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皇室醜聞:貝勒爺搶族姑 父親盼他早死
一個做父親的,竟然希望兒子快點死掉,可見父親對兒子情斷義絕之甚。《清朝野史大觀·清宮遺聞》講述了清朝一個皇室家庭的軼事,讓人讀後感歎不已。
故事裡的父親是清末重要政治人物恭親王奕忻,兒子是奕遵照遺詔為恭親王。奕訢一生,在政治舞台上經歷幾番大起大落,而他在家庭生活中更是經歷了太多的身心交瘁。他有4個兒子:長子載澂、次子載瀅、三子載濬、四子載潢。其三、四兩子俱幼殤,長子載澂襲貝勒,然而成年後胡作非為。
載澂(1858-1885),生於咸豐八年,同治元年(1862)進封為貝勒,同治十二年再加郡王銜頭。這個「官二代」一點兒不爭氣,史書上給他的評價皆是「淫惡不法」、「年少縱慾」、「狂淫無度」之類。做父親的奕訢拿他沒有一點兒辦法,最終落到父子情義斷絕的地步。光緒十一年(1885年),載澂患病,奕訢不憂反喜,竟日盼其死。雖然表面上「延醫吃藥,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日久病重,家裡人報告奕訢,奕說:「姑念父子一場,還是為他送終吧。」奕訢走入載澂臥室,見他側身而臥,氣如遊絲。渾身黑皺綢衣褲,上用白絲線繡滿蜘蛛。奕訢不看則已,一看大怒,呵道:「就這一身匪衣,也該早死了!」說罷,掉頭而去。載澂很快氣絕身亡,年僅二十八歲。
讓父親最痛恨的兒子醜劇,是這樣一件事情。《清朝野史大觀·清宮述聞》中記載,某年夏天,載澂率一幫惡少遊什剎海。在岸邊品茶時,見鄰座有一妖艷婦人,獨坐無偶,向他頻丟媚眼。好像似曾相識,而欲言又止。載澂性喜沾花惹草,派手下購蓮蓬一束相贈,並對她說:「這是大爺所贈,想與你相會,可以嗎?」婦人答道:「我家人雜,很不方便,請大爺選個地方吧。」載澂聞之大喜,於是把她邀到一家酒樓密室相會,「從此為雲為雨」。有意思的是,兩人相好日久,婦人知其為載澂,載澂卻不知婦人姓甚名誰。
一日,載澂對婦人說:「我倆情投意合,卻不能長相廝守。這可怎麼辦?你能嫁給我嗎?」婦人答道:「家有婆婆有丈夫,那樣勢必不成。唯一的辦法,只有你在半路上把我劫走。大爺劫一婦人,誰敢說半個不字!」載澂聽說大喜,仍約女子會於什剎海茶座間,他率一群惡少一擁而上,把婦人劫走。一時輿論沸騰,以為載澂搶奪良家婦女,不知是兩人預先設計。該婦人家境甚貧。其公公曾為浙江布政使,後因犯事逃至普陀為僧,從此家境破落。其夫為京曹官,聽說妻子被載澂劫去,不敢控告,怒氣鬱結,釀成瘋癲,終日被發袒胸,在街上胡言亂語。後來得知,該婦也是宗室(皇族)之女,論起輩分,竟是載澂的同族姑姑!
恭親王長子載澂(俗稱澂貝勒)照片
其實,載澂天資聰穎,自幼受到良好教育,喜讀書吟詩,雖未及三十而隕,已有不少成熟的詩作,有《世澤堂遺稿》三冊傳世,署名多羅果敏。集前有他同父異母弟載瀅寫的序文,序文有言:「兄自束髮受書,過目即能成誦。喜為詩,叉手而成。」可惜,載澂雖有文才,卻以放蕩頑劣馳名。平心而論,奕的福晉病故,載澂向慈禧太后求情,稱「當盡人子之禮,奔喪穿孝」,才奉特旨赦免放出高牆。至於後來父子情斷義絕,已是晚矣。這可能與載澂早年兩個幼弟早殤,他又是長子,自幼深得父母溺愛有關。奕訢家教的失敗,由此可見一斑。
值得玩味的是,這段史料中有這樣一句:「當澂出入宮禁最密時,王深恐變作。」原來,奕載澂自幼在宮內上書房伴讀,與載淳氣味相投。長大後,載澂經常出沒於聲色犬馬之地,見多識廣,常把外間的奇聞趣事繪聲繪色地講給小皇帝聽。載淳親政後,禁不住誘惑,仍常與載澂微服出宮,與他到娼樓酒館宵遊夜宴,尋花問柳。奕訢雖知情,又不敢張揚,使皇帝蒙羞。長此以往,載澄更是無法無天。
小貝勒爺載澂之「狂淫無度」在清朝皇室中並非個案,而僅是一個代表而已。當初努爾哈赤興起不久,便賜與子弟叔侄以「貝勒」等稱號。順治年間分封親王、郡王、貝勒、貝子、公共等稱號96人。以後皇子王孫日益增多,乾隆時宗室已達數千人。清廷從制度上給與皇族十分優厚的待遇,皇子王孫一生下來就注定要襲封高級爵位,就可分取大量金、銀、財帛和人丁、莊園,就能安居王府,歲領俸祿,過著金銀滿庫、奴僕成群、一呼百應、錦衣玉食的豪華生活。一些貝勒爺花天酒地,橫行不法。豫親王多鐸的六世孫裕興,襲爵後「不自愛惜,恣意干紀」,好色成性,強姦侍婢,逼迫致死。克勤郡王岳托的曾孫納爾圖,戲弄王爺成風,打死無罪之人。第七代鄭親王神保住,荒淫無恥,「恣意妄為,致目成眚」,橫暴殘忍,凌虐族兄之女。惇親王綿愷,嗜好鴉片,將優伶囚於府中,任意凌虐。莊親王奕賚,「浮薄無行」,與鎮國公溥喜赴尼寺吸食鴉片。鎮國公綿順,更是故作非為,攜妻妾,帶妓女,赴廟唱戲,恣意尋歡逐樂。如《清朝野史大觀·清宮遺聞》中所哀歎的那樣:「蔑倫絕理,形同禽獸,皇室固當如是乎?」
在晚清愛新覺羅家族中,奕堪稱最具才識之人,他使瀕臨覆亡的清廷得以「中興」。然而,畢竟政體腐朽,非一人一力可以挽回。更何況如載澂這樣一批「恣意妄為」、「狂淫無度」的接班人,清王朝焉能不加速衰亡與覆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