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中梁山水軍頭領為什麼普遍地位偏低?
導讀:梁山是在一個特殊的地域裡存在的一個山頭,四面環水,所以這梁山稱作是梁山泊,阮小七說梁山山頭是「泊子裡」。由於這個原因,梁山首領手裡比其他山大王多了一個軍種,水軍。梁山水軍以及水上功夫了得的頭領戰功赫赫,捉何濤、擒黃安、俘獲高俅,捉轟天雷凌振、賺盧俊義上梁山,最後都是由他們完成。可以說,這個水軍是體現梁山泊區別於其他山頭和官軍的優勢所在。因為有了這個水軍,再加上特殊的地理條件,梁山泊得以涉險過關,始終讓官軍望而生畏,屹立不倒。但是,水軍在梁山泊的地位卻偏低,作為水軍第一將領的李俊僅僅排在天罡星第二十六位,不僅比不上步軍副總頭領武松,甚至還比不上步軍一般頭領雷橫。為什麼水軍對梁山泊很重要,而水軍頭領們在梁山上的地位卻普遍不高呢?
一是歷史上沒有發生過較大規模的水戰,人們欣賞的更多的是刀馬功夫
在梁山以前,歷史上幾乎沒有水軍進行的大戰役,一些著名的與水有關的戰役,只不過是在水邊發生而已,如:泓水之戰、淝水之戰等。《三國演義》描寫了一個赤壁大戰,就歷史上來說,這次戰役是不是發生過,本身就有不同的看法。即便是按照小說描寫的情況來看,一些精彩的情節如草船借箭、火燒戰船等都是體現的主將智慧,而真正的水軍將領蔡瑁之流也不過是一個投降「曹賊」的小丑而已。即便是東吳老蔣黃蓋,也是自願扮演著一個詐降挨打的角色,雖然「演出」得很精彩,其形象卻難說高大。不是說不可以想像加工,而是人們腦子裡都沒有這種「影像」,寫出來怕是難以被人們認可。寫出來的「未來世界」要想叫好,要讓人們和自己腦子裡的「未來世界」有個比較才行。供人愛慕的水軍英雄少,可能引起的反響有可能就小。
戰爭是兩方的行為,要「旗鼓相當」才能碰撞出璀璨的火花。作為梁山的對手官軍來說,他們沒有水上功夫了得的將領,所以這水戰也就缺少了精彩。正因為如此,水軍頭領也沒有一個是原來的正規將領。人家沒有水軍「編製」,你把那個水軍隊伍搞得很大,有作用嗎?沒有對手,難以施展「本事」,也限制了他們作用的發揮,因而讓人重視的程度必然要差一些。在江州,李逵和張順有一番爭執,結果是李逵在岸上把張順好一頓痛打,張順在水裡把李逵好一番猛灌。這說明,水上功夫好的人,不一定陸地上功夫同樣好。當更多時候官軍是在陸地上和梁山好漢們較量的時候,這些馬上、步戰功夫不是一流的頭領門立功的機會肯定少,長期的結果就是地位看低。就連水軍頭領自己也知道這一點。關勝想偷襲梁山,水軍頭領張橫想劫寨,張順說:「哥哥,我和你只管的些水軍」,分明是自己看低。假如這兒不是梁山一個小小的「水泊」,而是大江大海,水軍將領還會是這樣嗎?
二是水軍頭領上山前地位普遍低下
水軍頭領沒有原來的官軍軍官,這反映了一個問題,他們原來的社會地位都普遍低賤。水軍頭領第一的李俊,「專在揚子江中撐船艄公為生」,童猛、童威兄弟投靠在他的門下;張橫、張順兄弟原來是江賊,後來改了行,張橫做私商,得機會還干截江謀財的勾當;張順「做賣魚牙子」,控制著潯陽江邊的魚價;三阮兄弟,都是打魚的。這些人原來地位低下,也影響了他們在梁山上的座次排定。封建社會是個等級社會,社會上除了有一個以財產衡量人的貧富的標準,更有一個以爵位、官職衡量人的標準。這種等級觀念是根深蒂固的,它影響著整個社會的每一個人,梁山上的人也不可能例外。當然了,所以說是影響而不是唯一,是因為這種衡量標準只能在類同的情況下進行。比如說宋江,可能官職爵位比他高的梁山泊頭領有很多,可他仍然是梁山泊首領,這就是不能類比的地方。儘管如此,宋江捉到呼延灼這樣的人要把第一把交椅讓上一讓,而對於李逵、朱仝、雷橫這些人卻是不用相讓。
有些人原來的地位看似不高,其實,他們身上所潛在的價值卻不一般,即所謂的「潛力股」。比如說吳用,這是一個讀書人的形象,儘管他現在還是一個「白衣」,但是他一旦考中,接著就會成為一個知縣或者「翰林」,將來有一天成為「宰相」。還有公孫勝,他是個道人,可是一旦來到皇帝身邊就是個「國師」,排在「丞相」吳用之下,眾官之上。這是李逵的「安排」,相信一般人都會看明白這一層。
有了這種大背景,剩下的就是「論資排輩」、「子承父職」。關勝排在梁山泊三朝元老林沖之前,只因為人家祖上是「關菩薩」;秦明這個妹夫排在大舅子花榮之前,原本是有「總管」和「知寨」之分的;張清排在手下敗將呼延灼之後,只因為人家祖上是開國名將;還有那個屢屢不得濟的楊志能排在大破連環馬的徐寧之前,難說就沒有沾祖上的光。所以,水軍頭領沒有以上那些人的任何一項優勢,排名位置偏低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