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神風特攻隊都是自願送死?日本神風特攻隊真相
幾天前的「明治革命」申遺失敗後,日本人又把神功特風隊搬了出來。
5月13日,二戰時日本陸軍航空兵特攻隊基地所在地南九州市市長霜出勘平、「知覽會館」館長上野勝郎等再次召開新聞發佈會,試圖再次將當地收集的大約1.4萬份「神風」特攻隊員遺物作為世界文化遺產申遺,而他們的理由是「單純向世人傳遞戰爭慘烈程度,避免類似悲劇再次發生」。
不錯,這些都是戰爭悲劇,但請問市長閣下,這些悲劇又是怎麼產生的呢?
元朝「神風」 難護皇國
「神風」的起名來源於元朝元世祖忽必烈時的元軍侵日戰爭。元朝軍隊1274年和1281年兩次對日本東征,都因為海上突如其來的颱風,導致元朝的艦隊損失,使得東征告吹。日本人認為是神武天皇的鬼魂掀起的「神風」擊退了元軍。日本也逃脫了有可能被元王朝滅國的命運。以「神風」命名敢死隊其實也成為日本人在必敗的戰爭結局下為自己打氣的心態寫照。自殺攻擊敵軍目標的戰術,據說起於日俄戰爭日軍攻擊俄軍的戰法中,當時頗有效果,遂被記載下來。
進入1944年,戰爭局勢對日本愈加不利,特別是在太平洋海戰場上,日海軍更是連連受挫,節節敗退。1942年5月的珊瑚海海戰,日海軍遭受自發動戰爭以來第一次挫折;6月的中途島海戰,日海軍遭到慘敗;10月的聖克魯斯大海戰,日海軍雖然在戰術上取得了一點勝利,但其航空兵卻為此元氣大傷;在11月的瓜達爾卡納爾海戰中,日海軍大敗而歸,盟軍自此進入戰略反攻階段。
1944年10月17日,剛剛就任日本第一航空艦隊司令的大西瀧治郎中將匆匆趕到菲律賓,企圖挽救日本帝國日薄西山的命運。大西是日本「鐵桿」軍國主義分子山本五十六的心腹,也是策劃偷襲珍珠港的核心人物之一。面對日本全線崩潰的危局,大西認為最大效率地使用我們的微薄力量的唯一辦法就是組織由零式戰鬥機編成的敢死攻擊部隊,每架帶上250千克炸藥,俯衝撞擊敵航母,只有這樣,才有可能阻止住美軍以挽救危局。
眾所周知,合格飛行員對任何國家的空軍來說都極其寶貴,以自殺式攻擊來消耗飛行員,是難以想像之事。日軍之所以這樣做,有兩大原因。其一,日軍在太平洋戰爭中始終無法有效解決飛行員的救生問題,執行海上任務的飛機一旦損失,飛行員幾乎不可能得到挽救。故許多日本軍人認為,不如讓無法返航的飛機執行自殺性撞擊作戰,讓飛行員們死得更有價值。
對於只使用一次的特種飛行器,按照海軍的要求,必須達到以下戰術技術指標:
1 有效載重中的 80% 必須是炸藥戰鬥部;
2 機頭為穿甲彈頭,引信的可靠性為 100%。
3 為避開敵機攔截,飛行速度要盡量提高;
4 為便於瞄準,飛機的穩操性能要好;
5 飛機尺寸要小,且便於裝拆,並應適合在狹隘的地下防空壕中大量存儲備用;
6 材料選用易取的木材和鋼材,加工要方便,製造工時不得高於常規戰鬥機的 10%;
7 飛行儀表要盡量精簡。
1945年5月,受日本神風特攻隊攻擊後,美國航母Bunker Hill (CV-17)甲板上燒焦的飛機殘骸。
因無法有效挽救飛行員,日本航空兵的消耗速度遠大於補充速度,至戰爭後期,合格飛行員奇缺,聖克魯斯海戰中,許多日軍俯衝轟炸機,連已然癱瘓、形同固定目標的「大黃蜂」號,都無法投彈命中。及至美軍進攻菲律賓,日本航空兵已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這種充滿了日本傳統「武士道」精神的自殺式襲擊對美軍的影響可謂「微乎其微」,雖然在初期這種東方式不計人員損耗的戰術讓美軍措手不及,但有統計認為特攻戰術的效率實際上是很低的,命中率還不到10%。根據收聽到的美國方面通信的判斷,則只有3%,沒有什麼值得大書特書之處。
身不由己的「玉碎」
日軍自殺式襲擊有限的戰績與普遍的低效,與特攻隊隊員的素質與心理有直接關係。一方面,絕大多數特攻隊隊員受訓時間很短,尚未掌握必需的空戰技術,無法達成與美艦「同歸於盡」之目的。另一方面,固然有許多隊員乃自願犧牲,但同樣也有許多隊員並不願就此捐軀,其之所以參加特攻隊,實因軍人置身群體意志之中無可奈何。
日本學者高木俊朗通過查閱史料檔案、訪問特攻隊倖存隊員,著有三卷本《陸軍特別攻擊隊》,頗受倖存特攻隊隊員讚譽,認為「其真實性不比防衛廳戰史室所編的戰史叢書遜色」。據該書披露,當時日軍曾生產一種不能投彈、專門用來撞擊自殺的飛機;之所以設計成不能投彈,乃是為促成飛行員義無反顧之犧牲。但「巖本特攻隊」的指揮官陸軍大尉巖本益臣,不能認同此種犧牲,故私下秘密改裝了飛機,增加了投彈裝置,自我爭取回返的生機。
該書還披露,當「萬朵特攻隊」的佐佐木友次伍長沒有如預料般自殺式戰死,而是駕機返回基地時,他得到的安慰是:「軍司令部向大本營報告你已經撞擊敵艦,而且可能已經上奏了天皇。你應該銘記在心,下次攻擊時,望你真正擊沉敵艦。」軍方為掩飾其生還的真相,乃至一度計畫對其做內部處決。
安倍晉三觀看神風特攻隊題材電影,表示「深受感動」
為維護天皇之名譽——「天皇陛下不允許組建以自己的身體去撞擊敵人的部隊。……用自己的身體去撞擊敵人,乃是慘無人道的荒唐戰術」——許多「神風特攻隊」的正式組建記錄都沒有存留下來,目的是彰顯犧牲乃隊員們的個人行為,而非軍隊有組織的作戰行動。但天皇其實很清楚個中玄機,曾留下讚譽:「神風特別攻擊隊幹得好,對於各隊員實有不勝愛惜之情。」
對於右翼勢力經常美化日本空軍「神風特攻隊」是在為天皇效忠,《朝日新聞》主編渡部恆雄憤怒地說:「他們說這些日軍敢死隊員勇敢並樂意去死,並在死前高喊『天皇萬歲』,這完全是個謊言。他們其實是待宰的羔羊,每個人都在猶豫不決,其中有些人站都站不起來。他們是被憲兵們推到飛機上去的。」
顯然,為了天皇的面子和政治家的利益,任何人性的需要都只是一些必須被忽略的細節。
究竟是恥辱還是光榮?
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已經認可的世界遺產中,不乏反省戰爭、呼喚和平的例子。最負盛名的便是暴露納粹罪行的波蘭奧斯威辛集中營。在日本,在反省戰爭的「村山談話」發表一年後,廣島原子彈爆炸穹頂獲准登錄為世界文化遺產,這一時機也並非偶然。韓國則正在準備將「從軍慰安婦」申請為世界記憶遺產,也是基於對日軍二戰暴行的揭露。
然而,安倍政權上台後,日本歷史修正主義勢力把持朝政,不斷假「和平」之名,行美化侵略戰爭之實。不僅對侵略歷史毫無反省,如今還企圖通過申遺等舞台,向全世界擴散諸如「特攻」「玉碎」那樣的病態美學,給軍國主義分子塗上「悲情」色彩。
參觀過「知覽會館」的很多人,都會有相似的印象:它雖以和平為旗號,干的卻是為軍國主義招魂之事,居心可疑。在這個「和平會館」裡,特攻隊員被塑造成悲情英雄,他們的「事跡」,非但不能啟發民眾反思戰爭,反而會引發對敢死隊員的同情甚至崇拜。
「神風特攻隊」這段歷史,可以記憶,而且應該被記住。但記憶的主體,絕不是敢死隊員的遺物和遺言。申遺的主體,也絕非日本,更該是那些死於「神風特攻隊」瘋狂屠戮的受害者和戰爭受害者。試想如今德國人要將《我的奮鬥》申遺,世界輿論會作何感想?
就像一位德國哲學家說過的那樣:奧斯威辛之後,寫詩是野蠻的,「神風特攻隊」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