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最資深的驢友謝靈運:曾自製登上鞋遊山玩水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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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最資深的驢友謝靈運:曾自製登上鞋遊山玩水

2015年12月24日 帝王將相 暫無評論 閱讀 201 次

     謝安謝玄叔侄是周口太康人,謝玄孫子謝靈運出生於浙江的上虞,他也認為自己是周口太康人。今人鄭振鐸生於溫州,長於溫州,高中畢業才離開溫州,但他從來自稱福建人。蓋認的是祖籍。是一種漫長的傳統。

  淝水之戰,謝家軍打得漂亮。謝玄屢戰屢勝,終成高門領袖。謝靈運襲爵為「康樂公」,便是在後來的劉姓王朝那裡,也是「康樂侯」。高貴的門第,在謝靈運,是好事,更是壞事。少年時,接受良好的教育,才學出眾。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高踞北京,匍匐溫州,情形是不同的。北京精英薈萃,高人雲集,北京打響了,全國就打響了。溫州就缺少交流,缺少指點,目光不能遠大,才華終於枯萎。富貴青年謝靈運,在南京走動,周邊總是才華橫溢之人。雖然有點親戚關係的書聖王羲之早死了,寫得一手漂亮行書的族曾祖父謝安也在他出生的這一年死掉了,但王謝家族幾乎全是好藝之人。因之謝靈運詩好書好,人見人愛。

  豪門之後,並生兩個毛病,一是驕縱,二是貪圖政治。驕縱就是輕狂,自由散漫,不管規矩,目中無人。當官要像個當官的樣子,動輒稱病,動輒辭職,殺雞一樣殺門人。《宋書》說他「性奢豪,車服鮮麗」,「遊娛宴集,以夜續晝」。《宋書》作者沈約,和謝靈運同為南朝人,說話最為權威。到溫州工作,任太守,是市委書記兼市長的角色,可他什麼事都不幹,穿著自製的登山鞋,整天遊山玩水。「肆意遊遨,遍歷諸縣,動逾旬朔」。當初連個小靈通都沒有,溫州城出大亂子,怎麼聯繫你呢?反正他是不管,他有思想準備,所以十天半月不回來。他率眾從上虞砍樹開道,直到臨海,臨海人被嚇個半死。他還侵佔百姓湖田,「橫恣不已」。在南昌當官,惡習不改,政府抓他,他竟舉兵抵抗。

  劉裕和謝家原有矛盾。劉裕在誅殺謝混,穩定了政治形勢以後,立即轉過來對謝家表示優容寬大,不但沒有株連一人,而且改授謝靈運為太尉參軍;宋文帝即位,殺了有擁戴之功的徐羨之、傅亮和智囊謝晦,又立即徵召被徐、傅排擠的謝靈運入都,授為秘書監。劉裕父子這種一打一拉的策略不僅是一種姿態,目標也不僅止於謝靈運個人。按常理而論,新王朝的統治者對在政治上反對過他們的人如此優容,謝靈運即使不能感激涕零,肝腦塗地,至少也應該韜光養晦,維持表面上的融洽。但是謝靈運沒有做到,或者說根本不肯這樣做,何也?《宋書》說得明白,謝靈運「自謂才能宜參權要」,他要當大官權臣。他和廬陵王劉義真有交情。劉義真原有做皇帝的可能,但終被誅殺。當著不冷不暖的官,不死不活的官,謝靈運的文人臭脾氣就出來了。驕縱,是鬧彆扭,實際上是貪圖政治而不得的反應。最終他「構扇異同,非毀執政」,在廣州,被皇帝下詔殺頭!死時48歲。

  嗚呼!謝靈運擺不正自己的位置。給你個官兒,皇帝已夠面子,實是以大局為重,以穩定為重,以和諧為重。你卻鬧脾氣,撕臉皮。小鬧鬧還可以,你卻動到了皇帝佬兒的統治底線。儘管秀才造反,可授人以柄,正好殺雞儆猴。

  李白有句:「謝公宿處今尚在,淥水蕩漾清猿啼。」蘇東坡有句:「自言長官如靈運,能使江山似永嘉。」景仰有加。晉末南初,清談玄言,實是「空講」,謝靈運的山水詩,石破天驚。寫在溫州的《登池上樓》,千古絕唱。但縱觀謝詩,好句多,佳篇少,有待發展。為什麼那麼熱衷於政治而不專注於詩歌呢?為什麼歷代直到今天,總有文人削尖腦袋不務正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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