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龍筆下小說中的武技:精彩絕倫的各種用劍高手
單論武器,古龍先生作品中的劍,不像刀那樣還有幾樣神鬼莫測的聖品。類似於像小樓一夜聽春雨這種級別的只此一把,器以人名,先生從來只信奉只有危險的人,而沒有絕對危險的武器。筆下劍道高手中諸多人物的兵刃平凡的很,倒是也有幾把非比尋常的,可以拿出來聊一聊。
我一直認為先生筆下劍道至尊非西門吹雪莫屬,不過西門的劍並不是什麼神品。單單說道作為兵器使用,最好的劍或者說最神奇的劍,不是出自先生,而是源於其弟子丁情作品《哪一劍的風情》,知名殺手任飄伶手中那把變幻莫測的「淚痕」。這件武器完全是仿製先生《英雄無淚》中那口神奇的箱子,在丁情筆下被歸納為了一把可變化的劍。可隨意拆解自行組裝,施展十三中不同的身法武功,神秘異常。可惜這種劍已經缺失了一直以來先生所著意刻畫的那一筆優雅從容,神聖與嚴酷。劍道是單純的,這把「淚痕」並不單純,所以任飄伶一直以來只是一個殺手,而非劍客。反而是與之似乎師出同門的白天羽更像是一個出塵入世的劍道大師。按照先生作品的推導,白天羽當是魔教後人,神刀堂主人,以及葉開的父親。按理該是用刀的,不過我對丁情的刻畫並不反感,他已經狠下工夫的去拷貝先生的筆法文采,能這樣也不錯了。
若論名氣大小,先生幾代作品中還是有幾柄劍聲動天下的。我跟朋友們具體討論過,認為被沉入神劍山莊護城河底的那把當屬第一,其次嵩陽郭家的鐵劍也是名震武林。謝曉峰的劍,先生也沒有可以描述過,但是卻安排它作為一種心理暗示的要素,沉入河底,以示三少爺在劍道境界上的枷鎖和突破。晚年的三少爺武功智慧臻入化境,飛花摘葉皆可傷人,用不著那把神劍了。但那劍卻是有自己非凡的魅力,曾經陪伴他大半生,敗於燕十三,逼死白小樓(白小樓墜崖自是未死),絕非凡品。而嵩陽郭家的鐵劍,我認為先生描摹的時候可以將郭家的氣與格調注入其中,郭家鐵劍簡單而大氣,剛直堅利,正氣凌然,這樣的劍必須得有一個像郭嵩陽這樣心性純良品質高潔的人物所有。郭嵩陽的可愛不只在他的嫉惡如仇,性情剛正,更在於他為了朋友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性命。
薔薇劍與長生劍,薔薇劍也是器以人名,它的主人燕南飛名動天下,被公子羽兵器譜排位第一高手。這劍也有自己的特色,按燕南飛自己的說法,薔薇有毒,薔薇有刺,燕南飛本來也是堂堂好男兒,身為公子羽傀儡之後為挫敗傅紅雪漸入魔道,最終不敵傅紅雪那把驚覺天下的快刀。這兒的隱喻其實也很有意思,劍以人名,也以人傷。長生劍的主人白玉京同樣驚才絕艷,天上白玉京俠名動天下,長生劍也有可取巧之處,被裝入了特別的暗器機璜,白玉京的勇氣和聰明也被寫入這柄劍當中,長生劍在七種武器中我認為級別並不高,次於孔雀翎,離別鉤。但白玉京這個人,卻比秋楓梧楊崢多了許多可愛的摸樣。
七星劍,武當掌門人的接掌信物。一代梟雄老刀把子為了它,費盡心機創立了幽靈山莊,這類劍,代表的是權利與尊榮,然而這權利尊榮的背後竟然也是赤裸裸的勾心鬥角,七星劍劍柄內居然有這江湖中眾多成名人物的隱私,任何一條暴露都足以讓人家破人亡聲明喪盡死無葬身之地。劍的粉飾因為人的居心而如此陰險。
先生作品中好劍客比好劍多出不止一倍有餘,阿飛荊無命都是百年難得的劍道高人,所用之劍不過是一塊打磨鋒利的鐵片。鐵膽劍客王風的短劍自有一番妙用,像方偉,丁寧,高建飛,孟星魂等人都有自己獨特的對劍的理解。然而先生真真正正著意去刻畫一批劍客的面貌,最多的還是在陸小鳳系列當中。西門吹雪,劍中的神劍,人中的劍神。他對劍的理解和愛都被古龍拔高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為了劍,捨棄為人的感情,劍道代替了人格而成為他立世的資本。葉孤城,白衣如雪,一劍西來,天外飛仙,唯一一個被西門吹雪所敬重的對手。木道人,下棋第一,喝酒第二,劍法第三。公孫大娘,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柳如剛,一劍乘風,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