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客觀評價唐憲宗李純?唐憲宗是個好皇帝嗎
唐憲宗李純(778年-820年),初名李淳,唐順宗長子,唐代皇帝,805年-820年在位。
貞元四年(788年),封廣陵郡王。貞元二十一年(805年),立為太子,改名李純。同年八月即位。李純即位後,勵精圖治,重用賢良,改革弊政。李純在位15年間,勤勉政事,力圖中興,從而取得元和削藩的巨大成果,並重振中央政府的威望,史稱「元和中興」。李純的政績主要有兩方面:一是政治上有所改革,二是暫時平定一些藩鎮。經過削藩,藩鎮勢力暫時有所削弱。後為宦官陳弘志(一作弘慶)等人謀殺。享年43歲,在位15年,死後謚號為昭文章武大聖至神孝皇帝,廟號憲宗。
憲宗繼位後剛明果斷,能用忠謀。力圖削平藩鎮割據,恢復唐朝的統一。他在位初期,任用杜黃裳、裴度、李絳相繼為相。利用藩鎮之間的矛盾,先後平定了四川節使度劉辟、江南李琦的叛變,整頓了江淮財賦,招降了河北強大的藩鎮,魏博節度使田弘正,任用了名將李愬,全力消滅了淮西節度使吳元濟,使其他藩鎮相繼降服,歸順朝廷。結束了自肅宗以來,各地藩鎮專橫跋扈,各自任免官吏,對朝廷不供貢賦的局面,全國出現了暫短的統一。
但是,在和藩鎮的戰爭中,憲宗又重用宦官,竟任命心腹太監吐突承璀為左、右神策、兼河中、河陽、浙西、宣歙等道行營兵馬使和招討處置使等要職,作為統帥帶兵出征,使宦官勢力大大增長。有的大臣勸說憲宗要防止宦官權力過大,他卻回答說:「吐突承璀只不過是一個家奴,不管給他多大的權力,我要除掉他,還不是如同拔掉一根毛那樣輕而易舉」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憲宗還在取得了一些成就以後,就自以為立下了不朽之功,漸漸驕侈。任用皇甫博、李吉甫而罷賢相裴度,政治日見衰敗。他還信仙好佛,想求長生不老之藥。公元818年,他下詔徵求方士。宰相皇甫博向他推薦了一個名叫柳泌的山人,由他配製長生藥。又遣宦官使至鳳翔迎接佛骨。刑部侍郎韓愈上疏,懇切諍諫。憲宗勃然大怒,準備對韓愈處極刑。朝臣裴度等奏言韓愈忠直,乃貶為潮州刺史。第二年,憲宗開始服用長生藥,性情變得暴躁易怒,經常斥責或誅殺左右宦官,宦官集團又分為兩派,吐突承璀一派策劃立李惲為太子,梁守謙、王守澄一派擁護李恆為太子。
公元820年正月庚子日夜間,王守澄,陳志宏等宦官為了立李恆為帝,潛入寢宮謀殺了憲宗,然後守住宮門,不准朝臣入內,偽稱皇上「誤服丹石,毒發暴崩」,並假傳遺詔,命李恆繼位,還刺殺了吐突承璀。
從此,唐朝皇帝的廢立,都由宦官所操縱。
蔣系:「憲宗嗣位之初,讀列聖實錄,見貞觀、開元故事,竦慕不能釋卷,顧謂丞相曰:「太宗之創業如此,玄宗之致理如此,既覽國史,乃知萬倍不如先聖。當先聖之代,猶須宰執臣僚同心輔助,豈朕今日獨為理哉!」自是延英議政,晝漏率下五六刻方退。自貞元十年已後,朝廷威福日削,方鎮權重。德宗不委政宰相,人間細務,多自臨決,奸佞之臣,如裴延齡輩數人,得以錢谷數術進,宰相備位而已。及上自籓邸監國,以至臨御,訖於元和,軍國樞機,盡歸之於宰相。由是中外鹹理,紀律再張,果能剪削亂階,誅除群盜。睿謀英斷,近古罕儔,唐室中興,章武而已。任異、鎛之聚斂,逐群、度於籓方,政道國經,未至衰紊。惜乎服食過當,閹豎竊發,苟天假之年,庶幾於理矣。」
蘇轍:「唐玄宗、憲宗,皆中興之主也。玄宗繼中、睿之亂,政紊於內,而外無藩鎮分裂之患,約己任賢,而貞觀之治可復也。憲宗承代、德之弊,政僨於朝,而畿甸之外皆為畔國,將以求治,則其勢尤難。雖然,二君皆善其始,而不善其終,所以失之者一道也。」
《舊唐書》:「貞元失馭,群盜箕踞。章武赫斯,削平嘯聚。我有宰衡,耀德觀兵。元和之政,聞於頌聲。」
《新唐書》:「憲宗剛明果斷,自初即位,慨然發慎,志平僭叛,能用忠謀,不惑群議,卒收成功。自吳元濟
誅,強籓悍將皆欲悔過而效順。當此之時,唐之威令,幾於復振,則其為優劣,不待較而可知也。及其晚節,信用非人,不終其業,而身罹不測之禍,則尤甚於德宗。鳴呼!小人之能敗國也,不必愚君暗主,雖聰明聖智,苟有惑焉,未有不為患者也。」
《劍橋中國隋唐史》:「憲宗是一位重實幹的堅強的君主,他抓住時機採取了干預的政策。但在一開始情況似乎並不顯得對他有利。在順宗時期出現的不和以後,朝廷尚需恢復和諧關係,而地方政府廣泛的行動迴旋餘地已成為全帝國被人接受的準則。憲宗對迅速恢復中央權力的可能性不抱幻想,所以行動很謹慎,只是設法見機行事,而不是強制推行自己作主的全面計畫。可是憲宗頑強地堅持他的基本目標,即恢復對搞自治的藩鎮的控制,並要使所有藩鎮當局完全聽命於中央的指令。他幾乎不可能希望深入進行下去:對各藩鎮高級當局的需要,排除了恢復安祿山之亂前那種中央集權的可能,而且它們的軍事編制既龐大,又根深蒂固,以致不容許作任何重大的軍事復員。
憲宗的又一個特點是,他沒有從純軍事角度去看待藩鎮的問題。他認識到,要削弱諸鎮獨立行動的能力,同樣需要作出制度的改變。的確,他的改革旨在增強中央的權力而不是改善人民的生活。但直到9世紀的最後25年,除了河北幾部分外,這些制度改革使中央政府得以在全帝國重新樹立決定性的制度,從而進入了一個相對和平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