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僖公的兩個奇葩女兒:因為亂倫而聞名於世
齊的鼻祖是周文王、武王的軍師太公望,呂尚,俗稱姜太公,學名姜子牙。
齊國到了僖公姜祿甫,已經傳了十一代。齊僖公養有三子二女,三兒子就是後來「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的春秋五霸之首齊桓公姜小白。然而在當時的諸侯國,比小白更出名的,是他的兩個姐姐,一個叫宣姜,一個名文姜。
其實宣姜、文姜,都不是她們的本名,所謂宣姜,是她姓姜,給衛宣公做夫人,故稱;而文姜呢,姓姜又很有文采,所以後世這麼叫她。乍聽簡介,你可能滿以為,這姐妹倆「不錯哦」,女中豪傑吧?錯。這一對姐妹,貌美毋庸諱言,然亂搞起來,可是連後世的名伶艷妓都望塵莫及的。
先說宣姜。
大女兒宣姜由父王僖公答應,許配給衛太子伋,也就是衛宣公的長子,也叫急子。就在即將成親的時候,衛宣公派使者往返與齊國商量婚禮的事,這使者見過了宣姜,回來對宣公說:齊國的這位公主可真漂亮呀,在下從來沒見過比她還美的美人。衛宣公原本就是個好色之徒,一聽這話,動了心思,想把將做兒媳的宣姜據為己有。於是,迎親的那一天,他把新郎官太子伋支開去辦別的事去了,在淇河邊專門築起高台——史稱新台,建了一處華麗的宮殿,直接把宣姜接到新台,納為夫人。兒子「停張」,老爹這邊卻「截胡」了,太子伋敢怒不敢言,只能自認倒霉。
新婦宣姜倒無所謂,跟誰睡不是睡呢,何況原先只是太子妃,如今直接做了王夫人,意外收穫。在新台,宣姜甘願陪著老頭子尋歡作樂。三年時間,給宣公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叫壽,一個名朔。換取了衛宣公的專寵。愛屋及烏,漸漸宣公連對壽和朔的愛心,也遠遠超過了太子伋,甚而有了將王位傳給壽或朔的念頭。宣姜見勢頭不錯,兩個兒子也逐漸長大,她乘勢而上,唆使宣公害死太子伋及其母,攪得衛宣公家國不寧,鬱鬱成疾,半月而亡,宣姜之子朔得以繼承王位,是謂衛惠公。
人算不如天算,宣姜正春風得意,衛左公子洩等人聯手乘衛惠公帶兵伐鄭之機,發動政變,迎衛宣公的另一個兒子亦即太子伋的弟弟黔牟佔位為君,朔被迫逃亡舅家齊國。
讓人匪夷所思的事還在後頭,過了六七年,在舅家人齊國的鼎力支持下,朔,也就是衛惠公復辟,趕走衛君黔牟,殺死政變頭目左公子洩和右公子職,重新坐上王位。按說這會兒沒宣姜啥事了,安心做個王太后便是了。不行,這女人的故事精彩還在後頭。
由於王位幾股勢力爭來搶去,衛國局勢仍然撲朔迷離很不安穩,為了安撫照顧各方勢力,齊襄公(待會兒再講這哥們與妹妹的事,更有意思)想了個辦法,他讓身為母后的宣姜改嫁給太子伋的弟弟衛昭伯,也就是公子碩。這就等於是老娘給兒子做了媳婦,兒子成了媽媽的老公。宣姜得到這個主意,一百個情願,可公子碩難為情呀,雖非胞母,總歸是長輩,是父親的女人,我怎麼能娶,這不亂倫嗎?宣姜一時有些尷尬,她這邊乾等著,那邊幾個人聯手,藉著一次酒宴,灌醉了公子碩,強行把他抬到宣姜的床上,醉中一夜,繼母佔有了公子碩的身子,美美地品嚐了這口小鮮肉,生米煮成熟飯。公子碩無奈與繼母成了夫妻。宣姜生命力可謂旺盛,一連又給碩生下姐妹兄弟五個娃。
宣姜這一路走來,先許兒子,中途事父,父死又作子婦,反正就這百十斤肉,衛家父子你們就輪著來吧!
下面講文姜。
文薑是齊僖公的次女,也就是宣姜的妹妹,與其姐姐一樣,也是美艷得令人垂涎。《東周列國志》裡馮夢龍描繪其美曰:「生得秋水為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真乃絕世佳人,古今國色。」
如果說姐姐宣姜在男人中間之種種,尚可借口為被動,這位妹妹,可就是天生多情的種子,肆無忌憚地尋求人生的刺激了。
文姜有個異母的哥哥,就是我們前文提及過的齊襄公,僖公時人稱公子諸兒,有名的酒色之徒。兄妹倆自小一同在宮中成長,漸漸長大,諸兒發現妹妹文姜貌美如花,嬌艷動人,加之性格外露,熱情奔放,遂常親暱調戲,及至並肩攜手,雙雙偷情。文姜微恙,諸兒借口探視,深入閨中,遍體撫摸,宛然一對小情人。
文姜被她這個異母哥哥的英武帥氣所吸引,常常主動投懷送抱。然而,諸兒到了婚娶的年齡,僖公為其迎娶了一個宋國的女子為妻。新婦入懷,諸兒疏遠了文姜,文姜深陷閨中,寂寞難耐、痛不欲生。僖公早察覺了女兒的心思,趕緊將其許配魯桓公,以解女兒愁悶之苦。
公子諸兒一聽漂亮妹妹要嫁人,心中難捨,又是送花,又是投詩表愛意。等到文姜要出嫁那一天,諸兒別有用心地向父王提出他要送妹妹去魯國,結果被父王拒絕。臨別之日,文姜偷偷來到哥哥的東宮,二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相約擇期私會。
身在魯國,文姜的心卻留在齊國,日夜思念諸兒。雖說是也給魯桓公生子,但她惦念的仍是情哥哥諸兒。這時候諸兒已做了齊國國君,即齊襄公。魯桓公十八年春天,魯桓公要訪齊,文姜亟不可待地央求要與之同行。夫婦到了齊國,齊襄公草草宴罷魯桓公,然後借口帶妹妹與其宮中嬪妃敘舊,將魯桓公一人丟之館舍,攜文姜到預建的密室,久別重逢,烈火乾柴,苟且偷歡,夜夜不休,日上三竿,二人仍相擁不起。
魯桓公風聞其兄妹醜行,氣得七竅生煙。來日等文姜歸來質問,文姜巧言遮掩,含糊抵賴。魯桓公決計回國,齊襄公得到他與妹妹幽會被魯桓公察覺的訊息,本就捨不得心上人再離開自己,加之一想,事情敗露,文姜必遭桓公欺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此與妹妹做個長久鴛鴦。他誆騙魯桓公赴宴,將其灌醉,派人隨行,趁其熟睡,打斷魯桓公肋骨,活活弄死在車上。
桓公已死,文姜的兒子姬同繼位,是為魯莊公。文姜無顏再回魯國,又正好可留在齊國與兄苟且。後雖說礙於輿論,回到魯國的地盤,文姜卻難消與哥哥諸兒幽會求歡之念,兒子魯莊公派人來接她回國,她依依不捨,車到齊魯交界的禚這個地方,文姜實在不想與情哥哥就此不見,借口說:這個地方齊魯交界,我就待在這裡吧,即可不致思念家鄉,又可幫兒子照看魯國。
魯莊公無奈,只好答應了母后的這個請求,為之營建了宮室樓閣。其實,這又是文姜這個多情女子的一個心計,此地離齊都不遠,此後,齊襄公常借打獵之名,來此與之私會。有時齊襄公作戰凱旋,也必經過此地,逗留數日,二人同宿同眠。兩人的私情,在齊魯兩國,已成公開的秘密。
文姜愛哥哥,論禮是亂倫,論情卻不可謂不癡心。雖嫁做人婦,貴為王后,情無所移。
齊僖公的這兩個女兒,是典型的官二代的做派,是是非非,已成雲煙。後人有詩云:
妖艷春秋首二姜,
致令齊國紊綱常。
天生尤物殃人國,
不及無鹽佐伯王。
《詩經》對這二人尤其是文姜的艷事多有詠歎,多是貶斥之意。不管怎樣,兩個王家公主,各自不走尋常路,也算是青史留名了。——奇葩不也是鮮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