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鯨。(資料圖)

 

 

瀕危物種聲音頻率的變化。

    現在，在整個世界範圍內，藍鯨已經不再以它們從前唱歌的方式來歌唱了，而科學家卻完全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每年，這種全世界最大的動物都在用一種比之前更低的聲調來歌唱。對於這一現象的眾多猜測性的解釋裡面包含著類似海洋的噪音污染，動態變化的藍鯨種群數量和新的交配策略這三種解釋。但是，對於這一現象進行解釋的上述三種觀點都不足以讓人完全信服。

    「我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們所擁有的只是一大堆紀錄。」馬克·麥克唐納德(Mark McDonald)稱。馬克麥克唐納德是鯨魚聲學公司的主席，這家公司專注於對生活在海洋中的鯨類的聲波進行監測。

    在八年前，麥克唐納德和他的合作者首次注意到藍鯨歌唱中出現的變化，當時他們需要不停的對聲波自動探測器進行重新校準。這些聲波自動探測器是用來追蹤藍鯨的聲音。此時他們正用它來追蹤加利福尼亞海岸附近的藍鯨發出的聲音。當出現一定頻率的聲波時，聲波自動探測器將會被放出並開始工作。由於藍鯨的聲音變得更低，每一年，麥克唐納德都需要把聲波探測器的設定值調得更低。

    也就是從那時起，麥克唐納德和他的合作者——斯克利普斯海洋學機構的研究員莎拉·梅爾內可(Sarah Melnick)和約翰·希爾德布蘭(John Hildebrand)共同搜集了自上個世紀60年代開始對成千頭藍鯨所作的紀錄，這些藍鯨廣泛地分佈在北大西洋、南太平洋和東印度洋中。他們的論文發表在《瀕危動物研究》雜誌十月刊中，他們的研究結論顯示每一年藍鯨在歌唱時的音調頻率都會下降幾赫茲。

    「這是一個令人著迷的發現。」約翰·卡羅姆波克戴斯(John Calombokidis)說道，約翰·卡羅姆波克戴斯是卡斯卡地亞研究中心的研究院。他是藍鯨研究方面的專家，「通過對比生活在不同海洋的藍鯨的歌唱聲。我們發現其中的變化顯而易見，因為這些歌曲本身就出現了變化。雖然這些是截然不同的種群中，但是他們全部都顯示出這種共同的變化特點和趨勢。」

 

    根據麥克唐納德的研究，我們知道，正如我們的第一感覺，對這一現象的最初解釋是：日益繁忙的船舶運輸所帶來的噪音污染使得藍鯨的歌唱聲發生變化。從20世紀中葉起，不斷增加的海洋環境裡的噪音已經超過了12分貝。「但是如果藍鯨是為了試著在嘈雜的環境中更容易聽到彼此的聲音，那麼他們應該以一個更高的音調來歌唱，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在一個更低的音調來歌唱。」麥克唐納德說。

    當然，藍鯨是為了應對正在發生變化的海洋動力系統的變化而用更低的聲音歌唱，這種解釋也具有一定可能性。海洋出現了許多影響海洋系統變化的各種東西，比如聲音如何在隨著全球氣候變暖而水溫逐漸升高的海洋中傳播，海洋正在吸收更多的二氧化碳，同時海洋的酸性也比從前要強。「但是，以上的各種因素都是如此微小，而現在在藍鯨身上出現的卻是一個如此巨大而又頻繁的變化。」麥克唐納德說道。

    另一個可能的解釋是由於藍鯨種群的數量正在恢復，這使得藍鯨用更低的聲音歌唱。在上個世紀的前半段，藍鯨幾乎被獵殺到滅絕。所有的記錄材料也是在獵殺停止以後才開始的。可能是在這些記錄開始的時候藍鯨的歌唱是在一個相對比較高的音調中，因為鯨魚的數量比較少，它們需要在一個更高的音調來歌唱以便讓這些聲音能夠達到他們分散的同類那裡。現在，藍鯨的數量增加了，它們可以降低他們的聲音和他們唱歌的音調了。

    然而，即使是那些遭遇屠殺後的鯨魚種群，雖然他們的數量在不斷減少，但是他們的歌聲也在變得越來越低。還有一些種群，他們的種群密度保持一直保持著穩定，然而他們的歌聲也在變得越來越低。

    「生活在美國西海岸的藍鯨種群在數量上並沒有出現一個顯著的上升趨勢，但是他們歌唱的音調卻也是在下降。那是我們最初想搜尋出答案的地方，儘管它不符合更固定化的類型。」卡羅姆波克戴斯說道。

    這些鯨魚是研究全部藍鯨種群的最好對象，從上個世紀60年代後半期開始，他們唱歌的音調已經下降了大概31%。

    由於只有雄性的藍鯨歌唱，因此，對於藍鯨歌唱音調下降這一現象令一個可能的解釋就是：這是交配選擇和性別選擇所導致的。研究人員假設那些體形上更為巨大，看起來更具有雄性氣概的鯨魚會用更為低沉的聲音來歌唱那些歌曲，而其他的雄性鯨魚則會試著去模仿它們的聲音，就像人類，有些男性可能會在他們試圖去打動一個女性時降低他們的聲音。

    這些世界上最大的動物可能感覺增加他們的體形是一個吸引人的主意，但是卡羅姆波克戴斯警告說對於藍鯨如何去運用他們的歌曲或者藍鯨社會行為是如何影響他們的還是知之甚少。「我們對於藍鯨的歌曲需要有一個更好的理解，同樣對於藍鯨的繁殖習慣，我們也需要有一個更好的理解。」卡羅姆波克戴斯說道。

    達爾豪斯大學生物學家亨利·懷特黑德(Henry Whitehead)強調說鯨魚的歌唱對於鯨魚而言是一種文化現象。亨利·懷特黑德是研究鯨類生物交流方式領域的專家。現在我們知道座頭鯨是會向其他同類學習的，同時鯨魚有非常巨大而又複雜的大腦，這就像人類一樣。它們常表現出擁有許多共同的社會性特徵和認知特徵。

    「我想，其中一個令人激動的可能性是他們都在傾聽彼此。」懷特黑德說道，「這是一個世界範圍內的文化現象，同時這也是非常的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