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南唐後主兩皇后是揚州美女大周後還是圍棋高手
長期研究揚州圍棋文化的國家圍棋一級裁判江志鑫表示,大周後不僅是揚州美女,也是有記載的美女圍棋高手。
史載大周後棋藝妙絕
現在,無論國內還是國際圍棋比賽中,經常見到女子棋手的身影,國內各城市下圍棋的女孩更是比比皆是。世界上第一位女子圍棋九段是中國的芮乃偉;首屆世界智力運動會的圍棋比賽不但設立女子團體、女子個人,還有男女混雙的比賽。而新中國成立之前,幾乎看不到女子棋手的身影。
江志鑫說,女子圍棋開展得好,是最近五六十年的事。在幾千年的圍棋史中,能夠留下姓名的女子棋手、棋人,微乎其微。南唐大周後會下圍棋,而且水平很高,是《南唐書》中記載的。陸遊撰的《南唐書》中提到大周後,用了這樣一段話:「後主昭惠國後周氏,小名娥皇,司徒宗之女,通史書,善歌舞,尤工琵琶,至於采戲、弈棋靡不妙絕。」北宋馬令撰的《南唐書》對大周後的記載,大同小異。
此外,目前我們所能知道的古代女棋手、女棋人,一是1500年前南北朝齊國的婁逞,當時為了下圍棋,她女扮男裝來到揚州;另一個是南宋初年的宮廷女棋手沈姑姑。江志鑫說,那些在小說戲曲裡的一些女子,儘管會下圍棋,也有名有姓,但這是藝術的創造和虛構,畢竟與歷史上的真人真事不能畫等號。
南唐是圍棋史重要期
對於大周後會下圍棋而且水平很高,江志鑫認為,這與當時的社會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他介紹說,南唐下圍棋的風氣,和崇信佛教一樣盛行。當時有一個宮廷畫家叫周文矩,他把南唐中主李璟與人下圍棋時的場景,真實地再現在畫面上,畫名叫《重屏弈棋圖》。這幅畫在中國圍棋史與中國繪畫史上都有很高的地位。
此外,中國圍棋史上有兩個十分重要的人物都生活在南唐:一個叫賈玄,他從南唐到北宋都是棋待詔,是官方職業棋手,相當於全國冠、亞軍的水平,他和宋太宗下圍棋的故事,流傳很廣,影響很大;另一位是揚州人徐鉉(916—991),南唐時官至吏部尚書。徐鉉做了兩件對圍棋的傳承和發展非常有價值的事。一件是搜集整理前朝列代的棋譜彙編成《棋勢》三卷、《金谷園九局圖》一卷、《棋圖義例》一卷。到了元代流傳下來的圍棋書只有二十七卷,他一個人編的書幾乎佔了五分之一,大量古代的圍棋信息經過他的手流傳下來。第二件事,是改革創新圍棋記譜方法,這種記譜方法一直沿用至今。
江志鑫分析說,賈玄和徐鉉經常陪皇帝下圍棋,可以肯定也會陪皇后下圍棋,應該也會對大周後的棋藝進行指點。大周後的圍棋水平如何,他們肯定是知道的,「妙絕」二字估計出自他們之口。
大周後善棋在情理中
對於大周後棋力的評價,會不會是因為她的身份,徐鉉等人迎合的話?江志鑫認為,這可能性不大。徐鉉對音律也十分精通,他看到昭惠後(大周後)修補的盛唐大曲《霓裳羽衣舞》時還提出批評的意見:「法曲終則緩,此聲乃取急,何也?」這句話的意思是,作曲的規律,到尾聲結束時節奏就應當變得慢而平緩,現在的樂曲結尾高亢激昂,戛然而止。反其道而行之,不知是什麼道理?徐鉉是個做學問的人,他對皇后的圍棋水平一定會做出中肯的評價。
江志鑫說,從多種史料看,大周後聰明異常,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悟性極高;再加上有圍棋大家的悉心教化和指導,經過多年的磨煉,她的圍棋水平就不會低了。如果僅僅是會下圍棋,史書中不會用「妙絕」來評價。大周後的棋力達到現在業餘5段以上的水平,不是沒有可能。
大周後是否也伴琵琶眠?
本報昨報道了《李煜的兩個皇后都是揚州美女》後,很多讀者對有「揚州大小喬」美譽的大小周後產生了濃厚興趣。同時,也有對考古有研究的讀者想問,同為揚州美女的劉細君與尋陽公主都與優雅的琵琶有著分不開的關係,而曾有「琵琶皇后」美譽的大周後的墓葬裡是否也有琵琶相伴?
揚州文化學者韋明鏵說,琵琶在揚州也具有悠久的歷史,相傳,西漢江都公主劉細君善於彈奏琵琶,和親時,她也將琵琶藝術帶到了西域。唐人段安節在《樂府雜錄》中明確指出:「琵琶,始自烏孫公主造。」
到了唐代,琵琶的發展出現了一個高峰。韋明鏵說:「唐代琵琶的盛行,在揚州30多年前出土的唐末五代千年古墓裡也得到了印證。」
那座墓正是另一位揚州美女尋陽公主的墓葬,出土的是一把木雕曲徑琵琶。這些都說明,揚州歷史上不少皇室女性對琵琶情有獨鍾。大周後與尋陽公主同時,那麼她的墓葬裡是否也有琵琶呢?
據史料記載,周娥皇是一位優秀的音樂家和舞蹈家,「通書史,善歌舞,尤工鳳簫琵琶。」一次,周氏彈琵琶為中主李璟祝壽,優美的曲調讓李璟歎服不已,遂將自己珍愛的燒槽琵琶贈予周氏。她重新考證編排唐明皇時代的「霓裳羽衣曲」,使其流傳千年。臨終前,大周後請求將中主李璟所賜的燒槽琵琶陪葬。
像「木雕曲頸琵琶」這樣,千年未腐的罕見文物,揭開了墓主人的身世之謎,講述一段歷史傳奇。因為時代很近,那麼,有人不禁猜測,大周後的陪葬品中,是否也會葬有大周後心愛的琵琶琴呢?我們也就期待這次考古勘探能夠在欽順二陵附近尋找到南唐後主李煜英年早逝的夫人周娥皇下葬的懿陵,也能出土沉睡千年的琵琶琴。(