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歷史真相:明朝因斷絕日本「朝貢」導致倭患
此後,明朝則改變對日貿易的政策,罷市舶,中斷與日本的貿易關係,結果在東南沿海一帶全面遭到倭寇騷擾,也就是所謂的「嘉靖倭患」。當倭患基本被平定後,明朝雖然在漳州月港宣佈開海貿易,但對日本仍實行嚴禁政策,且終明之世,兩國未再恢復過正常的貿易關係。一明太祖立國之初,鑒於倭寇入寇山東海濱郡縣,掠民男女而去,於洪武二年(1369年)二月派楊載出使日本,賜日本國王璽書,要求各安其土。其書寫道:「……間者山東來奏,倭兵數寇海邊,生離人妻子,損傷物命。故修書特報正統之事,兼諭倭兵越海之由。詔書到日,如臣,奉表來庭;不臣,則修兵自固,永安境土,以應天休。」
但是,當時日本正處於南北戰爭時期,南朝的懷良親王不僅不接受明朝的和解倡議.反而殺了使者中的5人,把楊載、吳文華2人拘留了三個月才放回。而當時明太祖對日本的國情並不是很瞭解,錯把征西將軍懷良當成是日本國王。在倭寇騷擾越來越嚴重,從山東轉掠至溫州、台州、明州,甚至福建沿海郡縣時,於洪武三年(1370年)三月再遣萊州府同知趙秩出使日本,持詔諭懷良親王。懷良開始時誤認為明朝使者是蒙古所派,後經趙秩一再解釋,則同意派僧人祖來隨之入明朝貢,且送還明州、台州被虜男女70餘口。明太祖對此大加讚賞,詔賜祖來等人文綺、帛及僧衣等物。
待辭行時,又派僧人祖闡、克勤等8人護送還國,並賜懷良《大統歷》及文綺、紗羅等。從此開始了中日兩國之間的外交往來。明太祖為了瞭解日本的真實國情,據說曾在奉天殿召見當時正掛餳於金陵天界寺的日本僧人椿庭海壽,詢問其日本國情。從中瞭解到與之打交道的懷良親王並非日本國王,而博多、太宰府亦非日本之京城。當祖來人貢至金陵時,太祖亦詢及日本情況,並知在京都另有朝廷和天皇。因此,到祖來返國時,則派嘉興府天寧禪寺住持仲猷祖闡和金陵瓦官寺住持無逸克勤為使,以與京都之天皇往來。
同時,太祖也因誤與懷良打交道,而對自己原先計畫通過外交途徑敦促日本抑制倭寇侵擾的做法感到懷疑,他說道:「幼君在位,臣擅國權,傲慢無禮,致使骨肉併吞,島民為盜,內損良善,外掠無辜,此招禍之由,天災難免。」從此對一切非日本朝廷派來的貢使一概拒絕接受,其中如洪武七年(1374年),日本肥後菊池武政派來的僧人宣聞溪等、日本大隅守護島津氏久派來的僧人道幸等;洪武十四年(1381年),懷良親王派來的僧人如瑤等;洪武十九年(1386年),懷良親王派來的僧人宗嗣亮等,均下命卻其貢。
他把朝鮮、日本、大小琉球、安南、真臘、暹羅、占城、蘇門答臘、西洋、爪哇、彭亨、百花、三佛齊、勃泥等15國列為「不征諸夷」,並載諸《祖訓》,以防「後世子孫,倚中國富強,貪一時戰功,無故興兵,致傷人命。」但是從另一方面來看,明太祖對誤將懷良親王當成日本國王,遣使往答而使者遭其拘留二載始遣返一事,一直不能忘懷。
他敕令中書省曰:「今日本蔑棄禮法,慢我使臣,亂自內作,其能久乎。」要求中書省移書將其意告諭懷良親王,「使其改過自新,轉禍為福。」至洪武十六年(1383 年),又以「通謀胡惟庸」為借口,斷絕與懷良親王的朝貢關係。此事據說起於「明州備倭指揮林賢,以罪流日本。惟庸將為亂,遣人取賢回,就借精兵四百,與僧如瑤來獻巨燭,中藏火藥、兵器,意在圖亂。事覺,磔賢於市,而絕其貢。」
無論這些看法如何,明太祖畢竟是以此為借口,終止了與日本的朝貢貿易關係。同時,改變了原先寄希望於日本方面抑制倭寇侵擾的消極做法,轉而實行加強海防,積極防禦倭寇的政策。他於洪武十七年(1384年)正月,命令信國公湯和巡視浙江、福建沿海城池,築登、萊至浙沿海59 城,以防禦倭寇騷擾。洪武二十年(1387年)三月,又命令江夏侯周德興往福建,以福、興、漳、泉四府民戶三丁取一,為沿海衛所戍兵,其原置軍衛非要害之所即移置之。周德興至福建後,則按籍抽兵。相視要害可為城守之處,具圖以進。另選丁壯15000餘人,築城16,增置巡檢司45,分隸諸衛,以防禦倭寇。
二明成祖繼位後,遵循明太祖的遺緒,對海外諸國仍實行羈縻政策,鼓勵他們派遣使者入明朝貢。明成祖告諭禮部大臣說:「太祖高皇帝時,諸番國遣使來朝,一皆遇之以誠。其以土物來市易者,悉聽其便;或有不知避忌而誤干憲條,皆寬宥之,以懷遠人。今四海一家,正當廣示無外,諸國有輸誠來貢者聽。爾其諭之,使明知朕意。」此時在日本,室町將軍義滿已成功解決了南北朝合併問題,辭去征夷大將軍職務,升任太政大臣;而後再辭去太政大臣,退出公職,基本完成了九州地區的征霸事業,實際上已成為最高的政治權力人物。他正急於尋求建立與明朝的朝貢貿易關係,以解決國內財源枯竭的問題。
據說在建文三年(1401年),義滿就在博多一位名叫肥富的商人的勸說下,派遣該商人和自己的親信僧人祖阿為使者,攜帶國書和貢品,入明進行過朝貢。永樂元年(1403年),義滿又遣天龍寺僧人堅中圭密為使入明朝貢。與此同時,明成祖亦命左通政趙居任、行人張洪、僧錄司右闡教道成出使日本。於是趙居任等人就偕同堅中圭密一起到日本,賜予義滿龜鈕金印及勘合百道,從此兩國重新恢復了朝貢貿易關係。明成祖所賜的勘合,為一種朝貢貿易憑證。它始於洪武十六年(1383年),明太祖為防止假冒使者入貢,則命禮部頒發勘合文冊,賜給暹羅、占城、真臘諸國,規定凡至中國使者,必驗勘合相同,否則以假冒逮之。據《明會典》記載,當時獲得勘合的有暹羅、日本、占城、爪哇、滿刺加、真臘、蘇祿國東王、西王、峒王、柯支、勃泥、錫蘭山、古裡、蘇門答臘、古麻刺等15國。
由趙居任帶去日本頒賜的勘合百道,系由日字號勘合100道和本字號勘合100道,以及日字號勘合底簿2冊和本字號勘合底簿2冊組成。日字號勘合100道、日字號與本字號勘合底簿各一冊存於明朝禮部;本字號底簿一冊置於福建布政司。而本字號勘合100道、日字號勘合底簿一冊則送至日本。由日本人明朝貢的船隻,每船需帶勘合一道,與福建布政司存放的底簿核對無誤後,始護送至京,再與置於禮部的底簿核對。由明朝派往日本的船隻,亦需帶禮部的日字號勘合,與日本的日字號底簿核對無誤後,才准予入口貿易。
每逢朝廷改元時,即將新勘合和底簿送到日本,把未用完的舊勘合和底簿收回。據說終明之世,共頒賜給日本的勘合有永樂、宣德、景泰、成化、弘治、正德6種。其實,明成祖之所以恢復與日本的朝貢貿易關係,目的也是要求他們協助捕捉擾邊的倭寇。在這方面義滿做得比較好,他於永樂三年(1405年)十一月,派遣使者源通賢等入貢時,並獻所俘獲的擾邊倭寇,受到明成祖的嘉獎。
永樂四年(1406年)正月,因義滿遵明成祖的要求,捕捉來劫掠居民的對馬、壹岐等島的倭寇,並獻所獲的倭寇魁首,盡殲其黨類。故明成祖派使者繼璽書褒諭義滿,賜白金千兩等物品,並海舟兩艘,還封其國之山曰「壽安鎮國之山」,親制御文立碑其地。永樂五年(1407)五月,義滿派遣僧人堅中圭密等來朝貢時,又獻所獲倭寇等,明成祖賜敕褒諭其「忠賢明信,恭敬朝廷,殄滅凶渠,俾海濱之人鹹底安靖。」
日本貢使在《允澎入唐記》中也記載:當他們在寧波將解纜啟程回國時,還由「市舶司給海上三十日大米,人各六斗。」當時允澎一行人貢人員多達千餘名,供給的糧食總量估計應在六百石以上。鑒於這種種原因,故明朝對日本的朝貢不得不實行各種限制,如永樂二年(1404年)規定其十年一貢,船限兩艘,人限二百,違例則以寇論。宣德元年(1426年)因入貢的人、船均超過限數,運來的刀亦太多,因此重新規定貢船不過3艘,人數不過三百,刀不過三千,不許違禁。[26]但實際卻很難執行,如宣德八年(1433 年)入貢的日本船5艘,刀3052把;正統七年(1442年),入貢船9艘,人數達千餘。景泰四年(1453年)入貢的船9艘,刀9900把。至於入貢人數,據上述《允澎入唐記》所載,也多達千餘名。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大概是日明雙方對朝貢貿易的理解不一樣。
對於明朝來說,實行朝貢貿易是對海外國家的一種「羈縻」手段,目的是消除「釁隙」,抑制擾邊事件的發生;而日本卻將之看作是一種營利之機,甚至成為他們國家重要的財政收入來源,如日本學者臼井信義在《足利義滿》一書中寫道:「義滿鼎盛期的北山時代最重要的財政收入來源,實際就是和明王朝的貿易。」
因此,雙方在政治目的與商業利益上就形成了矛盾。日方每次派來朝貢的人員,一般是正使、副使各一人,居座、土官、通事各數人,其他還有船員、水手以及搭乘的隨從商人等等。在朝貢貿易實行初期,由於朝貢船是由幕府、大名、寺社等自己經營,故隨從的商人數量還比較少。但到了後來,朝貢船全部承包給了博多和界港的商人,因此隨從的商人數量便大大地增多,商人已從搭乘轉變成為朝貢貿易的主體。他們不僅想通過朝貢貿易來贏取厚利,而且把某種資金的籌集也都寄托在這上面。
如正統十二年(1447年),日本京都天龍寺遭受火災後正興工重建,為籌集營建費,在景泰四年(1453年)入貢的9艘船中,最重要的3艘:1號、3號和9號船都是由天龍寺派遣。由此可見,日本派出的朝貢船是由商人承包,他們入明朝貢純粹是為了營利,故其船數、人數及貨物量不斷增多是在情理之中。而明朝卻將他們當成貢使看待,給予與普通商人不同的禮遇,分別由地方和中央政府出面接待,因此來的日本貢船過多,過於頻繁,都將造成重大的負擔。
據日本史籍記載,正德八年(1513年)日本人明朝貢使者桂悟一行返國時,明朝曾頒發給正德新勘合,交他們帶回日本,但這批新勘合併沒有送到京都足利幕府手裡,而是在半途被九州的大內氏奪去。大內義興在取得這批新勘合後,即準備獨佔對明貿易,一再要求足利幕府派遣之。正德十一年(1516年)四月,終於獲得了足利幕府的承認,大內氏則派出入明朝貢船3艘,由宗設謙道率領,攜帶第一、二、三號正德勘合到中國,一行於嘉靖二年(1523年)四月二十七日抵達寧波。
此事當然引起其他封建領主和寺社等的不滿,其中有盤踞坍港的細川氏,也向足利幕府提出要求分享對明貿易的權利。細川氏在當時不僅擁有強大實力,而且其領地緊鄰京都朝廷和幕府所在地,故幕府不敢拒絕之。但正德新勘合又沒有送到京都,只好以過期作廢的弘治勘合交給細川氏。細川氏遂派出一艘朝貢船,以瑞佐鸞岡為正使,宋素卿為副使,於正德十五年(1520年)春由坍港啟航。因為他們航行的路線是經過土佐、日向等地,所以耽誤了幾年,直至嘉靖二年(1523年)閏三月十八日始從薩摩的山川港啟航,大概比宗設一行遲十天左右才抵達寧波。按明朝慣例:「凡番貢至者,閱貨宴集,並以先後為序。」但寧波市舶太監賴恩因接受宋素卿的賄賂,故違例先盤閱瑞佐貢船的貨物,設宴時又讓瑞佐坐在宗設之上。宗設於是大怒,與瑞佐忿爭相仇殺,焚嘉賓堂,劫東庫,大掠寧波,奪船揚長而去。
案發之後,宋素卿被捕下獄,兩年後瘐死獄中。給事中夏言奏稱此禍起於市舶,禮部則請罷市舶,明朝遂再次停止與日本的朝貢貿易關係。至17年後的嘉靖十八年(1539年),日本國王源義晴復遣貢使碩鼎等人明朝貢,明朝雖勉強予以接待,宴賞如例,但仍強調「貢期定以十年,貢使不過百名,貢船不過三隻,違者阻回。」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源義晴再遣貢使周良等人貢時,則因貢期未到,貢船、人數均超過限額,而被阻在舟山群島停泊了10個月,直至次年春天貢期到後,始准許入貢。此後,日本方面因大內義隆在天文二十年(1551年)為其臣陶晴賢所殺,在紛亂中失去勘合,遂終止派遣貢船入明朝貢。
三中日之間朝貢貿易關係終止後,中國東南沿海一帶全面遭到倭寇的騷擾。「數千里間受其荼毒,所焚劫子女、金帛、廬舍以數萬計,所殺將、吏、士、民以數千計,所陷城邑、衛所、鄉鎮以數十百計。」這就是歷史上所謂的「嘉靖倭患」。自此之後,明朝即嚴海禁,調兵將,在東南沿海掀起一場剿滅倭寇的大規模戰爭。
但是,此時的中日貿易走向已發生了變化,即不像原先那樣,有眾多的日本商人來到中國沿海從事走私貿易,而反過來是大量的中國商人湧向日本貿易。出現這種變化的原因,與當時中日兩國的貿易政策演變有著密切的聯繫。在中國方面,既已准許私人貿易船出洋貿易,要再像開禁前那樣禁止往日本貿易已不大可能,因往日本貿易的贏利遠遠高過往東南亞各地貿易的收益,故海外貿易商為利所誘,往往借口到其他地方貿易,待商船出海後再轉向駛往日本。即所謂的「托引東番,輸貨日本」,「以暹羅、占城、琉球、大西洋、咬留吧為名,以日本為實者,絲寶盈桁而出,金錢捆載而歸。」
在日本方面,1590年豐臣秀吉完成日本國內的統一後,即設立一種「朱印船」制度,准許這些朱印船到東南亞各地貿易。據記載,1592年由他批准到東南亞各地貿易的朱印船有9艘,即由長崎出航的末次平藏2艘、船木彌平次1艘、荒木宗右衛門1艘、系屋隨右衛門1艘;由界港出航的伊豫屋某1艘;由京都出航的茶屋四郎次郎1艘、角倉與一1艘、伏見屋某1艘。這些船分別航行到呂宋、澳門、安南、東京、占城、高棉、六坤和大泥等地。
1600年德川家康通過關原戰爭確立在日本的統治地位後,也極力鼓勵和發展這種「朱印船」制度,在1607年至少有23艘日本船在從事海外貿易,博多商人最後成為這種貿易的主要擁有者,但朱印船也有屬於各大名、政府官員、在日本的外國僑民,甚至宮廷女子所有或承包。這些朱印船最常去的地方是印度支那,在那裡他們可以買到由中國商船載運出去的大量中國生絲和絲織品。
1606年,薩摩的島津義久曾致書琉球王尚寧說:「中華與日本不通商船者,三十餘年於今矣。我將軍(德川家康) 憂之之餘,欲使家久與貴國相談,而年年來商舶於貴國,而大明與日本商賈,通貨財之有無。」德川家康還命本多正純和長谷川籐廣分別寫信,托到日本貿易的應天府商人周性如帶給福建總督陳子貞。本多正純在信中說,家康素有與明朝和平通好之意,請於明年福建商船開來長崎時,秉承明帝的旨意,送來勘合,果能如此,則在秋季信風起後,必派使船一艘赴明。
長谷川籐廣在信中亦說,如明朝發給勘合,自己當親任專使前往明朝,重修兩國舊好,年年往返船隻,互相交易。但明朝並無予以答覆。儘管如此,德川家康仍一再鼓勵明朝商人到日本貿易,給予他們各種優惠和安全保護。
據說在1610年底,德川家康曾邀請一位犯禁到日本貿易的明朝商人到他的靜岡城堡,給了他一張准許自由進入日本的朱印狀,答應保護其航行安全及在日本的貿易活動。這種朱印狀是頒發給日本本國商人作為到國外貿易的特許狀,寫明商船到達的目的地,並蓋有朱色關防。它一般僅發給日本船主,德川家康將之送給中國商人,顯然是鼓勵他們到日本貿易。明朝對日本實行的海禁政策,實際至萬曆三十八年(1610年)就已名存實亡,這從福建巡撫陳子貞的《海防條議》中可以看出:「近奸民以販日本之利倍於呂宋,夤緣所在官司,擅給票引,任意開洋,高桅巨舶,絡繹倭國,將來溝通接濟之害始不可言。」
自此之後至明亡的30多年裡,到日本貿易的明朝商船數一直在增多。1611年8月,據長崎奉行長谷川籐廣到江戶報告,這年開到長崎的外國船隻共有80餘艘,其中有不少是明朝商船;1612年7月25日,明朝商船和從呂宋返航的日本商船共26艘,同時開進長崎港;1613年6月5日,有漳州商船6艘開到長崎,26日又有2艘,載糖開到長崎;1615年3月6日,又有漳州商船載運大量的砂糖開到紀伊的浦津。至於日本本國到東南亞一帶貿易的朱印船,卻因1635年幕府禁止日本人到海外和要求在海外的日本人回國而被完全停止,到1639年日本實施「鎖國政策」,禁止除中國和荷蘭以外的外商到日本貿易時,到日本貿易的明朝商船數量反而急遽增多。據記載,在3月24日和9月17日之間,有93艘明朝商船載運貨物到達長崎;1641年則達到97艘的空前數目。此時到達日本的明朝商船已不能像以前那樣可以在長崎、平戶、五島、大村等肥前各地和薩摩、博多或紀伊等地停泊,而僅能被限制在長崎一個港口停泊。
至於明朝國內,則因陷入朝代更替的政治動動,已無暇顧及再次改變與日本的貿易政策,故終明之世,與日本的貿易仍然屬於嚴禁之列。綜上所述,明朝對日本實行的貿易政策,圍繞著被動依賴日本方面抑制倭寇活動或主動加強海禁、打擊倭寇騷擾等問題,隨時進行著調整。明太祖首先對日本實行羈縻政策,准許他們入明朝貢,企圖通過外交活動來抑制倭寇的侵擾,但他對日本的國情並不是很瞭解,誤將征西將軍懷良親王作為El本國王與之交往。而當進一步瞭解到實情之後,他又斷然卻其貢,轉而在沿海加強海防,實行積極防禦倭寇的政策。
明朝為了控制大量入貢的日本商人,不得不實行限制政策,遂使日本各大名、寺社為爭取入明朝貢而劇烈地競爭著,並引發了寧波的拚殺事件——「爭貢之役」。明朝以此罷市舶,嚴海禁,斷絕與日本的朝貢貿易關係,終於釀成了震驚中外的「嘉靖倭患」。通過平定倭患後,明朝不得不改弦易轍,於隆慶元年(1567年)在福建漳州海澄月港宣佈開放海禁,但對日本的貿易仍實行嚴禁政策。儘管德川家康極力想恢復日明貿易都無濟於事,不過,在德川家康的極力鼓勵和招徠下,大量的明朝商人為利所誘,無視禁令,紛紛湧向日本貿易,使明朝對日本的海禁政策已名存實亡,惟有聽之任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