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懲治「臨時夫妻」:將妻典給他人杖八十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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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懲治「臨時夫妻」:將妻典給他人杖八十

2016年06月10日 史海秘辛 暫無評論 閱讀 98 次

  3月11日,全國人大代表劉麗在記者會上說,外出打工潮導致許多農村小夫妻長久分居,在不影響夫妻關係的情況下,異地臨時夫妻現象很常見。以至婚外戀情況增多,離婚率增高。希望政府降低農民工申請保障房的標準,解決農民工租房子難的問題。(綜合媒體報道)

  用「臨時夫妻」這個詞有些彆扭,它的實質就是「姘居」。由於缺乏法定關係,便出現兩位偽角色:「偽丈夫」給原丈夫戴了綠帽,「偽妻子」致使原妻子人財俱損。這跟古代的買、雇、典、贈予等方式形成的「姘居」關係,似有不同,但經濟層面上的連帶,則不可避免。婚外戀也好,組建臨時家庭也罷,以當今的社會世俗而論,男方如果連自己也無法養活,女方幾無可能與他「戀愛」或結成「臨時夫妻」。

  比較有趣的是,古代也曾出現「異地家庭」或「臨時夫妻」現象,歷代朝廷還對此有過立法,意旨上似乎對「偽丈夫」網開一面,算是納妾,但是如果妾本身以妻子自居,做了「偽主婦」,法律就會大加撻伐。

  古代的「臨時夫妻」

  往往出現在官員、行腳商以及在外求學的士子中間。

  元代作品中經常提到的「兩頭大」,就是這種現象的古代版。官員異地為官,讀書人出外遊學,商人常年在外經商,許多都不帶家眷。於是,家中有個老婆,在外或買或典或雇一妾,因為妻妾分住兩地,妾亦如同主婦,就變成兩頭都「大」了。這同樣也屬於「臨時夫妻」,因為並未影響到原先的夫妻關係。

  正史中這樣的例子很多,文藝作品中也不少見,不必一一再羅列了。《紅樓夢》裡,賈璉偷娶尤二姐以後,尤二姐顯然就是以「主婦」自居的。北宋初年,內地官員赴任蜀地,大多獨身前往,在當地組建臨時家庭,所謂的「妾」,形同「主婦」。說到底,都是「偽主婦」。

  對古代社會的危害

  無非三點:

  一是亂妻妾位,侵犯了正妻對家庭內部事務的主宰權,譬如對丈夫財產的支配、對所僱傭的奴僕的使喚、對外名分上的使用等等,這在古代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西漢時的孔鄉侯傅晏,是哀帝皇后的父親,因為「亂妻妾位」,以妾為妻,被削去爵位,全家流放到合浦。傅晏被削爵的真正原因,固然跟王莽排除異己、專攬朝政有關,但能把「亂妻妾位」當重大罪名擺到桌面上來,卻說明當時人對「偽主婦」極為反感。

  二是敗壞風俗。納妾是古代男人被禮法所允許的一種特權,但前提是,無論娶回來的二房、三房乃至N房,都必須在正妻的絕對管理之下。一旦出現「臨時夫妻」,移情別戀倒還是次要,由於「偽主婦」長期代行主婦權力,極易養成恃寵而驕的慣性處事方式,其後很難與真正的主婦相處,出現家庭內部矛盾就在所難免。

  另外,有些朝代由於盛行異地置妾,男子原本可以攜家眷同行的也不願帶了,原本無需出外的也紛紛獨身外出了,使得正妻獨守空房、孩子難見父面、老人不能盡孝。古語曰:父母在,不遠遊。就是這個道理。同時,也助長了人口買賣及雇典女人的歪風。

  三是失倫傷化。出於經濟利益上的考慮,在官員、士子、商賈等有錢有勢階層對「臨時妻子」的需求增大的過程中,不少貧苦家庭為了生計,也樂意出賣或典當自己的女兒或妻子,來換取生活之必需,甚至社會中上層也有出現以妾相贈或交換索取財物的現象。經濟利益及「偽主婦」地位的誘惑,驅使了女性的失貞,動搖了女人的貞潔觀,在古代是被視為很無恥的行為,對風化的危害尤大。

  古代對此有相關立法

  前文中說了,男人納妾是允許的,但「偽主婦」是不被允許的。為此,歷朝歷代都曾出台過相關法律,要麼取締,要麼嚴禁。

  早在公元前651年,齊桓公就與十多個諸侯在葵丘訂立了一份盟約,其中有一條就是「毋以妾為妻」。嚴禁「偽主婦」,竟然升格為「國際」公認的準則,可見古人不是一般的有共識。

  唐以後的歷代法律,都有處罰「偽主婦」的法令。唐宋律都規定,「以妻為妾、以婢為妾者,徒二年。以妾及客女為妻、以婢之女為妾者,徒一年半。各還正之。」這就是說,出現了「臨時夫妻」,勢必會導致妻妾地位的顛倒,妻在實質上已經淪為妾了,因此,處罰更重。

  元世祖滅南宋不久,一個叫王朝的官員上書提出,江南盛行典雇妻女為人妻妾的惡俗,請求朝廷頒令禁止。不久,朝廷果然頒布了命令:「諸以子女典雇於人及典僱人之子女者,並禁止之。」

  這是從源頭上打擊「偽主婦」、預防出現「臨時夫妻」的辦法,沒了買賣與典雇,將經濟利益與「偽主婦」割離開來。但這個法律後來變形了,大約元政權發現這種現象涉及面太廣,難以一刀切,不久又下令區別對待:「若典雇雙方都願意把出典之女變為受典者之妻或妾,可以允許;夫妻一同典雇於人,而以妻充人妾,只要不拆散他們的原有夫妻關係,也予允許;只有接受錢物的典雇行為,才予禁止」(《元史·刑法志》)。

  這種禁令,貌似禁止,實際上是在縱容,因為接受錢物完全可以私下進行,完全可以用各種方法進行掩飾。這就難怪禁而不止,而且繼續蔓延、花樣更多了。

  明代「臨時夫妻」之風更盛,朝廷的禁令也比元代更嚴,波及到了原來的家庭:「凡將妻妾受財典雇於人為妻妾者,杖八十」,「知而典取者子各同罪,並離異,財入官」。該律所附「條例」,處罰更嚴:「以上犯罪及使女各色騙財等,除真犯死罪外,(戶籍)屬軍衛者發邊充衛軍,屬有司者發口外為民。」

  組建臨時家庭,要杖八十,原先的婚姻關係還要強制解除,沒收財產。如果發現有女性以色相誘取「偽主婦」身份騙錢的,最高可判死刑,不可謂不嚴厲了。清律沿用了明律,但在量刑上比明代放鬆很多,「必立契受財,典雇與人為妻妾者,方坐此律。」這種放鬆,又為「臨時夫妻」大開了綠燈,只要不破壞原來的婚姻關係或不收取錢財,就可不受約束。

  竊以為,由打工潮引發的「臨時夫妻」現象,不僅僅是源於住房問題引起的兩地分居所致,婚外戀、離婚等現象,跟住房可沒啥關係。難道劉代表所說的「臨時夫妻們」都睡在露天的嗎?難道他們的日常生活開支都是AA制的嗎?再說,農民工的情感婚姻啥的,純屬個人隱私或私生活,毫無必要拿到討論國計民生的兩會上去說,也沒有必要向古人那樣還煞有介事的立法。

  實際上,政府該做的,還是應該從世風上找根源,大力加強精神文明建設;從教育上找癥結,多多安排一些倫理、道德、忠貞等傳統國學課程;從政策上多眷顧一下農民工群體,如用工單位盡可能安排農民工夫妻在一起工作等等,具體的我就不說了,那是時評家們該幹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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