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絕代佳人林徽因的三段刻骨銘心情史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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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絕代佳人林徽因的三段刻骨銘心情史

2015年06月17日 名人軼事 暫無評論 閱讀 247 次


 


孤獨的少女


有人崇拜她,把她當做女神、偶像;也有人放出話來,「喜歡林徽因的女人,品行有問題;喜歡林徽因的男人,腦子有問題。」


有這麼一個橋段:詩人徐志摩收到一封來自大洋彼岸的電報,傾訴自己在美國的孤單苦悶,說只有他的來電,才能讓自己感到安慰。大詩人欣喜若狂,一顆心貓抓似的。第二天一早,就衝到郵局,要把自己熬夜寫下的情意綿綿的文字,發到遙遠的美人手中。


經辦人看了內容,面露驚愕:「今天在你之前,已經有四個人給這位密斯林發去電報了。」詩人搶過名單,全是熟人,遂一一對質,沒奈何,人家都收到了同樣內容的來信。


單看了這麼一段,難免會對這位林姓美人生出腹誹,認定錢鍾書的《貓》裡那個李太太分明就是林徽因,興趣在於隨意指使他那些男朋友,「好像變戲法的人,有本領或拋或接,兩隻手同時分顧到七八隻在空中的碟子。」


林徽因極有可能同時Copy好幾封信。但我們不妨看看這段場景描述,「我獨自坐在一間頂大的書房裡看雨,那是英國的不斷的雨。我爸爸到瑞士國聯開會去,我能在樓上嗅到頂下層廚房裡炸牛腰子同洋鹹肉。到晚上又是在頂大的飯廳裡(點著一盞頂暗的燈)獨自坐著(垂著兩條不著地的腿同剛剛垂肩的髮辮),一個人吃飯,一面咬著手指頭哭 悶到實在不能不哭!」這是林徽因抗戰期間寫給沈從文的一封信,回憶了自己十六七歲,隨父親在歐洲生活時的一個片斷。


我想就在這樣的情境下,這個孤獨的女孩子,把寫信作為自己排遣憂鬱的一種方式,做著所有女孩做的夢,「理想的我老希望著生活有點浪漫的事發生,或是有個人叩下門走進來,坐在我對面同我談話,或是同我同坐在樓上爐邊給我講故事,最要緊的還是有個人要來愛我。」

喬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有這麼一個故事:一位武士犯了重罪,由王后處理,王后讓他回答一個問題,答對了,就不砍他的頭。問題是,「什麼是女人最大的心願?」結果,那個武士給出了答案 「有人愛她!」經過所有貴婦人的討論,一致認為說出了心聲,武士因此保住了頭顱。


林徽因喜歡被人眾星捧月不假,喜歡爭強好勝也不假,像《我們太太的客廳》所說,「我們太太」只有一個女朋友,且黑且矮胖,以便陪襯出「我們太太」的白皙、苗條。為了不讓別的女人搶去男人對她的注意力,這樣的小心思或許也是有的。


可是,希望有人愛 是女人共同的心願,希望有很多人愛 是不是女人共同的心願呢?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本領或拋或接,兩隻手同時分顧到七八隻在空中的碟子」的男友,不過,是不是也存了這份幻想?那就誰想誰知道了。


天空的蔚藍愛上大地的碧綠


說起林徽因,人們最喜歡津津樂道她生命裡,出現過三個最重要的男人:徐志摩、梁思成和金岳霖。在我看來,徐是她的初戀,她心底的情人;梁是她合適的伴侶,現實的選擇;而金是她的閨蜜,一生的藍顏知己。


1920年,十六歲的林徽因,隨父親林長民在英國定居一年,恰巧徐志摩也來到倫敦。詩人和父親一見如故,兩人甚至玩過互傳情書的遊戲,林長民扮演有室男子苣冬,徐志摩扮作已嫁少婦仲昭。在林去世後,徐志摩曾經公開一封苣冬致仲昭的信,還稱讚說,「至少比他手訂的中華民國大憲法有趣味有意義甚至有價值得多。」


林長民和徐志摩互為知己,而林長民與女兒相互間也引為知音。借用數學公式,因為A=B,B=C,所以A=C,林徽因與徐志摩相見甚歡,頗多共同語言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如果有一天我獲得了你的愛,那麼我飄零的生命就有了歸宿,只有愛才能讓我匆匆行進的腳步停下,讓我在你的身邊停留一小會兒吧,你知道憂傷正像鋸子鋸著我的靈魂,」詩人激情洋溢,寫下一首首這樣的情詩。


少女的心弦被撥動了,據說她回了一封信。「我不是那種濫用感情的女子,你若真的能夠愛我,就不能給我一個尷尬的位置,你必須在我與張幼儀之間作出選擇。你不能對兩個女人都不負責任 」


當時的徐志摩,二十四歲,兩個孩子的父親,第三個孩子,正懷在妻子張幼儀的腹中。他在最初看到張幼儀照片的時候,就不屑地說了三個字「土包子」,後來張幼儀隨他一起在英國生活,評價他的一個女同學說,「西裝和小腳不般配。」他頗有深意地重複強調:「西裝和小腳是不般配。」


冰火兩重天,說的是詩人的感情。他對林徽因有多麼熱情似火,對張幼儀就有多麼冷酷無情,接到林徽因的信,為了方便離婚,他甚至逼著妻子打胎,在妻子生產後不久,又逼迫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因此成為中國離婚第一人。


愛情令人瘋魔,寫詩的人就更添幾分瘋魔,一心追求愛、自由和美的詩人簡直瘋狂了。可是,現實粉碎了他的夢想,命運對他,正如同他對張幼儀一樣無情和冷漠!


林徽因和父親早詩人一年回國,一旦回到傳統的現實社會,那曾經發生過的愛情故事彷彿也變得不真實。家族中人一致反對,怎麼能容忍徽因插足別人的家庭?怎麼能容忍這樣的名節受污?林徽因回到了現實。


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林徽因為什麼毅然捨徐而選梁?依我推理,這和她的童年際遇分不開。我看過林徽因早年的一張照片:清秀的臉龐還沒退盡嬰兒肥,眼神裡就已經含著憂鬱了。她的朋友費慰梅曾經說:「家中的親戚把她當成一個成人,而因此騙走了她的童年。」的確,她幾乎沒有別人那樣天真爛漫的童年。


她的母親何雪媛,是林長民的第二任妻子。林的第一任夫人病逝,沒有留下子嗣。何雪媛運氣也不好,到林家八年之後,才生了林徽因,之後又生了一兒一女,都不幸夭折。到了第十年,林長民又娶了個妾,名叫程桂林,乖巧可人,還生下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完全奪去林長民的歡心。


人家熱熱和和一家子,住在寬敞明亮的前院,林徽因母女卻被安置在逼仄陰暗的後院。這也不能全怪林長民喜新厭舊,何雪媛出生在浙江嘉興小業主家庭,打小嬌生慣養,不會女紅,也不識字,脾氣又暴躁,還愛管閒事,全家上下沒有幾個人喜歡她。


父親一直是寵愛林徽因的,可是在大家庭裡長大的她,作為長女 失寵的太太誕下的女兒,對人情世故,到底有著比一般人更深刻的體驗。


她終究不忍心別人因她,而像自己母親那般被遺棄吧?在1947年病危時,她以為自己不行了,特地央人請來張幼儀母子,雖然虛弱到不能說話,依然仔仔細細打量了眼前的兩個人。她這樣的舉動是耐人尋味的。


徐志摩瘋魔了,林徽因卻冷靜下來,那封要求離婚的信,有沒有試一試自己魅力的少女心思呢?也許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可是關鍵時刻,她清楚誰才是真正適合陪她一生的伴侶。


林徽因不否認自己與徐志摩有一種靈性上的和諧與共鳴,也不隱瞞自己對他的真實情感,「他變成一種Stimulant在我生命中,或恨,或怨,或Happy或Sorry,或難過,或苦痛,我也不悔的。」


在志摩飛機失事以後,她發表悼文寄托哀思,更讓梁思成揀來一塊飛機殘骸懸掛在臥室,一直到死。她跟閨中密友費慰梅,有一個常常談起的話題,那就是徐志摩,這個名字 就是她心頭的硃砂痣啊!


但是林徽因是一個拎得清的女子,就在她的悼念文字裡,她依然說「他如果活著恐怕我待他仍不能改變」,「也就是我愛我現在的家在一切之上的確證」。


「天空的蔚藍,愛上了大地的碧綠,他們之間的微風歎了聲 哎! 」,泰戈爾為他們,由感而發。


藍顏知己金岳霖


而金岳霖則是另外一段傳奇了。


1931年,林徽因因病在北平休養。當時梁思成還在東北大學執教,徐志摩經常去探望林徽因,為了避嫌,就叫上國外留學時的好友金岳霖等人,這位很有名望的哲學家和邏輯學家,對於才貌雙全的絕代佳人,同樣沒有免疫力。


這也難怪,別說男人,就連冰心這樣的女人,雖然寫下《太太的客廳》那樣文章,卻也承認「林徽因俏,陸小曼不俏。」這兩位加上凌叔華、韓湘眉,也曾被稱做文界「四大美人」。說實話,除了林徽因,其他三位只能算是才女裡的美女,而林徽因,實在是美女裡的美女,才女裡的才女。


金岳霖到底是哲學家,他的愛比詩人來得節制。他是單身漢,在徐志摩去世時,就住在梁家的後院。當時最多的話題就是徐志摩,對於詩人共同的思念和哀悼,加深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那時林徽因正懷著身孕,梁思成經常外出考察,老金必定對她悉心照顧,好言相勸。林徽因對他萌生了一種感情,這種感情與其說是男女相悅,還不如說,是理解的需要和精神上的渴求。


於是,當梁思成考察回來,林徽因哭喪著臉,對梁思成說,她苦惱極了,因為自己同時愛上了兩個人,不知如何是好。大約是對丈夫徹底的信任和依賴,林徽因這次的做法並不像她本人的一貫作派。梁思成自然矛盾痛苦至極,苦思一夜,終於告訴妻子:她是自由的,如果她選擇金岳霖,祝他們永遠幸福。

林徽因又原原本本把一切告訴了金岳霖。金岳霖的回答更是率直坦誠得令人驚異:「看來思成是真正愛你的。我不能去傷害一個真正愛你的人。我應該退出。」


這一場風波沒有影響到他們之間的友情,林徽因身上詩人的氣質,讓她渴望極端的感情,可是本性善良,加上清醒的理智,讓她不可能做傷害梁思成的事情,也不可能玩弄純潔的感情。梁思成更是坦蕩君子,相信妻子和朋友,因此表現出難得的氣量和風度。而金岳霖沒有辜負這種信任,他發乎情止乎禮,終身未娶,他愛著林徽因,也愛著林徽因的全家,他後來幾乎一直和梁家住在一起。


抗日戰爭期間,他們曾經一度離散,金岳霖說:「我離開梁家就像丟了魂一樣。」以後他們幾乎沒再分開過,而後來的林徽因在病魔的蹂躪下,經常不得不臥病在床,已經不復是當年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金岳霖依然每天下午三點半,雷打不動,出現在林徽因的病榻前,或者端上一杯熱茶,或者送去一塊蛋糕,或者念上一段文字,然後帶兩個孩子去玩耍。


梁思成一家跟他相處融洽,臨死前,他還和林徽因、梁思成的兒子梁從誡生活在一起,他們稱他「金爸」,對他行尊父之禮。而他去世後,也和林徽因葬在同一處公墓,像生前一樣做近鄰。


這就是那個時代的君子,那個時代的愛情。這樣的愛情讓我相信,瑪格麗特那個著名小說開端的經典橋段,在林徽因那裡,成為現實。


琴瑟相諧


因對學業的選擇也顯示出典型的林氏風格。她雖然熱愛藝術,卻選擇了需要藝術底蘊、同時更加實用的建築學。她天性浪漫,後天經歷卻教會她,關鍵的選擇,必須有堅強的理性做支撐。


對夫婿的選擇,也同樣表現出她的聰明和冷靜。決定捨棄浪漫不靠譜的詩人,選擇各方面都堪稱優秀的梁思成。梁思成 梁啟超的大公子,豈是等閒之輩?他受林徽因影響,也決定學建築學,夫妻倆不管順境逆境,一輩子相互扶持,相互關愛,共同創業,成就了一段好姻緣,這一切都讓林徽因為自己的選擇欣慰。


民國時期文人中流行著一句俏皮話:「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梁思成的說法卻是:「文章是老婆的好,老婆是自己的好。」別說梁思成自己引以為豪,一起在美國留學的同學也說:「思成能贏得她的芳心,連我們這些同學都為之自豪,要知道她的慕求者之多猶如過江之鯽,競爭可謂激烈異常。」


林徽因知道自己的美,也懂得享受自己的美,據說,三十年代初期,在北京香山養病期間,有了閒暇,她一卷書,一炷香,一襲白色睡袍,沐浴著溶溶月色,很小資、很自戀地對梁思成感慨:看到她這個樣子,「任何一個男人進來都會暈倒」。憨厚的丈夫卻說:「我就沒有暈倒。」這話怎麼聽著都像醉酒的人在說,「我沒醉、我沒醉。」


可是再美的女人嫁做人婦,就得過尋常日子。林徽因曾經給沈從文寫信說:「我是女人,當然立刻變成純淨的糟糠。」林徽因專注於事業,不喜歡別人拿家務活幹擾她,浪費有限的時間。可是不喜歡歸不喜歡,真做起來也漂亮得無可挑剔。


她在梁家是長嫂,在林家是長姐,常有親戚來往,單單安排好來客的吃喝拉撒睡就不容易。據說她畫過一張床鋪圖,共計安排了十七張床鋪,每張床鋪標明誰要來睡。拿專業精神做家務事,家務自然也同她的專業一樣優秀。


林徽因心高氣傲,不願意和一般人多說話,認為無謂的廢話是浪費時間和精力。不說話不等於不願意幫助人,我注意到兩件情節相似的事情:沈從文一度經濟拮据,林徽因有意接濟,又怕他不肯接受,就讓表弟林宣向沈從文借書,還書時悄悄夾進一些票子;後來她拿自家的錢資助來北京求學的同鄉林洙,也是善意地欺騙,「是營造學社的錢借給你用」。可見林徽因的善解人意不止體現在太太的客廳啊!


梁思成、林徽因的婚姻生活很有情趣,除了專注於事業。閒暇時,夫婦倆比記憶,互相考測,哪座雕塑原處何處石窟、哪行詩句出自誰的詩集,那甜美的家庭文化氛圍,疑似李清照、趙明誠重返人間。


其實這一對夫妻間也不是不吵架,林徽因心直口快,好使性子。好在梁思成善於隱忍,被親戚稱做「煙囪」,但是煙囪偶爾也會堵塞。兩人都好面子,如果碰到傭人在旁邊,就改用英語交鋒。


在他們新婚之時,梁啟超曾經寫信囑托:「你們倆從前都有小孩子脾氣,愛吵嘴,現在完全成人了,希望全變成大人樣子,處處互相體貼,造成終身和睦安樂的基礎。」這是一番慈愛之心,也是出於對兒子、兒媳秉性的瞭解。


錢鍾書在小說《貓》裡有一段情節,說女主人的丈夫在妻子男朋友們的「提醒下」,與一個姿色普通、言行拘謹的女學生乘火車出行,疑似婚外情。有人說這裡影射的是梁思成。


事實上,林徽因、梁思成夫妻的確發生過一次激烈爭吵,事後梁思成乘火車去上海出差。林徽因痛哭了二十四個小時,中間只睡了三四個小時。而梁思成在火車上連發了兩封電報和一封信,兩人重歸於好。


當時沈從文恰恰正高調愛慕高青子,跟張兆和鬧得很不愉快,寫信向他的教母林徽因訴苦、討教。剛剛痛哭了二十四個小時的林徽因,說起來特別有感觸,「在夫婦之間為著相愛糾紛自然痛苦,不過那種痛苦也是夾著極端豐富的幸福在內的」,她認為夫妻爭吵,是因為彼此在乎,「冷漠不關心的夫婦結合才是真正的悲劇。」


林徽因雖然浪漫,骨子裡卻是冷靜而清醒的。她能夠理智地面對婚姻,就如同她理性地面對愛情。


錢鍾書當時與他們毗鄰,是不是以他的所見和想像,將一些素材糅入小說?梁思成有沒有過出軌?而林徽因內心深處對徐志摩、金岳霖究竟是什麼感覺?我們很難考證,每個感興趣的人都會有自己的解讀。


在我看來,林徽因和梁思成就像齒軸和齒帽,經過旋轉、磨合,很合適地咬嚙在一起,相互成全為更有用的一個整體。


他們情深意篤,得益於一個第三者 他們共同的事業,雙方深情的目光除了相互凝視,更多時候,是在注視同一個方向。在事業上,他們有太多心血結晶,有太多的過程和回憶。說句閒話,在他們結婚二十週年家庭聚會上,林徽因招待茶點之餘,用來慶祝的一個重頭節目是做了一個關於宋代都城的建築學術報告。


平面三角形最穩定是公理,感情上也存在幾種三角形。有的夫妻獨自,甚至各自向外去找一個角;也有的獨自或者各自以事業為重,或癡迷於某項愛好;還有的夫妻會像梁、林伉儷,共同關注於某項事業或有著共同的興趣。


第一種也許穩定一時,卻存在著大動盪的隱患;第二種日子久了,非生物的第三者有被生物的第三者取代的可能,君不見本來是愛好攝影,後來連帶愛上同樣愛好攝影的人;最穩定的可能是第三種,即便激情轉化為親情,共同的事業和愛好卻像清新的風,讓夫妻間依然呼吸得到新鮮的空氣。


耀眼的鑽石


凌叔華晚年不無醋意地說到林徽因:「可惜因為人長得漂亮又能說話,被男朋友們給寵得很難再進步。」她指哪方面沒進步呢?要論林徽因的才華和成就,同一時期的女性恐怕很難有人可以望其項背。


林徽因像一顆鑽石,每一面都熠熠生輝,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說到寫作,各花入各眼,沈從文、蕭乾、朱自清都很推崇她,她所呈現的氣度和視野,還真是同期知名女作家不能比擬的;說到演戲,1924年春天,泰戈爾來華訪問時,一幫名人排演了一出英文話劇《奇特拉》,她就飾演女主角奇特拉,而陸小曼當時的職責是發售演出說明書;說到設計,她曾經牛刀小試,設計舞台背景,好評如潮,讚聲一片。解放以後,她參與設計的國徽和天安門人民英雄紀念碑方案獲得通過。


當然,林徽因自己只是把文學寫作、舞美設計等等看作業餘愛好,票一把。她真正看重的是她的專業 建築學。這可能和她的人生經歷有關。小時候所接觸的幾位女性形象:性格有缺陷而又無能的母親、靠女人姿態依附男人生存的二娘、安身於深宅大院裡的大家閨秀姑母,都不是林徽因心目中的典範。


讀書、遊歷、思考,逐漸讓她明確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一九二六年,林徽因在美國讀書期間,《蒙塔那報》曾經刊登一篇專門寫她的文章,標題就是《中國姑娘將自己獻身於拯救她的祖國的藝術》。藝術就是指的建築學,二十二歲的林徽因明確了自己的人生方向。


因為是美女,大家會不由得分散注意力在她的美貌和情感探秘上。實際上,作為中國第一個女建築學家,她和梁思成用現代科學方法研究中國古代建築,作為開拓者,在這個領域獲得巨大的學術成就。


因為熱愛,林徽因超乎一般人的想像,不止一次外出考察。那時候長途跋涉要遠比現在找苦吃的「驢友」辛苦得多。「下午五時暴雨驟至,所乘之馬顛蹶頻仍,乃下馬步行,不到五分鐘,身無寸縷之干。如是約行三里,得小廟暫避。」「終日奔波,僅得饅頭三枚(人各一),晚間又為臭蟲蚊蟲所攻,不能安枕尤為痛苦。」這是當時留下的日記。更不用說還有爬上爬下,面臨建築坍塌和雷電襲擊的風險。就是在這樣的建築苦旅中,梁思成、林徽因夫妻發現了建於唐朝大中十一年的五台山佛光寺,也就是中國現存最早的木結構建築。


林徽因週身散發的藝術氣息,幫助她成就了自己的專業。她提出過一個獨到的概念「建築意」,認為建築是有著意蘊、風情的,可以和詩情畫意相並列,在當時真是別開生面,也是真正的熱愛且有靈性者才會有的感悟。


梁思成的建樹,如果沒有林徽因的奉獻是不可想像的。他坦然地承認:「我不能不感謝徽因,她以偉大的自我犧牲來支持我。」這不是一般的客氣話,就像卞之琳在《窗子內外:憶林徽因》一文裡所說,林徽因「實際上卻是他(梁思成)靈感的源泉」。


林徽因在認定梁思成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這個男人身上擁有自己所欠缺的一些品質,而這些品質剛好可以和她互相完善,彼此成就。林徽因不乏浪漫和靈感,卻缺乏耐心和堅持,而梁思成一旦認可了她的思路,就會不厭其煩地把事情做完,而且做得一絲不苟,堪稱完美。


在中國現代建築學史上,素來梁、林並稱,梁思成就像穩定的五線譜,林徽因就像跳動的音符,共同譜就動聽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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