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妙版之謎:到底最早的紙幣是否出現在宋朝 | 陽光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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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妙版之謎:到底最早的紙幣是否出現在宋朝

2016年06月22日 野史秘聞 暫無評論 閱讀 360 次

  北宋鈔版作為中國最早紙幣的印板,當然也是世界最早紙幣的印板,有人將其看作中國貨幣文化寶庫中的鎮國之寶。但是由於版面圖案文字與宋代有關記載不符,學者們猜不出它到底是宋代的何種紙幣。更令人疑惑的是,現只存拓片,而實物已不知去向。那麼它果真是宋代紙幣的印板嗎?

  宋代出現了紙幣,它不僅是中國而且是世界上最早的紙幣,人們往往頗感自豪,以為宋代的商品經濟和相關文化已經發展到如何的高度。其實不必太過於沾沾自喜,因為宋代的紙幣發行實在處於一種相當混亂的低級階段,不但種類繁多,有交子(官交子、私交子)、錢引、會子、關子、小鈔、關外銀會子等,而且各地有別,如分四川交子、陝西交子、四川錢引、陝西錢引、淮南交子、湖北會子、四川會子等,讓人眼花繚亂,難以理清。發行時,雖說有「界」,有限額,然而一旦國事需要,官府便會濫印而導致市價大跌,國家常以這種令錢幣大幅度貶值的手段對人民進行瘋狂掠奪。

  有關中國貨幣史的著作,大都會存有一張宋代紙幣印板的拓片照片,此印板俗稱鈔版,或被看作中國貨幣文化寶庫中的鎮國之寶。鈔版拓片呈長方形,長約十七厘米,寬約十厘米。上半部頂端是兩排圓形的錢幣圖形,每排五枚,一共十枚。下面豎立七行文字:「除四川外,許於諸路州縣公私從便主管,並同見錢七百七十陌流轉行使。」下半部為木屋人物圖畫,好像在一個倉庫中,有三個人在搬運一大袋一大袋的貨物。鈔版無紙幣的名稱,且只有一個版面,不知是否還應有另一版面?所以它在宋代究竟屬於哪種紙幣的印板?長期以來,中外歷史學家、錢幣學家,尤其是貨幣史學家都一直在試圖尋找正確的答案。

  宋代鈔版約出現於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可能很快流入日本。1937年,日本人奧平昌宏在《東亞錢志》上撰文,認為鈔版是南宋的「會子」。1942年,中國錢幣學家王蔭嘉在《泉幣》第九期上發表文章,認為鈔版是北宋的「交子」。然而「交子」主要在四川行使,而此鈔版上卻有「除四川外」的文字。可見一般不應是四川交子。不過學者們大都開始認定它應是北宋時的紙幣。1950年代,彭信威《中國貨幣史》認為它是「官交子或錢引」。1960年代再版時,又改為「錢引」,「可能是崇觀年間四川以外各路所行的錢引」。到1980年代,千家駒、郭彥崗的《中國貨幣發展簡史和表解》把它稱為「北宋的官交子或錢引」。蕭清《中國古代貨幣史》認為是「北宋的錢引」。其實,北宋末的錢引主要是替代四川交子的新紙幣,雖然發行範圍有所擴展,但四川依然為其行使地區。

  1983年,劉成仁《略論兩宋商業的高漲繁榮》和葉世昌《錢引乎?小鈔乎?》兩文,分別提出此鈔版應是北宋崇寧五年(1106)朝廷為收回當十錢而發行的「小鈔」的印板。葉世昌詳盡論證了有關理由:小鈔是北宋末年發行的四川以外地區流通的全國性紙幣。所謂「同見錢七百七十陌流轉行使」,按宋代以七十七文為百的省陌制度,這是一張面值一貫的小鈔。發行小鈔是官府臨時性的措施,沒有正式的紙幣名稱,所以印版上沒有名稱。文章引舉了宋人《浮沚集》、《續資治通鑒長編拾補》諸史籍的有關史料加以論證,似乎頗有說服力,引起學術界的重視。吳籌中、吳中亞《兩宋鈔版新探》也認為是北宋小鈔,指出朝廷發行小鈔收回銅錢,而四川不用銅錢,所以有「除四川外」字樣。並對鈔版的名稱、面值、圖案、文字等作了辨析,認定是真品,是中國貨幣文化寶庫中的明珠。

  南宋後期人謝采伯《密齋筆記》載:「崇寧五年敕節文:小鈔,知通監造,書押、印造、樣號、年限、條禁,並依川錢(引)法……大觀二年第一料,其樣與今會子略同:上段印『准偽造鈔已成流三千里,已行用者處斬。至庚寅九月更不用』;中段印泉山;下段平寫『一貫省文』,守倅姓押子(字)……而大觀小鈔民以為便者,造之有限而換之有信也。」這段史料記載的小鈔版面與上述鈔版文字圖案完全不同。問題是這「大觀二年第一料」是首次發行小鈔,還是此前崇寧五年已發行了一界?如果有二界小鈔,那麼其文字圖式是否一樣?這些問題,沒有史籍資料可以做出滿意的解說。不過我們以為,即使承認有二界小鈔,只相隔二年所發行的同一種紙幣,其版面文字圖案不應差別如此之大。

  次年,喬曉金、衛月望撰文《宋代鈔幣「官交子」、「會子」質疑》認為,北宋版鈔應與私交子或私錢引接近。而不應是官府發行的官交子或官錢引。因為它缺少封建官府典章文物的嚴肅性,絲毫沒有官造文書的氣息,更不是小鈔。並指出北宋版鈔發表時,未談出土地點與流傳經過,皆屬來歷不明之物。所以它是否為真品,是值得討論的。質疑發表後,引起美國、加拿大,以及台灣等地學者的響應,紛紛對其真實性提出懷疑。其中,懷疑它是私交子的說法也是基本不能成立的,私交子主要流行於四川地區,且鈔版上「許於諸路州縣公私從便主管」之語,也應是官府的口吻,私交子不可能有這樣的權能。

  不過,對這塊鈔版的真實性提出質疑,確是很有道理的。此鈔版今已失蹤不見,或說其流往日本,或說其不知去向。那麼,製造這塊鈔版的材料是否為宋代之物?這塊鈔版到底是如何流傳下來的?這塊鈔版如今又在哪裡?這些問題難以解決,又何談其他呢?

  汪聖鐸《兩宋貨幣史》指出:此印板肯定不是四川交子或錢引的印板,因為拓片文字標明它不在四川行使。如果假定它是宋代紙幣印板,它只能是四川以外的錢引或小鈔的印板。但疑點重重:一、來歷不明,它不是出土文物,究竟是怎樣流傳下來的不見記載。二、它的圖形文字過於粗糙,文字歪歪扭扭,特別是將它與同時期的印刷品比較,更感到它不像官方紙幣印板。三、拓片文字也有可疑之處,如「公私從便主管」、「流轉行使」這樣的話,不但不通,也似不見於同時期的其他文獻。四、無法見到原物,無法考察其質地、外觀等。所以,儘管比較而言,講它是小鈔印板更近於合理,但是要證明這一點,還缺乏有力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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