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易性癖」人士生存現狀:渴望得到身份認定
法國「易性癖」人士慶祝該國將「易性癖」從精神病名單上剔除。
據《時代》週刊報道 早在幾十年前,西方就已經停止將同性戀當作一種精神病來看待,但是對於「易性癖」而言,認識上的轉折點則是難以捉摸的。上個月,法國成為世界上首個將「易性癖」從精神病名單上剔除的國家,法國「易性癖」人士紛紛慶祝這一小勝利,但是法國「易性癖」人士這一特殊團體的法律和醫學權利仍然得不到改善,他們希望不用進行手術也能得到身份認定。
據悉,「易性癖」是指從心理上否定自身的性別,認為自己的性別與外生殖器的性別完全相反,而要求變換生理的性別特徵,所以又稱變換性別癖或性別轉換症,傳統是認為這是一種心理上的變態,屬於性別身份識別出現障礙。這種「變態」行為男女都可見,但以男性較多,男女比例約為3:1。在法國,共有4萬到6萬人為「易性癖」。
對於這一轉變,「易性癖」人士菲利普·卡羅琳(這是一個混合的名字,菲利普是出生時的男子名,卡羅琳是變性後的的女子名)說:「我鬆了一口氣,現在的人們可能會開始以另外的眼光看待我們了,這是一個新開始。」
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許多在法國的「易性癖」人士表示,法國政府的聲明對於提高他們的法律和醫學權利作用並不大。例如,「易性癖」者要在法律上得到性別上的認定,仍然需要進行變性手術。而且,在進行手術之前,他們仍必須經過嚴格的醫學和精神病學的評估,條件符合,手術的綠燈才會打開。總部位於巴黎的「國際不再恐同及不再懼怕跨性別主義委員會」(IDAHO committee)董事長喬治·路易田(Georges-Louis Tin)表示,「易性癖」人不再是精神病患者,他們是普通的公民。但是,我們尚未達到允許他們做出決定的地步,相對,醫生和精神病醫生根據自己的意願替他們做出了身份認定。據悉,喬治·路易田領導的「國際不再恐同及不再懼怕跨性別主義委員會」旨在消除人們對同性戀產生憎惡或恐懼,或者消除人們對「易性癖」人士的歧視。
一些「易性癖」人士說,法國衛生部長羅斯利娜·巴捨洛(Roselyne Bachelot)之所以將免「易性癖」從去精神疾病名單除去,因為這是一種過時的分類,她這樣做是開明的表現。另外,這也是她對「易性癖」人士一直以來在改變自身的生存狀況方面所作出的努力給予的回報。但是,一些人士則持不同的觀點,喬治·路易田擔心,法國政府這樣做執有另外的目的。可以避開使同性婚姻合法化方面的爭論,以及不費阻力,就達到允許同性戀成年人收養兒女的目的。
實際上,法國「易性癖」團體並不認為該國在促進「易性癖」人士的權利方面走在世界前列。例如,剛剛發佈的一份由法國衛生部委託的調查報告顯示,從法律和醫學上來看,法國在對「易性癖」人士的變性治療方面做得相當不夠。像其它國家一樣,法國也能夠提供變性手術和治療的服務,但是他們在選擇醫生進行手術方面的自由度不大;手術的外科醫生也抱怨說,醫院的裝置落後,使變性這種複雜的手術執行起來面臨困難,而且根據調查,這些醫生也很少接受過專門的培訓。一些醫生甚至抱怨說,他們進行變性手術時得不到同事的理解,被同事排斥的情況時有發生。由於以上的原因,法國許多「易性癖」人士不得不花費大筆金錢,穿越邊境到比利時進行變性手術,因為比利時擁有世界上最好的變性醫生。
洛爾洛代計畫在今年秋天進行變性手術以便成為一名女人,但是他擔心「法國醫生在變性手術方面專業知識缺乏」,因此他自己做了大量的研究調查,特別是在他應該服用何種激素方面費盡心思。他說:「在易性癖社會中,人們必須自己尋找信息,以確定出誰是好的醫生,然後為治療方案展開談判。」近年來,由於擔心第一個精神病醫生不可靠,他不辭辛苦前往250英里(400公里)遠去見第二個精神病醫生,他希望在那裡得到有利於他的精神鑒定,從而為手術掃清障礙。但是當他趕到時,該精神病醫生因出國旅遊取消了預定。他說:「在這種情況下,有些人因為失望而選擇自殺或自行閹割自己,這是讓人們感到驚奇的。」
像其它許多國家一樣,法國強制規定,「易性癖」人士必須接受變性絕育手術後才能在身份證或者其它官方文件上標注理想性別。菲利普·卡羅琳表示:「如果我們拒絕這樣做,就得不到官方的身份認定。」然而,在法國有一半左右的「易性癖」人士不願意接受複雜的變性手術,而只是將自己在服裝和行為方面表現出異性的特點。與法國不同的是,儘管西班牙和英國仍然將「易性癖」定位為精神病,但這兩個國家已經採取了更為寬鬆的立場。在西班牙,「易性癖」人士只需要接受一些激素治療,在身份特徵出現改變之後就會得到官方的新的身份認定。在英國,只要申請人具備醫生的推薦,並承諾此後的餘生將按照選擇的性別來生活就會得到身份認定。
在法國,近年來,為「易性癖」人士爭取權益的TransAide組織的成員一直在起訴法國政府,他們希望不用進行手術也能獲得身份認定,但一直沒能成功。他們一直沒有放棄,並表示,如果有必要,還將上訴到歐洲人權法院上。起訴人之一德爾菲娜表示:「我們想證明,變性絕育手術只是一場多餘的遊戲。」他們的行動得到了歐洲一些人士的支持。歐洲委員會人權專員托馬斯·阿馬博格(Thomas Hammarberg),就一直為在歐聯盟內禁止進行變性絕育手術展開鬥爭,他表示這是違反人權的。
潮流可能會發生逆轉,這至少是「國際不再恐同及不再懼怕跨性別主義委員會」喬治·路易田所希望看到的。法國衛生部已同意將推動歐盟其他國家將「易性癖」從精神病名單上剔除,喬治·路易田表示,這又將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