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古代歷史上的古人八拜之交指的是哪八拜?
導讀:「八拜之交」在古典文學中是一個常見率很高的歷史典故。那麼「八拜之交」有什麼來歷?古人的「八拜之交」又是指哪八拜呢?這還要從宋代的一個故事說起。
在中國宋代,徽宗時期著名文人邵伯溫的《邵氏聞見錄》中有一段故事:文彥博聽說國子博士出身的李稷待人十分傲慢,心中非常不快,他對人說:「李稷的父親曾是我的門人,按輩分他應該是我的晚輩,他如此傲慢,我非得教訓他不可。」有一次,文彥博任北京守備,李稷聽說後,便上門來拜謁。文彥博故意讓李稷在客廳坐等,過了好長時間才出來接見他。見了李稷之後,文彥博說:「你的父親是我的朋友,你就對我拜八拜吧。」 李稷因輩分低,不敢造次,只得向文彥博拜了八拜。文彥博以長輩的身份挫了李稷的傲氣。成語「八拜之交」就由此出典。後來,人們用「八拜之交」來表示世代有交情的兩家弟子謁見對方長輩時的禮節,舊時也稱異姓結拜的兄弟。
後來《紫釵記·吹台避暑》中有:「俺二人以八拜之交,同三軍之事。」元曲《凍蘇秦》中有:「你不知這張儀和我是八拜交有朋友。」《西廂記·張君瑞鬧道場》中也有:「與小生同郡同學,當初為八拜之交。」從這些說法中不難看出,八拜之交無疑是結拜兄弟的最重要禮儀。
說起「八拜之交」中的「八拜」指的是俞伯牙、鍾子期的知音之交,廉頗、藺相如的刎頸之交,陳重、雷義的膠膝之交,張元伯、范巨卿的雞黍之交,羊角哀、左伯桃的捨命之交,劉備、張飛和關羽的生死之交,管仲、鮑叔牙的管鮑之交,孔融和禰衡以及范雲和何遜的忘年之交。下面擇選其中兩個鮮為人知的典故,以饗廣大網友。
一、俞伯牙、鍾子期的知音之交
春秋時期,楚國有個叫俞伯牙的琴師,精通音律,琴藝高超,但他總覺得自己還不能出神入化地表現對各種事物的感受。老師知道後,帶他乘船到東海的蓬萊島上,讓他欣賞自然的景色,傾聽大海的濤聲。俞伯牙只見波浪洶湧,浪花激濺,海鳥翻飛,鳴聲入耳,耳邊彷彿響起了大自然和諧動聽的音樂。他情不自禁地取琴彈奏,音隨意轉,把大自然的美妙融進了琴聲。但是無人能聽懂他的音樂,他感到十分的孤獨和寂寞,一時苦惱無比。
一天夜晚,俞伯牙乘船遊覽。面對清風明月,他思緒萬千,彈起琴來,琴聲悠揚,忽然他感覺到有人在聽他的琴聲,抬頭見一樵夫站在岸邊,即請樵夫上船。俞伯牙彈起讚美高山的曲調,樵夫道:「雄偉而莊重,好像高聳入雲的泰山一樣!」當他彈奏表現奔騰澎湃的波濤時,樵夫又說:「寬廣浩蕩,好像看見滾滾的流水,無邊的大海一般!」俞伯牙激動地說:「知音,知音,真是知音啊!」這樵夫就是鍾子期。後來鍾子期早亡,俞伯牙悉知後,在鍾子期的墳前撫平生最後一支曲子,然後盡斷琴弦,終不復鼓琴。
俞伯牙、鍾子期的故事千古流傳,高山流水的美妙樂曲至今還縈繞在人們的心底耳邊。而那種知音難覓,知已難尋的故事卻世世代代仍在上演。
世上如俞伯牙與鍾子期的知音實在是太少了.孟浩然曾歎曰:「欲取鳴琴彈,恨無知音賞」;岳飛無眠之夜也道:「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蘇軾自比孤鴻,寫下了「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州冷」句子;賈島卻是「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知音如不賞,歸臥故山丘」的辛酸;而那豫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的慷慨豪情又怎樣的難得?知音難覓,知已難尋,無論紅顏,還是藍顏,人生得一知已已足矣!這無疑成為了人們永遠的渴望和追求。
二、陳重、雷義的膠膝之交
陳重和雷義,是東漢年間豫章郡,即今日江西南昌的兩位品德高尚、捨己為人的君子。兩人為至交密友,當時人們稱頌道:「膠漆自謂堅,不如雷與陳。」事見《後漢書·獨行列傳》。後以「陳雷膠漆」比喻彼此友情極為深厚。元無名氏《鯁直張千替殺妻》楔子:「咱便似陳雷膠漆,你兄弟至死呵不相離。」
陳重,字景公,豫章宜春人。年輕時與同郡雷義結為知交。兩人一起研讀《魯詩》、《顏氏春秋》等經書,都是飽學之士。太守張雲聞陳重之名,嘉許他的德才品行,舉薦他為孝廉,陳重要把功名讓給雷義,先後十餘次向太守申請,張雲不批准。第二年,雷義也被選拔為孝廉,兩人一起到郡府就職。同事中有一小吏家遭變故,舉債負息錢數十萬,債主天天上門索討,小吏跪求暫緩,仍無法通融,欲訴諸官府,陳重得知後,便私下替他還債。小吏感恩戴德,登門拜謝,陳重若無其事地說:「這不是我做的,也許是與我同姓名的人代你償還的吧!」始終不談自己的恩德。有一次,一個同事告假回鄉,忙中穿錯了別人的一條褲子回去。失主懷疑是陳重拿走,陳重也不置申辯,而去買了一條新褲賠償他。直到回鄉奔喪的同事歸來,才真相大白。
陳重與雷義兩人同時官拜尚書郎,雷義因為代人受罪,被免職。陳重也以身體有病為理由,辭職一同還鄉。後來陳重複出,任細陽縣令,頗有政績,舉措標新立異;又升任會稽郡太守,因為姐姐去世守喪,辭官離職;後又被司徒徵召,官拜侍御史,卒於任上。雷義,字仲公,豫章鄱陽人。初時任郡府功曹,舉薦擢拔了很多德才兼備的人,卻從不誇耀自己的功勞。雷義曾經救助過一個犯了死罪的人,使他減刑得以贍養一家老少。這個人為了感謝雷義的再造之恩,攢了兩斤黃金送到雷家,以表寸心。雷義堅辭不受。這個人沒法,只好趁雷義不在家時,暗暗把金子放在雷家老屋的天花板上。若干年後,雷義修葺房屋,翻開屋頂,才發現那兩錠金子。但是送金子的人已過世,妻小也不知流落何方,無法退還。雷義便將這兩斤黃金交付縣曹,充入官庫。雷義任尚書侍郎時,有一同僚因犯事,當受處罰,雷義為他分擔責任,向上司上書申辯,願意自己獨擔罪責。同僚聞知,棄職進京自陳曲衷,請求為雷義贖罪。後順帝下詔,兩人皆免官,並免予刑事處分。
雷義回鄉又被舉薦為秀才,雷義要把這功名讓給陳重,刺史不批准。雷義就假裝發狂,披頭散髮在街上替陳重奔走呼籲,而不去應命就職。因此遍鄉里傳頌他們兩人的事跡,說道:膠和漆自認為融為一體,堅不可摧,還不如陳重與雷義,榮辱與共,生死相依。後來三府同時徵召兩人,雷義被任命為灌謁太守,讓他持節督察諸郡國的風俗教化,他設席講學,太守令長各級官員來聽講的有70多人。不久雷義官拜侍御史,授南頓令,卒於任上。陳雷膠漆,肝膽相照;為官為民,政聲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