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抱琴是誰的丫鬟?抱琴生平簡介
抱琴是賈門大姐大賈元春的丫頭,她是隨元春進宮的唯一有名字的侍女。賈元春比另三個小姐的年紀要大出一塊,可以說抱琴應該是四個丫頭中年紀最大的。
賈府四春的大丫頭各以琴棋書畫為名,元春——抱琴、迎春——司棋、探春——侍書(周汝昌先生認為應是待書,此點尚待商榷)、惜春——入畫。根據惜春善畫,探春酷愛書法,迎春擅奕這幾點看來,我們可以推測,元春也許擅琴。
人生四韻,琴居其首,元春以才貌入選,以抱琴名其侍人,正是合適不過。只是那琴兒太過玲瓏,雖是大器,卻失於不堅,終究是抱不長久的。
迎春性格恬淡懦弱無能----有能力又能怎的?還不是家長手裡一顆隨意放置的棋子?還是把永晝消磨在漫長的敲棋聲中罷。安逸一天是一天,這吃人的世界你與它爭什麼爭。
探春只恨是從姨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命不強的人心會更高,她把臥室裝飾成公子的書房,一心要出人頭地做一番事業。短暫的管家經歷讓她的才智得到了發揮,丫頭們也被訓練得尖牙得齒。最得力的丫頭叫侍書也就難怪了。
惜春的繪畫才能在書中得到體現,可以想像到那些成功的畫作背後,當有一位磨墨調色的助手,那就是丫頭入畫。當惜春不再畫畫時,這丫頭好比一支畫筆,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可憐繡戶侯門女, 獨臥青燈古佛旁」,入畫走後,連個自願相伴的人都沒有。
不過這也只能是推測了。
《紅樓夢》中被人遺忘的抱琴人
曾是個伶俐可人的女子,不然也不會做了侯門小姐的第一丫環;也曾有過明媚的青春歲月,為著她美麗聰慧的姑娘移銀箏,焚名香,一曲終了,進一杯溫潤的清茶。那個時候應該是快樂的吧,屬於小女兒的單純的快樂。即使將身為奴,奴有奴的等級,似她那一般的身份,原就比寒薄人家的小姐還尊貴幾分。那個時候她可曾想過將來?自己的終身,當是隨了姑娘而去;可是又能是怎樣的去處呢?
一旨入宮的詔書,多少人流不完的眼淚。薄薄的一張帛書,改變了多少人一生的命運。省親那一回,元春說過一句話:「當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見人的去處……」細琢這句的語氣,大有埋怨之疑;可見元春當時入宮,是出於賈家本願,而非皇室威逼。莫非是賈家顯赫了幾十年,風威漸減,於是便尋思到了與皇室結姻親上頭?賈門當時惟一合適的人選,便是元春了,葬送一個女兒的前程,掙得家族多幾年的興旺。——陪進去的抱琴,卻未知是自願,還是老子娘的心願,或者是「上頭」的威脅。只知道,她就那麼進去了,從此她便立在元春寂寞的琴聲裡,成為一幀無人提及的影子。
惜春的繪畫才能在書中得到體現,可以想像到那些成功的畫作背後,當有一位磨墨調色的助手,那就是丫頭入畫。當惜春不再畫畫時,這丫頭好比一支畫筆,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可憐繡戶侯門女, 獨臥青燈古佛旁」,入畫走後,連個自願相伴的人都沒有。
不過這也只能是推測了。
《紅樓夢》中被人遺忘的抱琴人
曾是個伶俐可人的女子,不然也不會做了侯門小姐的第一丫環;也曾有過明媚的青春歲月,為著她美麗聰慧的姑娘移銀箏,焚名香,一曲終了,進一杯溫潤的清茶。那個時候應該是快樂的吧,屬於小女兒的單純的快樂。即使將身為奴,奴有奴的等級,似她那一般的身份,原就比寒薄人家的小姐還尊貴幾分。那個時候她可曾想過將來?自己的終身,當是隨了姑娘而去;可是又能是怎樣的去處呢?
一旨入宮的詔書,多少人流不完的眼淚。薄薄的一張帛書,改變了多少人一生的命運。省親那一回,元春說過一句話:「當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見人的去處……」細琢這句的語氣,大有埋怨之疑;可見元春當時入宮,是出於賈家本願,而非皇室威逼。莫非是賈家顯赫了幾十年,風威漸減,於是便尋思到了與皇室結姻親上頭?賈門當時惟一合適的人選,便是元春了,葬送一個女兒的前程,掙得家族多幾年的興旺。——陪進去的抱琴,卻未知是自願,還是老子娘的心願,或者是「上頭」的威脅。只知道,她就那麼進去了,從此她便立在元春寂寞的琴聲裡,成為一幀無人提及的影子。
入了宮的元春,日子過得如何,從省親時的淚眼,和欲說還休的述說中,略可猜測。在家是千金萬金的小姐,入宮卻是三千佳麗中的一員,不出色便被踩在腳下,連累娘家合族遭秧;出色便如立於危牆之癲,又招千人嫉妒。那些殺人不見血的紛爭裡,曾經無憂的歲月一去不返,萬千心事,惟付瑤箏。於是,錚錚切切的琴聲裡,少了些高山流水的清雅,多了份幽居思親的寂寞。元春尚可將心事托付於此,抱琴人呢?日日聽著幽怨的琴聲,伴著寂寞愁苦的元春,還須時時打點精神,關注著牆外的任何風吹草動。那需要怎樣的精力與心機啊!累了,倦了,亦不敢掉以輕心。因為,自己的一舉手一投足,一句話一個表情,關乎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比起初入賈府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走一步路的林妹妹,過之十倍!
司棋人未必擅棋,侍書人未必能書,入畫人未必懂畫,那麼抱琴人可否知音?操琴須一定的技術,想來她未必能行,但是聽得多了,應當些須聽得出琴聲裡的幽怨吧。聽得出又如何,不過是把這生命的苦果摘了下來,反覆多次地咀嚼罷了,其實於自身無補。而她的青春歲月,以及此後的一生,卻止於此了。棋書畫晴襲紫們,後來還有個大觀園,可以暫時避些塵世的風霜,抱琴的一生,卻只能這樣無聊地捱過。
省親那一回,她小小地出了點風頭,隨著那位高貴的主子,衣錦還家了:「又有賈妃原帶進宮去的丫鬟抱琴等上來叩見,賈母等連忙扶起,命人別室款待。」入宮數年,她還記得賈門禮數;賈氏一門對她的回報,便是「別室款待」。羅裙淡淡一飄,她退出了這個舞台,入了別室。款待,會是怎樣的款待呢?可有父母兄弟姐妹,一起深敘些別後情形?可有知心姐妹,執手相看,無語凝噎?無人提及,無人在意!若有,她的親人,可否因為她的入宮,得到賈家另眼相待?亦無人提及。當時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日日忙亂,人人屏息,誰會在意一個宮女的憂傷!元妃之苦,元妃之淚,有人看到有人安慰,她呢?
她或許是賈府的家生女兒,胎裡注定的奴才胚子,一如鴛鴦;或許是家道中落被親人所賣,一如晴襲;或許是拐子拐了來賣,一如香菱。前事如何,無從關心;只在賈府之時,她是元春的副小姐,貼身為伴。賈府多的是規矩,多得是鬥爭;彼時當無趙姨之事,她或可以略略得些清閒,只與小姐撫琴為嬉;一入宮庭,更多的規矩更多的鬥爭,向她們襲來,她不得不扛著頂著。同樣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也同樣對她嚴相逼。斗也罷爭也罷,都是別人的事,也都是為著別人!成功,她或許能分得一點殘恩剩惠;失敗,她和她身邊的人,一起陪著受苦。其實,對一個宮女來說,主子的成敗都是苦,只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又或者,在賈府也同樣不會有個明媚的未來,也同樣是悲苦地了此一生,但以棋書畫三人為鑒,不過是換一種方式,換一個過程罷了。她們中的誰,都沒有選擇自己命運的餘地。非獨她們,紅樓中的誰,有選擇的餘地?
省親過後的若干年,她只能活在對那一瞬的懷念裡,懷念著那一群把她們遺忘的人。那個最懂得憐惜女兒家的寶玉,對著他世外仙姝的林妹妹說:我也同你似的獨出;對著他山中高士的寶姐姐,一疊聲地叫著「姐姐」;他可知道,他有一位真正一母同胞的姐姐,在深宮之中對著他寫的歪詩草句,淚水漣漣。元春猶是如此,何況抱琴!天恩浩蕩,一月准親眷入宮省視一回,是對妃子而言,沒她的份;老太太和太太進去了,她只能在一邊侍候著,看別人與延續天倫。襲人說,便是皇宮裡,也有幾年一選,幾年一入,沒個長久留下人的理。這,說的是粗使宮女,卻不包含她,伴隨妃子自幼入宮的人。她就是元春黃袍上那隻鳳的羽翼,繡上去了,便再也飛不下來。
元春終於寂寞地去了,賈家隨之敗落。那個時候,更無人提及抱琴人的去向。是為元春守墓,還是派入別的宮殿?她的一生,是走不出那高高的宮牆了。活著,卑微地活著,無人在意;便是死,亦卑微地死去,無人憐惜。寂寞宮花空凋謝,知音誰解抱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