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軍突圍慘遭浩劫:女戰士遭強暴後吊在樹上
西路軍失敗後,紅五軍軍長董振堂陣亡後,他的頭顱被敵人割下來掛桿示眾;身負重傷的紅九軍軍長孫玉清被俘後,因決不投降被大刀砍死;三十軍八十八師師長熊厚發身負重傷,被馬步芳綁在大炮筒上,活活轟死。有2400多男紅軍戰士被就地活埋,有的被火活活燒死,有的被釘死在樹上……
幾乎所有女紅軍戰士都遭到了強暴和凌辱,這讓江寧無比痛心。
當時擔任紅五軍四十五團政委的張力雄回憶說,「他們(馬步芳部隊)把俘虜的女同志,拿去集體輪姦以後,把衣服褲子脫下來,陰道上插高粱桿,捆到樹上示眾……」當時的紅軍總醫院二所護士牟炳貞描述得更是觸目驚心:「一把把你抓起來,褲子脫掉,把樹削得尖尖的……就這麼死掉。」
婦女獨立團的女戰士被俘後,遭受的苦難最為深重。被俘的女紅軍被馬步芳、馬步青作為戰利品賞賜給各級軍官做妻妾。有的被轉賣多次,有的被迫自殺,有的慘遭殺害,有的四處飄零。
為了生存,為了今後能夠回到紅軍隊伍中,許多女紅軍都選擇了先服從、再逃跑的權宜之計。女子工兵營的指導員劉漢潤當時想的是,「先把這條命保出來,我將來再革命嘛」。
婦女獨立團的王泉媛(王首道第一任夫人)被一個叫馬進昌的看中了,挑回家當了小老婆,但她心裡想的是「我沒死,沒打死,存一刻就抗一刻,打死了就沒辦法。我就想點辦法,走得脫就走」。直到1939年3月,總算有了逃脫的機會。王泉媛和女戰士王秀英趁馬進昌外出修路,女扮男妝,翻窗逃走,一口氣跑了90多里路,直奔去蘭州的大道。
終於逃脫魔窟,找到蘭州八路軍辦事處時,沒想到她們已經不能再回到革命隊伍裡了。按照當時的規定,一年歸來收留,兩年歸來審查,三年歸來不留。更何況王泉媛頭上還戴著馬步青乾女兒、馬進昌小老婆的帽子!
八路軍辦事處的同志給了王泉媛5塊錢,把她送出了門外。後來她又沿著當年長征走過的路,靠乞討回到了家鄉江西,從此隱姓埋名。
50年後,當恢復老紅軍戰士身份的王泉媛和她的第一任丈夫、時任全國政協副主席的王首道見面時,兩人老淚縱橫,王首道說:我在延安等了你3年啊……王泉媛只是放聲大哭。
就在西路軍撤離倪家營子的戰場上,西路軍組織部長張琴秋在一塊門板上生下了她和西路軍軍政委員會主席陳昌浩的孩子。因為戈壁灘上天氣寒冷,她因產後失血過多而昏迷,但孩子最後被埋在沙漠裡。
戰鬥結束以後,陳昌浩去看望剛剛生過孩子的妻子。陳昌浩安慰妻子,說自己沒盡到責任。張琴秋說她也能理解,目前要以大局為重,孩子以後還可以再生。但她沒有料到,她因此永遠都不能生育了,還落下病根:1949年以後,她只要聽說河西走廊找到紅軍留下的孩子,她神經會緊張好幾天,還會發作婦女病。
原西路軍前進劇團的演員陳淑娥,與紅九軍軍長孫玉清在長征路上好上了。他們沒有對外宣佈結婚,也沒有開會,生了個孩子。西路軍兵敗,陳淑娥也沒能逃脫被俘的噩運,因為她年輕貌美,被迫當了馬步芳部隊一個軍官的小妾。為了保護她和孫玉清的孩子,她受盡屈辱,頑強地活了下來,以一生為代價保存了烈士的遺孤。
在丈夫鄭義齋犧牲後,楊文局懷著8個月的身孕,在祁連山中被馬匪俘虜。結果在押解過程中,因為她要生孩子了,敵人把她丟掉了。在一戶老百姓家裡,楊文局生下了鄭義齋的遺腹子鄭盟海。
就在楊文局飢寒交迫、在逃亡路上快凍死時,一個路過的皮匠救了她,後來成為她的丈夫。因為這個婚姻,楊文局才能夠躲開馬步芳部隊的搜捕,把她和鄭義齋的孩子撫養成人。
終於等到1949年,解放軍西渡黃河進軍河西走廊,楊文局騎上毛驢,翻山越嶺尋找部隊。此後她先後擔任了永昌縣婦聯主任和酒泉勞改局被服廠廠長,一直工作到退休。
女紅軍在西路軍失敗時,或犧牲,或被俘,或散落民間,能夠回到延安的是極少數。據甘肅省婦聯1984年的調查統計,甘肅省散落民間的女紅軍還有231人,其中多數為原西路軍女戰士;青海各地散落民間的女紅軍,還有136人,全部是原西路軍女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