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熱河是湯玉麟丟的 東北軍是我的包袱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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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熱河是湯玉麟丟的 東北軍是我的包袱

2016年10月28日 戰史風雲 暫無評論 閱讀 118 次

      湯玉麟為什麼跟王永江鬧得不好?王永江比較好戰。

  王永江不是我父親的部下,跟我父親過去沒關係,文人之中,他屬遼陽派。當時我父親的秘書長大概是袁金鎧,是遼陽派的,他推薦王永江的。

  王永江相當有名,那時他當警務處處長。我這個事情我記不太清楚了。在那個時候,我父親當師長,湯玉麟是旅長。

  按湯玉麟他們的意思,警務處長應該在軍人裡頭(選拔)出來,那忽然出來一個文人當警務處長,他就非常反對。他們不合就是從這兒起的,鬧得很凶呀。

  詳細的我不清楚,他們那時候常常開會,大概在會場上鬧起來的。那時我還是小孩子,不太知道,反正湯反對這個事情,當時的情況不說它了。湯回去了,(一氣之下)把軍隊也帶走了,帶了一團人走了。差點打起來,後來他還是回來了,回來認罪。

  湯玉麟這個人粗野得很,他外號叫「湯大虎」,糊塗的人我們叫「大虎」、「混人」,不是蠻。

  那熱河就是他失守的!

  我負責東三省的時候,我最難過的事就是這一件事情,我本來打算要撤換他的,可是我不敢撤換他,為什麼不敢?就是因為當時已經是「九一八」事變以後了,我怕我一動他,他就投了日本人。真沒辦法!

  本來,我都預備好了,我在北京預備讓宋哲元當熱河都統,把湯玉麟換下來,可是躊躇再三,終於沒有去做。因為我做錯了一件事,就是殺了楊宇霆。

  我自個說,我大錯了一件事,就是殺了楊宇霆。為什麼大錯呢?他怕我麼?他怕我!那你看吶,他怕我調他上北京,他不敢來!他不來,他明白--他怕我幹掉他、殺他。

  當年,他們都不怕我,覺得我是個年輕小孩子。待我把楊宇霆殺掉了,他們一看,好傢伙,這個孩子,這麼凶!

  當年,我父親有個部下,叫孫烈臣,知道這個人嗎?那個時候,我當整理處參謀長時,我們在一起吃飯。他就說,如果老帥要殺我,一定就是你要殺我、要槍決我呀!他的意思是說,去執行的人一定是我,最後是我去殺他。

  [編者注]王永江,1872-1927年,字岷源,號鐵龕,今遼寧金州人,曾任奉天省長、東北大學校長。宋哲元,1885-1940年,字明軒,山東樂陵人,國民黨高級將領。

  湯玉麟失守熱河以後,我當然要放掉軍權,我是失敗呀。

  宋子文、蔣先生和我三個人在一起說話,蔣先生看見我,說一句話,就是:現在船上有三個人,這個船上不能載三個人,總得有一個先跳下去。

  我說,要跳下去,那我先跳。蔣先生的意思是讓我辭職呀,回來我就辭職了。

  誰說我不願意辭職呀,我這個人是扔就扔掉了,當然我不辭職他也沒法子,我這個人向來是拿得起放得下,不是那麼回事。

  宋子文我們兩個是好朋友,我跟宋子文最好。宋子文跟蔣先生不和,為什麼不和呢?這話也難說,宋子文的脾氣也很壞,使喚人非常刻薄。

  蔣先生對我,實在是很不錯的,要不為什麼蔣先生死了我有副對聯吊他呢。

  蔣先生跟我講啊,他什麼話都跟我講,他說,漢卿,我知道你好玩呀,回來你不要再玩了。第二樣,他說你選擇,你出去以前,國內對你都不諒解呀,你選擇你願意做哪樣事情,我給你兩個事情。那個時候一個叫劉黑七的土匪鬧得很厲害,他說,一個(是)你去打劉黑七,一個是你去打共產黨。

  那時候還沒給我派職務呢,當時汪精衛的意思是,就讓我當京滬衛戍司令,我自己講良心話我願意當京滬衛戍司令,頭一樣就是可以到上海玩玩什麼的,不想再幹別的,同時我也跟蔣先生說明白了,但是蔣先生他不答應。

  這個大概一般人不明白,東北軍是我的包袱。我當時跟蔣先生說,我不想帶東北軍了,所以(要是)我當了京滬衛戍司令,就不能帶東北軍了,我想不帶兵了,不幹了,那是個包袱呀,這個包袱始終是我脫不掉的包袱。到最後,還是緣於這個包袱。

  一般東北軍人就是責怪我這句話:你跟蔣先生是這樣的關係,我們是跟你來的,我們現在怎麼辦?無家可歸,無處可去,中央也不要我們,打死了也不能領撫恤金,軍令部的規定領撫恤金,都是回本鄉本土的去領,那我們都回到東北去領?這事兒不講理了吧。

  所以,我這個包袱沒法抖了,你明白我的意思?當時我自己是國難家仇,這東北真是我的包袱。後來戴笠跟我講一句話,當年我們都不諒解你說這句話,說東北軍是你的包袱,現在我們也有包袱了,也是一樣的,我這些部下怎麼辦?[編者注]日軍入侵,熱河失守,時間為1933年3月;3月11日,張學良發表辭職通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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