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人」32年兩輪變性

春節前，湖北省沙洋縣的楊兆金夫婦滿心歡喜地備好年貨，等待著離家多年的獨子楊士華回家團聚。沒想到苦盼多年的兒子沒見回來，一位漂亮姑娘卻登門入室，聲淚俱下地跪倒在楊氏夫婦的面前。看著這個和兒子略有幾分相似的姑娘，兩位老人一下子愣住了，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等到這位姑娘細細地把事情的緣由講述清楚之後，楊兆金夫婦才終於弄明白，眼前這位漂亮姑娘正是他們苦等多年的獨子楊士華，只是十年前離家時還是男孩子的獨子如今已經變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位男子漢為什麼要變身成為女人？既然最終選擇成為女人，為什麼22年前會走進醫院從女孩兒變性成為男孩兒呢？是什麼樣的難言之隱令小楊在短短32年的時間內，體驗了從女孩變成男孩又從男孩變回女孩的離奇經歷呢？變性後的他能適應今後陌生的異性生活嗎？

「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出門見夥伴，夥伴皆驚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這著名的《木蘭辭》說的就是花木蘭從小替父從軍十二年，等打完仗回來換下戎裝穿上女兒裝以後，把她當時的戰友們都給嚇呆了，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的這個袍澤這個戰友居然是一個女兒身。其實說到這，估計當時寫木蘭辭的人可能不會想到，在一千多年之後的現在社會一個男人想變成一個女人，或者一個女人想變成一個男人，這事太簡單了，只要手術就可以完成。這張照片是一位亮麗可人的女性就是通過手術由男性變過來的！您可能覺得這不奇怪，現在這在世界上是太常見了。可是這位女性的經歷奇就奇在，22年前在她十歲的時候，同樣也做過一次變性手術，而那次變性手術，卻是從女性變成男性，也就是說她這一生30多年的時間當中，變過兩次性，一次是女變男，第二次就是男變女！那麼這時你可能會覺得奇怪，這變性手術它不是脫衣服，不是吃藥打針那麼簡單，說變就能變，變性是要通過複雜的手術來完成的。她怎麼能夠下定如此的決心兩次變性？她的父母是怎麼來面對這個事？她的家人又是怎麼承擔這個壓力呢？所有這些問題接下來為您一一解答。

春節前夕，湖北沙洋縣花立村的楊兆金夫婦，滿心歡喜地等待著離家多年的獨子楊士華回家團聚。而此時，他們惟一的兒子楊士華已經住進了千里之外的廣州市曙光醫學整形醫院，準備進行變性手術。這已經是這位32歲的男青年人生中的第二次變性手術了，這一次他選擇了由男性變為女性。既然他選擇作為女性，為什麼22年前他要變為男性呢？這還得從他出生那年說起。

楊士華接受變性手術

1972年3月，一位農村婦女抱著出生剛剛三天的嬰兒來找楊兆金。

楊士華之父 楊兆金：我們結了婚那麼多年數沒有生孩子，別人就跟我談這個事情，說有個女娃，剛出世的，問我們要不要，如果不要我們再送給別人，我馬上請假回來跟我老婆說之後她就同意了。

孩子的到來給久未生育的楊兆金夫婦帶來了從沒有過的快樂，有了孩子的楊家笑聲漸漸多起來。襁褓中的楊士華長的十分清秀可愛，不管在外面有多累，回到家看到女兒可愛的小模樣，楊兆金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然而剛剛為人父母的楊兆金夫婦，並沒有意識到這個給他們帶來無限歡樂的孩子，同時也帶來了難以預想的災難。直到有一天，孩子不知道什麼原因哭個不停。

楊士華之父楊兆金：我就把她抱到醫院去看病去，因為她長的蠻好玩的，別人醫院的人就把她抱著玩，結果一個醫生抱來一看，她說哎呀是個兩性人，怎麼怎麼樣，怎麼養了這樣一個女孩，我一聽哎呀，我的腦袋就像要爆炸一樣，這怎麼辦哪，我說天哪。

醫生的話讓楊兆金一下子跌進了痛苦的深淵，他不明白什麼是兩性人？

中國醫學科學院整形外科醫院陳煥然博士：就是一個女孩或者一個男孩，胚胎生下來之後，分娩之後他有兩套生殖系統，又有男的一套生殖系統，又有女的一套生殖系統，但兩套生殖系統都發育的不完善。這種兩性畸形的發生幾率在正常出生的嬰兒裡面大概是七到八千分之一。

很快楊士華是個陰陽人的消息就傳開了，人人都說這是個不吉利的怪胎，誰碰上誰倒霉。

楊士華之父楊兆金：不要了不要了把她扔了，扔到河裡去，我們這邊站著就能看到那邊就是一條大河，大河那邊就是一片蘆葦，叫我去把她扔到河裡去，不要了，這樣的病家裡怕要出古怪呀，養這樣的病娃。

面對村裡人的指責，楊兆金如同掉進了絕望的深淵，難道真的要把這個還沒有斷奶的孩子扔到河裡淹死嗎？

變成女人後的楊士華

楊士華之父楊兆金：我說怎麼辦哪，天哪，我說他是一條生命呀。

幾個月的朝夕相處，讓這個旁人眼中的怪物早已經成為楊兆金的心頭肉，別說是扔到河裡，平時不小心磕碰一下，他都會心疼很久。究竟應該留下這個孩子還是扔掉呢，楊兆金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於是就和妻子商量。

楊士華之父楊兆金：我說我商量你，你是個什麼意見？她說你不要管他怎麼說，我既然嫁給你了，你給我倆做主，我們收養了她就是我們的娃，我們做主。

徵得妻子同意之後，楊兆金不僅沒有拋棄這個可憐的孩子，反而更加疼愛她。從此夫婦倆將楊士華當女孩繼續撫養。但村裡人對兩性人的偏見卻給童年的楊士華帶來巨大痛苦。不僅「陰陽人、不男不女」這樣的話天天不絕於耳，楊士華還常常被人扒光衣服圍觀。因為自己身體上的這種與眾不同，楊士華漸漸變得敏感、內向。

楊士華：以前好受氣的，反正別人想打一下就打一下，想罵就罵一下。

楊士華之父楊兆金：就說她是個陰陽人，都說她男不男，女不女呀，學生就把她按到田里，衣服褲子全部給她脫光了，給她弄的一身泥巴，她就回來哭著說，爸爸，我不讀書了，我不讀了，我讀不成了。

楊兆金已經記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次楊士華就這樣哭著跑回家的，這個父親實在是心裡過意不去，難道孩子這一輩子都要在這種不男不女的嘲笑聲中度過嗎？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去給她改變這種生活狀態嗎？所以楊士華剛剛懂事開始，楊兆金就帶著她，跑遍了湖北的整個醫院，但是所有的醫院看完之後都說孩子現在年齡太小不能做這個手術，只有等到稍微大一點的時候才可以做這個手術，所以到了楊士華十歲的時候，終於有一家醫院願意接受她給她做這個手術，但是臨到做手術前，楊兆金卻感到非常為難，為難在哪兒呢？因為楊兆金他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是該變成男孩還是應該變成女孩，難道我們就不能判斷出來楊士華他真正的性別到底是男是女嗎？

在我們的身體裡，有一對特殊的染色體，叫性染色體，表面上看，似乎性別是由生殖器官決定的，其實生殖器官究竟是男性還是女性則是由性染色體決定的。如果體內的性染色體是XX這個人就是女性。如果是XY那麼他就是男性。染色體不僅決定了生殖器官的特徵，而且還會影響一個人的骨骼發育、內分泌以及外表輪廓。青春期以後，成熟的腺體還會分泌激素，讓性別特徵更加完善。為了判定楊士華的生理性別到底是男還是女，醫院進行了染色體檢測，結果是XY男性。

楊士華之父楊兆金：當時我們哪裡懂，我們也不懂醫術，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就下的結論說她是真男假女兩性畸形，從科學上判斷他是個男孩。

楊兆金不明白既然孩子是男性，身體為什麼又會長的像女孩呢？

中國醫學科學院整形外科醫院陳煥然博士：在胚胎發育過程中，一般是12周，比如說3個月到4個月之間，胚胎發育過程中，在性別器官分化過程中，走了一個岔道，一個往男的方向發展一個往女的方向發展，她的生殖器，內外生殖器，這時候出現問題，比如感染了，母親懷孕的時候剛好吃了一些藥物了，或者是有些疾病就影響了胎兒，就出現了性別畸形。

因為染色體是XY型，醫院決定給楊士華做女變男的手術，對於這個結果，楊兆金除了意外，甚至還有些高興，不僅孩子以後不會再遭人歧視，家裡還有了頂門立戶的男子漢。這可是楊家求之不得的好事，然而誰也不會想到一場可怕的噩夢正因為這次手術而悄悄開始。手術後，楊士華遭遇到比以前更大的難堪。

楊士華：說我是假男孩子，就在路邊撿些小石頭啊什麼的打我，說我是假男孩子，反正沒做手術之前，說我是假女孩子，做完之後又說我假男孩子，當時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令楊家人痛苦的不僅僅是孩子比以前更受歧視，手術一個月之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楊士華之父楊兆金：過了七天後，因為要拆線，我們就把她帶去，最後一解開我一看，怎麼手術做成這個樣子，怎麼是個肉坨坨呢？

楊士華：一個月之後，就從以前刀口那裡就破開了。

撕裂開的刀口直接導致了楊士華小便失禁。從那時開始22年來不管何時何地，不受控制的小便就會不自覺地順著褲管流個不停。

楊士華：每天上課上廁所的時候，下課不能跟他們一起去，等他們上課時候請假再去。20多年來我最怕的就是小便，什麼都沒怕過，以前再苦再累都不怕，就是怕每天小便，那種痛啊，真是難以忍受。

這種難言之隱讓他對男性世界越來越陌生，處處受人歧視的楊士華，在十九歲那年終於決定離家外出打工。然而城市裡的生活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手術後遺症像魔鬼一樣緊跟著他，因為身體常常會不自覺地漏尿，很多工作他都沒法勝任，楊士華的生活主要靠家裡的接濟艱難度過，但不論父母怎麼勸說，他始終不肯回到家鄉。

那麼為什麼他不願意回家呢？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在外面沒有人知道他從小的身世以及他的小秘密，所以當然不會歧視他不會嘲笑他，楊士華原本就以為這樣可能自己就孤獨的這樣過一輩子呢，但沒有想到老天爺還偏偏給他安排了一段姻緣，這個姻緣是怎麼回事呢，是他的一個同學，這個同學剛開始因為非常同情他，覺得他是自己的老鄉願意跟他來往，慢慢地兩個人就產生了感情，就這樣走到了一起，但是我們想一想，這段感情的基礎，不是指物質基礎，是指生理基礎，它並不牢靠，所以自然會產生一系列的問題，大家想一想那次失敗的手術給楊士華帶來的後果是什麼？連小便都不能夠正常的去完成，更不要說夫妻間的性生活，他也不具備相應的性功能，那麼剛開始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對這方面好像也無慾無求，真的是非常純真的感情，可這種生活過了六年之後，連楊士華自己都開始懷疑，有沒有必要把這段感情再繼續下去呢？

楊士華：再這樣拖下去真的會害了她一生，就兩個人痛苦不如一個人來痛苦吧，當時這樣想的，也這樣跟她說的，說完之後那天晚上她也哭了。

為了不影響女友一生的幸福。2004年10月，楊士華瞞著女友一個人來到廣州市曙光醫學整形醫院，要求做變性手術。

廣州市曙光醫學整形醫院蔡方明院長：我那時候看見一位男性，這個男性比較高挑，同時比較瘦，臉色也是比較憔悴，他要求不但是要求變性這一個問題，同時還要求治療疾病的問題。

這個清秀瘦弱男子的遭遇引起了蔡方明的同情，作為醫生他十分清楚楊士華正在忍受的痛苦，而對於他的變性要求，蔡方明卻始終沒有做出正面的答覆。

那麼為什麼這家醫院遲遲沒有給楊士華答覆呢？大家都知道現在對於一家比較成功的整形醫院來說，上門來找他們進行變性手術的人，絕對可以用絡繹不絕這個詞來形容。中國非常有名的整形醫生陳煥然老師介紹說，病人來了之後不會馬上做手術，因為這個手術本身並不是隨便就可以完成的。需要經過一系列複雜的過程，首先你家裡人必須得同意，另外公安局也得出具相應的證明。一個考慮是為了患者今後更改身份來做的證明，再有一個就怕萬一「患者」是個有案底的江洋大盜，跑來做一個整形手術或者變性手術想逃脫法律的制裁，所以這兩方面的證明不能少。再有對於要整形的患者本人來說還存在一個心理問題。有些人可能一時衝動，受到什麼刺激想為自己變性；或者真是因為心理問題、生理問題長期受到壓抑，需要做這個手術。陳煥然老師說，一般情況下，第一種一時衝動的人絕對不能給他做，因為這個手術做完後，再想要反悔可不像穿衣服那麼簡單，做完了再想變回來基本上不太可能。只有那種經過家人同意，公安局出具證明，本人經過包括心理的檢測等一系列的檢測之後，認為確確實實不變性患者是已經沒法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的人，醫生同意進行變性手術。所以醫院不給楊士華答覆恐怕也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那麼楊士華到底是不是在心理上急需整形變性？還是說他只是一時的衝動呢？

急切想要變性的楊士華，在蔡方明的一再追問之下才不得不說出他一直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原來他在與女友朝夕相處的六年時間裡，逐漸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愛女性的打扮，還經常偷偷地化妝。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做？而這在醫生看來很可能是患者心理性別的一種表現。

中國醫學科學院整形外科醫院陳煥然博士：心理性別是一個小孩生下來之後，他生長發育到3到5歲之後，就產生了一個性別的自我認知，他就知道自己是男孩還是女孩，這個意識就產生了。世界上的一些權威的專家和學者都認同心理性別一旦形成是不可逆轉的，也就是一個人一旦認定自己是男孩還是女孩，這個狀態一旦形成以後，他一輩子都很難逆轉。

心理性別的確定，是整形醫生最終決定，這個人應該變為男性還是女性最重要的判斷依據。

中國醫學科學院整形外科醫院陳煥然博士：一旦心理性別是男，我們就把他做成男的，就不管他以前是男還是女，一旦心理性別是女的，就把他做成女的，也不管以前是男是女。一定要掌握這個原則，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心理性別優先，也就是說，一旦一個人生下來之後不管他的生理性別是什麼樣，他長大之後，一旦過了一個青少年時期，心理性別已經形成了，我們也確認他已經形成了，那麼這時候，我們就要遵從心理性別優先的原則，而去做一些外科手術，而不管他以前是XY還是XX。

經過全面的心理評估之後，醫院認為楊士華的心理性別是女性，同時他的外表生理條件也適合變為女性，為了慎重起見，醫院還派專人和楊士華一起趕回湖北老家取得當地公安部門的許可。在所有必要條件都準備好之後，楊士華卻有些擔心了。

楊士華：當時我那個心裡其實也挺複雜的，當時想馬上要做回女人了，然後又想做的怎麼樣，做出來是什麼樣的，還有就是做出來之後，就是社會對我的一些認同啊。還有我家人對我的一些看法，反正想的特多吧。

2004年12月8日 上午10點15分。經過兩個月的術前準備，這天陰差陽錯做了22年男人的楊士華，被推入手術室。

五個小時後，楊士華重新回到病房。

廣州市曙光醫學整形醫院護士長：你看手術已經做好了，我們現在已經送你回病房了有什麼不舒服的，你就告訴醫生護士，現在如果嗓子眼裡有東西，你就把他嚥下去，因為你自己現在已經可以吞嚥了。

做完一期手術的楊士華既渴望又十分害怕看到自己的女兒身。

楊士華：反正當時拆紗布，我都不敢看。後來有一天，就跑到換藥室，因為在換藥室裡面有一個大鏡子，然後我過去看了一下，跟我不一樣了就跟以前不一樣了，整個人都改變了，臉形然後還有胸啊，看了一下，挺好的。

半個月後，醫院又為楊士華進行了第二期手術也是變性手術最為關鍵的生殖器官整形。

廣州市曙光醫學整形醫院劉金華博士：手術切開以後發現尿道是完好的，這樣給做了一個尿道口成型，然後把兩側睪丸切掉，攝護腺摘除，然後我們又用陰溝部皮瓣做了一個女性陰道再造手術，手術過程比較順利。

楊士華：三天之後，那個尿管尿管拔了就不用尿管了就自己可以小便了，哇，那種感覺，我的天22年來的第一次小便不痛的感覺，我開心的都哭了。

手術後，楊士華以女性的身份回到了湖北老家，家人以非常寬容的態度接納了他的第二次變性，當地公安局還特批了她變更性別的請求。已經做了22年男人楊士華終於找回了自己想要的女性生活。

手術不僅僅是根治了折磨楊士華20多年的尿漏，而且給了他一個近於完美的女兒身，除了不能生育之外，她跟其它女性沒有任何區別。愛漂亮愛打擾的楊士華，走在街上經常能夠贏得非常高的回頭率。拋開楊士華暫且不說，單就她這種病而言，目前在全國我們有記錄的病例大概是上百萬，很多地方的福利院裡都收留了不少這樣的兒童。我們知道這種病是在胎兒的發育階段形成的，而對於胎兒的生殖器官的發育狀況，一般來說我們用B超等早期的孕檢是很難發現的，所以往往是等孩子出生之後才會知道，所以很多父母出於種種考慮會狠心地把自己的孩子拋棄掉。其實通過楊士華的經歷我們也看到，根據現代醫學的發展，對這類病人進行矯形，那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那麼除了可能會留有不能生育的遺憾之外，他們完全能夠以一個鬚眉男子或者是巾幗英雄的身份在這個社會當中生活，而且對於他們身邊的人也就是我們大家來說，更應該以一個正確態度對待這些人。因為這是一個很不幸的疾病，而她（他）絕對不是什麼怪物，我們大家千萬不要歧視他們，他們也同樣跟我們擁有同等的權利，幸福的生活在這個社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