他們施以重刑。夏曦曾對手下人下令:「這三個人極其頑固,段德昌被打得昏死數次,王炳南一條腿被打斷,陳協平十指打折,可他們什麼也不招。對他們,我們還要用重刑,一定撬開他們的口。」如此殘酷地用刑,與明朝的廠衛大獄和國民黨的渣滓洞、白公館有何區別?當段德昌知道自己將被處死時,提出一個要求:「如今紅三軍子彈極缺,殺我時,不要用子彈,子彈留給敵人,對我,刀砍、火燒都可以。」這是多麼偉大的氣概和人格,蒼天也要動容,鬼神也會俯首。但這卻沒能撼動夏曦冷酷之心。夏曦竟然真的就下令用刀將段德昌殘酷地砍死了。
王炳南、陳協平也在段德昌死後被立即處死。王炳南被殺前已被打斷雙腿,是被人架著砍死的。夏曦還曾在十幾天之內抓捕了數百名所謂改組派分子,然後十人分為一組,用鐵絲穿透肩胛骨,到各村寨遊街,其中不少人死在遊街的路上。夏曦竟還親自動手殺人,他身邊4個警衛員,被他親手殺了3個。賀龍曾經用「恐怖」二字形容湘鄂西的「肅反」,那的的確確是恐怖啊!賀龍曾經哀求夏曦說:「老夏,不能再殺了,再殺就殺光了。」夏曦聽後,只是默然而已。
夏曦所說的兩條理由,都是極其荒謬的。試問,為革命出生入死倒成了狡猾偽善,成了是改組派的證據,難道貪生怕死倒成了不狡猾偽善和忠於革命的證據嗎?所謂段德昌「打了敗仗」,是指賀龍率部與敵軍周燮卿旅作戰失利的事。此役失敗的責任,本在夏曦指揮上的失策,但一向爭功諉過的夏曦卻懷疑是段德昌暗中通敵所致,於是便把「打了敗仗」作為證明段德昌是改組派的證據。這又是在憑空猜想。前面說過,盧冬生打了勝仗,夏曦認為是盧冬生在偽裝,到了段德昌身上,他又認為打了敗仗是因為段德昌通敵。總之,不論是打了勝仗還是敗仗,反正都證明你是壞蛋,是反革命。這種隨心所欲、反覆顛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整人伎倆,完全是封建衙門中的酷吏和惡師爺的卑劣手法。
再看夏曦的殘酷殺人手段。段德昌、王炳南、陳協平是三位戰功卓著的紅軍將領,王炳南是湘鄂邊紅軍和根據地創建人,曾任洪湖獨立師師長,陳曾任紅三軍教導第一師政委,但夏曦卻無端懷疑他們是改組派。為得到所需口供,夏曦不惜對他們施以重刑。夏曦曾對手下人下令:「這三個人極其頑固,段德昌被打得昏死數次,王炳南一條腿被打斷,陳協平十指打折,可他們什麼也不招。對他們,我們還要用重刑,一定撬開他們的口。」如此殘酷地用刑,與明朝的廠衛大獄和國民黨的渣滓洞、白公館有何區別?當段德昌知道自己將被處死時,提出一個要求:「如今紅三軍子彈極缺,殺我時,不要用子彈,子彈留給敵人,對我,刀砍、火燒都可以。」這是多麼偉大的氣概和人格,蒼天也要動容,鬼神也會俯首。但這卻沒能撼動夏曦冷酷之心。夏曦竟然真的就下令用刀將段德昌殘酷地砍死了。
王炳南、陳協平也在段德昌死後被立即處死。王炳南被殺前已被打斷雙腿,是被人架著砍死的。夏曦還曾在十幾天之內抓捕了數百名所謂改組派分子,然後十人分為一組,用鐵絲穿透肩胛骨,到各村寨遊街,其中不少人死在遊街的路上。夏曦竟還親自動手殺人,他身邊4個警衛員,被他親手殺了3個。賀龍曾經用「恐怖」二字形容湘鄂西的「肅反」,那的的確確是恐怖啊!賀龍曾經哀求夏曦說:「老夏,不能再殺了,再殺就殺光了。」夏曦聽後,只是默然而已。
三、夏曦當時何以能如此膽大妄為,一手遮天,無人能夠約束?
夏曦何以如此膽大妄為,一手遮天,無人能夠約束?原來,按當時黨內規定,夏曦有「最後拍板權」。賀龍說過一段很無奈的話:「哪怕所有的人反對,只要中央分局一個人讚成,也必須按書記的決定執行,非服從不可。捕殺師、團幹部,我和夏曦爭,從來爭不贏。」爭不贏是當然的,因為制度早就定下了贏家。面對一個被賦予了「最後拍板權」的人,你就是再有理,就算是真理的化身,又有什麼用?而具有「最後拍板權」的人,哪怕思想再歪,品質再壞,你對他又有什麼辦法?所謂「最後拍板權」,實質就是黨內獨裁。賀龍和獨裁者爭,哪能爭得贏?
薄一波在《領袖元帥與戰友》一書中轉述了賀龍的看法,賀龍說:「為什麼黨內會發生這樣『左'得出奇的過火鬥爭和內耗事件?原因很複雜,有宗派問題,有路線問題,也有個人品質問題。而夏曦在這三個方面都有嚴重問題!」這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見解,不僅解釋了夏曦個人犯錯誤的原因,也觸及到極左現象的發生與領導人個人品質之間的聯繫問題,極有啟發性。實際上,從大量歷史事實來看,許多搞極左的人,個人品質都很成問題,夏曦可以說是一個典型。
關於夏曦的死因,有若干種說法,比較可信的說法是,1936年2月在長征路上,夏曦因前去勸說一支離隊的隊伍,途中落水,有些戰士看見了,本可相救,但因對夏曦的「肅反」亂殺人非常氣憤,所以沒人願意去救他,夏曦終至溺水身亡。這無疑是夏曦的悲劇,但也是他多行不義的結果。夏曦所犯的錯誤不是一般性錯誤,是極為嚴重的「犯罪性」,即通常黨內做檢查時常說的「是對黨和人民的犯罪」的錯誤。
夏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