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北宋名妓李師師失去皇帝眷顧後的最終歸宿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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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北宋名妓李師師失去皇帝眷顧後的最終歸宿

2016年05月21日 史海秘辛 暫無評論 閱讀 1,219 次

  導讀:在《水滸》中,李師師絕對是引人注目的角色。她在宋江受招安中起了穿針引線的關鍵作用,就因為她是「天子心愛的人」。《靖康稗史》也說「侯蒙上書,未若師師進言」,小說的構思倒並非空穴來風。至於讀者記得她,恐怕主要是道君皇帝與她那段若明若暗的艷史。

  李師師在歷史上確有其人,與宋徽宗也真有過一段風流情。但《水滸》中的李師師基本上是小說家的虛構,人們自然希望瞭解那個真實的李師師。關於李師師,除了宋代筆記野史裡的雪泥鴻爪,最集中的材料有兩種。一是南宋平話《宣和遺事》,一是清初著錄的《李師師外傳》,兩者都是與《水滸》相去不遠的小說家言。相對說來,後者是明季偽作,自不足以徵信;倒還是《宣和遺事》,因說本朝史,總得有基本史實作為敷衍故事的背景與骨幹,去偽存真,還可以沙裡淘金。

  孟元老在其《東京夢華錄》裡開列了「崇、觀以來,在京瓦肆伎藝」的群芳譜,其中「小唱:李師師、徐婆惜、封宜奴、孫三四等,誠其角者」,李師師排名第一。崇、觀指崇寧(1102-1106)、大觀(1107-1110),是徽宗第二、第三個年號。徽宗即位時年十九,大觀末年是二十九歲。而這時李師師小荷才露尖尖角,應是「娉娉嫋嫋十三余」的年齡。然而,人們發現在此以前也頗有關於師師的材料。最早可以追溯到詞人張先,他的詞裡有一首《師師令》,從「不須回扇障清歌,唇一點、小於花蕊」,受贈者顯然也是一個歌妓。有人因此認定:《師師令》所贈的就是李師師。張先死在元豐元年(1078),時年八十九歲,就算這首詞是他臨死那年的風流遺作,師師即便還是個豆蔻年華的雛妓,那麼到宣和年間(1119-1125),她至少應該年逾五十,比徽宗將近大二十歲。有研究者就以此為據,試圖否證徽宗與她的羅曼史。但倘若換個思路,倒不難推出另一個結論:當時有相去一輩的兩個師師。


  晏幾道有兩首《生查子》,也都寫到名叫師師的青樓妓女。一首云「歸去鳳城時,說與青樓道:遍看穎川花,不似師師好」。另一首云「幾時花裡閒,看得花枝足;醉後莫思家,借取師師宿」。秦觀有一首《一叢花》,也是贈給名叫師師的歌妓的:「年時今夜見師師,雙頰酒紅滋。疏簾半卷微燈外,露華上、煙裊涼颸。簪髻亂拋,偎人不起,彈淚唱新詞。」據詞學家的研究,晏幾道的詞約作於元豐五年(1082),秦觀的詞不會遲於紹聖二年(1095)。張先、晏幾道和秦觀鍾情的倒可能是同一個師師,但都沒有提到姓,未必也叫李師師。

  據《宣和遺事》,李師師是汴京染局匠王寅的女兒。在襁褓時,她的母親就死了,父親用豆漿當奶餵養她,才活了下來。當時東京風俗,父母疼孩子,就將其捨身佛寺。王寅也讓女兒捨身寶光寺。到佛寺捨身時,小女孩忽然啼哭起來,僧人撫摩其頭頂,她立即止住了哭。她父親暗忖:「這女孩還真是佛弟子。」俚俗呼佛弟子為師,父親就叫她師師。師師四歲時,王寅犯事,死在牢中。因無所歸依,隸籍娼戶的李姥收養了她,就改姓了李,也入了勾欄娼籍。長大以後,李師師色藝絕倫,名冠諸坊。她的歌喉是眾所公認的,南渡初年朱敦儒有詩云:「解唱《陽關》別調聲,前朝惟有李夫人」,說的就是李師師。另據南宋劉學箕說,她似乎還有一個藝名,叫做白牡丹。

  據張邦基《墨莊漫錄》說:「政和間,李師師、崔念奴二妓,名著一時」。可見政和年間(1111-1118),李師師已經走紅。當時,詩人晁沖之正值年少,每有會飲,經常招她侑席。其後十餘年,沖之再來京師,李、崔兩人「聲名溢於中國」,而師師「門第尤峻」,像他這樣的人已無緣叫局而一親芳澤了,只得寫了兩首詩酸酸地「追往昔」。詩中描述李師師居所環境是「門侵楊柳垂珠箔,窗對櫻桃卷碧紗」,「繫馬柳低當戶葉,迎人桃出隔牆花」,可以想見她的金錢巷住宅門前有株垂柳,柳條的枝葉幾乎正對垂著珠箔的門簾,隔著圍牆有一株櫻桃掩映在碧紗窗上,花枝伸出圍牆,似乎在歡迎來客。其詩以「看舞霓裳羽衣曲,聽歌玉樹後庭花」來形容師師的歌舞技藝,評價雖是最頂級的,但不免程式化;倒還不如刻畫姿色容貌的兩句略為感性些:「鬢深釵暖雲侵臉,臂薄衫寒玉照紗」。晁沖之結末感慨「莫作一生惆悵事」,他當然不知道:宣和年間李師師「門第尤峻」,與徽宗的垂青是大有關係的。


  後宮妃嬪之多,宋徽宗在北宋帝王中首屈一指,但家花不及野花香,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徽宗從何時起瞄上了李師師?《李師師外傳》將他第一次嫖宿師師家安排在大觀三年(1109),顯然大大提早了。據史書記載,政和六年(1116),「微行始出」,「妓館、酒肆亦皆遊焉」。從此,徽宗經常乘上小轎,帶幾個貼身內侍,微服出行。還專門設立了「行幸局」,來為微行張羅忙碌和撒謊圓場。當時以排當指宮中宴飲,於是,微行就謊稱「有排當」;第二天還未還宮,就推脫說有瘡疾不能臨朝。大約宣和元年(1119),有一個叫曹輔的鯁直諫官,已在給徽宗的奏疏中挑明:「易服微行,宿於某娼之家,自陛下始」。這個某娼,顯然是指李師師。由此推斷,宋徽宗與李師師的關係開始在政和六七年間,到宣和初年已是路人皆知了。

  然而,微行畢竟不是每天的事,以李師師的色藝,在徽宗加入進來以前,絕不缺少捧角的名人。當時就有兩個邦彥經常出入其家,一個是後來被人稱為浪子宰相的李邦彥,另一個就是擅長音樂的著名詞人周邦彥,當時他正提舉大晟府。師師曾對他很專情,《耆舊續聞》說是「欲委身而未能也,與同起止」。當下次見到徽宗時,李師師就唱起這首《少年遊》。徽宗見說的是上次幽會事,便問誰作,李師師說出作者。徽宗十分惱怒,他當然不能讓臣下知道隱私,更不能容忍臣下分嘗禁臠,就罷免了周邦彥的官職,將他貶出了京城。隔了一二日,徽宗又私幸李師師家,不見其人,一問才知道去送周邦彥出京。坐到上更時,師師才回來,「愁眉淚睫,憔悴可掬」。見徽宗在,她連稱「臣妾萬死」。在藝術才華上,徽宗還是欣賞邦彥的,便問:他今天有新詞否?師師說:有《蘭陵王》。徽宗讓她唱一遍,師師奏道:「容臣妾奉一杯,歌此詞為官家壽。」曲終,徽宗大喜,仍將邦彥召回。從邦彥的行年推斷,這事應是政和七八年間。

  這個故事一波三折,富有戲劇性。國學大師王國維卻以為不可信,理由是政和元年周邦彥已經五十六歲,「應無冶遊之事」。王靜安真是君子度人之心,周邦彥風流倜儻,何況冶遊又豈關年歲?當然,因傳聞異辭,《貴耳集》的作者所記邦彥的官職與史實略有出入,我們在敘述中已作了相應的糾正。宋徽宗遊狎李師師的風流事,形象展現了一個王朝的醉生夢死。果然,數年之後,金人的鐵蹄就騰踏在東京城下。宋徽宗倉皇把皇位傳給了兒子宋欽宗,自個兒當上了太上皇,自顧不暇,也不可能再顧及李師師。師師的命運也因宋金戰爭而急轉直下。

  野史筆記裡頗有關於李師師在抗金戰爭中的傳說。張邦基的《汴都平康記》勾劃了這位名妓精神世界的另一面,說李師師「慷慨飛揚,有丈夫氣,以俠名傾一時,號飛將軍。每客退,焚香啜茗,蕭然自然,人靡得而窺之也」。《人燼餘錄注》也說,金軍逼近東京,李師師募集遊勇,練習武藝,「以應邊急」,並改唐代王昌齡《出塞》詩作「但使鳳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燕山」,因而自號「飛將軍」。這些大體還可以相信。

  其後,李師師不知所終。災難與動亂將她也湮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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