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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眼裡的二戰巨頭們

2014年11月10日 戰史風雲 暫無評論 閱讀 164 次

在內心深處,希特勒覺得羅斯福是素質才能高過他的國家領導人。


希特勒從不掩飾自己對斯大林的欽佩和崇敬。


在戰爭期間,希特勒認為丘吉爾不過是羅斯福和斯大林手中的一個沒有主見的工具。


 


……希特勒最大的缺點之一,是他對國外的反應幾近完全無知。他實際上從未走出過大德意志的邊界線,對國外的看法是嚴重錯誤的。他在地理、經濟和歷史領域的全部知識,都是從文學作品中瞭解到的,或者從他的駐外大使的報告中所汲取。可是,由於多年來他與現實世界越來越隔絕,而他那些觀察家們的對外觀察報告又經過他的顧問們極其嚴格的審查篩選,所以他對德國之外發生的事情的看法越來越不正確。必須說明的是,他的駐外代表的出色表現,更多是由於他們對國家社會主義理論的忠誠,而不是他們的專業能力。他們的報告常常把希特勒引入錯誤的境地,這樣一來,他的預見注定要失敗,這一點也不奇怪。


他的任何一個部門所犯的錯誤都沒有外交部所犯的多。無論多麼荒謬的主意,當它們與著名的歐亞計畫有關的時候,都會受到熱烈的歡迎。在別的任何地方,人民的靈魂都不會遭受到如此踐踏,糊里糊塗地遭受踐踏,但希特勒贊同這麼做。剷平所謂的「劣等」國家和種族、重新改寫全球經濟,這為他最大膽最異想天開的夢想提供了素材,他的預言在這裡像熱帶植物一樣茂盛地生長。


外交部長裡賓特洛甫曾經是葡萄酒代理商,他是希特勒最喜歡拿來開玩笑的人。然而,對於他的批評大可不必太當真,因為每次有人膽敢攻擊裡賓特洛甫,希特勒都會站在他那一邊。希特勒頭腦發昏到了把裡賓特洛甫視為自俾斯麥之後德國最偉大的外交部長的程度。


有一天,他微笑著告訴我,他如何在1932年把馮·裡賓特洛甫引薦給興登堡,當時他正在與後者商量移交權力事宜。那位老態龍鍾的陸軍元帥用又粗又重的聲音拒絕與他見面,堅決地回絕說:「還是讓我安靜安靜吧,我可不想與這個酒商見面。」


裡賓特洛甫是第三帝國的所有部長中,最擅長寫毫無價值文件的人,不過希特勒對他提交的沒完沒了的呈情書壓根兒就不重視。我經常看見他把那些材料氣憤地甩在辦公桌上,說他絕不想參與到不同部門的陰謀之中。外交部和宣傳部向來處在無情的鬥爭之中,哪一方對新聞媒體有控制權,希特勒自始至終都沒有解決這個問題。


但在所有與英國相關的問題上,希特勒都完全受他鼓動,這並不讓人奇怪,他誠心誠意地把他視為瞭解英國事務的最權威的專家。常常是裡賓特洛甫煽動起元首對那個澳爾濱(指英國——編者注)的仇恨,我毫不誇張地說,希特勒在我們的部隊開進波蘭之前,放棄與柏林的英國大使就但澤走廊的命運舉行談判並進行最後的嘗試,裡賓特洛甫是唯一應當承擔責任的人。


希特勒同樣也是受他的影響,在戰爭末期對所有與英國有關的事務都懷有一種病態的憎惡。


可是,1940年,義大利與德國簽署著名的鋼鐵條約(《德意同盟條約》)的時候,希特勒對我說:「我寧可與英國人簽訂同盟條約。從人種的觀點來看,他們比拉丁人更接近德國人民。」


隨著對英國敵意的增加,他再也沒有發表過上述看法。我好幾次直接聽到希特勒和赫威爾大使會見的消息,赫威爾對英國的情況有著日積月累的經驗,努力使希特勒相信裡賓特洛甫對英國實施的外交政策是災難性的。這名外交部長既強硬又無理的態度傷害了英國人的感情,使他成了一個絕對不適合該位置的人。但是希特勒對這一切請求充耳不聞,總是一成不變地說:「我親愛的赫威爾,這些事情你是不會明白的。」


赫威爾不止一次地對我說,他把裡賓特洛甫當成一個病態的人,未老先衰。由於個人原因,他對與英國有關的一切都懷有盲目的仇恨。赫威爾確信,喜歡多管閒事的裡賓特洛甫太太對帝國的外交政策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是她在幕後指使,對丈夫產生了很壞的影響。不應該忘記的是,裡賓特洛甫出身卑微,而他的妻子卻非常富有。另外,從文化素質上來看,她明顯勝過他。裡賓特洛甫運氣特好,很快就習慣了奢華的生活。幾年下來,他的狂妄自大和愛好奢華變得讓人難以忍受。


對於希特勒,裡賓特洛甫相信他的判斷是正確無誤的。可是,說到底,他很少有自己的想法,他沒有什麼創意,只知道執行元首的命令,執行命令的同時不忘誇張地演出一番。


希特勒聲稱自己在語速不快的情況下,可以用英語和法語交談,這一點我無法證實。他還跟我說:「我絕不強求自己講外語,因為在外交談判中,我的譯員在翻譯問題和回答的那段時間對我來說很寶貴。我可以用這段時間來思考,為我的回答找到一些能打動人的簡明語句。」


從1925年開始,希特勒在極度保密的情況下撰寫了一部對外政策的著作。沒有人知道那一大堆寫著密密麻麻的幾乎辨認不出的小字的稿子。他很少說到這部著作,只是在他憂心忡忡的時候,他才隱隱約約吐露自己正在寫的東西。1939年,戰爭爆發後不久,他當著我的面,狂妄自大地對赫斯說:「現在我所有的作品都泡湯了,我的書白寫了。」


我覺得,只有赫斯才知道希特勒在那部作品中闡述的個人看法,也只有那部稿件才能解釋他對英國的態度。


1944年年底,希特勒告訴我,他要向我口授一篇很長的文字,要我為後面的幾天做好準備,但他一直沒有實施這項計畫,我認為他是想向我口授政治遺囑。


在戰前,他曾對我說,同英國結盟是統治全球的最理想的方法,我覺得這是他的真實意圖。英國艦隊和德國陸軍被他視為足以重建世界、奠定新基礎的力量因素。


希特勒是英國殖民政策的一大崇拜者。我知道在1926年,他當著他最親密的追隨者說:「我希望大英帝國的王冠上的珍珠一顆也不掉,否則那將是人類的一大災難。」


在戰爭爆發前的那幾年,德國輿論對印度的獨立運動表示好感的時候,他說:「我不允許我的人民對甘地如此普遍地著迷。自由不是靠織布機得來的,而是靠大炮。」


希特勒倒是對日本充滿崇敬之情。國防軍總參謀部的將領們向來反對同該國親善的政策,認為德國與俄羅斯結盟才會有安全,但希特勒並沒有聽參謀部的意見。這也是他與布隆貝格失和的原因之一,後者只好消失,因為他與希特勒有許多分歧,固執地反對希特勒與日本結盟的政策。


希特勒完全明白,他的親日政策從人種的觀點看很是異乎尋常,有一天,他對我說:「有人指責我與日本勾結。他們到底想說明什麼?當然,他們與我們是不同的種族,他們是黃皮膚,眼睛上長著蒙古褶,但重要的是,他們與美國人對抗。就因為這個理由,他們對我們有用,我把他們當成討人喜歡的人。」但他內心裡對日本問題卻是非常謹慎的,當日本天皇的軍隊佔領新加坡的時候,裡賓特洛甫想通過報紙和電台進行聲勢浩大的慶祝活動。當他把這項計畫呈報給希特勒的時候,希特勒沒有同意,對他說:「我不知道,親愛的裡賓特洛甫,不知道你的計畫是不是合適。面對歷史,我們要從長計議,白種人和黃種人遲早要一爭高下。」


在公開演說的時候,他對交戰國的領導人表現出仇恨和蔑視,不要忘記,他這樣主要是用於德國的對內宣傳。當他在有限的範圍內談論國際問題時,他說到外國元首時要更實事求是一些。以下是他在重大路線問題上的真實想法,我可以從他的許多對話中推斷出來。


羅斯福:希特勒從不掩飾他對這位美國總統的反感。他把他當成江湖騙子,認為他把自己的國家拖入戰爭的唯一目的,就是向世人掩蓋他國內政策上的失敗。可是,在內心深處,他覺得羅斯福是一個素質才能高過他的國家領導人,從他給羅斯福起的外號也可以看出他的妒忌和嫉恨。希特勒善於領導群眾,但他隱約覺得自己在這方面無法與「象棋大師」羅斯福抗衡。他在潛意識裡非常羨慕羅斯福發起的終於讓美國人民同意參戰的卓越的政治運動。所以,每次有人提到羅斯福的名字時,希特勒都要勃然大怒。

斯大林:希特勒從不掩飾自己對這位蘇聯領袖的欽佩和崇敬,這是他唯一想近距離認識和瞭解的外國領導人。他的特使們每次從俄國回來,他都會讓他們講述自己的印象和最細枝末節的事情,而且總是熱情洋溢地發表感歎:「這個斯大林,他是個很凶狠的人,可是,真的必須承認這是一個傑出的人。」


他對斯大林的最大興趣,在於斯大林在公開場合的舉手投足。他叫特使仔細描述克里姆林宮裡舉辦酒會的情況,我感覺到希特勒總在拿自己和斯大林對比。在與蘇聯簽訂互不侵犯條約的那一短暫時機,希特勒想與斯大林建立個人的親密關係,但枉費心機。


丘吉爾:希特勒對這位英國首相的蔑視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他不只是在公開演說的時候這麼做,與親信談話的時候也一樣。他對丘吉爾沒有一點好感,對丘吉爾的判斷完全徹底,沒有挽回的餘地。當別人談到丘吉爾,這位首相在幾乎沒有任何希望的情況下,不顧自己的人格,勇敢地繼續戰鬥,希特勒對此甚至都懶得假惺惺地裝出敬佩的樣子。他對丘吉爾的蔑視,在爐邊敘談時總是不斷地流露出來。奇怪的是,希特勒說到丘吉爾並不像在說到羅斯福時那樣勃然大怒。如果從希特勒極端複雜的心理狀態來看,這種態度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麼他能默認丘吉爾在法國戰役後單槍匹馬與他對抗。


在戰爭的最後幾年裡,希特勒已經不再表露出對英國殖民政策的崇敬。在戰爭期間,希特勒認為丘吉爾不過是羅斯福和斯大林手中的一個沒有主見的工具,是大英帝國的掘墓人。


記錄下希特勒對他的同盟國,或者是站在他一邊國家的元首們的態度同樣很有意思。


墨索里尼:直到最後,希特勒幾乎都對墨索里尼表現出深厚而真誠的友誼。他覺得自己和這位領袖心心相印,因為他們走過同樣的道路。可他也遺憾地發現,墨索里尼並不和他一樣享有絕對的行動自由,因為他的處境必須依賴義大利王室。希特勒從未停止過批評他,1937年希特勒對羅馬進行了正式訪問後對我說,義大利國王維克托·埃曼紐爾對墨索里尼這位領袖態度那麼傲慢,連希特勒都覺得惶惶不安。他坦白地告訴我,他差點要中斷旅行,作為對墨索里尼經常受到侮辱的抗議。在羅馬舉行閱兵式的時候,座位都分配給王室成員了,而墨索里尼卻站著,站在他們身後,從頭站到尾。「這使我十分反感,差點就大吵大鬧起來。只是出於對領袖的尊重,我才沒有讓怒火發洩出來,義大利王室太沒有分寸了,不懂得尊重人。」


在義大利投降和徹底失敗後,希特勒對那位領袖的熱情並沒有怎麼變淡。我覺得這種熱情只是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變成了同情和憐憫。他把墨索里尼當成一個小弟弟,在嚴格地服從哥哥的命令時犯了幼稚病。希特勒固執地拒絕了墨索里尼的做法,墨索里尼極力想說服他:國際事件會顛覆一個問題多多的政權。


1943年9月,墨索里尼被斯科爾茲內用滑翔機從被囚禁的大薩索山的一家飯店中解救出來之後,希特勒才對他完全失望。墨索里尼的「日記」披露了這個法西斯的締造者的性格。在交談中,希特勒給我們提供了一些細節,強調這位「半島雄獅」的軟弱和口是心非。他覺得既吃驚又痛苦,語氣沉重地對我們說:「我承認我錯了。墨索里尼究竟只是個小人物,我現在掌握了無可辯駁的證據。」


安東內斯庫:希特勒對這位羅馬尼亞獨裁者感情很深,不只是因為這位同盟者的品質,還因為他的為人。希特勒每一次說到他,都會使用一些非常真摯的字眼。安東內斯庫在德國訪問期間,希特勒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這位羅馬尼亞「國家領袖」的安全。有一次,他對我說,在討論戰爭行為的時候,安東內斯庫發表的論點合情合理,總是震撼人心。他同樣高興地發現,安東內斯庫每次來參加會議時,手上總是捧著一大堆文件資料,他的報告也總是用參謀部的文體寫出來的。希特勒尤其欣賞安東內斯庫正直廉潔的作風,這些品質與他的幕僚們的習慣和做法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希特勒唯一批評他的,是他在處理國內事務的行動中缺乏手腕。


在他看來,羅馬尼亞軍隊腐化、不忠誠,這種看法使他對安東內斯庫的人身安全擔憂,但後者卻從不把元首的好意提醒放在心上。


佛朗哥:每一次希特勒和我談到佛朗哥的時候,我感覺到他對這個「獨裁者」的忘恩負義深感失望,他的這種感覺在昂達伊會談之後尤其強烈。希特勒原來堅信佛朗哥會同意制定好的攻佔直布羅陀的作戰計畫,他說佛朗哥反反覆覆、優柔寡斷的性格給德國及其盟友造成了嚴重的損害。「佛朗哥,」他多次說,「他會看到,他的這種態度將導致他的失敗。」


隨著西班牙表現出來的越來越中立的態度,希特勒的態度也由失望轉為蔑視。最後,為了表示他的蔑視,他一直避免在爐邊敘談時提到佛朗哥的名字。對他來說,那名「獨裁者」實際上已經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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